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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悔……
心底忽然被一股暖意涨得满满,这个她明知是幻,却不知何时已印在心底的名字,自然而然地,掠上心头!
随着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沿途观赏花灯的沈心柔,一颗心根本无法轻快得起来。痴痴看着那片再也没有自己回眸浅笑的阑珊灯火,回忆,似流水划淌,却冰彻透心。
诺的心,已不再只属于自己,甚至渐渐没了自己停留的地方,她该如何是好?
三年之期将至,可诺却再也绝口不提休妻之事,她是就此随他心意,还是坚持赶走那个女人,从此做他的唯一正妻?
“啊,快看,那刚刚从头顶飞过去的白影好像是两个人啊!”。
“在哪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啊呀,我看到了,往前面的高楼飞去了,好像还有个穿红色衣裳的女人……”。
四下突然一阵动,沈心柔步子一顿,撞上了前面的赵香琴,让她没好气地转过来刚要发作,一见是她,只得提起笑脸,道:“姐姐这会子怎么一直不开心的样子,出门前跟爷还有说有笑的,是不是爷没来,姐姐心中挂念呀?”。
“莫说姐姐挂念,我这心中也是挂念呢。想往年有爷陪着的日子是多美好,可是如今却只我们几个冷冷清清,就算花灯再美,也了无趣意。”东方若雪摇着团扇唉声叹气,一下子使得几个女人之间又闹起了口舌之争。
厌烦于这种无止境的勾心斗角,沈心柔面色一白,驻足对着几人冷声道:“几位妹妹好好玩,我头有些昏,想去那边茶楼休息一阵,就不陪你们了!”。
说着,再不管那些女人还在那里佯作关心,转身领着杏儿,断然向着与几人方向相反的地方而去。
“小姐,我们不如回去吧!”杏儿见小姐面有不适,便劝说小姐不如回府去。
可是沈心柔却是摇了摇头,虽然自己根本无心赏灯,可是回去面对诺对自己一脸应付之色,她还是会心伤不已。
他一个劲地劝着自己与若雪她们出来观灯散心,她心里却是清楚明白的,他只是不想她陪在他的身边,只是不再需要她的陪伴……
“这个姑爷,真不知道他被那个女人迷了什么心窍,小姐你这么好的人儿他都开始嫌弃,真是活该他受伤……”杏儿心中一愤,咬着唇骂了萧诺两声,却被沈心柔伸手一堵,不许她再说有关萧诺不好的坏话,嗔道:“杏儿,不得乱说。诺他只是……”。
心一痛,她想为他辩驳,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他只是,只是一时新鲜而已,还是彻底变心了?
她从来以为她是懂他的,可是到如今,却还是看不懂他了……
“小姐,我想到一个好计,保管能让姑爷下决心将那个女人休了。”杏儿见小姐不忍,也是不再骂了,突然眸子一转,想起自己白日想到的那条好计,立时转怒为笑,出声劝慰。
沈心柔心不在焉,也不知该去向哪里,只是随意地应着:“什么?”。
“小姐……”杏儿眉眼一转,四下看了看,而后笑容一扬,拉过沈心柔附耳上去,将自己心中想到的绝妙好计一滴不露地告诉了小姐。
沈心柔原本心不在意,听了之后,一双美眸也是不由瞪大,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杏儿,迟疑道:“这,这样可行吗?”。
“可行,怎么不可行?”杏儿满脸肯定,见小姐还在犹豫,忙劝道:“如今小姐要不这样,那姑爷要真的不休了那个女人,难道小姐要一辈子做爷的侧室吗?”。
“可是……”。
“不能再可是了小姐!”沈心柔还要犹豫,杏儿忙又道:“如今只有这一计才能最稳又最快地赶走那个女人,只要赶走了那个女人,小姐日后再随意找个借口,甚至不需要借口,也可以安安稳稳地做将军夫人,不,还可能是王妃了!”。
沈心柔美眸一紧,看着灯光下杏儿那急切的神情,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
只是,诺,她与他之间,真的需要靠这些欺瞒的谎言才能维持吗?
看着青书垂头丧气地回来,萧诺心中一沉,以为那个女人拒绝了青书的请求。
却不曾想,她竟然早已出了萧府,此刻正在人流涌动的怡红街上逍遥赏灯。
“爷,你就别生气了,好歹也吃些东西吧!”青书无奈地看着等凉了还不曾动筷的晚膳,心中懊恼着自己怎么就没早去一步,就算是用骗的,也要将那个女人骗来陪爷一会儿。
现在可好,他去的时候,听说她们已经出门有大半个时辰了。
唉,看来爷今晚这饭,是别想吃了。
“我不饿!都端出去吧!”一脸青色地扫也不扫那边的饭菜一眼,萧诺满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竟然不来看自己一眼,就独自出了萧府。
该死,她真的这么没心没肺,竟然自从那日他醒来后,到现在都不再踏进雅竹居半步。
青书叹一口气,知道爷闹的什么心。
好容易劝了沈夫人跟其他夫人一同上街观花灯去了,悄悄让自己去不离苑请那个女人过来,却不仅连影子都没有,还出门得比爷的其他几房夫人都早。
唉,真不知那个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若不好好讨好着爷,真到了期限爷将她给休了,难道她便不担心吗?
屋内一阵无言,青书看着已然冷了的饭菜,见时间还早,怕是那女人一时半会儿也是回不来。
干脆将饭菜端出去让厨子先温着,也好等那女人或是沈夫人回来后,多少劝爷吃点。
“该死的金不离!”心底一阵烦乱,独自躺在床上对着天青纱帐的萧诺,真想起床出门找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的夫君受重伤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可她到好,竟然还有闲情出去玩!
真是个该死可恨的女人!
“爷,其实这也不能怪她!”青书再回来的时候,正听到爷在独自低咒,见他靠在床上浓眉紧皱的样子,真担心爷给气出个好歹来,说道:“今儿是元宵佳节,不是你让几位夫人们都出去玩的吗?”。
“可我没有让她去!”萧诺咬牙切齿,真恨自己还不能下床。
否则他定要出去找那个女人,看她到底疯哪儿去了!
青书好心劝道:“可爷也没说不让她出去啊!还有,她要知道爷有心要她过来,心中定也是欢喜的。其实也都怪爷你自己不好,不都是你让她以后不要来的吗?”。
“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来!”萧诺依旧耿直于怀。
青书忍不住摇头叹气,以一个旁观者的心境说道:“既然爷明知她无心于爷,今天又何必非要她来陪你呢?爷,不是我说你,你对她的态度我算是看出来了:从前是你无心于她,可如今发现,竟然是她一直无心于你,所以爷心下不快活了,所以才凡事表现得这样易喜易怒的。唉,爷,我真是搞不懂你了,那女人虽然不差,可也没见她比沈夫人好了多少,至少在关心你的程度上,甚至连其他几房夫人都不及……”。
“我也不知道这是中了什么邪!”萧诺黯然一叹,一张铁青的面色终于有所缓和,想着从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再见她的那一天起,似乎就觉她有哪里不一样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紫眸牵引
“或许,确如你所说,我只是不信我在她的心中,竟会一点地位都没有吧!”自嘲一笑,萧诺声音中掺杂了几许无奈。
其实,真是这样吗?
一切,只有他自己明白。
那一日,当看着她淡然地笑看着自己,眼中一片清明如水,清得连天空黯淡的阴云都隐隐消散;他的心,便已微微轻动;胯那一天,当看着她倨傲地笑对自己,告诉他,她的心中从来未曾有过他时,他的眼,便不觉深了迷离;那一刻,当他生平受她第一个女人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时候,愤怒和震撼,也来得那样突然;那一刻,当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她的时候,心,竟莫名疼了……
鹭呵,金不离,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为何从前的她在他的心上可以半点不留痕迹,却不过数月,她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
犹记得她高坐马背,那若有若无地浅勾唇角扬起风华笑意,他的惊艳,便一瞬间迷了他的眼;犹记得她凑身耳边,轻笑着告诉自己她会等他回来、恭侯休期之时,他的心,轻颤了;犹记得,当他醒来第一眼便见到她在床前微笑以对的那一时刻,他的呼吸,凝滞了……
金不离,金不离……
坐在高高的屋宇之上,金不离忽然重重打了一声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她暗自嘀咕着该不会是银环在担心自己。
转头看了看那个救了自己又带着自己飞到这高高楼顶上的神秘男子,金不离不解他为何总是戴着这样一顶大大的斗蓬示人,又,几次在关键的时刻出现救了自己。
“为什么不问我,带你来这里干什么?”月华如水,清朗月辉洒在男子一尘不染的翩跹衣角上,随风轻扬,银光微晃。
金不离顺着他的角度俯看街道一片华光,来往的人群仿佛一个个幻梦中的布影,五颜六色,锦绣繁花;却,俱是过客匆匆,来去无挂。
“举世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这里,可以看清世间一切美丑百态,这里,也能真实地感受到天地之大,唯我独真的广漠寂凉。”悠然一叹,这种站在高处看世间的感觉,虽说很美妙,却,需要太强的承受力,才能独揽那份孤傲疏狂。
“举世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男子忽然转头,透过一帘白纱,灼热紫眸再次紧紧锁在金不离那张淡然若水的面庞之上。
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惊喜,几分意外。
原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间唯一领悟到这份孤傲之感的人,却不想,她竟然一语便道破自己的心境。
举世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
呵,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看清世间百态;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感受到天大地大,何其苍茫的孤独之感。
一直以来,他都需要站在这些凡间的至高点,冷眼看这世界寒凉,清醒地感受这份孤单。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身旁的她,看着她脸上那种看透一切的孤独之感,忽然间,感觉自己不再是那样的孤单。
“如果有一天,要你站在这世间的最高处,俯看天下风云,指点万里江山,你会如何?”笑容轻逸,忽然间,想将自己的那份孤单分予她一半。
也只有她,才配分享自己的这份孤单。
“高处不胜寒,我不喜欢站到最高。”同样认真地转头看他,尽管金不离看不到白纱下他的样子,却能感觉到,他因为听了她这话,身体微微僵住。
“也许站在至高点,会让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可是,在这份成就的背后,却需要忍受极强大的孤单。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你必须因为那份成就而有所舍弃,鱼于熊掌不可兼得,选择了站到最高,那便等同选择一条不归路!如果是我,宁愿放弃那份成就,选一份平凡!”继续淡淡地说着这些,金不离与其说给他听,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
从前的她,就是一个一直站在最高处的女人!
她的成就,她的才干,她的独坐高楼俯瞰天下的风云手段,无一不彰显着她的成功。
可是实际上,她收获一份成就的同时,便会失去一份她同样在乎的情感。
其实说到背叛,她已然想明白一切。
前世的她,与其说是韩毅背叛了自己,却也是她的选择,没有带上他。
如果她当时不是因为一心追求最大的成就,不是一味地只扑在工作之上,韩毅也不会因此而对自己日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