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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轻寒听说那狐妖竟然成亲了,不由一呆,她对秦雪宜爱得简直是不死不休,现在怎么竟然成亲了?
他走上两步,与冬雪并肩而行。
“那狐……江月心真的成亲了?”
冬雪看了他一眼,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便轻轻点头:“是,就在你我出群山之时。”
如此一说,冷轻寒便也想起来了,那时他们遇到了青蛟,青蛟就说是要去参加那狐妖的婚礼,当时他被青蛟吸引了注意,便没有再细心追究狐妖成亲之事。
“新郎是谁?”
“峡谷草亭见过的书生,好似是姓秦吧,小狐狸叫他秦郎。”
“秦雪宜?大师兄他们怎么没有阻止?”
“……小狐狸有千年修为,成亲之时又叫了青蛟去,就算你师父亲来也未必能在他们两人手下讨得好去。”
“嗯……”
他们两不知道的是,当时冷轻寒落水失踪,秦雪宜受伤昏迷,狐妖又答应会在秦雪宜伤好后将他送回,秦轻玉便没有拼命去救人,反而派出大部分的人出来找冷轻寒,谁料得到江月心会在这种时候与秦雪宜成了亲。
司悦还在自言自语,她跟着两人身后,不经意间抬头,见两人不时转头轻声交谈,冷轻寒的脸上虽没有笑意却带着柔软的表情,冬雪的脸还是如冰雪一般清冷淡然,眼中却没有那种一贯的漠视万物,黑亮的眼中有着冷轻寒的倒影。
这两个人,明明都是那种冰冷如雪的性子,不为外物所动,也没有情绪波动,只此时站在一起,却叫司悦泛起一种两人是如此契合的感觉,仿佛两个冰雪做成的人偶娃娃,原本就该是一对的。
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觉得传说中最伟大的妖,冬雪大人,会和一个渺小的人类相配呢?我一定是疯了!
“冬雪大人怎么会和一个人类在一起呢?”
司悦咬着手指,纠结于这个自己无法扔出脑海的“可怕”想法。
走在前面的冬雪突然一顿,收回不知何时落在冷轻寒身上的目光,见四周已无人,双手结印,雪花纷飞,包围三人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消失在玉水河的群山之中。
“你找江月心有事?”飞行中,冷轻寒望着脚下连绵的群山,不由问道。
冬雪没有去看他,视线跟着落在脚下:“小狐狸可能知道青蛟的去向。”
“嗯……”
又是沉默,司悦张了张嘴,最终无力的闭上。
哎呀,好闷啊好闷啊……
半个时辰后,三人慢慢落在一处山谷之中。
谷中有几条小溪流过,弯弯曲曲,水声哗哗。溪旁有几间竹屋,几丛翠竹,宁静悠远,恍然出尘。
竹屋前,一块半人高的巨石斜斜立着,上书三字,俊逸清雅。
雪月居。
情之花
司悦跳到石头前,研究再三,抬头不解道:“姑娘,这怎么是雪月居啊?不是说月心大人住的地方叫月心居吗?”
雪月居,雪月……秦雪宜,江月心……
冷轻寒心中叹息,这一人一妖,注定是不能在一起,注定会以一死一灭为结局,何苦还要选择这样的路走下去。
明知不可为而为,谓之曰愚蠢。
往常说得最熟悉的话浮上心头,那冰冷的意味却少了三分,不复往昔的决绝。明知不可为而为,虽然愚蠢,在他却没有那般愚蠢的勇气的吧。
冷轻寒的眼神在冬雪身上一掠而过。
冷静如她,也应是与自己相同的。
淡淡的寒意侵入身体,心头的热意一点一点凉下来。
“这是月心居,有小狐狸的味道。”白衣如雪,冬雪抬头望向竹屋,眼神淡然如知一切。
有风吹过,竹叶摩挲,四周越发的宁静起来。
突然一阵兰花香气袭来,眨眼便见竹屋前多了一抹红色的身影。红影艳丽,姿态却端庄,那女子分明笑得优雅,拂着青丝的手却美得动人心魄,勾人心神。
“小狐狸,终于舍得出来了?”
“呵,姑娘可是生气了,是月心怠慢了,姑娘难得出来,更难得到月心这小屋来,快请屋里坐!”
红影翩然,脚下轻抬慢步,眨前便到了眼前。她微笑着向冬雪行了一个礼,再抬头时已将目光落在冷轻寒身上,依旧微笑。
“公子多日不见,不知可好?”
“……嗯。”
冷轻寒凝目看她,那微笑含着真诚,没有半丝虚假,他实在无法把这个笑得优雅如兰的女子,或者说这只端庄得如大家闺秀一般的妖,与当日对他下毒,把他打入玉水河的那个人相联系起来。
“公子还在记恨当日之事?”江月心掩嘴轻笑,“公子可别恨上我了,月心也只是回答了那晚公子的问题而已,月心对公子从无恶意,落水未必就是坏事,你看现在,公子不是不再对月心喊打喊杀了吗?”
“当日的哪个问题?”
“呀,公子忘了啊,那就当月心没有提过吧。”
“……妖便是妖,未必不杀!”
江月心又是一阵轻笑,不再与他接话,转身向冬雪道:“姑娘,还是先去屋里坐会吧,月心种的花几天前刚开了,正好摘来给姑娘泡茶喝。”
“花开了?”冬雪似是十分惊讶,不由问了一句。
江月心嘴角慢慢收拢,神思似已飘远,那表情是微笑着的,美丽而幸福,她喃喃着:“是啊,花已经开了。”
一向爱美人的狗尾巴花的花妖,则是已经看得痴了,双手捧心,眼中泛起点点星光。
“月心大人,您果然是我们妖中最美的美人啊……月心大人,听说您的手是这个世上最美的手了,您可以给我摸一下吗……”
轻风拂过,独留一人已疯癫。
竹屋中。
几个竹椅竹凳,一个竹制的小几,简洁明了,干净清雅。
冷轻寒环视了一周,在屋中唯一的一张画前站定,画中有一红衣女子,眉目端庄,眼神温柔,身后一片花海,竟全是粉的,原本柔和的颜色堆积在一起,却让人刺目得不能逼视,只那女子的温柔笑意,又让视觉恢复过来,只觉那女子更加的美了。
冷轻寒叹息:“这又是何必呢。”
太多的美好的回忆,只会让两人分开时更加痛苦。秦雪宜对江月心有爱,所以害怕他们的结局,他想着办法要江月心离开他,可最终俩人还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江月心闻言,走至他的身边,同望着墙上的画,说道:“公子站在局外,觉得我们是在苦海,可我们在局内,却不觉得苦。”
她看着画中人的微笑,也笑开了,淡淡的,她又道:“能在苦海中挣扎也是一种幸福,有坚持、有执着,总比碌碌无为一生,糊糊涂涂一世来得好。”
久久,冷轻寒点头道:“也许。”
三人沉默下来,司悦坐在凳子屁股挪来挪去,就快坐不住了。
“月心,不是说去去就来,怎的这么久还不回来?”
此时,一身紫衣的男子突然低头走了进来,目光还落在手中的玉盆之中,进得屋内才发现,屋里竟然还有其他人在。
江月心微笑着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整了整他并不凌乱的衣衫,这才笑着道:“夫君回来得正巧,刚好有几位客人来了,夫君也认识,不妨坐下聊聊。”
说罢,便袅袅婷婷的拿着玉盆走了出去。
秦雪宜这才看清了,白衣佩剑的男子正是他表兄的师弟,玉水河畔偶遇的仙门弟子,那雪衣女子却是他受伤那晚,峡谷草亭中见过的,应该与月心一样是只妖。而剩下那位目光只落在他家夫人画上转不开的他倒不认识了,想来与他们在一起,不是仙门弟子,便是妖了。
秦雪宜涩然一笑,朝着冷轻寒道:“多日不见,不知在下的表兄与李姑娘是否安好?”
冷轻寒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有些事说出来,他也帮不上忙,还是不说,少一个人担心也好。
“那就好,那日麻烦公子与令师妹了,还有表兄那里,是雪宜对不住父母和几位的苦心,还请冷公子原谅。”
“你后悔了吗?”
秦雪宜一笑,望着墙上红影轻声道:“不悔。”
“来,这是后山刚开的花,我与夫君刚摘下来的,现在泡茶来喝正好,请姑娘、公子还有这位妹妹一起尝尝。”
江月心笑着走近,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茶,一人一杯端到小几上。
杯是少见的雪玉琉璃杯,通透的白,又带着朦胧的雾气,杯中的花是粉色的,刚开放,花苞微绽,泡出的茶也是粉色的,透过杯子看起来竟像是流动的粉色雾气,似云卷云舒,变化多端,看久了心中跟着迷糊起来。
“果然是迷恋。”
冬雪端起杯子,在手中轻晃,杯中热气顿时消散无踪,她手腕轻斜,粉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流入她粉嫩的嘴唇之中。
闭目,慢慢的品味着。
司悦好奇的端起其中一杯,放在眼前不停的打量,只觉得这颜色异常的好看,也没有看出其他有什么特别来,她嘴巴终于闲不住了,于是便问道:“月心大人,迷恋是什么?”
江月心微微一笑,这好似是她的习惯般,她道:“迷恋就是这花的名字,用迷恋泡出来的茶喝了可以抵御媚术,还可以增加修为,是个好东西哦!”
闻言,司悦眼前一亮,一口就把茶连着花瓣一起喝了下去,顺便还吧嗒了两下嘴巴,表示意犹未尽。
江月心看着有些目瞪口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牛嚼牡丹!”
秦雪宜拉过江月心的小手,也跟着轻笑起来。
冷轻寒也无奈摇了摇头,端起杯子试尝尝这是什么味道。
粉色的茶水在杯中轻漾,鼻端闻着有一股清雅的香味,不太像花香,也说不上来是什么香味,只觉得好闻,冷轻寒又是一顿,慢慢的嗅着香气,这才凑近嘴边正待喝下。
这一瞬间,那粉色突然浓郁起来。
“公子慢喝!”江月心惊叫。
“冷公子别喝!”秦雪宜也跟着着急阻止。
冷轻寒一顿,眼现疑惑,喝茶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前看茶水就要入口。
侧边突然多出一只手来,晶莹如雪,速度飞快,一打把他手中的杯子打出去。
咚。
雪玉琉璃杯砸在木质的地上,发生沉闷的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冬雪的目光落在江月心身上,森冷异常。
空气中寒意四射。
司悦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姑娘先莫生气。”江月心苦笑着,“姑娘应该听过迷恋之花的名字,也知道它的作用,却不知道它还有一个特性,那便是种花之人情越深,它的色泽越艳丽,它隐藏的毒性也越烈,由茶变毒的时间也越短。”
冬雪的脸色终于平静下来,望向秦雪宜时也不再那么冰冷,眼中多了几分好奇与和善。
情越深,花越毒。
冷轻寒的目光落在地上,雪玉琉璃杯碎了一地,碎片上还沾着一丝水迹,那粉红的颜色已经变得如血般鲜红,在地上流了薄薄一层,仿佛是一滩鲜血留在那里。
“真是神奇的花。”冷轻寒不由说道。
冬雪看了他一眼,冰雪一般的脸上没有表情,她道:“你不知道吗,迷恋之花还有一个名字,便叫做情花。”
用情培养,以情为食,这是狐族特有的花。
“这回的花应该很美吧,小狐狸带我去看看吧。”冬雪淡淡的说道。
江月心点头,与秦雪宜相携在前带路。
意难违
后山。
在这寒冬里,后山竟然出奇的暖,仿佛是阳春的三月,草长莺飞的季节。
这群山之中,或是山峰迭起,或是怪石嶙峋,没有一处平坦的地方,可在这里,却是一片山谷,平坦整洁。
几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