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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嗯了一声:“别欺负娘不知道呢。在舒家,你不乐意了,挽起袖子来动手、对骂,甩头就跑出家门,都能成。在宫里头,只听人说,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地儿。”
红嫣呵呵的笑:“您听谁说的啊?”
“是再荣。前回再荣遇着笔大买卖,要使银子。你舅母打着主意,让捎信向你要。再荣就说,他说让咱们别看你光鲜,也指不定遭了罪呢。”
红嫣听了将脸伏在她膝头,一径儿笑,笑到末了,丽娘只觉自己膝上有些湿意,便不敢动弹,只是更温柔的拍着红嫣的背。
半晌红嫣才低声道:“娘,我想做一件事情,又觉着违背了良心,不知如何是好。”
丽娘柔声道:“是什么事?”
“有一样东西,属于很多人,可我只想让他属于我一个人。这样一来,能否成事还不好说,先就对不住其他那些人。”
丽娘想了想:“你不能给他们些别的东西吗?”
红嫣摇头:“什么东西,都不如这一样好。”
“他们是否也想独占呢?”
红嫣一下坐直了身子:“嗯,每一个人,当是都想着独占。只是他们没我想得这般厉害。”
丽娘便道:“那你便多用些心思,将这物件弄了来,总不能成日惦记着吃不好睡不香的。回头再补给他们些旁的。”
红嫣想了想,笑了:“总是于心不安,连问旁人也不敢。”
丽娘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傻孩子,什么东西这样金贵?只要不杀人不放火,至于这样为难自己?是你的就是你的,要真弄不来,也就算啦,为它茶不思饭不想的不至于,什么能比你自己金贵?”
红嫣左思右想,又怕自己这行径沦入了小三之道,又觉这与小三不同,她是合法合理属于狄秋浔的女人,自己有意赢取他的一整颗心,似乎也说得过去,宫中女人,除了皇后自恃身份,谁不争宠呢?不过是谁也没有她贪心罢了。
到底是没彻底想明白,眼看着天色晚了,只得回了宫,早早的洗漱歇下。
到了半夜,只觉得身上沉沉的,各处又酥软躁动。勉强睁开了眼睛,果然是狄秋浔。不由娇嗔道:“做什么半夜偷偷摸摸的,臣妾差些以为做噩梦了。”
狄秋浔微喘着伏到她耳边:“十日之期未到,朕却想得狠了。小蜜儿又要佯装不合,只好趁夜做了回偷香窃玉贼。”
【文】红嫣轻笑一声,勾着他的颈项,有意配合。
【人】狄秋浔不免又惊又喜,倒没往日把持得住,禁不住就释放了出来。
【书】顿时又怜又爱的捏着她的鼻尖:“你怎么变了性子?难不成出宫一趟,还真能通了七窍不成?”
【屋】红嫣笑着伏在他胸口:“臣妾只是决定了一件事情。”
“嗯?何事。”
红嫣抬头与他对视,微弱的光线里,他线条清秀,目光幽深。
“臣妾决定对皇上好,加倍好,极好,好得感天动地。”
狄秋浔笑,怜爱的按下她的头,与之深吻。
“朕发现只要不负气,你总能令朕满心愉悦。那么,你为何突然决定对朕这般好?”
红嫣一挑眉,满是狡黠之色:“臣妾要等某一日,对皇上提出个不合情理的请求,到时皇上看在臣妾这般好的份上,亦不忍拒绝。”
狄秋浔先是笑:“你不合情理的事情,实是不少。朕不都容下了么?”
说着神情微动,慢慢的敛了神色:“朕任何事都能应允。只有三件事不能。”
红嫣静静的听着。
狄秋浔慢慢的道:“第一件,除了朕,你不能对任何其他男子正眼相看;第二件,你不能觊觎皇后之位;第三件,不能觊觎太子之位。”
红嫣用指头挑起他一缕长发,反复绕指,沉默不语。
狄秋浔掰正她的脸:“第一桩事,你若犯了,朕便杀了你。”
“第二桩事,并非朕看轻于你,只是皇后是朕原配,又无半点错处。朕只要不是个昏君,便一定要维护于她。……你很好,朕只觉着怎么喜爱都不够,但是,你不要去生出这样的念头,好么?会使朕为难,且你不够冷静理智,容易任情任性,像扇朕耳光这种事,不是谁都会冲动而为的,实在不宜母仪天下。”
说着一面看红嫣的神色,一手束着她的腰,以防她突然发作,见她神色平静,并无冷脸或动怒的迹象,这才继续道:“太子亦关系到国之根本。朕从前身为皇子之时,亦倍受冷遇,若非先太子英年早逝,朕永远也不会有机会问鼎皇位。但是当朕坐上这个位置,方觉有些事情,为大局着想,必需如此为之。”
红嫣闻言,哂然一笑:“臣妾心中都明白,对此也并无怨言。”
狄秋浔看了她一阵,方才柔声道:“本不该说这话,只是朕实在不忍让你无望,若你能生下皇长子,只要占了长之一字,朕便好生教养于他,来日只要他德行无失,定一力扶他为太子。”
红嫣摇了摇头:“臣妾要求的,倒并非此事。皇上方才之言,臣妾听了,亦觉是肺腑之言,那末臣妾便开诚布公了:臣妾还未想过要与皇上生儿育女呢。”
狄秋浔脸色一变,勉强按捺:“你这是何意?”
红嫣吻了吻他,笑意盈盈:“在决定生儿育女之前,臣妾要先决定另一件事。若彼时,皇上应承臣妾所请,臣妾便有决断了,此时言及尚早。”
狄秋浔冷脸看她:“若应承如何,不应承又如何?”
红嫣笑着,不容自己后退:“臣妾想了很久,一意的怨天尤人,以言语伤害,实非明智之举。还不如放手一博,若彼时皇上应承,臣妾便视皇上为一个男子,若彼时皇上不应承,便只是皇上了。”
“个中有何区别?”
“若为男子,自是倾心所爱,为之生儿育女。若为皇上,便是恭敬顺从,无有不应,只除了,情不可予。”事实上,她倒还另有一条心思,只是不能出口罢了。
她没有回避目光,有意让狄秋浔看到她的决心。
狄秋浔面容恢复平静,以指头顺着她的粉腮轻轻滑动:“到底是何请求?”
红嫣一笑,打破了凝滞的气氛:“皇上只管好生享受臣妾的殷勤,静待那一日的到来好了。”
73章
红嫣左右一看,指了条紫色披帛:“就这好了。”
翩空忙帮她挽上,几人对视一眼,都觉舒昭仪近日尤好打扮,原本就容貌倾城,如今无论走于何处,都令人移不开目光。
这是好事,她们下头人,只有跟着高兴的,难得舒昭仪开了窍,将皇上拢得失了魂一般,只要有舒昭仪在场,目光就跟粘在她身上一般。
红嫣始终面带着微笑,一路前往坤宁宫、慈宁宫、宁荣宫请安。
她的美丽因有意释放,变得极具侵略性。
傅皇后身侧的大长秋便对傅皇后俯耳低声道:“娘娘,您看这舒昭仪,越发不懂事了,可要训戒一二?”
傅皇后淡淡的摇了摇头:“以色侍君,色驰而爱衰。她愈是如此,本宫反倒放心。”
红嫣恰在此时看了傅皇后一眼,似知她所想,却仍不在意。
请完安出来,因是春日,百花次递开放,御花园最好的光景,也就是这一阵,令人每每途经,都忍不住驻足流连,红嫣亦是如此,正拿了剪子剪下枝花:“拿回去插在书房案上的青瓷瓶里,皇上批折时亦能嗅到花香。”她是不薰香的,狄秋浔也已习惯了。
翩空笑着接了:“娘娘如今百般体贴,皇上自是高兴。”
红嫣笑笑,还未说话,便有个小宫人自后头走向前来,朝她福身道:“昭仪娘娘,母后皇太后想起一事要询问于您,请您回去说话。”
红嫣应了一声,放下剪子,用帕子拭了拭手,方才领人跟着这小宫人一道重返慈宁宫。
慈宁宫似乎随着狄秋浔的步步紧逼和费太后的日益老去,而显得暮气沉沉。
因太后头疼,不喜见光,四处拉着厚厚的帷幔,红嫣一步步的走入,瞧见费太后支着头侧卧在榻上,并无在人前的威严端肃。红嫣甚至花了好一阵,双目适应了光线,才看清她微阖着双眼,眉心有个深深川字。
听到脚步声,费太后亦没睁眼,只随意的道:“坐吧。”
红嫣捡了个锦凳坐了。费太后掀了掀眼皮,又道:“坐近些。”
红嫣只得在她榻前坐了。
费太后的目光,落在红嫣放在膝头的手上,手指纤细,指甲未染丹蔻,微暗的光线下,也看得出其红润光泽。
“年轻貌美……最易使人心思浮动,看不清自身啊。”费太后突如其来的一句,令红嫣怔了怔,她似乎有些能听明白费太后话中的意思,只不知该如何回答。
费太后轻哼了一声:“前些日子,才见你有两分清醒,怎么这两日看来,反倒更迷糊了。”
红嫣微垂下头,想了一阵才道:“计较过多,虽清醒,却疼痛难忍。既无退路,不妨沉醉,他日亦无憾。”
费太后朝她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要起身,红嫣忙上前一步,扶起了她。
费太后目光就近在红嫣面上转了一圈:“你以为,你成了他的妃嫔,便是没有退路?错了,你有退路。哀家虽然厌你,却总不会让你死。来日你还有享用不完的福份。”
这话中含义颇深,红嫣心中紧张,竭力思考其中之意。
费太后淡淡的道:“女|色迷人,殊不知,男|色也迷人。无论如何,他是你唯一的男人,你对他死心塌地,哀家也能明白。只是,哀家告诉过你,他对你,未必是真情实意,他们狄家的男人,又狠,又凉薄……”
她眼神一黯:“你这样,也对不起你父亲。”
红嫣一凛,见她目光如针一般刺着自己,不禁反驳:“臣妾不知何处对不起他,他从未养育臣妾,素未谋面,甚至并不知臣妾的存在,从未对臣妾有过半分期许。”
费太后极怒之下脱口而出:“你父亲是死于先帝之手!你是要和杀父仇人之子卿卿我我么?!”
红嫣一怔,僵了半晌,小心看费太后神色,见她面现痛苦之色,以手抚额,喘息不停。
费译当年死于乱蹄之下,竟是先帝授意所为么?
这消息过于震撼,红嫣思虑再三,才轻声道:“总与当今皇上无关。”
费太后一拍榻面,嘶声道:“父债子偿!他跑不了!”
红嫣不由嗤笑了一声:“父债子偿,是否亦要祖债孙偿?太后您又何以如此疼爱逸郡王?”
费太后被她一语堵住,强辩道:“他身上亦流了我的血液,与旁的狄家人不同!”
红嫣冷冷的看着她:“有何不同?看太后这意思,还想让臣妾复仇。可您自己,不是照样顺从先帝,直至先帝殡天么?”
费太后紧掐着红嫣小臂:“哀家当年是无路可走,稍有擅动,便会粉身碎骨,你不一样,哀家自给你一条荣华富贵的后路!你同这许多女人争宠,争得一时,争得过一世?你休要执迷不悟!”
“不过是荣华富贵乱人眼,权利野心蒙人性!您眼睁睁看他死了,那怕流露出一丝怨恨呢,也不能如今安坐太后之位!”
费太后被她一语击中,呼吸愈粗,狠狠盯着她,本欲说话,又及时住了口,只指甲深陷她臂中,隔着薄薄的春衫,让红嫣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疼痛。
过了一阵,红嫣才低声道:“太后娘娘说是后路为何,可否如今便让臣妾离宫?”面上几分深埋的无奈和寂廖淡淡的浮了上来。
费太后神色一动,慢慢的松开了手,坐正,恢复了冷淡而威严的语气:“你现在是皇帝宠妃,天下之大,却无处可去。只待……”说到这里,顿了顿。抬了抬下巴道:“去将高柜中的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