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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敛不知道啊,夜凤琊怎么连性子都变了,他在外人面前不是一直都装得很成功吗。
夜凤琊停下来,看了眼有气无力身子软绵绵的夙三千突然问:“你叫什么?”
“李二瞳。”夙三千很诚实的回答。“公子,先休息一下,我好累。”夙三千露出实在累到不行的表情,让夜凤琊心里一沉,他松了她的手,朝幻影使了个眼色。
幻影立刻一把抓起夙三千扛在了肩上,夙三千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吐糟,尼玛,不要这么扛尸体一样的抗着好么,来个公主抱不行啊,死冰人。
“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冰人!”夙三千可不感谢他扛着她的好意。
夜凤琊冷冷地回过头来:“别吵,再吵把你扔池塘里。”明明就是一个山野丫头,哪来这么傲骨,使来唤去还不知道感谢。
“你以为我想吵啊,这冰人动了我身子,我以后怎么嫁人!”夙三千挣扎着要下来,却被幻影结实地双臂扣得绷紧,根本动弹不得,难道这古代男女有别,只争对一部分人?
“命都没了,还想着嫁人。”夜凤琊冷哼一声,不再理她。
夙三千听说他话里的威胁味,也很识相的闭上了嘴没有再吵,这货是什么人她心里最清楚,若真惹毛了他,她真会被扔进池塘喂鱼。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厨房,夙三千全身酥软坐在地上,指着幻影说:“去帮我弄一杯盐水,得解了我身子这软骨散才能炸油条好么?
幻影面无表情地看向夜凤琊,见夜凤琊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夙三千的嘴里。
“有解药就早点拿出来啊。”夙三千语气不善地说,硬要拖着她跑这么远,男女有别不存在他们观念里吗?
“废话真多。”幻影实在受不了夙三千的叽叽歪歪,吐出了一句不耐烦的话,夜凤琊朝他冷视了一眼,幻影立即道歉:“主子,幻影错了。”
夜凤琊在厨房的饭桌前坐了下来,一只手撑着额头对夙三千说:“好了没,好了快点做。”
夙三千伸动了下双手,站了起来跳了两下:“这药倒是挺不错,好了。”
“那开始吧。”夜凤琊目光如矩地盯着她。
“唉呀,公子,我忘了告诉你,炸油条的面粉需要老面,这里肯定没老面,做不成。”夙三千两手一摊,表示得很抱歉,她说的是实话。
夜凤琊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语气也不好:“你心思是被狗啃了?”
“嗯,别看我年纪小,有时候真的会忘记一些事。”夙三千意有所指,她不知道夜凤琊为什么让她弄油条和奶茶,但她知道肯定与冷如瞳有关,也许他吃了之后就会问谁教你的,你怎么知道做的这一类问题。
或者因为她油条做得好,把她绑在身边,天天给她炸,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么,失去了女人的男人,就会把其他女人当做替身来绑在身边。
夜凤琊也许也是这样的b。若是这样,那她岂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白费了,绕了这么一大圈,又被绑回这男人身边。
不,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那冷如瞳就白死了,她也白白受了这么一大圈的罪。
夜凤琊冷睇了她一眼:“奶茶。”
夙三千呵呵地笑:“这个可以,公子你等着。”
夙三千在厨房里东找西找找了一番,边说边唠叨着:“这厨房里好像没有看到鲜牛奶,没有牛奶是做不成的。”夙三千几乎把整个倘大的厨房都找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
她又很抱歉的说:“公子,没素材做不了。”夜凤琊不能怪我,怪就怪老天也站在我这一边。
“幻影,一盏茶时间弄到老面和鲜牛奶。”夜凤琊这次没有再不耐烦,只是冷冷地吩咐着幻影,靠这山野丫头,明天也吃不上。
夙三千不爽了:“喂,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做东西,不给我准备材料本来就是你的问题,还一副我很无能的表情。”
夜凤琊眼也没抬,用手撑着额,闭上了眼敛:“看不出你哪里有用。”
“我可是魔女夏清欢的妹妹,若不是邪三那贼人放暗箭,刚刚被割的是他,不是我。”夙三千想起邪三就火,若不是夜凤琊及时赶来,她的舌头真被他给切了,现在哪还能如此大声的吆喝,没有舌头说话,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这样一想,刚刚是夜凤琊救了自己,那就奇怪了,他怎么会在救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李二瞳?
她明明盼的是宠七,所以与白织黑兽说那番话,以她对宠七的了解,冷如瞳死了,现在冒出来一个知道他与冷如瞳两人秘密的人,他不感到奇怪,不想弄清楚是不可能的。应该来的是宠七才对,怎么反倒是夜凤琊来了?16607573
这样细想下来,上次马八刀说是宠七让他挡道,结果也是夜凤琊来了,直到她出事,宠七也未见人。17g5。
可是听向烛九的语气,夜凤琊是本来就打算来他府上的,只是来得早了,这倒也不奇怪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真是尼玛这也太巧合了。总感觉哪儿不太对劲,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宠七和夜凤琊就是同一个人,可是她也都与他俩亲密接触过,没发现脸上有什么问题。
所以她从未怀疑过这两人会是同一个人,可是这也太多凑巧了,记得上次白织黑兽整宁府两公子的时候,就是夜凤琊提出那晚要出去玩,而且不但主动带她去骄庄,还主动带她进百花楼,当时因为太兴奋,她没有细想,现在想来夜凤琊当时很奇怪。
好像他就知道白织黑兽会去百花楼整宁府两公子,所以故意带她去看戏?难道夜凤琊私底下和宠七关系很好?所以有什么事,宠七都告诉夜凤琊?
不可能!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俩是情敌,怎么可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那问题出在哪里了?夙三千认真地打量着闭目养神的夜凤琊,这是重逢后第一次的直视,她打量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他的脖子,也许她是疯了,她在想夜凤琊和宠七其实是同一个人,但因为他有两个脑袋,一会可以变夜凤琊一会可以变宠七。
夙三千拼命地摇了摇头,疯了疯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夜凤琊却在这时突然睁开眼,鹰隼般地望着她:“在想我为何救你?”
夙三千点了点头。
“八世子。”夜凤琊简单说了三个字,夙三千立即露出释怀的表情,原来如此,原来夜凤琊是孙猴子请来的救兵。
“你与八世子关系很好?”他与向烛九的关系倒是挺好,他跑来要人,邪三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就退了出去。
“也不是,只是他说你会做油条和奶茶,正巧我赶路饿了。”夜凤琊云淡风清地回着她,幻影这时候便已经返回,手里拿着做东西的材料。
夙三千接过材料老老实实地去做,夜凤琊的话听不出有什么破绽。
过了一会,夙三千把奶茶和油条端上了桌:“公子,请吃。”
夙三千端的油条让夜凤琊微蹙起眉来:“这就是你炸的油条?怎么这么憋?”
夙三千嘿嘿地笑:“公子,可能我学艺不精,公子见过的油条比这好么?”夙三千炸的时候用的一根面粉条,自然炸出来的又小又憋。油条要两条一起炸才会又篷又脆。
夜凤琊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她,放下了筷子避开了油条,端起了奶茶,刚喝一口便蹙眉:“怎么没有一点茶香?”
“公子,对不起,可能是我手艺太差。”夙三千赶紧低下头来道歉,她的茶叶都没煮开,自然不会有茶香。
“是吗?”夜凤琊随意地搭了句:“那这教你的师父也太失败了,说说她是谁,我倒是要问问她怎么教的徒弟。”
“这不能怪师父,是我自己领悟差,而且我师父已经死了。”
“死了?”夜凤琊心没来由的失落:“你师父叫什么?”
“她是夜圣朝冷丞相家的大小姐,有日她上街遇到卖身葬父的我,给了我几两银子埋葬了父亲,不但没有我做丫环还教了我这门营生,让我好好生活下去,可惜好人不长命,前几日我回夜歌城想找她,可听说她去世了,我身份低微,想帮她上柱香都没有机会。”夙三千说着擦了擦眼泪,显得十分伤心。
夜凤琊站了起来,不发一言走了,夙三千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不再那么挺直。
“那个,公子,你愿意救我吗?”他走了可以,可是她怎么办,向烛九等会又要杀自己怎么办。
夜凤琊没有回他,消失在夜色里,反倒是幻影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你已经自由了,回去吧。”
他们走后,夙三千终于松了口气,跌倒在地,夜凤琊这是相信了她的话吧,他也没有理由怀疑不是?也许他想再尝尝冷如瞳所做东西的味道,只是她让他失望了,所以他的背影才会那么落寞吧。
想想一个月前他们还如胶似漆,她以为她一辈子不会离开他,时过镜迁,却演变成这种结果,她连做冷如瞳的权利都没了。这一切不都是他害的吗,他落寞什么,管他狗p的伤心落寞,都不关她的事。
夙三千站了起来,顺利地出了九王府,一路上没人拦她。
一个人走在深夜的街头,无妄城不似夜歌城那么繁华,昼夜不分,但夜晚也不冷清。
夙三千加快了脚步回到家,她要离开这里,她心里觉得很害怕,总觉得宠七知道的事,夜凤琊也会知道,不是她疑神疑鬼,只是这些凑巧太让她怀疑了,即使他们确实长得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夜凤琊有办法知道宠七所知道的一切,他不是道长吗,能占卜的吗?虽然他从不算自己和其他人的天命,但是他也可能有别的办法得知宠七知道的东西。
她随意地收拾了几声衣裳,再拿齐了藏在床底的银子,趁着夜色悄悄地出了门,她发现好可怕,她对宠七说了那番话,如果被夜凤琊知道,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清楚为什么。
她要如何跟他们解释自己知道宁贵妃内脏一事,所以她得逃,不但要逃夜凤琊更要逃宠七。
她不应该想着回冷如瞳的身体,贪恋那躯体的一切,所以才做出这种错误的决定,老天爷要惩罚她了。
夙三千来到码头,这儿就算是夜晚,也有船只离岸,她悄悄地爬上了一艘货船,能带她到哪就到哪,世界这么大,她不信宠七和夜凤琊就一定能找到她。
坐在货舱里,夙三千被船摇得晕头转向,恶心想吐,她要过流浪的日子,东躲西臧的日子了吗?她是不是该去投靠逆千泷,逆千泷可是九千岁,夜凤琊凭国力才能与他抗衡。
只是自己凭什么去找逆千泷,就算是逆千泷相信自己是冷如瞳,他会愿意为一个已经改变了面目的自己付出吗?也许他以前对冷如瞳的好,都只是看在冷如瞳倾国倾城的长相上面呢。
她相信没有人是凭白无故的对你好。可白骨在逆千泷的身上,算了不想了,现在不是想回冷如瞳身子的时候,夜凤琊如果保存了尸体,那也不用急于一时回躯体。
她就不信以李二瞳的身子她就不能活得风生水起。
货船似乎是遇到了大浪,摇晃得愈加的厉害,夙三千不自觉地恶了出来。
“谁?谁在货舱里面?”正好有个船员到货舱拿货,听到动静立即大喝出声。
夙三千赶紧把自己身子藏在货物后面,货舱里面很昏暗,他不一定能发现。可这船员似乎很有经验,冲着舱外叫道:“货舱里面有贼。”
咚咚咚的,货舱里立即响起了许多脚步声,夙三千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在这里也晕得厉害,干脆站了出来弱弱地说:“我不是贼,我只是借你们船搭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