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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伸进去。
他摸到了两个圆形的器物。
他用手指把它们并拢——
突然,他的手像被电击了一下,一阵麻酥酥的电流瞬间从手臂传向全身。同时,一团白炽的光焰从那两个器物上喷射出来。光焰照亮了——那对阴阳玉环!
他吓得瘫坐在地上。
光焰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呼吸急促。
他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心脏“咚咚咚”敲着胸膛,像急于要蹦出来一般。
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不错。不是传言,这是真的。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东西。太好了。她没有伤害我。因为……”他一边想着,一边迅速地再次摸索过去。他把手伸进去,然后把那对阴阳玉环握在手中,并快速抽回手臂,将玉环小小心翼翼地放进包内。紧接着,他在黑暗中锁上罩子,抽出钥匙,再沿着墙角弓身折回……
考古局西北角院墙外。
那个黑影从电工包里掏出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他咬着腮帮子,轻声而坚定地说:“光明马上就要出现!”说完,他用力按下了大拇指下的——按钮。
“来电了,来电了。”警卫室内外,几个保安欢呼道。
沈勇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21:15。
此时,他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里说道:“白哥得手了。”
42。不翼而飞
第二天上午。
叶琬象往常一样打开“天问楼”一楼大门,走近大厅内。
她环视着大厅里的一切。现在,她对这里有了别样的感受。离开这个工作了三年的地方已是指日可待了。她现在正为她的计划做着准备。她要拍一些图片,把美好的记忆带到一个陌生而全新的生活中去。
她看着一件件文物。以前感觉毫无生气的东西现在却有点让人不舍。毕竟,这些东西是同自己的过去联系在一起的。她一边拍摄,一边提醒自己:不能感情用事,不要动摇正确的决心,毫无疑问,离开这里才是正确的选择。
忽然,她举着相机的双手悬停在半空中。她大吃一惊——当她准备给那对阴阳玉环拍照的时候,却发现玻璃罩内空空如也,阴阳玉环不翼而飞!
但上面的挂锁却仍然锁着。
考古局大院门口拉起了警戒线,任何人暂时都不能自由地进出。
警车在院内广场上旋转着红灯。
大厅内,一名警察在问叶琬:“这把钥匙,究竟几个人有?是哪些人有?”
“一共两把。我一把,还有一把在马莲那里。”
马莲很快被叫来了。警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她的回答和叶琬的完全一样。
警察用怀疑的目光反复打量着她们俩人。
“既然这样,你们同这件事就脱不了关系了。因为,玉环被盗,但锁却锁得好好的……当然,我不是说这件事就是你们,或你们当中的哪一个做的。但你们要认真回忆最近有关的活动,要写成书面的。还有,等一会还要到局里做一下笔录。”
叶琬和马莲都用明显怀疑的眼神互看着对方。
警卫室内,刑侦队沙少平队长正向两个保安了解情况。
“这个电子监控仪上的所有摄像头是不是都开着?”沙少平问。
“是的,24小时都开着。任何人都不应该,也不可能人工关闭它。”沈勇回答。
沙少平蹙蹙眉头,好像觉得沈勇的回答有点让人费解。他接着问道:“那为什么很多监控点上没有图像记录?比如昨晚到凌晨的这段时间,大部分监控点都是如此?”
“是这样的。我们这个监控仪跟其它公共场所的监控仪还不一样。我们这个要先进一点。它是通过可见光感和红外热敏两套系统自动控制开关的。当完全没有可见光的时候,摄像头自动关闭。因为即使开着,也拍不到任何东西。而一旦有一点点可见光,摄像头就自动打开了。具体波长是多少的?”沈勇边说边回头问陈小钢。陈小钢摇摇头,他也不清楚。
沈勇接着介绍:“所以,当夜间屋内漆黑一片的时候,摄像头就自动关了……”
“可是我觉得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先进的地方啊。仅仅是省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电,或者只是节省了一些存贮器的空间而已啊。”沙少平质疑道。
“这种监控系统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外人并不知道。出于安全考虑,就是局里的很多干部也不知道。这就是,当有人进入监控点的时候,不管有没有可见光,只要进来的人进入红外热敏装置的接收范围内,也就是说它能感应到人体散发出来的体温范围时,系统就自动启动,摄像头可拍下人的大概轮廓……”他调整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就像你说的,其实这种技术并不是最新科技。以前是军方用的,后来转为民用,主要是用在医疗领域,比如闹‘SARS’的时候就用到了它……”
“你好像对这些很了解?以前你是做什么的?”沙少平侧过头问沈勇。不知是有点欣赏,还是有点警惕。
“我以前是军人,在海南‘椰林卧虎’特种部队服役。”沈勇平静地说。
“哦,怪不得对这些东西比较了解。”沙少平严肃的表情放松了一些,语气中也明显地有了亲和。
“所以,你看到整理大厅、仓库、检验与分析室等等这些监控点,如果夜里没人加班,外面又没有一点点光线照进去的话,就没有图像记录了。”
“哦——”沙少平明白了。
可转瞬之间,他觉得不对劲,于是立即反问道:“按你的说法,昨天夜里那个盗窃的人进入了大厅,红外热敏装置应该能捕捉到那个人的大概轮廓。可是为什么也没有图像记录呢?假如说没有人进去过,难道是玉环自己飞走了?”
沈勇愣了一下,一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大家都沉默着,这种气氛让人有点别扭。
“我知道。”说这话的是陈小钢,“波长的问题我不清楚,可是这个问题很简单。假如没有电,任何高科技也不管用。”他不以为然地说。
沙少平一听陈小钢的语气,以为他随口一说。但是,瞬间之后,沙少平职业的敏感让他马上警觉地追问道:“昨晚停过电吗?”
大院内,吴芳和另一个搞痕迹侦查的男警察在仔细勘察着。
“看!这里有脚印。”吴芳兴奋地叫道。
不远处的那个警察马上跑过来。
“你看!草坪上有脚印。”吴芳指着有点倒伏的草坪说。
两个人顺着脚印寻找过去。不一会,他们就发现了那个被移开的阴井盖。
“这里有问题。”两个人一致判断。
“我下去看看。”男警察说道。
“小心一点。”
那名警察慢慢地下到阴井里面。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很快发现了异常的痕迹——地下电缆上绑着一个仪表一样的小黑匣子。
“找一个手电给我。”他在井下喊道。
吴芳很快找来了手电,也立即下到阴井里。
在手电的光照下,黑匣子上的几个字让两人恍然大悟:“定时遥控断送电开关”。
43。不得其解
张新宇办公室。
孙林、史汉秋、叶琬、马莲、沈勇以及秘书小高等人陆续来到办公室外间的会客厅。他们一个个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铁杉后面的青铜纵目人似乎在注视着他们。
张新宇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左肘支在办公桌上,左手托住下巴,食指在下巴颌慢慢地来回滑动。所有的人都不敢正视他,那是一座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山。
“知道叫你们来干什么的吗?”他把支着的左手移开下巴,用凌厉的目光把沙发上的人扫视了一遍。沙发上的人都垂着脑袋。
“你们谁先讲讲?”他又问道。
还是一阵沉默。
“局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件,这是我到考古研究局五年来从没有过的!也是我局历史上没有过的!这让我十分震惊,也让我十分羞愧,我会向省里自请处分。你们呢,当然也难逃其咎。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积极配合公安部门的调查侦破工作,同时要深入排查每一个安全保卫的隐患。在公安部门的调查没有结论之前,你们都要承担起自己管理方面的责任。”
他停了一下,用更加严肃的语气说道:“叶琬,你要收回你的调动申请!等玉环事件有了结论后再说。我想,这样做对局里、对你本人都是很负责任的决定。”
叶琬无话可说。
“史汉秋,你的一所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要负直接领导责任。”史汉秋抬起头,欲言又止,似有委屈。
“沈勇,在座的所有人当中,你责任最大。因为你是保安队长!你工作失职!局党委将会研究对你的处分!”
沈勇不吭声。
“孙局长,按照所谓的‘潜规则’,我是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下级的面去批评一个副厅级的干部的。但我不想顾忌这些‘潜规则’!真正的共产党人,尤其是党的干部,要有勇于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精神。你作为分管组织人事和安保后勤的副局长,要对此事承担起相应的领导责任。”
孙林虽然不说话,但心中明显不服。
小高埋头做会议记录,会客厅一时寂静无声。
马莲有点胆怯地开口说道:“张局长,这个窃贼好像不是冲着文物而来的……不……我是说,他好像不是为钱财而来的。”
“怎么讲?”
“窃贼只偷走了阴阳玉环,而紧挨在旁边的其它更值钱的文物一样都没少。比如神龟负日青铜鼎、铸金佛陀莲花座都没有少……”
“这个情况向公安人员反映了吗?”张新宇问道。
史汉秋像害了一场大病,浑身虚弱无力。
失窃事件使他猝不及防,张新宇的雷霆之怒使他猛然惊醒,而严厉的批评和处分又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他心力憔悴,便请了三天假,在家休息。今天下午,他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就出来散散心。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望江公园。
公园内流水叮咚,翠竹密匝,曲径通幽;太阳伞下,人们品茗交谈,摆“龙门阵”;几桌麻将,稀里哗啦,“血战到底”①。
他沿着“薛涛井”南侧的卵石小路,向“望江楼”走去。路边的石缝、墙角、树根部位以及泥土表面长满了苔藓,凭添了几分清静。他想,这样的场景只有在湿润的南方才会看到。自己在北京上大学的时候,几乎就没见过这种东西。他想起了刘禹锡的诗句“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此言不虚啊。只有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或曾见过这种场景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啊。刘禹锡是南方人吗?或者他曾到过南方吗?有机会查一查。他想道。
不一会,“望江楼”已来到眼前,他信步拾阶而上。府河清波荡漾,画舫轻摇,笙歌悦耳。极目远望,高楼林立,紫雾飘缈……
好一幅蜀风美景!
他的心情好了许多,思维也有豁然开朗之感。
是啊,自己忙于业务,疏于管理,对失窃事件负有责任。张局的批评是一记猛药,虽然重了点,可有利于自己的工作啊。自己不仅仅是一个研究人员,一个专家,还是一所之长啊。
一想到工作上的事情,他就觉得有点蹊跷。还是从头梳理一遍吧。他对自己说。
大学毕业后,史汉秋没有留在北京发展,一门心思要回成都,为此,深爱的女友不得不离开了他,他也痛苦了好几年;回到成都后,几次重要的考古发掘工作他都有幸参与,也成就了他的学术事业;再到最近这段时间,刚要外出休假,机票都买好了,来了个“龙泉遗址”;那天在现场,又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指引他到鱼塘边,使他发现了那枚玉环;而他又意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