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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上的指尖上还有细碎的沙石,得清理出来才行,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夏柳是聋子,是瞎子,只管负责皇上和皇后娘娘身体安康。”
夏柳却再度拉住他的手,继续用帕子蘸了草药汁为他擦洗伤口。
“将士们对篱妃颇是不满,先是庄墨隐,再有慕楠夙,皇上三思。”
叶皇后也不客气,冰凉厌恶的眼神直刺苏染染。
☆、【117】做他的女人
“好了,皇后,你可以退下了。”
慕宸殇再度抽回手,语气中已经隐隐有了戾气。
在这种时候,说这样不合时宜的话,叶皇后的表现着实出乎苏染染的意料。
叶皇后不应该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她也应该知道后宫不可干政,更应该明白慕宸殇的性格,不是那种愿意受人操纵的类型,时至今日,慕宸殇若再为女人所牵制,他就不是慕宸殇了。
御书房里出现了短暂的静。
叶皇后眼眶红了红,跪到了慕宸殇的腿边,手扶着他的膝盖,小声说:
“臣妾不是吃醋,而是心疼皇上……”
“下去吧。”
慕宸殇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过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夏柳扶起了叶皇后,二人行了礼,慢步走出了御书房。
苏染染这才转过头来,她一直没出声,慕宸殇也只盯着她看着。
二人对望了一会儿,苏染染才小声说:“其实姜太后只是个老太太,也兴不起太大的风浪,若你真想把我推出去安抚三军,我也愿意。”
“好啊,你去准备准备,净身沐浴,换身好衣裳,朕明日拿你祭旗,免得到了地底下,阎王说朕的嫔妃寒酸。”慕宸殇冷冷地说了一句,低下头,开始看奏折。
苏染染被他噎个半死,又见不时有人送进军情急报,和朝中大臣的折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站着不累吗?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他也是我的骨肉,我不会不管他,否则我前晚就把你丢进悬崖里,不会让你活着回来。”慕宸殇这才抬起头来,深遂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
苏染染嘴角抿抿,在一边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他涂了药的手指。
他的指甲有好几块都脱落了,当时攀上山的时候一定很痛,说实在的,这种痛也只有他这种练武的男人才能忍住。若是苏染染自己,掉一小半儿指甲,肯定都疼死了。
“看什么?想我怎么没有流干了血,掉下去摔死?”他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唇角带了一丝笑。
苏染染转开了脸,轻声说:“你快批折子,我等你批完了商量正事。”
慕宸殇难得遇上她不和自己斗嘴的时刻,笑了笑,低下头专心看奏折。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翻动折子的声响,折子中的事,无论是让他喜让他怒让他恼,他的脸上几乎都没什么表情。
苏染染冷眼看他,这男人的心理素质其实非常强大,喜怒哀乐在很多时候都是他的表演而已,很少有真情流露的时刻。
这种男人,真的适合当王者,当统帅,情感凉薄。
呆坐了会儿,这屋子里静得让人想睡,苏染染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椅上睡着了。
细细的鼾声,在御书房里回响,她那头因为太柔软而凌乱的短发,不知何时可以掩到眉梢了,乌黑乌黑的,像一篷不羁的水草。
慕宸殇抬眼看向她,双瞳里有了几许柔软,走过去,把她抱到屏风的榻上躺着。
她睡得极沉,慕宸殇的午膳便在书房里解决了,也没叫醒她,就让她好好睡。堆了好几天的折子,足够他这一天批得手软。
放下狼毫,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扭头看向窗外的月光,脑子里突然冒她昨晚唱的那首歌——两只老虎,忍不住低笑起来。
回头看她,她还躺在那里,四仰八叉。他想了想,走过去在她微拧的额上划了个艳色的“王”字……
苏染染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女子,而他却喜欢她的这种张牙舞爪。你想在她面前找到些许真正的温柔,对不起,找错地儿了。就算是在男女燕好的时候,她激情起来都是大叫“该死的,你轻点……”
“皇上。”万安走进来,看到他低眉轻笑的样子,微微一怔。
慕宸殇做了个手势,轻手轻脚和他走了出去。
“什么事?”
“千瑟主持已经把佛塔里的经书运走了,此时正在出宫的途中,让奴才把这个给篱妃娘娘。”万安把手里的楠木盒子递上来。
慕宸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揭开盒子盖儿,里面放的正是他在佛塔上见过的,留有苏染染气味的那本经书。
“皇上,都戌时了,用膳吧。”
万安扭头看了一眼,叶皇后亲手做了饭菜过来了,正站在御书房的院外,一脸关切柔情地看着这边。
慕宸殇扭头看了一眼房中,她鼾声还在轻轻起伏,罢了,几晚没睡,就让她睡着。
“就摆在院子里吧。”慕宸殇指树下。
万安立刻带着人安放了桌子,叶皇后和夏柳亲手捧着食盒进来,伺侯慕宸殇净手用膳。
“你们一起吧。”慕宸殇看了看菜色,面露赞许。
叶皇后以贤惠和手巧著称,还在闺中时,就进宫为姜后煲汤做膳,他也吃过几回,确实味道精致,不过也就毁在中规中矩上。
“臣妾谢皇上。”叶皇后在他身边坐下。
夏柳抿唇一笑,轻挽了袖子,拿起了雕龙琢凤的银箸,给二人布菜,把汤递到慕宸殇面前时,又小声说:
“我中午吃多了,有些积食,晚些再吃。皇上皇后好几日未见了,不如趁这工夫好好说说话。虽有叛|乱,可我看成不了气候,叶将军明日出征,一定能剿灭翎王乱军。还有,政事是办不完的,夫妻的感情却是要常常交流的,皇上出去这几日,皇后可是日夜牵挂,食不安,寝不稳呢。”
叶皇后的脸上泛了些红晕,娇羞地看了一眼慕宸殇,轻轻地推了一下夏柳,小声说:
“夏柳,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皇后爱皇上呀。”
夏柳笑着,把汤勺放下,轻轻给二人福了福身子,倒退了几步,然后往院外走去。
万安见状,也使了个眼色,让奴才们退了下去。
“皇上吃这个。”叶皇后又给慕宸殇夹了一筷菜。
慕宸殇突然就有些不自在了,他轻咳了一声,沉声说:“皇后自己吃,不用管朕。”
叶皇后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是不是臣妾做得不合皇上的胃口?”“不是。”慕宸殇的语气温和了一些,把早上的不快暂且放下了。叶皇后在后宫之中,属于最安份的一个,这也是他选择她为皇后的原因,不会担心外戚专权。
叶皇后放下了筷子,盯着他的手看了好半天,才轻轻地把手覆了上去,柔声说:
“皇上,臣妾……不是想为难篱妃娘娘,篱妃娘娘是皇上的心上人,青梅相伴,她又受了那么多委屈,皇上多疼她也是应该的。早上臣妾是看到皇上受了伤,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况且,臣妾毕竟是女人,皇上疼别人,臣妾吃了醋……皇上就忘了吧,臣妾以后尽量让着篱妃娘娘就是。皇上切莫以为,臣妾会倚仗父兄……臣妾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多虑了,国丈为人耿直,你兄弟叶岩为人仗义,都是国之栋梁。就算当日朕选择立了她人为后,也会重用你父兄。”
慕宸殇也为她布了一筷菜,语气虽然温和,却含着万均力量,明示叶皇后,就算叶家执掌军权,也不可能威胁到他,此时非彼时,叶家也比不上姜家,慕宸殇早将权力分到了三大家族之中,互相制衡,谁也别想压过谁。
叶皇后听得懂,站起来,理了理衣裙,跪到了他的腿边,双手扶着他的膝,仰头看着他,小声说:
“臣妾都明白,臣妾的一切与皇上息息相关,皇上就是臣妾的天啊。请皇上也要信臣妾,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的。”
风摇动了灯笼,在叶皇后平凡的脸上涂上一层红晕,娇羞温柔的眉目也跟着生动起来。
慕宸殇扶住她的手,想扶她起来,这时候,叶皇后主动抱住了他的腰,轻轻地搂住,小声说:“皇上,臣妾斗胆,请皇上今晚去臣妾那里吧。”
慕宸殇犹豫了一下,自打立后,他还没踏进皇后宫,依着叶皇后平常温吞的性格,今日来院中说这么多话,想必之前和夏柳也商量了一整天,若拂了她的面子……
吱嘎,门响。
二人扭头,只见苏染染大步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顿时怔住。
而苏染染见到树下相拥的一对,也是一怔,接着便四下看了看,确定这是在御书院之后,便僵硬地转动了脖子,装成没看到,迈着笔直的步子,直接往院门外走。
“篱妃娘娘的脑门上……”
叶皇后并没预料到苏染染还在这里,而且她那脑门上的红花怎么成了一个王字?
苏染染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只见二人还抱着,心里突然就有些恼火,见鬼,白天还信誓旦旦说阡陌是他儿子、他很担心,结果转头就来风|流快活,可见这男人真是靠不住的。
她滋了一声,索性转过身来,冲二人问道:
“皇上,皇后,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叶皇后松开了慕宸殇的腰,轻声说。
“那再过几个时辰,叶将军就要出征了……哦,请皇上抓紧办事,时间不要太长,况且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苏染染一本正经地说完,大步出去了。
夏柳正站在一株柳树下,伸手轻抚柳叶,然后摘下了一片,折了,在嘴里轻轻吹响。见她快步从身边冲过,便低唤了一声。
“篱妃娘娘。”
“何事?”
苏染染扭头看她,眉头紧皱,她这时候可没闲心和人斗嘴八卦。
“你的额上是什么?”
夏柳看着她的额头,也露出一脸惊讶。
“纹身,桃花,所以我桃花运好。”
苏染染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她额上这朵花,这些人又不是第一次看到,问个屁!
她冲走了,夏柳盯着她的背影久久地看着,眼角有了丝丝冷意。
叶皇后也匆匆出来,一脸不善,上了轿子,看样子是诱|惑失败。夏柳丢下柳叶,走了过来,跟在轿后,匆匆往天凤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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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染踢开了院门,气冲冲地往树下的摇椅上一坐。素执端着茶走过来,看着她的额头就惊呼,“娘娘你额上是什么?”
“你也问?”苏染染反问完,似是明白了什么,让素执拿来铜镜,凑到灯笼下一看——
呵,好你个慕宸殇,有本事啊,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捉弄人开玩笑!王?我还真想当王,若我当王,我把天下的恶劣男人全抓起来,阉掉!
素执打来了水,苏染染洗掉额上的字,在院中开始绕圈圈,担忧阡陌会不会被姜华翎折磨。慕楠夙为人性格软弱,姜华翎却不是省油的灯,估计他的恶劣还会远超慕宸殇,慕宸殇再坏,偶尔也会讲讲道理,姜华翎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咚咚……”
有人轻敲门。
二人对望了一眼,素执便快步过去打开了门,外面鬼影也没有,只有树影在风里静立。
素执刚要关门,突然看到门槛下有一张字条,她捡了起来,又往四下看看,这才转身回来,和苏染染一起展开了字条。
“阡陌是夏柳所捉,她要杀你。”素执一字一字小声念了,惊呼出声。
苏染染的呼吸紧了紧,想杀她的人还真多,不过,这个夏柳还真是来势汹汹!
她抓着字条,脑中迅速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