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可以,她好想父皇带她再回到北沧,哪怕一路风餐露宿,只要可以再回到母后的身旁,吃再多的苦她多愿意。
可是夏侯曜却是恍若未闻,对女儿这个问过好多次的问题,他的神情也是一次比一次更沉郁。
俊眸默默地看了女儿一眼,他再度继续着手中的书画,似乎如今除了书画,他对一切都已失了兴趣。
夏侯雪咬着唇望着她的父皇,她曾经引以为毫的父皇,高大俊朗的父皇最擅长的从来是射骑比剑,如今却换了一个人般,只爱默默地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她不懂父皇为何变成了这样,却看得出,父皇每次画上的人,都是母后。
母后的一颦一笑,母后的温柔,母后的恬静,母后翩若鸿羽般的迷人舞姿……
只是她却从不去细看母后的画像,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她好怕自己在那一张张温柔美丽的画像前,停不下对母后深深的思念,停不下,鼻子酸酸眼泪控制不住流的难受心情。
鼻子一酸,娇嫩的小人儿眼眶一红,故意的不去想念,还是无时不刻不在牵肠挂肚。转开由父皇的脸而移至的画纸上,夏侯雪知道父皇不想回应自己,也懂事地吸吸鼻子,在父皇未曾注意的情况下,悄然转身出了营帐。
采微心酸地看着这对父女,深知皇后的死对皇上打击深重,而可怜的小公主,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看了一眼依旧专心纸上的皇上,她轻叹一声,忙快步跟上小公主的身影,退身而去“雪儿公主,你要去哪里?”
帐蓬外的阳光剌眼而暖热,抬头看着那轮火球一般的太阳,夏侯雪喃喃地说了一声:“我要回家……”
身后的采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时,却见小公主已经扬起一抹纯真的笑,满脸灿烂:“采微姑姑,我想到那边的林子里采几朵野花。北沧这时候还是白雪稍融,可是这里,却已经野花悄开了,真美。”
“公主就在近处走走吧,方才赵将军让人吩咐我们好好留在营地附近,可能外面出了异常,还是别去为好。”采微看着周围来回走动的西临大军,对这次的战争早有听闻,虽然不清楚此刻西临与东瑞的战况到底如何,但是留守在这方的二十万大军一直未接到增援的信号,想来那边是顺利的吧。
番外篇……世事变迁人亦变
如今这情况,采微每每思及,也是心情复杂。
有时希望西临大军能胜,却又不稀望他们能胜。到底,她们是西临的降臣,虽说西临大帝与皇后很是善待皇上和众人,到底这份耻辱感,还是让她们总在心底难以坦然面对。累可若是西临不胜,这一路来东瑞军行事的残酷她也是耳渎目染,与西临大军的仁义之师相比,东瑞大军可真是心狠手辣。
至少,西临大军还未曾无辜屠杀北沧战场以外的一名百姓,所以如今,她也是心无所定,不知该向着哪方了。
只看皇上到哪儿,她们便也跟到哪儿,便是……
“哎,雪儿公主,你等等奴婢!”采微一个走神,抬眼便看到原本身前的雪儿公主已经蹦跳着往那边有着红绿野花的坡林方向走去,转头看看近处没有什么异动的西临军士,她看着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想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嘻嘻……”夏侯雪回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而后继续一蹦一跳向着前方没有西临军驻守的林子跑去,却没有人看到,天真烂漫的笑脸在无人看到再度转回的时刻,迅速回复了先前的沉郁。
似乎如同前方林子那葱葱郁郁的零碎阴影,浓墨重彩得让人心酸。
经历了这些变故,虽才六岁的她,早已长大懂事了许多。
从前无忧无虑成日爱跟父皇、母后撒娇的女孩,在背井离乡、一路历经战争的洗礼,再也不能回到那样天真无知的快乐时光。闷一阵微风吹来,原本阳光灿烂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沉起来,夏侯雪的脚步在随风而来的一片腥浓气味下,有些不适地停下。
原本看着这方远离了大军,林中开出了鲜美的花朵,便以为,这里至少比在大帐之中要呆得舒服自在。
可不想,原来同一片天空下,根本不会有不一样的天地……
身后传来采微姑姑有些急促的脚步,夏侯雪的唇角不可抑制地自嘲一笑,而后有些认命地继续固执地向着那片开出一掇鲜嫩小花的地方走去,只希望,当将它们摘在手上的时候,它们的芳香可以驱散四周的腥气。
可以,驱散自己心中,那久久不散的浓浓阴霾。
四周的空气中透着一片让人不舒服的异味,采微眼看着小公主还是毫不避讳地继续向前走,不由暗暗着急,怕有什么烂死的尸体,会吓到小公主。
虽说一路来她与下人尽量不让小公主看到路边的尸胲,便是偶尔从马车上掀帘无意瞥到,她们也会迅速地掩上小公主的眼睛,不让那些可怕的形象吓到她。
可是此处明显散发着死人的气味,小公主要是不小心近距离地看到,只怕再多的日子也无法让她驱散心底的阴影了。
想着,她的步子更加急促,却不敢开口提醒小公主这里有未曾腐化的尸骨,只得快速地追着夏侯雪的步子,试图能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后,第一时间挡住小公主的视线。
然而,到底她也是一直呆在深宫不曾外出的人,如今在这个可能随处可见死人的林子,身旁还没有其他的侍卫太监,她的心底也是不由自主地暗暗打鼓。
好怕突然看到的什么东西,连她自己都会给吓得惊跳起来,更不谈及时护好小公主了。
如此,她一经追上夏候雪,便快速地挡住她的去路,劝阻道:“公主,这里远离了皇上和守卫,只怕不安全,我们还是回吧!”
“没关系,我们只是离开一会儿,等我采好了野花,便回去了。”抬头对着脸色明显不大正常的采微姑姑,夏侯雪微微一笑,明媚灿烂的笑容,如果林间盛开的花朵。
伸手一指就在不远的那片小花,她的眼睛散发着一片鲜亮的光芒,似乎在告诉采微,又似在自言自语:“姑姑你看,它们开得好美。这些花在北沧可是从未见过,虽然这里青草茂茂,虽然附近的花儿还未都开放,可是这几朵先开的花儿,已经点亮了这片树林。它们让我仿佛看到了母后,温暖明媚,即使在极寒的时候,也能够让人的心变得暖洋起来。”
“雪儿公主……”采微神色微变,看着眼神明显带着向往和眷恋的小公主,心知小小年纪的公主又是在想念早已故去的皇后,不由鼻子一酸,迅速掩饰地转头看着公主手指的花朵方向,果然见那一片星星点点的花儿,仿佛皇后那暖暖的笑脸,美丽得让人感动。
手中的袖帕不觉攥紧一分,她深呼吸一口,再度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小公主,微笑道:“那好,奴婢陪雪儿公主一起去摘下它们,可是雪儿公主答应奴婢,我们采完便赶紧回去,免得皇上不见了你会担心,好吗?”
“嗯。”用力点了点头,夏侯雪何偿不知采微姑姑的担忧,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自己,就算面对了再可怕的事物,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害怕得大哭大叫了。
**
混在西临的伙头军营之中,相比与前方大营的严谨,后营的管治明显要松散许多。
东方珏几人侨装成负责挑水劈柴的下等兵,一路安安份份地埋头做事,到也几次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大军眼目。
如今他们只等天黑后悄然越过前方的林子,那他们就可以避过此劫,逃回东瑞去了。
“老李头,给我留了饭菜没有?老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少了你的。也不过才日中,瞧你到像是饿了几天一样。啧,这块头大的人看着健壮,还不如我们这些身子骨瘦削的,经饿呀!”几个抬着空碗盆蓝筐的汉子来到后营,人未至,声音却远远地传了过来。
东方珏等人相视一眼,在从伙帐里笑呵着走出来的李伙头应声时,纷纷低下头,卖力地劈动着身边的一堆柴火。
番外篇……军营再演惊魂变
先开声的大汉眉头一竖,跟身后的人麻利地放下蓝子,一边擦汗一边喝道:“去你的,老子本该是上阵杀敌的料,怎料爹娘生平了我的一双脚,不然老子要是上阵杀敌,也能一把大刀砍死那些东瑞的贼犊子。”
“哈哈,拉倒吧你。就凭你空有一身蛮力却根本没练过耙子的空架子,上了战场只怕还没跑到敌人跟前,便不保了小命。到不如安安稳稳做个伙头军,至少吃食少不了你几大碗。”四周的士兵哄笑起来,那大汉也不带较真,只是大大咧咧地接过老李头盛好的饭盆,大口大口地跟一起来的士兵猛吃起来。累那老李头又是随口拉扯了几句,而后转手对着东方珏这边招招手,叫道:“哎,你们几个先把锅碗刷洗干净再劈柴。”
夜鹰等身子一紧,随后发现对方连头也没有回,便迅速相视一眼,由他与一个侍卫上来搬走了蓝子,虽不甘受这些人的粗使,却因人在屋檐,不敢有任何的表现出来。
“那些个丧家犬还真是狡免三窟,竟然抓到个假皇上,这次又让他们给跑了。”那大汉呼呼吃下一大碗,就着乘饭的当口,将前营听来的消息随口道了出来,引得伙营的士兵一阵惊讶,有人啐道:“假皇上?那东瑞的狗皇帝还真是花招百出,不过几个丧家之犬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多久。皇上英明神武,一定会将那帮狗贼及早抓获!”闷“是啊,皇上出征百战百胜,还从未有敌手。那东瑞狗皇帝哪是皇上的对手,如今只成了丧家之犬,连跟皇上正面交锋都不敢,只一味地抱头鼠窜。可是他们那些狗贼杀害我们多少亲人同胞,不仅皇上不会放过他们,便是叫我们遇上,也一定一人砍他们一刀,生生将他们的肉给剜下来,叫他们血枯而死。”偏瘦的老李头一边将饭碗递给大汉,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引来周围士兵一片共鸣,其中一个年龄偏小的士兵看着周围咬牙切齿的战友,忽然道:“咦,那边的几人怎么半天都不吱一声,看着也眼生得很……”
话音一落,四周的战友全都顺声往东方珏几人的方向看去,也让原本听到这些西临下等兵议论着如何杀自己的几人脸上的狠意还未消除,猛然听到对方的议论忽然转移到了自己等人的身上,不觉面色一变,而后迅速埋头做着手上的事,故意装着很认真做事而未曾听到他们在议论什么一样。
然那经那士兵一提醒,负责后营的老李头也立时警觉起来,他先前一直未曾注意到这边做事的几人有何异常,此刻转头看去,但见那几人身形高大而健硕,虽穿着普通干兵的衣服,但怎么看,都有种与普通士兵格格不入的怪异感。
不由提了心,随手拿起自己平时用惯的大铁铲,一边铲着锅底上的锅巴,一边对一直背对着自己默默劈柴的男人唤道:“你们几个也劈了这半天的柴了,转过身来我看看,怎么我这儿好像没见过你们?”
先前的大汉明显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见素来性子淡漠的老李头都端了色,也是看出了那边的几人应该不是老李头这边的人。而今正值东瑞的皇帝落逃之时,这后营之地忽然出现了生人,只怕……
如此一想,一心想上阵杀敌的魁悟汉子不由一阵心血来潮,一把拔出腰间从未有机会派得上用场的大砍刀,大步上前道:“嗨,说你们几个呢?耳朵聋了不成!”
夜鹰目光一寒,对这些个小罗喽还敢在他们几个面前咋咋呼呼根本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