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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地积压在她的心头。
王妃,王妃,这个她根本不想要的头衔,生生将她扣在了这个府邸。
沈心柔一病不起,大夫在那日检查过她的身体之后,面色便一日比一日凝重,那分明明示孩子受到胎气波动,将有可能胎儿不保的话语,如同一把沉重的铁锤,不仅高敲砸在金不离的心上,也敲打在萧诺的身上。
自从那日,他虽然还会坚持过来看自己,可是每次看她的目光,都是那样的犹豫与徘徊。
她听下人说,西苑的杏儿从那日到现在,手伤还不曾复原,而沈心柔又除了杏儿和萧诺,其他人的靠近都不肯接受,因为那日听了萧诺的那番话而心底太过打击,又加至胎气不稳,所以这几日,听说她的神志也变得极度脆弱,动不动便会摔瓶砸杯,整个人也变得比以前脾气暴动,爱哭了许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萧诺的那番话;而这一后果,却是她与萧诺早就预料的到的,可是固执如萧诺,竟还一味地坚持留着她,尽管每次前来不离苑二人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可是无论金不离怎么剌激他,他都不肯写下那份休书。
唉……
“姐姐,天晚了,你手上的伤还没好,我们回屋去吧!”银环看着这几日明显消瘦的小姐,虽然知道小姐为了什么而烦心,可是面对姑爷那般的固执,她也是无法劝慰。
“银环,梧桐花开的时候,好看吗?”有些失神地看着那不长叶却先结了花苞满树的桐树,金不离的声音有些遥远。
曾听人说,梧为雄,桐为雌。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
而自己居在这片梧桐,却不知与谁同长同老,萧诺吗?
呵……
“好看着呢!小姐,每年三四月,桐花便会漫天盛放,如同一片铺天盖地的云霞般,美得迷了人的眼。小姐忘了,去年时……”话音猛地打住,银环忽然有些惊异地转头看着正听得入神的小姐,忽然间,心底有一丝疑惑浮上心头:“小姐,你不记得了吗?这梧桐花开年年四月,小姐还赞桐花若霞,其美,更胜过西苑的梅花呢!”。
“是吗?”美眸一黯,提到西苑,金不离的心便有一种难以抑制的难受。
想到那个被萧诺伤情至深的女子,她总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前世的种种往事。
如今的沈心柔就好比当年的自己,同样遭遇了感情背叛,同样有孕在身却伤透了心;甚至,她比自己还要脆弱!她一心试图挽留萧诺的爱,却很有可能因为抑郁成疾,轻易地伤坏自己的身体。
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如果以后不能生养,那从此她的人生便等于划上了一个悲惨的句号。
在这个母凭子贵的年代,如果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那么能拥有一个他的孩子,是许多女子最大的心愿。
可惜……
“梧桐花再好看,也不及我送你的信物之花好看!”一声从天空遥遥传来的轻笑,突兀地出现在了只有金不离与银环的梧桐园中,吓得银环啊一声尖叫,身体也下意识地靠到了金不离的身边,眼中全是骇然之意。
“是你?”美眸一挑,金不离寻着声音四处张望,转头却忽见眼前黑影一闪,一个身着华丽墨色锦衣的英俊男子正一脸轻笑地倚在她身前的那棵梧桐树上,双手抱胸,墨发轻扬,一双灿若星辰的桃花眼直直地落在金不离微微讶异的皙白面上,那肆意慵懒的模样,似乎他一直就那样靠在这棵树上,沉睡了千年刚刚醒来。
“是我!金不离,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可曾想我了?”南宫星辰一脸痞痞地笑着,那分明调戏却有种说不出的魅惑笑容,让银环见之不觉秀眉一皱,总算想起了这个喜欢装酷的男人是谁来了!
没好气地上前一步将小姐挡在身后,她一挑秀眉,不客气地说道:“怎么是你这个不怕冷的家伙!今天怎么没有记得蒙面,难道不怕被人认出来将你交到官府去吗?”。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桃花勾魂
眼皮抽了抽,南宫星辰斜睨一眼这个碍眼的丫头,袖手一扬,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墨柄折扇,在银环一脸鄙视的瞪眼下,潇洒地扬起扇面,目光径直越过银环,看着那张似乎变得更美三分的脸孔,邪魅地勾唇笑道:“我这么俊美无双的面容若是蒙起,岂不教天下女子芳心无寄?你这个丫头没眼光便往一边闪去,不知道我跟不离日久未见,彼此思念吗?”。
“哧!”金不离哑然失笑,看着南宫星辰那张带着七分认真、三分邪气的俊颜,忍不住地心情一宽,轻笑了起来。
这样自恋的神情,比起当初的萧诺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只不过,他比萧诺更多一份洒脱随意,仿佛天下间,再无何事可以牵绊他的心。
银环一愣,而后俏脸一红,重重地唾道:“呸,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你这般没脸皮的。你以为你是谁,出言不逊调戏我姐姐不算,还敢说出这番污辱人的话来!信不信我立刻叫人,将你这个登徒子五花大绑送进官衙……”。
据声音一顿,银环杏眸一瞪,大睁着眼看着那个笑得风云变色却眨眼便让自己发不出声来的妖孽男子,一张俏脸更是涨得通红,却无奈自己此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唯有一双眼睛喷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那张俊脸给瞪出几个窟窿来!
“呼,终于耳根清静了!”南宫星辰对着银环吁了口气,折扇一合,笑着闪身至金不离的身前,一双桃花眼倒映着面前淡然若水的丽影,薄唇轻勾:“我来了,不离!多日不见,你比我记忆中的样子,又更美了几分!”。
扇面一扬,轻盈一翻,金不离的眼前赫然出现一个盈然纸上的清丽身影。
鲍茫茫冰雪地,帘外屋前,身着淡绿色单衣的她正轻抱着一身黑衣黑巾的他,如水的美眸微带丝丝怜惜,正是那日她初见他的情景。
【文】只不过,这副逼真至极的画面上却独独少了原本站在她们身旁的银环,仿佛天地只剩她与他紧紧相联,虽然到处一片空旷孤寂,却又分外的温馨溶恰。
【人】美眸一凝,金不离好看的唇角不由掀起一丝笑意,抬头看着面上正露着得意之色的俊美男子,她笑道:“这是你画的吗?”。
【书】“自然!”南宫星辰翩然一笑,扇面就要就此合上,却被金不离快手拦住,纤指点着扇中那双含着脉脉深情与自己相互凝视的俊眸,扬声道:“若我没有记错,好像当时你已经昏迷过去了!”。
【屋】俊眸微微一闪,南宫星辰‘哗’地合上折扇,俊容不觉浮上一丝可疑的红晕,见着金不离正直直地笑看着他,只觉心头一跳,那种从未有过的异动,迅速地溢上心头。
“那个嘛,当时我是装的。”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他看着那张越发笑开的容颜,仿佛一朵悄然绽放的桃花,美得一时迷了他的眼。
“是吗?”金不离看着这个自信无畏的男子竟然也会露出如此可爱的神情,不觉心头一暖,不想他竟然真的如期而至,虽然她从不曾在意,却此时再见,心底还有种恍然隔世的感慨:“呵,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已经三个月了。不过,我可不喜欢你一来便欺负我的妹妹,快将银环穴道解了吧!”。
“不急,少了她的聒噪,我们久别重逢,正好重温旧梦!”俊眉笑着飞入斜鬓,南宫星辰忽然伸手揽上了金不离的腰身,微一收臂,怀中的人儿便轻巧地落中臂弯,头一低,他温热的气息便悉数喷洒在她那因突变而微微溢红的俏脸上,薄唇一勾,暧昧地笑看于她:“先告诉我,在这三个月里,你,可曾想我?”。
“南宫星辰!”心底的忽动让金不离一双美眸也是刹那间若浮水流溢,有些意外又有些羞窘地秀眉一竖,她的长腿已飞起斜斜上踢,却被南宫星辰轻轻的一个伸手接住,一时金不离的身体更是悉数后倾,一只长腿被搁在他的肩上,羞得她整张脸已然红透的柿子,一手随之猛地勾住他的脖弯,一手快速地屈臂成肘用力地击向他的胸口,但听南宫星辰闷哼一声,一双俊眸也是随之映上又惊又喜之色,揽着她的那只手忽地飞起一点,失去依附的金不离,刹那间便如同坠叶一般,直直地往着后方地上跌去……
“啊……”金不离一声低呼,眼看就要生生摔到地上,却见那个笑得妖孽无比,眼中桃花簇闪的俊美男子也随之俯身一勾,只觉腰上再度一重,在距地面仅一尺之高的金不离,便再次被扣入他的怀中;还是以一手紧勾着他的脖子,全身根本无法动弹,保持着既僵硬又暧昧的姿势与他正面相对。
心中扑嗵扑嗵直跳,一系列的惊险外加惊羞交加,金不离只觉自己的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可那个家伙却依然笑若桃花,一双泛着灿烂星光的桃花眼深深地对着自己闪啊闪,慵懒而魅惑的声音,低沉中,亦夹着无限深情:“怎么,还不说吗?”。
“说什么?”他的眼神太深遂,他的呼吸太灼热,直将因他靠得太近的金不离心跳也刹那间飞升得急促难调。
美眸一闪,她偏开他那认真而魅惑的眼神,第一次因一个男人的目光而变得呼吸不稳,仿佛连心跳都要不受控制地从胸腔跳出,却除了被迫处在他的凝视下,根本逃不开。
从没有什么时候,她会像此刻这样狼狈,面对一个比自己要少很多的年青男子,那种分不清是羞是怒的窘迫,令她的口中莫名一干,连带的,声音也变得微哑起来。
辰一勾,不满于她的避视自己,南宫星辰一手轻勾起她尖俏的下巴,迫使她抬眸正视自己,继续轻笑:“说你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的思念过我?”。
深深地凝视着这张让他思念了千遍的丽容,他努力地寻找到底是什么魔力,竟能让他在回国之后的八十多个日日夜夜,为了她,思念成灾。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生生撞见
三个月来,他的伤早已恢复,可是每每看到那道有她抚过的伤痕,他的心便忍不住地纷乱轻动。
从来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带给他这种奇异的感觉,明明只是短暂的接触,可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却已从那一刻起,再也挥之不去。
美眸一眯,金不离银牙轻咬:“没有!”。
“嗯?”手一紧,听着那让自己失望的回应,南宫星辰的手臂也不觉紧收,剑眉横挑,俊颜更是贴近一分,邪邪道:“你再说一遍?”。
据没有,她竟然回答自己没有?
素来性情洒脱的他,从来只有他不在意女人,还不曾听闻哪个女人会对他视若无睹。
他一定是听错了,金不离,他一得闲便为了她飞奔而来的唯一女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竟然豪无牵念?
鲍看着他眼底浮起的不置信,金不离总算均稳了呼吸,再对上那双满是意外的俊眼,她同样轻勾唇角,笑声自若:“没有就是没有,你便是再问一千遍,我也不能将没有说成了有!若你想听假话,那很容易,不过,你要听吗?”。
眸中扬着一绥笃定的光芒,金不离方才的惊慌转眼间已然消散,有的,只是满目的淡然。
她的眼睛,好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只须一眼,便会轻易地注进他的心底。
犹记得当日,她的目光便是这般的平静无波,仿佛天地间万事万物都无法在那片若水的眼底掀起丝丝波澜;却又带着一股让人砰动的浓浓暖意,生生地敲开他沉寂多年的心门。
说不清她到底美在哪里,说不出她到底有什么深吸自己的地方,仿佛那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