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后脸色一寒,厉声骂了一句。
姜华翎还是笑嘻嘻的,双手在她的肩上轻捏。
“太后,现在天下士子之心动荡不稳,皆因对朝廷有所不满,庄家乃大儒之家,抓住庄家就是抓住了天下士子之心。琴雅的心,和太后一样纯善痴情,是难得的有情女子,你不如就成全了她——太后可莫忘了,宫刑的旨意是皇帝下的,招他为驸马,却是太后您的福泽。”
太后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盯着自己的手看着,好半天才轻轻摇了摇头。
“让哀家好好想想。”
“五公主慕月容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其母莲贵人也性子温柔。”姜华翎又说。
“你倒是想得多,心思全搁哀家这儿了。”
太后又瞪他一眼,换来他低低一笑。
“侄儿的命都是皇姑姑的,何况是一颗心?侄儿先出宫去,明早让人来接他们四人。”
“好啦,你总能说出一堆好听的来哄哀家,去吧,好好玩几天,也别太过火,让皇帝发现了。”
太后挥挥手,也没留他。
待他出去了,德真才走进来,跪坐到她的腿边,一边给她揉着腿,,一面说:
“太后,翎王擅自回来,若被皇上知道了,可是大罪。”
“他不会知道。”太后形容淡淡,凤眼轻合。
“太后,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德真沉吟了一下,又说。
“说。”太后微微睁开眼睛,盯着德真。
“夙王才是您的亲生儿子,侄子毕竟是侄子。”德真这才低声说。
太后唇角扬了扬,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拍。
“德真,你跟了哀家一辈子,还不明白哀家的心意?天祈立国二百一十七年,讲究嫡长子为尊,皇帝生母出生尊贵非凡,他的地位难以撼动,阿夙性格柔弱,还需磨砾,现在总要有人替哀家去办。翎王的心思哀家心知肚明,可他既有这份狠劲,就让他来打前锋,也没什么不好。”
“太后真是难得的奇女子,若生为男儿身,一定龙威天下,如今后宫之中的这些女子,没一个能及太后万分之一。”德真连忙小声赞道。
“龙威天下有什么好,要做龙上凤才叫好。这些小妮子,让她们去争去抢,再过一二十年,她们才会明白要在宫里活下去,靠的可不是皇帝,是自己,是狠决,是六亲不认。”
她笑得更冷了,眼尾处的细纹都跟着微颤了起来。
一弯下弦月静悬空中,渐渐被乌云遮去。
深宫之中,虎狼渐醒。
——————————————分界线————————————
马在一堵高墙边停住,慕宸殇把拎下马,从已侯在这里的人手里接过小包袱,抖出两套衣裳,丢给她一套。
苏染染穿好之后,回头看他,一身雪白的锦衣,裹着雪貂的边,白玉簪固定着长发,一身冷意,堪比这冬夜寒风。
“走吧。”
他看她一眼,抬步往前走。
苏染染腹中虽不似先前那样剧痛,可也不怎么舒服,实在是想好好睡着去,要陪他逛这种地方,是一万个不情愿。
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还抬了脚做出要踢他屁|股的姿势。
可脚还没收呢,他突然就转过了头——
苏染染的脚停在半空中,然后缓缓地往回收,伸手在脚背上拍了拍,嘀咕:
“难得的新衣裳,别沾了灰。”
“装,好好装,总有一天,朕折了你这双腿。”
他冷冷一笑,大步往前走去。
“遵旨。”
苏染染垂下密密的睫,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绯色袄裙,淑女贤惠的步子,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前面她才猛地发现那墙上有面偌大的铜镜,就算是照妖,这镜也显得忒大了些,慕宸殇就是从镜子里把她的模样尽收眼底。
绕过这镶着铜镜的墙,前面飞馆生风,一派华丽景象,居然是个极奢华的宅院。
“这什么地方?”苏染染忍不住问。
“好地方。”他淡然说了句。
香风拂面。
几位妖娆女子从竹林里绕出来,一见着他,就笑吟吟地迎了过来。
“公子,主子正在侯着呢。”
“这位小姐是……”
“苏染染,我的丫头。”
慕宸殇扫了一眼苏染染,一手揽了一个美人,往里面走去。
烂手、烂脚、烂你全身……苏染染心里一顿乱骂。
跟着几人进去,前方是一个露天的圆台,有三米之高,居然是用整块的黑曜石雕成,上面摆着一张小桌,燕海渊正坐在桌边,左右手互攻。
“哈,陛下总算来了。”
听到声音,燕海渊抬眼看来,一脸喜色。
原来这里是百越国在天祈京都的驿馆。百越国的富庶,从这驿馆就能看出端倪。
“正等着呢,陛下不来,小王也不好进去。”
“走吧。”慕宸殇向苏染染伸手,苏染染却没理。
慕宸殇的双瞳蓦地缩了一下,也不理她,自己纵身跃上了高台,那几名女子也紧跟而上,居然个个都会功夫。
大家站在台上,女子们是准备看笑话,他那神情估计也差不多。只有燕海渊起身过来,准备下来接她。
“不必了。”
苏染染淡淡地说了一声,从容地走到了树边,那里吊着一只秋千,她一进来就看到了,肯定是为了上高台的人准备的。
她镇定自若地站了一脚上去,另一脚蹬了蹬,秋千便荡了起来。
慕宸殇站在上面看着,双瞳里的冷光渐渐散去一些。
苏染染最后一次蹬得很用力,整个人飞荡起来,眼看就要到高台了,她深吸了口气,纵身从秋千上一跳。
说实话,这可真难不到她!蹦极那种事,她的嗜好!
“小心。”燕海渊眼看美人扑来,连忙伸手扑过来。
苏染染虽会跳,但不会凌空翻去躲开啊,硬和他撞了个满怀。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苏染染恼火地摸了摸撞痛的额头,再看他,高挺的鼻梁下,两道艳红的血正往下淌……她抿抿唇,在怀里掏帕子……可惜没有……
她看了一眼伸到高台上的翠竹,伸手揪了几片叶给他,诚挚地道歉。
“王爷,对不住了,以后这种危险情况,你千万要小心。”
几名女子一脸铁青,连忙围过去,用帕子给燕海渊擦脸上的血。
“无碍、无碍……”燕海渊连忙说,手里却抓着那把竹叶不放。
“皇上,请。”苏染染转过身来,向前做请的姿势。
若慕宸殇真能吃人,苏染染想,她已经卧在盘中,成了他的盘中餐。你瞧他那野兽一样的眼神!
慕宸殇拂袖就走。
苏染染偷笑几声,继续迈着温良贤淑的步子,眼睛却左瞄右看,难得出来,这里空气可清新了,景致也美,她得充分享受每一秒的美好时光,这时光太难得!
正往前慢悠悠迈步时,突然耳边穿来了凌厉的呼啸声,她还未反应过来,慕宸殇的身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挥臂抓住了那只刺向她的长箭。
“是谁?”他低斥一声,俊脸蒙霜。
燕海渊匆匆过来,一看他手里的长箭,立刻就变了脸色。
“来人,给小王搜,挖地三尺把放冷箭的人抓出来。”
侍卫们匆匆下去。
苏染染的魂才回到躯壳里,扭头看他,只见他的手掌正往下淌着血,那箭划伤了他的掌心,箭上有毒,他的血是污黑的。
苏染染抿抿唇,突然觉得很遗憾,这一箭怎么没有再偏一点,从他的心脏里透过去?
“陛下受伤了,来人,快去取药,陛下,苏美人,请随小王来。”
燕海渊连忙过来,引着二人到了一间房内。
大殿空旷,其中四根彩绘浮雕,雕着鲛人出海。
“传说一滴鲛人泪,能换百年青春。”见苏染染盯着那柱子看,慕宸殇淡淡地说了句。
“迷信。”苏染染嗤之以鼻,再好的化妆品,也挽不回青春的溜走,人类要做的事,只有珍惜好时光,而不是像慕宸殇这样的恶棍,天天算计。
“什么信?”他拧拧眉,不解地看她。
苏染染转过头来,温婉一笑,红唇轻开。“咪西。”
“嗯?什么西?”慕宸殇更不解。
“佛语,意为真好。”苏染染眼儿弯得更媚了。
慕宸殇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就说:“放|屁!苏沫篱,你若不把这出处给朕找出来,朕就缝上你的这张嘴。”
苏染染抿抿唇,静默不语。
和野兽争执的下场,只有一个,被吃掉!
☆、【八十】交换的条件
几名美人捧着水盆、药,棉布匆匆进来,跪坐于他的面前。美人温柔,很快就给他处理好了伤口,正当银亮的弯针要扎进掌心,为他缝合伤口的时候,又快步进来一人。
“公子受伤了?”
这是一把温柔里透着洒脱的声音。
苏染染扭头看,这女子看上去长相很普通,右边脸颊上还有块小小的月亮形褐色胎记。眼睛细长明媚,眼波流转时就是有种温柔,能让人安静沉醉,尤其是她那一头如缎子般的黑发,一直垂到了膝盖处,连苏染染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夏柳姑娘。”
慕宸殇含笑点头,和在苏染染面前各种邪恶不同,居然也是一副温柔得不得了的样子。
“让小女来吧。”
夏柳接过了侍婢手里的针,弯下腰,安静地给他缝合着。
苏染染和燕海渊在一边看了会儿,觉得实在无趣,便走开去看柱上的浮雕。
“呵呵,苏美人喜欢这个?”
燕海渊走到她身边,负着双手,和她一起看柱上的画。
“很精美,巴黎罗浮宫里的浮雕也不过如此。”
苏染染点头,身为首席研究员,她得了解更多的艺术知识,去寻找各种浪漫的灵感。因此她去过很多地方,在罗浮宫看画,在威尼斯的小船上看夕阳,在唐顿庄园感受来自中古时期的气息……她生来就是一个爱浪漫的人,怎么会和这么狗血悲惨的穿越剧联系在一起?是上天看她活得太潇洒快乐而嫉妒她了吗?
“若苏美人喜欢,小王让人送你一个。”
燕海渊立刻就说。
苏染染的嘴角抽抽,转头看他。
“燕王,你们男人,都是对朋友的妻妾如此热情的吗?”
燕海渊的笑意凝固在唇角,十分尴尬。
“不过燕王若真有这种好东西,愿意相赠,沫篱感激不尽。”
苏染染抿唇一笑,不再拿他开玩笑。
“当然,当然。”
燕海渊点头,抬手摸自己的鼻子,方才被她撞过了,现在还红肿着,让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看上去有些滑稽。
苏染染又抿唇笑了一下,视线从他胳膊边扫过去,看到夏柳的头勾着,专心致致地给慕宸殇缝合伤口,而慕宸殇看夏柳的眼神……实在温柔!
苏染染微微拧了拧眉,燕海渊扭过头,也看了一眼他们二人,笑着说:
“夏柳姑娘是名医之后,是小王请来的贵客,苏美人不必担心,皇上定会无事。”
慕宸殇听到声音,抬眼看来,和苏染染的视线对上时,唇角的笑意就敛去了——她苏染染是洪水猛兽呢?你这么讨厌我,干吗带我出来?她恼了,狠刺他一眼,电流足有三万伏!
夏柳也跟着转过头来,对着苏染染微微点头,温婉一笑。
还真是和谐的一对!苏染染收回视线,懒懒地问:
“燕王府上有人生病了吗?”
“不是人,是小王的座骑,中午时脚掌踩进了深刺,那植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马儿不即就倒下了,小王听闻夏姑娘回京了,所以赶紧请来救治马儿。”
燕海渊笑着向夏柳点头。
马?苏染染来了几分兴趣,这夏柳还挺有本事的,人和马都能医。
“好了,去看看飞箭吧。”
夏柳收好了针线,笑着对慕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