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看。”他蹲了下来,手轻轻地摁在我的右手上,“这样疼吗?”
“有一点点。”
他又来回轻轻晃动我的手,立刻遭到我一声惨呼,我左手抓住他晃动我的手,”好痛!”
他放平我的手,呼了口气,眼里闪现轻松,“没骨折,只是扭到了而已。我帮你矫正位置,会有一点疼,你忍一下。”
我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紧张地看着他放在我手上的手。他的手在我手上以一个向上四十五度的弧度反手一拉,再一扯,只听一声清脆的“喀嚓”声,我的上唇死咬在下唇上,硬生生忍住了疼痛。我可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好了。你现在的手有些肿,搽上这些活血散淤的药膏,几天便好了。”他从胸口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瓶子。
我伸给手要去接住,他却犹豫着半天没有递到我手上。我狐疑地伸手要去拿,他却握紧了手中的瓶子,我一时倒无法拿过来。“唉,你到底给不给我。”
他的眸色愈来愈浓,还是没有松下手中的瓶子,我就使劲地去扳他的手指,一时倒是僵持不下。最后他叹了口气,手上一松,瓶子就落入了我手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抓紧瓶子,瓶子“哧溜”一下就滑到了地上,打了两个滚,安稳地躺在了地上。万幸,没碎。
我正要捡,眼尖看到他手也伸下,忙快一步把瓶子按在掌下,他的手慢一步,欲抓住瓶子的手就抓住了我的手。
我似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紧紧把瓶子护在我掌上,微恼怒地嗔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做人一点也不厚道!说好给我搽的,怎么这会又舍不得了。这是什么名贵的药膏,大不了以后我还给你十瓶八瓶的。”说是这样说,我心里也没底,看他这样,指不定真的是什么名贵的药膏,才会这样恋恋不舍的样子,到时我哪还得了十瓶八瓶的。
他愣了一下,像是被烫着手一样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闷闷地说了一句,“你用吧。”
我更加狐疑地看了他几眼,确定从他脸上看不什么,才收回目光。打开瓶子,里面是晶莹透亮带着淡淡香气的药膏,倒的确是上乘的药。当下便没什么疑惑,刚想撩开袖子搽上去,斜眼瞥见他的目光也紧紧盯在我的袖子上,忙打响了我的警铃。
“你……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恩……别有居心,或特殊的爱好。”我暧昧地冲他挤挤眼,加上这粗嘎苍老的声音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令我自己都有些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快要掉落一地。
我本以为他会抛给我一个大大的卫生球,或是非常嫌恶地看着我。没想到出乎我的意料,他脸上出现可疑的红,讪讪地别开眼去,走回了他原来的位置,闭上眼小寐。
我更奇了,不过右手火辣辣地疼,令我再无想他,撩起袖子飞快地搽上药膏,灼热的疼痛马上被清凉的感觉所代替。右手的疼痛缓解,身上的疲倦马上袭来,眼皮重重的,向火篝里靠了靠,头枕着膝盖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搭上了一件长长的男式外袍,心上一暖。坐起身来,发现他早已整装而起,除了他身上穿着雪白的里衣,看起来与他平常华贵雍容的样子非常不衬外。
我把长袍递了过去,“谢谢。”
他接过外袍穿上,撇撇嘴,满不在乎,“不用谢。只是不想你又着凉,耽误行程。”
我在心里叹口气,口是心非的家伙,真不可爱。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君临山。”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那就快起程吧。”我忙催促。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我们要快马加鞭才能赶上他们,你吃得消吗?”
我正了正色,认真的语气不容置疑,“能。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镇上找马。”
他努努了嘴,终未说一语,率先就先走了一步,我赶紧追了上去。
***********************************************************************
街上的人都有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俩,如果不是有纱帽遮挡着我的脸,恐怕我的脸上早烧出了一个洞。他倒是自然,眼皮连动都未动一下,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非常之深厚。被街上的人群所侧目那是当然的,因为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身着华贵衣裳俊朗不凡的男子会和一个带着纱帽的老人共乘一骑。这奇怪的组合不让人为之侧目才怪。
我早就料到会这样,偏偏龙凛那家伙偏不让我一个人骑一匹马,否则就不买了。我身无分文,只好妥协。有钱的永远最大啊!我的主动权无行被残酷地剥夺了。
“我说这位公子,你能不能骑快点。”我不满地抗议,不是使赶路吗,哪有这么优哉优哉的。
他斜眼瞪了我一下,佯怒,墨色的眸子直直看着我,直看得我发虚。为了不泄露我的底气,我提高了声调,“没见这么多人在看着我们吗?我看你的脸皮比我的老脸还厚。”
“该死!好人没好报。”他低咒一声,夹马腹,重重拍了一下马臀,马立刻长嘶一声飞奔而去。我一个不稳,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头撞在他结实的后背上。
“喂,你这是在报复我!我可是老人,尊老爱幼你不懂吗?”
“哼!”他从鼻孔哼出,马速继续提升。
我刚想骂出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晃而过,闪进了巷子口里。虽只是一瞥,但我绝对不会看错,那背影是她没错。
“快停下来,我要下去。”我大声说道。
他气都不吭一下,马速依然不减。
“再不停下来我跳下去了!”我焦急地大吼。那个青色背影越走越远,快要不见了。
我一着急也不管不顾了,松开抓着他的衣襟,正要跳下,他回头大手一捞我下落的身子,气急败坏地的大叫,“你疯了吗!”
“我没疯!快使马停下来,我要下去!”我使劲地挣扎要下去。
他的手一箍我的腰,抱起我,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地上,马依旧还在狂奔远去。
他的脸又黑又臭,气结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快点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我已顾不上跟他解释,急忙从她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我已没多少时间了,我在和时间赛跑,亦在和我的命运赛跑。
第一百二十三章 峰回路转
月圆夜黑,夏风飒飒,夏蝉低鸣,听取蛙声一片。花香袭人,沁人心脾。
如此夜,如此景,但见两个黑影趴在屋顶上上演着偷鸡摸狗的戏码。
“为什么要跟踪这个女的,还有干嘛我也要趴在这。”龙凛显然从没干过这样在人家屋顶偷听的事,表情扭捏。不过还算是识相,压低着声音小声表示他的不自在与不满。
“知道这个女的是谁吗?”我白了他一眼。
“谁认识这么平庸的女人。”龙凛颇有些不以为意,嗤之以鼻。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故作神秘地说道。
像是十分配合我的话语,屋里的女人用水浸湿脸,轻轻一撕,露出艳丽的面孔。
龙凛震惊地“咦”了一声,非常不厚道地把我往边上挤了过去,自己一个人占了大半的地方。他仔细地再次确认了一下屋里的那个人,脸色愈发难看,眼里一片凝重。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喃喃自语,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里迸射出锐利的寒光,与某个人的冰冷表情在那一刻重叠。我心里一惊,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让我恍然觉得陌生而又熟悉。
“你怎么看出是她的?”他侧过头冷冷问道。
“背影。”
“背影。仅凭背影你就能判断出是她,除非你是非常熟悉她的人。说,你到底是谁?”他一手用力地握紧我的手臂,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我的手臂生生掐断。我是否该庆幸他此刻握着的是我未受伤的左手。
他的眼里有着三分迷惑七分警觉,逼迫的气势无形中散发出来,见我迟迟不答话,他的手再次加重了力道,而我被他的力道扯得只能俯趴在瓦片上,冰凉的瓦片咯着我的膝盖生疼。乌云遮盖住圆月,他的脸半隐晦在黑暗中,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暗暗让自己要镇静,镇静。我轻轻一笑,“我才被她追杀,怎么会不记得她的背影。”
他紧握我的手稍有松动,“你说她就是杀你的人。那客栈易容的那个女的其中一个就是她了。”
“恩。”我点点头。
“那那个男的就是钥太子!”他恍然道。
“他们抓你干什么?还有,你又是谁?”他逼问。
“他们一个要找锦妃,一个要找水漪漪。而我就是比较重要的线索,我是纤云教照顾水教主的李婆婆。一路上照顾她的起居,不小心就被他们抓住了,要挟我去找水教主他们一行。”
“李婆婆?”他有些不信地吐出。
我严肃地表情证明着我并没有说慌,而心里憋笑憋得内伤。“李婆婆”谐音就是“你婆婆”,疏不知我在名讳上已占了他很大的便宜。
“姑且就先信你。”看他那副臭臭的表情就知道他的信我含有多大的水份了,不过我们谁也不去捅破那层纸,各有各的考量。
一个穿着再普通不过的平民装的男子叩门而入,不过眼里的精光又泄露了他的不简单。龙凛眉头紧皱,呢喃道,“常将军。”
“容主,都已布置好。一百精兵已成功混入了城内。”
“很好。吩咐下去,先按兵不动,等钥太子的消息再行动。”清亮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是!”男子回答,带上门消失在夜色中。
灯芯被关门的那阵风吹过,明灭明暗,艳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灯火急打了几下转,像是作最后挣扎,透彻的绚丽明亮过后终黑暗一片。
“容主,要换个灯吗?”一声小心翼翼的青涩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用,你下去吧。”冷冷的声音与这一室的黑暗映衬,阴恻恻响起。
“是!奴婢告退。”细碎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直至消失。
“我们也走吧。”我用口型如是说,做了个走的手势。
龙凛点了点头,拉住我的左手带着我轻巧地翻过墙头,几个起落,安稳落于地。又带着我又走了很远,直到出了那幢房的势力范围才停下。
“现在该怎么办?”我的眼睛并没有望向他,而是投进了暗黑的夜,黑得似乎永无边界。
他陷入了沉默,我亦不再逼问,因为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是最好的。
可是这一沉默就是半个小时,我承认我定力没他那么好。所以只有我率先打破这一沉默了。“给我吧。”我伸过手凑到他面前。
“给你什么?”他的眼睛先是瞥了我伸出的手一眼,然后又看着我的脸满是莫名其妙。
“银两。既然我们要分道扬镳,你不是应该给我一点盘缠上路。这些银两加那瓶药膏都记我帐上了,回头我会还给你。”我无比厚颜地开口,脸不红,心不跳。
他的脸又臭了几分。“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分道扬镳。”
“哪有。我不是以大局为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老婆子我深明大义,事态严重,怎么能拖累你们的大事。”我说得慷慨激词,不去参加演讲大赛真的可惜了。
“银两没有。”他干硬地轻哼,把身子侧向一边。
我讪讪地收回我的手,嘴里哼哼道:“小气!真是越有钱越是铁公鸡。”
对于我的说辞他连眉头都未动一下,我半气馁半振奋,“算了,我就不信我没银两就干不了事。告辞!”我举步就走。
“是啊!你走吧,以你的能力相信要找到他也不难。”他不冷不热地怪腔说道。俊美无韬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