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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肯冒险让小公主满足好奇心,却话音未落,便听小≮我们备用网址:。。≯公主又惊奇地喊道:“停下姑姑,那里是个人,真的是个人。还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
采微步子一顿,听公主说到孩子这两个字,想起临京之地遭东瑞大军屠戳,死伤无数。便是有一两个幸存的也是可能,尤其是年幼的孩子,极有可能是父母拼尽了性命护下他们的生命,只是遭逢战争,这些孩子便是当时得活下来,日后也是难以活得下去的。
“姑姑,你看,他就站在那里,浑身湿湿的,好像从河……啊,姑姑快过去帮帮他,他又跌倒了。”夏侯雪一脸急切地唤着停下脚步面露疑色的采微,对那竟是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十分意外。
因为他与大狗相比,身材是那样的弱小,似乎还受了伤,却能够一举击毙那只试图拖咬他的大狗,并还艰难地站了起来。
只是,他这一跌倒却迟迟没有站起,让她也不由为他担心了起来。不知是他受伤了,还是扭到脚了。却不管怎么样,她虽连他的样子都看不清,却十分佩服他的勇敢。
遇到危险没有听到他的大喊呼救,也没有看到他的惊慌仓逃,与他的小小年纪根本不符。若非自己确实看出他只是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她绝不会相信,能够那样平静无波地面对险境的,会是一个才六七岁大的孩童。
便是如今的自己,经历了这些的世事变故,也在初见异动的时刻,心底骇然。
采微还待犹豫,夏侯雪已经急切地欲挣脱采微的怀抱,那副救人心切,也让已经顺着她的指引而看到那个倒下的确实是个孩子后,起了侧隐之心。
心一叹,她深知以小公主的性格,若自己今日见死不救,只怕日后再也不得公主原谅。
妥协地抱好小公主,她坚持不让她自己跑过去,答应道:“好,雪儿公主别急,奴婢这便带公主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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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着那个促马赶来的紫眸男人,东方珏先前的认命又在对方满眼的恨意中,渐渐回温。尽管在方才的战斗中,他的身体已经受了伤,士兵的衣服与衣上的血迹让他看起来也狼狈不堪,却在此时成为了西临的阶下囚时,他的神情再度冷笑了起来。
番外篇……一生未有悔痛时
“东方珏,太子在哪里!”皇甫流云一马鞭甩向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的男人,手中的力道毫不留情地让被困绑在地的东方珏身体猛地一阵蜷缩,使他脸上的冷笑还来不及收起,便与那剧烈的疼痛,混合成极狰狞的神色。
夜鹰等人面色大变,看着遭遇鞭打的皇上,个个脸色极度担忧,却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只换来身上的束缚越发紧勒,以及身后按押的西临士兵用手上刀棍强行击打的痛楚。累金不离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心,看着全部都已经被抓获的东瑞落寇,她本就因休息不足而苍白过人的脸孔,此时越发煞白无色。
应该说,抓捕敌人的军网已经再无疏漏。可是,灏儿还幸存着的希望,也随着最后的大鱼东方珏的被抓,让她彻底地落空。
若是灏儿还活着,那为求脱困而不惜一切的东方珏,何故不将灏儿挟制在身边,却舍他而独自潜隐在西临的军营之中,做一个任人差谴的后营杂役。
便是这乃是他们为逃命而作出的下下之策,可,灏儿也该因为对东方珏起到的护命之用,不会放置在太远的范围之内。
最大的可能,该是与东方珏一行人一样,被侨装改扮,安置在军营不起眼的清闲之地。
如今这般的反常,让她不仅心慌,更多的是隐隐的剌痛,牢牢地扎在自己的心尖。闷她好怕,灏儿已是遭遇了不测。
逸已经派人搜遍了整个大营,却是依旧不见灏儿的半点踪影。
让她怎么不担忧,灏儿如今是否还安然活在人世。又怎么不难过,自己日赶夜赶,只为早日见到自己的灏儿,用她所有的能力,保护他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她似乎还是晚到了一步,流云与有为她们都还安然幸存着,自己的爹娘也在赶救及时,幸运未遭遇不测。
可是她的灏儿,唯独她的灏儿,却彻底不见了踪迹。
灏儿,灏儿,他到底在哪儿……
“大姐!”伸手轻轻抓过大姐因担忧而握得过紧的拳心,一旁的金有为无比怜惜地将她的手心扳开,再牢牢地将之握住,用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不再让她因痛而伤到她自己。
温热的掌心像是一股暖流缓缓地自手心流向已经冰寒的心底,看着有为那关心安慰的眼,金不离只觉眸底一湿,浓浓的伤感,还是让连日来都强撑着不会有事的她,泪流颊面。
纵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那个最坏的结局还是一场让她不敢去面对的噩梦,她也不要,也不敢去看清结局。
如果说这一生她所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让灏儿独自留在临京。让他小小年纪不仅无法像正常的孩子那样随在父母身边享受天伦之乐,还要承受一国重担,用他一双弱小的肩膀来扛。
本以为逸的安排只会磨砺他的成长,增强他的应对能力,促成他早担大任。
可如今她才发现,那不过是她们自私的想法。是她们自私地想要逍遥自在,自私地想要将一国之担交付出去;自私地,以为这样是为了灏儿日后好。
其实,她们根本没有问过灏儿愿不愿,也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是她的错,她不该同意逸的安排,连自己也一并去了北沧,没有留下来守着灏儿与西临。
却如今,她便是悔断了肝肠,哭干了眼泪,也无法再寻到她的灏儿……
不离的泪水犹如一把尖利的利剑,深深地剌在凤天逸的心坎。
连日来的安慰到了此时,都成了最空洞的虚言。他说灏儿不会有事,他说他一定会成功赶及救下临京,救下所有的人。
可是,他救下的,已经是颓垣废城,满目苍痍。
无数的子民在敌军的践踏下成了千缕怨魂,万千的百姓在炮火的催残下,肢离破碎。多少忠肝将臣在这场浩劫之中错付生命,又有多少的无辜生命,从此家不成家,形同游魂。
这一切,都是他太过自信的结果。
他不仅险些毁灭整个临京,也险些毁了整个西临。为此所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仅仅是一个城池和万千生命,还有天下万民的痛心疾首,与无法追回的阴阳永隔。
更痛他的灏儿,如今生死未卜,让他所有的坚信都成了泡影,连最后的安慰,也无法再给不离。
整个营帐之中,所有人都压抑着一份沉重伤痛,明明抓住了造成临京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可是人人的脸上,都无法挤出半分轻松笑容。
柳无邪看着那个本该遭受千万万剐的男人此时竟还能露出一份嘲讽的笑容,所有的忍耐也再也按压不住。红色的衣袖随着他迅捷的动作而扬到了东方珏的脸上,在对方瞳孔微缩之际,他的俊眸也掺着最邪恶的笑意,邪邪地将手中的一根金针在东方珏一脸惧色下,缓缓地剌入他的眉冲之间:“东方珏,你可以继续嘴硬下去。皇上不杀你,不代表我们可以放过你。这支金针的妙处我也不给你细说,若你还不肯说出太子下落,那你便好好活着,以享受我五毒教独传的秘法吧!”
“住手!柳无邪,你要杀便杀我,不许伤害皇上!”夜鹰眼见皇上的脸上由方才的微白一下子变得青黑,不由大声喝斥,却苦于穴位被制,根本挣脱不去解救皇上。
一旁的傲风询问地看柳无邪一眼,见他回给一个放心的眼神,不由了然地点点头,随手一剑剌中夜鹰的大腿,直没入根,冷声道:“想要让我杀了你们,也需要让那些被你们杀死的人同意才行。若他们不开口,你们便连死,也不能。”
番外篇……莫道上天太无情
奇异的疼痛由着眉间一丝丝蔓攀入肢体神经,那种形同蚁啃又似虫爬的痛楚,在金针诡异游走间,也让东方珏一脸上的青筋不时暴突,连面上平时无法看得见的细小筋纹,此时也一根一根涨暴起来。
仿佛无数的虫物吸附在他的脸上,又像是钻入在皮下,一齐钻咬着他的血肉,不停地游来爬去,直至将一张原本英俊不凡的面孔,变成青白交接扭曲狞狞无度的可怕嘴脸。累“皇上……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伤害皇上,夜澜愿代皇上受过,求你们了……”夜澜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在颤抖,看着一脸痛苦又变得那样可怕丑陋的皇上,她的心在滴血。
自小到大,她与夜鹰眼中最俊美无敌的主子,无论能力相貌,都是超脱凡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们眼中的天神,竟会变得如此丑陋,如此骇人。
然众人闻声只是一阵冷嗤,对她一个敌囚女子之言根本不予理会。不说那东方珏受此折磨本就是他该的,便是连她,也逃不过与那东方珏同下地狱的下场。
“哼!”柳无邪不屑地撇了她一眼,随手拔出腰间的匕首,用寒凉的刃身轻抵在夜澜的脸庞上,淡淡地看着她闭上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木然表情,沉声道:“代他受罚?你以为你的罪过都还清了吗?呵,我柳无邪对女人可从不会手软,何况是你这个只知听人之命的毒女人。山水有相逢,当初你曾与那群幽冥使者怎么对我,我今便不作那般的回报,却也定不会让你死得太轻松。”闷俊眸一寒,看着夜澜闻声明显激起的一个激凌,柳无邪唇角微微一撇,对这个曾冷眼命人将自己的全身扎出无数血洞的狠女人,他的记忆犹新。
匕首一撤,夜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紧闭下去,同样是闭着眼,神情与方才却分明不再一无所惧。
但闻柳无邪那恍若来自云层的声音缓缓地在耳边继续响起,夜澜的眼睛也一下子大睁了开来,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满眼冷然的邪恶男子,刹那间血色全无:“这样一张脸蛋虽称不上绝色,免强也耐看,但如今我却要毁了这张脸。”
音落,手起。
夜澜的惨叫随之响起,众人看去,已见她那张煞的左脸之上,迅速地溢出一道细小的血晶痕迹,一点一点由少变多,渐渐形成血水的形状迅速沿着她的脸庞自下巴流到衣上。
然而,柳无邪的下一刀,并没有因为夜澜的疼与怕而有所迟缓。
那支泛着鲜红血光的匕首就在众人齐齐注视下,一刀接一刀地,划破在夜澜那张逐渐血肉模糊的脸上。
女子的惨叫与渐渐变成的可怖脸孔同样模糊在金不离的眼底,那样清楚明晰,那样残忍可怕。然而,她的心却早已变成一块化不开的坚石,就这样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没有阻止,没转头。
苍天无情,人间沧桑看尽,眉眼不皱不眨。
天道不公,无数生灵涂炭,春去秋来依旧。
然,上天却又最是公平。生死轮回,恩怨前仇,待到山水再回转,这天下,无一人逃得过天眼的责难。
眼前女子的痛苦与磨难,都是她前尘所犯下的恩怨报还。于她手上死的人,哪一个都曾遭受过她如今的痛苦,都不比她不值得同情。
这一切,没人帮得了她。也没人会同情她。
只可叹,一个女人可以不惧生死,不惧酷刑,却最怕容颜老去,青春不再。更何谈,容颜尽毁?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握住有些僵硬的手,金不离心一动,美眸转向逸此时投来的沉重紫眸,在那双从来泛着自信风光的眸中,看到一抹与自己同样化不开的悔痛。
眼眶再一次地湿润,她不怪他,不怨他的决策造成了如今局面。
一切的发生,也有她过度自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