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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珏眼看着敌人几乎就要冲到眼前,在左右思不透敌军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之时,终是衣袖一抬,冷冷地下令身后的大军上前迎战。
而弓箭手早已蓄势待发,此时闻圣令一下,如雨般的铁箭嗖嗖便直射西临大军的方向,不少士兵来不及避闪,尽管早已做了一死的打算,却还是双目圆睁地看着还有数十步之遥的敌人,恨自己竟未能亲手斩杀一个敌人,为死去的战友与亲人报仇血恨。
城墙上的弓箭手也纷纷发动攻击,远距离的射程伴着轰然发出的火炮,腥风血雨的天空,一下子又炸开了烈焰的色彩。
却在短暂的绚烂之后,浓密的烟雾也剌激着众人的鼻翕,遮掩了众人的眼目,几乎已经辩不清敌我,只知一味地前冲,一味地喊打喊杀。
东方珏俊眉微微拧了起来,看着似乎并无异常,却分明像是前来送死的西临大军,他不由再次抬眸看向那个一直站在高处的幼小身影。
心里也是极叹服那样小年纪的孩子,竟未曾被这样残酷的战场吓退,到也真的像极了那个自信过人的紫眸男与那个淡定聪慧的女子之子。
年幼便已超然如此,他日一旦长成,整个天下,必定逃不出他的袖中乾坤。
只不过,不管他有多么的令自己赏识,到底是那人的儿子。
他与那人一直便是棋逢敌手,可不希望再放任他的儿子将来来收服自己。所以,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绝不会有半分的心慈手软。
唇角冷冷地勾起,东方珏伸手一挥,一直静侯一侧的剑影便胳膊一绷,而后瞒准目标的箭尖呼地一声脱手而去,在那重重烟火之下,夹杂着呼啸风声,直生生地照着那个明黄锦衣的小小身影胸口而去。
“保护太子!”城墙有大内侍卫刀剑戒动,沧浪斩月的身形已经风一般地挡在凤宸灏的身前,沧浪刀与斩月剑划动的银色光芒,生生霹碎那夹着万千劲力的弩箭之力,再被皇甫锦长剑一斩,失去力道的箭身便一折为二,当一声落在城砖之上。
凤宸灏闻声睁开眸子,看着那滚滚硝烟中敌我已经近混一处的场景,小小的胳膊亦高高抬,清脆且沉重的声音,也清楚地响起:“大军撤退!”。
“呜——”长鸣的号角忽然急急吹响,敌军闻声一阵激动,而西临大军却是如同溃散的潮水一般迅速地往着城门的方向退逃了回来,直看得敌军士气大扬,竟是不等将军下令,便齐齐潮涌般地追着近在眼前的西临军狂杀而来。
正亲手搭弓射箭的东方珏一箭直直地照着凤宸灏身边的白衣男子射去,却突闻西临大军退兵的号角响起,敛起的俊眉尚来不及放松,一旁的陆子谦已经看出苗头不对,忙急切地对东方珏说道:“小心敌军有诈,皇上请下令速速停止追击。”。
然而,东方珏的命令还是迟了一步。
那些追着西临大军潮涌而的东瑞兵马,一个个已经如同落入陷马坑一般在不见敌军回头迎战的广场上,纷纷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而后面的人因为一时不及勒马,已经活生生地踩着倒地的人马,再度掀倒一大片。
“呜——”东方珏惊疑未定,忙下令大军回头,西临城上的弓弩与火炮,却在此时如同骤雨一般猛发而来。
大批大批的东瑞国士兵就在到处一片混乱的城墙因进退不分,人马纷纷踩在西临木牛车洒下的铁蒺藜下,成了箭靶与炮灰。
番外篇……闻声千里露欢颜
只不过短短时间,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东瑞大军一下溃不成军。折损的人马竟一下子多达几十万众,与这么久以来持续的强攻相比,要惨败得太多太多。
而相比于东瑞大军,尽管乱箭之中西临将士也大量地折损,所幸烟硝混乱,又撤退速度迅速,是而十万将士在敌军吓得停滞不追的时候,竟还幸存了六七万人。累待所有将士一退入城中,大开的城门在两旁士兵合力的推动下,再度紧紧闭上,坚不可摧。
城墙上弓箭手与炮兵越战越勇,看到敌军被我军木牛车撒泼的铁蒺藜而人仰马翻,不觉一阵大快人心。趁下方敌军一团混乱,火炮与箭疾更是疾雨般地射飞而去,一时间烟硝滚滚,哀号不断。
一度横行持续占尽上风的东瑞大军从未有吃过这么败仗的一次,此时突然的落败,无疑是一场致命的打击,兵马的混乱无章让让大军在撤退号角响起的时刻,早已急急后退,再不敢越过敌军火炮强弩不断疾射的危险地带。
东方珏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人马在短短时间中竟损失过半,心知有诈之后便是急急下令退兵,却还是因为场面失控,导致大军在撤退之时又发生一些踩踏事件,让一些受伤的士兵直接被匆忙撤退的兵马踩伤甚至踩死。
一时间,哀兵的惨叫与隆隆的炮火持续响起,原本便血染沙场的临京城下,更是一片腥血冲天。闷浓浓烟火之间,东方珏无法看清西临大军是用什么诡计使得他们如此大败,蹙着眉再望一眼那稳稳立于高墙之上的几个身影,隐隐明白,今日之战,自己乃是中了对方的大埋伏了。
果然以西临领先众国多年的作战武器之优势,绝不可能在这段安逸的几年里停足不前。那凤天逸既然敢放心大胆地将若大的国家交由一个七岁孩子打理,不仅自信着有皇甫流云那样的先知之师坐镇中宫,还因西临早已悄然研制出了另外的新型兵器。
看来,那个奸滑的皇甫流云之前一次次让自己得胜却无法攻克临京,便是想要麻弊自己的叛断,以为西临兵力不足,只须持久,必有将城池攻下的一天。
如今,西临却利用自己的大意如此突兀地让自己败了个措手不及,其险恶之用心,若自己不是撤退及时,只怕今日全军覆没亦未可知。
拳心在被烟硝沾染的灰色衣袖下紧紧攥起,东方珏俊容铁青,在身边的军师亦一脸震惊与失策下,袖袍一挥,齿缝间吐出一个不甘的字眼:“撤!”。
“哦!敌寇退兵了!我们嬴了!我们嬴了!”城内发出一片热烈的欢呼声,尽管战士们一个个灰头士脸,身上被战争的血与烟硝染得看不清本来面目,却在此时看着敌军灰溜溜迅速撤退的步伐,一个个都露出了欢天喜地的莫大笑容。
皇甫流云一直紧握的手心终于悄悄地松开,那微湿的手心提醒着方才的惊心动魄,也让他欣慰着,今日的背水一战,到底未以以卵击石的惨败告终。
转头看一眼身后小脸露着浅浅笑意的小小男童,皇甫流云第一次在这样年幼的太子身上看到了超乎寻常的淡定之气。
在他的身上不仅有着皇上那天生的王者之气,更有着皇后那般超脱世外的清淡优然。
明明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却偏偏在此时此刻,谁也无法将他只当成一个孩子看待。
便是在以前,太子再怎么聪明机智,再怎么高高在上,在他与众人的眼底,还始终只是一个孩子。却如今,这个孩子似乎一夕间长成,那俯瞰天下风云众生的悠远宁静,竟是远远胜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难怪,自己一直看不出这成败的根源,只因自己一直无法去相信,一个国家的安稳,竟是依靠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来保全。
如今之际,以那东方珏的多疑谨慎,定会仔细地研商一番我方这次取胜的原因,便是抱着我军只是侥幸得胜的想法,也断不敢不计后果地短时间再度攻城。
如此,只须敌军的攻势缓得一缓,我军城内还可再商议出比这次更为健全有利的作战方式。而到那时,皇上的大军也当赶至近城,届时我军里应外合,那东方珏这次所剩的几十万大军,定是难敌我国将士。
而待那时,东方珏想要再行撤回东瑞,只怕也是由不得他。
一个年方七岁的太子便可以轻易地以寡敌他百万之众,英明神武的皇上与智慧超人的皇后一朝回朝,他东方珏便只好成为我国征兵东瑞的瓮中之鳖,想逃,也要我西临因他而死去的万千百姓同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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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临京得胜的消息传到凤天逸手中的时候,金不离因担心而日渐消瘦的脸宠也倏然绽放一抹摄人光彩,看着锦凤终于不负期望成功地穿透敌军哨防而带回的莫大喜讯,她开心地一把抱起少不更事的凤紫熙,开心地将她亲了又亲,喜道:“熙儿,你皇兄果然是好样的,我的灏儿果然是个有勇有谋的大好男儿!这一仗,不仅成功保住了临京,还大大的挫了一把东方珏的锐气。逸,在此之前我还后悔是我们逼着灏儿走了这条充满了艰辛的帝王之路,如今我却发现,若非当初我们的坚持,今天在这等国难之前,不仅灏儿会有生命危险,所有西临受困的将士百姓,也将陷入万劫不覆之境。幸好上天仁爱,那东方珏血洗我西临百姓,如今一场战役便教他折了数十万兵马,也算是对他嗜杀的野心所得的报应。只希望,他不要急攻心切,不等灏儿他们缓一缓,便再行攻城。逸,眼下我们还须几日可赶回临京?”。
“不离别担心,那东方珏生性多疑,如今一场大败,他必不敢再轻敌强攻。只要灏儿与流云他们可以坚持五日,我必要让那东方珏有来无回,后悔乘我不在胆敢侵我西临之地。”凤天逸看着不离多日来难得露出的笑容,压在心头的担忧也终于一松,轻手揽过她与熙儿,俊美的面上扬起一道剑般的摄人锋芒。
番外篇……最后的时刻
东瑞的一次大败令敌军终于安静了几日,城内西临将士也在这几日稍作休憩,一方面加急商议下一次的对敌之策,争取在皇上大军赶回之前,不被敌军攻破城池。
连续因战事紧张而生机全无的城内,士兵与百姓已经融成一片,随处可见男人在帮着大军削制羽箭等简易兵器,而女人则自发帮着救治伤残兵士,为守城将士们缝补剌破的衣裳,做饭送水,军民同心协力,一致抗敌。累自从那日一战,西临的所有将士百姓都对战斗充满了信心,人人摩拳擦掌,欲将敌寇一举赶出西临境地,从此再不敢侵占一分土地。
然而与大振的士气相反的是,太子凤宸灏却在大胜之后并无任何的喜意,小小年纪的他只在当时命大军好好修整之后,便带着皇甫流云等重臣回殿议事。
“东方珏老谋深算,经此一役他固然会因意外而暂缓进攻,然而对于如今的形势,他却绝不会就此停滞待命。铁蒺藜的奇招可以阻得了他一时,但经过这几日的息整,他想必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兵法有云,兵贵神速。上次我军看似大获全胜之际却未曾大加追击,经过这几日的细思与研查,想必那东方珏一定想明了其中奥妙,也一定想到了应对之策了。所以,如今我军若再故技重施,那极有可能会一举落入敌军的口腹之地,再无生还余地。可若不战,面对敌军的再次进攻,不出两日,临京必将沦陷。届时,父皇的大军便是已经赶至,只怕我等也将成为那东方珏胁制父皇的筹码。到那时……”闷凤宸灏的声音清脆而凝重地在大殿响起,殿下立着的文武将臣原本还对得胜充满了信心,闻此一言,不由个个面露惊色。
不想原本看似大功告成的破敌之计,只在小太子如此一番推断下,便一下子打翻了众人此前的喜意,转而为小太子话中的思虑,而一同担忧起来。
这一点,皇甫流云也了然于心,之所以未曾提出,便是怕打消了众臣的积极性。
此刻听太子提出,他的俊眸不由微微凝起,看着那个眉宇间映着一股庄严之气的小小男孩,他忽然将所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