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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
素来以残忍摄人的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段,竟也有失效的一天。
本以为便是那皇甫流云带跑了凤太子也绝逃不出他的势力苑围,可是这帮子西临顽臣却未想这般的忠烈,竟是个个宁死不降。
且从他们的态度中,竟是同样不知那凤太子的下落。
难道说,那皇甫流云几人,竟是瞒着这帮子大臣悄然带走的凤太子不成?
大掌忽地拍裂一只龙爪,东方珏思及愤身而起,看着又一个死在地上的大臣,宽大的衣袖用力一拂,冰冷的脸上再无方才的督定笑意:“朕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说出凤太子与皇甫流云的消息,朕不仅不会为难你们,还会保你们一家平安,绝不食言!如若不然,那这个殿堂,便是你们葬身的坟场。”
“哈哈哈!”一声沙哑的大笑,在这个充满了血腥与哀号的殿上分外剌耳。但见一个年约三十有余的中年男子忽然仰天长笑,其在两把长剑的驾持下,非但没有半分畏色,却一脸的嘲讽,豪不惧怕地转头直视着高立殿上的东方珏,不屑道:“东方珏,你死了这份心吧!莫说我等根本不知太子下落,便是知情,也绝不会告诉你这个毁我家国,伤我家人的禽兽。哈哈,你就等着吾皇回朝,收拾你这个穷途未路的亡国贼寇吧!哈哈哈……”
“放肆!”。
“让他说!”
两旁的侍卫正要动手,东方珏的手臂已经抬起,森冷的目光直直地锁着那个一身血衣却毫不在意的男子,示意让那人继续说下去。
然而,他却看到那人面上闪过一抹嘲笑,随即眼底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正心中一动,抬手示意侍卫制止他,却见那人已经快速地头往身侧的剑身上一撞,一抹鲜红的血,迅速染红了寒光森森的铁制长剑。
“该死!”东方珏快步走下殿,却已看到那人含着一张笑脸,闭眸长去。
眼睛一扫朝堂上半死不活的这众大臣,东方珏忽然很不解,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是如何承受得住自己的这般极致酷刑,甚至不顾家人的安危,宁愿选择自尽而亡也不肯背叛那凤天逸。
到底,他们所忠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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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堤下面,自宫中湖泊引水通道而小心游过皇宫的皇甫流云等人,趁敌军攻城之前便悄然带着太子潜水入水下逃出了宫中,却因为破城的敌军大肆搜寻,几人便一直藏身在一处不易被人发觉的河堤下边,从黄昏时分一直等到子夜也未曾得以脱身。
听着远处不断搜寻的敌军动静,嗅着河道两旁尸堆成山的腥浓气味,小小年纪的凤宸灏全身冷得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尽管有沧浪与斩月等人的运功护法轰干了衣物,却还是有种寒意,从心底直窜身体。
“太子坚持住,臣相信,只须等到天明时分,皇上的大军必将赶回来救我们!待到那时,敌军一定会成瓮中之鳖,绝不会活着踏出西临半步!”皇甫流云伸手探了探了凤宸灏的额头,发现还好,没有受寒发热之象,却看到他的小身子不断地轻抖,以为他到底是个孩子,这般的生死逃亡,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所心悸。
番外篇……风萧萧兮易水寒
然而凤宸灏却是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生的渴望固然是强烈,但死的悲壮,同样是此时他心中难以释怀的魔障。
城已破,多少生灵就此涂炭,多少忠臣义士就此埋葬在这个无人收尸的荒城野岗。而他们此时藏身的地方,却是用城中那些待宰的臣民的性命与眼前这成堆的尸山得来的。累纵然他今日侥幸得生,然那所有忠于父皇的臣民,他们又将该如何度过这个充满了残忍血腥的夜晚?
甚至,因为自己的逃亡,他们所面对的,更加是无法预知的悲惨境地。
而这一切,却是自己造成的。
可恨他一不能冲出去救人,二不能杀了那个造成西临万千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唯有在这片尸堆成山的冰冷之地,默默地煎熬。
“呜——”远处忽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号角,皇甫流云神色一变,在众的几人也不由身形一紧,看着不远处闻声立时匆匆奔向远处集合的敌军,不知城中到底发生了何事,那东方珏竟是夜急号令大军集合!
正屏息静观其变,却见那方原本戒严的军队便如潮水一般分开两道,中间散开一片空旷之地,仿佛正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俊眉一皱,皇甫流云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那东方珏已经察觉了他们并未逃出东瑞大军的戒严,此时发号的紧急施令,定要从城内转移阵线来到城外大肆搜寻。闷若那样,只怕他们的藏身之处,也无法再保证安全等到皇上的大军赶回。
正暗自动用念力预测凶吉,却见那方忽然脚步大动,再不时便见一群衣裳褴褛、灰头土脸的西临百姓被一群刀剑加身的东瑞士兵驱赶着来到城外的战场地,各种害怕的哭泣与士兵叫骂的声音,也如同利箭一般,一下子射中藏身暗处的几人心尖。
“快走快走。再在磨蹭老子一剑杀了你!”
“啪,敢瞪老子,不想活了。”
“爹,我怕……”
“快点,将人全都赶到空旷的场地上,皇上不时便到来了!”
那边一片乱哄哄的嘈杂之声,这边的几人却是心中警钟大起,原本便寒冷的夜晚,似乎一下子结了霜冰。
看来那东方珏,果然意识到他们已逃出了宫,却未曾安全离开临京之地。
几乎要将黑夜照亮的火把熊熊燃烧在腥血漫天的夜风里,皇甫流云的念力集中在皇上的大军赶回时,便生生阻断了影像,而太子的踪迹,却在皇上大军赶回的前刻,消失了自己等人的眼底。
心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让他眼睛一睁,看着远处已然策马来到场地的东方珏,伸手紧紧地抓紧了身旁的太子,那强大的力道,让凤宸灏忍不住讶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只见他无意识地紧拧着俊眉,仿佛正为某件可怕的事情,而暗自戒备着。
心口一暖,凤宸灏在这等危难之际看着身边的人那样不畏生死地保护着自己,尽管他身为太子他们忠勇应该,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是很感动他们对自己无私的奉献。
因为为了自己,他们都未曾来得及回家看一眼家人,未曾给他们的亲人留下只字片语的安慰与消息。
此时此刻,还不知他们家中亲人是否也落入了敌军之手,却可以想到,在这个混乱不堪的夜晚,他们家人的生存希望,也是极度的渺茫。
转手轻轻地回握了皇甫流云的手掌,凤宸灏凝望着那方亮堂一片的场地,微哑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河堤下方,格外的惹人心酸:“流云叔叔,锦将军,是我连累了你们。若今日我不幸落入敌寇手中,我希望你们能逃便尽力逃生出去,我的父皇与母后,绝不会让这些敌人活着回去!而你们也不要再管我,母后曾说每个人都生死有命,我不怕死!而你们,却能活便不能送死,明白吗?”。
几人面色一动,看着隐隐夜光下一脸坚定的孩子,此时他的身份依旧是太子,可是他的年龄,早已经超越了现实。
他们都知道,经历了战争与生死的孩子根本不能再用寻常孩子的眼光来看待,可是这般的视死如归,却是他们所从未见过的。
而这样的太子,不说他是整个西临的希望,便是他只是一个寻常的孩子,他们也绝不能弃他而去,更不会让他在他们的手中,被东方珏那狗贼抓去。
沧浪恶狠狠地瞪了那高骑马背的冷酷男人,手中的沧浪刀几乎按压不住想要飞脱而去砍了那人下马,却生生被他按握在手,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害得太子与大家的性命不顾:“殿下放心,属下便是拼尽一死,也绝不会让殿下受到半点伤害。那东方珏诡计再多,也无法从我们的手中带走你!”
“是的,请殿下不用担心,属下答应过皇上,便是属下死,也绝不会让殿下出事。如今皇上的大军已经不远,这东方珏便是猖狂得了一时,属下相信,只等皇上一回,此地便是他的葬身之地。”斩月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俊眸同样看着那方正下令将所有的西临百姓集中一处的东瑞皇帝,对他的举动,已然猜到了八九分。
而那方,东方珏冷冷地看着无边的黑暗之处,虽然无法看到皇甫流云等人会在何处,可是凭着他的推断,他们应该逃不远。
那凤天逸再过几个时辰便会赶至,若在其赶回之前无法抓获凤宸灏,那他与所有的将士,不仅侵占无望,还将面临无法逃回东瑞的可怕下场。
所以,他必要赶在凤天逸回临京之前,逼出那凤太子等人,将其抓获在手以协制西临皇帝。否则……
“放!”毫无感情地一落手,一片早已经架好的弓箭便齐齐地射向被驱赶一处的人堆。
一时间,一片尖叫哀号,声竭遍野。
番外篇……险中求胜绝意定
漫长的夜,如同永无天日的炼狱世界,在一声声哀嚎与泣叫中不断地蔓延再蔓延。
当看着被东瑞兵士用铁木架着绑到高处的熟悉面孔的时候,一直隐在暗处的凤宸灏只觉手脚一片冰凉,一双紫眸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外公、外婆与金家的家人,竟全部落入东方珏的手中。累一旁的沧浪咬牙低咒一声,皇甫流云心中一惊,同样一脸震惊地看着那方面色苍白虎弱的几人,虽然看来都还未遭遇酷刑,然而此时此刻,却难保东方珏为了逼出太子而对其中的下以狠手了。
转头看了看身侧明显面色煞白的小太子,他深知,此时此刻,太子的心情,一定是在自责着他的出逃,害了金家上下的亲人。
正欲出声安慰,一旁的斩月却是无比平静地低声提醒道:“殿下不必过度惊慌,虽然金国丈一家都在那里,但是国舅爷金有为却并未落入魔掌。而无声、无息与柳无邪等人都随他一道进退,此时想来他们也已经顺利逃出,正在伺机营救殿下与大家。眼看黎明将至,那东方珏如今唯一的筹码便压在金国丈一家的身上,他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以自取灭亡。”
“是!斩月所说不无道理。若那东方珏今日敢伤害岳父、岳母一根指头,我皇甫锦定要断他全身筋骨,削他每寸肌肉,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西临半步!”身后的皇甫锦双眸死死地盯着那个满面狠辣的男人,握着剑柄的手骨发出一阵吱咯微响,若非此刻强忍冲动,他定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亲手杀了那个魔君。闷毁我西临,伤我家人,如今还用金家人的性命来逼太子现身。
这样的仇恨,他发誓,若有机会,一定会亲手要了那人的命,用他的血来祭奠西临所有牺牲的每一个人。
细碎的银牙几乎咬碎,凤宸灏紧握着小拳头,眼看着一把年纪还受此屈辱折磨的外公外婆,眼看着素来刚直不屈的大舅一脸愤恨地叫骂东方珏让他放了爹娘,他的心便一阵阵地抽痛。
“大舅……外公,外婆,是灏儿害了你们!”一声皮鞭的脆响重重地抽在金崇义的身上,也抽打在凤宸灏的心坎上,让他一个重力,咬破了自己的辰角。
皇甫流云心中一个不忍,伸手将太子揽入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功力,温暖着太子此时早已冰冷无度的小小身体:“太子莫急,黎明将至,那东方珏的末日,也快到了……”
用力地咬着唇不言不语,凤宸灏幼小的拳头藏在宽大的衣袖下,紧得似乎结了冰,再也展不开来。
“凤太子与皇甫流云等听着,皇上仁慈,只要你们降于我皇,皇上便立刻放了金家的人与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