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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贵人,消气吧,本宫的姐姐是这样冷硬的性子,你以前不是不知道。”苏锦衣上前来,淡然地说了句,然后向慕沉殇行了个礼,带着人往回走。
来时匆匆,回时也快快。
苏锦衣进了彩容宫,扭头扫了一眼苏染染,冷冷地说:“姐姐以后注意一些,这种场合说错话,是会掉脑袋的。”
苏染染装成害怕,退了一步,轻声说:“知道了。”
苏锦衣也不再管她,快步冲进了大殿,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以及她压抑的骂声。
“这燕琳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小小百越国的郡主,仗着几分姿色,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原来新欢凶猛,苏锦衣招架不住,可这和苏沫篱有什么关系?难道指望慕沉殇旧情复燃,帮她夺回皇帝的心?
真搞笑!苏染染唇染上冷笑,走到白孔雀边去看逗它开屏。白孔雀很是骄傲,对光头的她不屑一顾。没一会儿,有名小宫女匆匆跑进来了,直接进了大殿。
“沫篱小姐,娘娘请您进去喝茶。”素儿快步出来,恭敬地请她。
苏染染不知苏锦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素儿进了殿中。
宫女们正在点香,这香味让她有些反感,太过浓艳挑|逗。苏锦衣坐在一盏薄纱灯下,素手执壶,正在煮茶。
“姐姐,你也看到了,我心情不好,所以请姐姐进宫陪我,你我姐妹相依为伴十多载,除了你,也没人能懂我的心事。”
所以你就抢了姐夫?苏染染满心讥笑,大方落座,等着她的下文。
“你以前最爱喝这明前龙井,我特地让人送了些进来,你尝尝看。”苏锦衣把白瓷茶碗推到她的面前,揭开盖儿,只见茶汤幽碧,茶香醉人,比殿中的熏香可好闻多了。
她奔波一天,也确实口渴,盘算着苏锦衣不至于在宫里杀她,否则也没必要把她弄进宫来。
☆、【十七】榻上的痛
“好茶。”苏染染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句,古代确实有好东西,纯有机的茶叶呢!
“姐姐喜欢就好,我也睡不着,姐姐陪我多说会儿话吧。”苏锦衣满脸堆了笑意,又为她添上一杯。
“这个燕十三是什么人啊?”苏染染放下茶杯,看向苏锦衣,想知道她为什么把自己弄进宫来。
“百越国送给皇上的礼物,你也看到了了,人美,又会撒娇,盛宠无边哪。”苏锦衣苦笑,满眼落暮。
想她以宸王正妃的身份进宫,皇上登基之后,却连贵妃都没挣上。
苏染染假装一脸愁容,手指握着杯子轻轻转着。
“姐姐,你不会还在记恨我吧?皇上当日决定同时迎娶你我进门,我确实不知情。”苏锦衣看着她,又说。
苏染染点头,这时候只觉得胸口有些闷,呼吸也有些不畅。
“娘娘,早点去歇着吧,明儿早上还要去向太皇太后请安,沫篱小姐也累了一天。”素儿在一边提醒。
“对,姐姐去休息。”苏锦衣便作了恍然的姿态,让苏染染下去休息。
苏染染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只能跟着素儿到了寝殿后面,苏锦衣给她的房间。屋里陈设极其简单,不过一床一桌两凳而已。她此时脑子越来越沉,只想睡觉,也顾不了其他,倒在榻上就大睡起来。
苏锦衣此时就站在门外,一脸冰霜。
“皇上就要到了,赶紧给她沐浴更衣。”
素儿带着宫婢们,把苏染染抬进浴桶,在浴桶中也洒了那种香液,然后给她穿上翠色的薄纱,里面不着一物,最后给她在头上粘了顶柔顺浓密的假发,这才把她抬到了苏锦衣的榻上。
“幸尔皇上有这样的爱好,否则还真没办法。”素儿放下锦帘,轻声说了句。
苏锦衣板着脸,死死盯着榻上的苏染染,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娘娘,快走吧,皇上马上就到了,他难得来一次。”素儿又催促了一句,苏锦衣这才转身出去。
苏染染已昏睡得不知灵魂在何处了,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开始发烫,像有一双长着茧的手掌,从她的颈上一直往下,抓住她胸前雪柔,毫不怜惜地大力揉搓。
苏染染迷迷糊糊中,嘲笑自己居然一大把年纪做春|梦……
可是这感觉越来越真实了,她几乎可以看清那双深沉的眸子,里面融着星辰之光,璀璨冰凉。这双大手掐紧她的腰,又拉开了她的腿,有个滚烫坚硬的东西,狠狠地攻进了她的身体。
她要痛死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腿都被红缎捆在榻上,不得动弹,她想张嘴,双唇却麻木得不像自己,喉中只能发出几声不像自己的声音……更像是……叫|床!
他一点都不温柔,近乎掠夺式的攻击进行得很草率,可到后来,频率又放慢了,反反复复,直到她连简单的音节也发不出来……
☆、【十八】让她代|孕
慕沉殇最后一撞之后,没停留多久就匆匆从她身体退出来,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素儿和慕沉殇的心腹总管太监万安在外面伺侯着,见他出来,立刻恭敬迎上,给他行了礼,进了屋子,也未点灯,直接用毯子把苏染染一裹,抬了出来,长长的青丝一直垂到了半空中,在月色里轻晃着,娇小玲珑的身躯在薄毯下浮凸有致。
慕沉殇回头扫了一眼,随即推开自己寝殿的大门,走了进去。
“赐药。”万安抬抬眼皮,有一名宫女垂眼上前,捧上一碗药。
素儿接过来,亲手喂给苏染染喝了。她身无|寸|缕,万安是不会过来看的,素儿的手微微有些抖,小半碗药都洒到了毯子上。
“小心些。”万安闻到了空气里弥散开来的红花味,皱皱眉,转身走开。
素儿轻舒一口气,立刻让人抬好苏染染,快步往彩容宫中跑去。
“如何?”苏锦衣一直呆在秘间里,直到她们进来了,才匆匆出来看。
“成功了。”素儿一脸欣喜,压低声音。
“赐药了?”苏锦衣又问。
“是,不过那宫婢已被买通,端上来的只是药碗外抹了红花汤,里面只是普通的养身药。”素儿又说。
“这就好,上天保佑,让她早点怀上。”苏锦衣双手合十,认真祷|告,然后转身看向被丢在地上的苏染染,一脸厌恶地用脚踢了踢她,“贱蹄子,便宜了你,若非我有疾,怎会还容你在世?”
“娘娘,我先为她清洗一下,千万莫要露出马脚,一旦怀上,就把她关入密室。”素儿让人拖起苏染染,快步出去。
苏锦衣掩着咚咚乱跳的心口,重重地瘫坐在凳上。
不知为何,慕沉殇特别讨厌女子在榻上挣扎扭动,所以每次召幸她都事先让太监捆住她的手脚,堵上她的嘴,从大婚到今日,一共三次,从未有过例外。而这偷龙转凤的手段,确实是她万般无奈才想出来的,若不抢先生下一儿半女,只怕在燕琳来势汹汹的攻势下,她会被冷落在角落去。她虽厌恶事事强过她的苏沫篱,可也只有苏沫篱才容易被她控制,而且苏沫篱长得漂亮,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漂亮……
“苏沫篱,别怪我心狠。”她紧攥了拳,咬牙切齿地说了句。
桌上别致的青铜孔雀灯盏中,火星子噼啪跳了几下,微风拂来,居然灭了,一室清冷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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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睡去,又不知道到底是梦还是真实,苏染染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很痛,尤其是腰和腿,她拧拧眉,想到晚上的那个梦,猛地坐起,掀开被子检查身体,肌肤如玉似瓷,白皙里透着粉莹,不见春|梦的痕迹。
真的梦啊?苏染染有些汗颜,难道是被臭尼姑折磨久了,精神分裂?
☆、【十九】梅林初见
“沫篱小姐,娘娘请您去用膳。”一名宫婢匆匆过来,请她出去。
苏染染整了整衣裙,看向铜镜,她的脑袋太打眼了,落发一个多月,居然都没长头发,她用了块丝帕包住,随着宫婢出去。
苏锦衣正坐在桌边,拿着象牙镶金的筷子,优雅地往嘴里送着清淡小菜。
“娘娘,沫篱小姐来了。”素儿看她一眼,小声对苏锦衣说。
苏锦衣一眼瞟来,视线落在她头上的帕子上,微微拧了拧眉,小声说:“姐姐还是不要做这样怪异的打扮,既是佛门中人,还是信守佛门之法吧。”
若有佛,先收了你这妖!苏染染心里骂了句,伸手扯下了包头的帕子。
“这样,既然进了我彩容宫,还是有个彩容宫的名字比较好,依本宫看,就叫彩梅。”苏锦衣放下筷子,看着她,一脸认真。
还能更难听点吗?才霉……还嫌不够倒霉!苏染染勾着头,一言不发。
素儿不耐烦了,拿着手里的玉如意在她背上轻敲了一下,厉声训斥,“娘娘说话,身为奴婢应该跪下回话,这是宫里,不是丞相府,也不是普慈庵,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素儿,彩梅需要时间适应。”苏锦衣起身过来,轻拉起她的手,笑吟吟地说:“彩梅,不是我要端这架子,而是宫中的规矩不得不遵守,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有时候,就算是一块帕子没包好,也是死路呢。”
苏染染手一松,手里的帕子就掉了,抬眼时,满脸惊惧。
苏锦衣这才满意地一笑,松开她的手,轻声说:“素儿,给彩梅安排个轻松点的活儿,都记着,彩梅是本宫的姐姐,都放尊敬点。”
“是,娘娘。”宫婢们跪了一地。
苏锦衣的红脸唱得真好!苏染染重新审视了一下这女人,要在这吃人的宫里活下去,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首要的,是要弄明白苏锦衣为何要把她弄进宫来。
“姐姐若不嫌弃,将就着吃点吧,本宫去陪太皇太后说话解闷。”苏锦衣这才一笑,扶着另一名宫婢彩竹的手,款款而去。
可让她吃苏锦衣吃剩下的饭菜,她是怎么都吃不下的!这分明是折辱!
“现在还不饿,我干什么活?”她转身,镇定自若地看素儿。
“你就负责去浣洗局的事,送衣裳,拿衣裳,再轻松不过。”素儿面无表情地给她派了个活。
苏染染二话不说,抱着衣裳就走。察探地形,摸清形势去喽!
从此处去浣衣局,需经过一片白梅林,此时山外才初冬季节,白梅正在盛开中。今日的天气不怎么配合,飘着细雨,青石小路有些湿滑。苏染染穿不惯宫中的硬底靴,踩在青石子上,差点摔到地上。
“小心。”一双手从她身边扶住,扭头一看,只迎上一双幽深的墨瞳。
☆、【二十】公主之师
“谢谢。”
苏染染不露声色地推开他的手。
这人一身蓝衣,没有任何花纹绣饰,长发仅用一枝玉钗固定住,青丝一直垂到腰间。脸庞棱角分明,又透着些许压抑的冷漠,长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扬着,双瞳深遂幽亮,厚薄适中的唇这时微露另人目眩的笑容,这五官实在搭配得恰到好处,增一分减一分,都不行。
“庄墨隐,你在干吗?”
一把清脆如铃儿的声音从梅林里外传来,带着几分责备,几分狐疑。
苏染染转头看,只见梅树边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身红色骑马装,手里拿着小皮鞭,正盯着她看。
“宫里怎么会有个光脑袋的宫女,你是哪宫的?”她走过来,用马鞭在苏染染的肩上敲了敲,视线停在苏染染头上的戒疤上。
“贫尼是彩容宫的彩梅。”苏染染抱着大篮子,单手立于胸前,轻声宣了声佛号,这样就不用下跪了。她的这双膝盖,除了父亲去世,还没跪过任何人!
“锦妃就爱使手段,把尼姑也弄进宫来!”公主果然也不想为难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