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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夫人赶紧附合的唔了一声。
张昭这会算是听出点意思来了:“黄大夫,你说的嫁女。嫁的是?”
我立马摆出吃惊的表现,心想,你会装,难道就准我也装装了:“咦!张公不是来讨喜酒吗?”
我这话问的张昭哽咽:“这个,老夫是来讨喜酒的,不过这媒,老夫还没保呢!”
我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眼睛睁的圆溜溜的:“媒?保什么媒?张公的话,小子听不明白了,华夫人,你明白吗?”
华夫人配合的摇头,也闪着扑亮扑亮的眼睛看着张昭。
张昭顿时嘴角轻抽了一下:“这个,老夫能问一下,华小姐嫁的人是?”
我露出不悦的神情轻声嘀咕道:“原来张公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张公有千里眼,顺风耳呢。”我装成嘀咕的声音很小,以为张昭听不见我嘀咕,完事立马扬眉保持微笑道:“嫁的就是他,华东。”我指着在前堂忙的晕头转向的华东,喜滋滋的说道。
张昭僵直了后背,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尴尬,轻咳两声,顺着我的手指看去,良久后拧眉道:“这,似乎不妥吧。”
我和华夫人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你不死心会有这么一说。
“这有何不妥啊?男未婚,女未嫁,郎有情,妾有意,正是那花好月圆的大喜事,张公怎么说不妥呢。”我故意拉了拉脸,挤兑张昭,谁叫你这是送上门的挨挤兑呢,还自以为高明的摆高调子,搞神秘,我就让你说不出口,把来意硬生生的给咽回去。
张公脸僵了下:“老夫,不是那个意思,老夫的意思是,华神医的独女,怎能这么草率的下嫁。”
我拉着长腔哦了一声:“当然不能草率啦,我师弟仁医仁术,受他恩泽的人遍及各地,所以我刚才才说,百来桌还算少的,只怕好几日的流水席都要上千了吧。华夫人,我看要好好准备,准备,时间还是不要太仓促的好,就定在七月吧。”
华夫人眨了眨眼:“这七月还是仓促了些吧,只有月余的时间。”
我瞥向前堂忙的一脑袋汗的华东,心里暗暗吃笑,这小子大概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已经在给他选日子排婚期了吧。一会告诉他,不知道他有多高兴呢,哈哈。
“仓促是仓促了些,不过应当是来的急的。找人在七月选选日子吧。”
华夫人迷惑道:“为何要定在七月?”
我瞄了眼一脸发黑的张昭:“七月初十九乃观世音的诞辰,故而七月成婚乃是最佳的月份。”
张昭见我和华夫人肆无忌惮的当着他的面选日定婚期,脸都黑了大半边。自己来意都没说出口,这华小姐就已经给敲定嫁出去了。而且还不算是忤逆国太的指婚,从礼节上来说,人家是先,他已成后,这下张昭是苦不堪言。后悔莫及。
早知道如此,刚才就不应该摆谱,玩神秘,直接将来意说明白,这会伤神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华府的人。
转念张昭想到来时,向吴国太打保票说一定能保成这媒。结果话还没出口,就给自己弄的一头的灰。
思来想去,张昭沉住声,打断我和华夫人的一唱一喝道:“且慢,华夫人,我看这事还需要好好定夺才是,华神医不在家。这样的大事,我看还是等华神医回来再议为最好。”
我递了个眼色给华夫人,华夫人蠕了下唇角,怯怯道:“刚才张公不是说,有黄大夫做主也是一样吗?”
华夫人这话说的妙,我立马看到张昭的脸迅速的又黑了几分,我强忍暗笑,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你们这些政客,以后还吊不吊味口。拉不拉高腔,摆不摆大谱。
张昭郁闷:“这,这还是有些不妥,华神医就这一个独女,出嫁乃是大事,怎么能不经过华神医的首肯就貌然出嫁呢。”
华夫人把视线转向我,我清了清嗓子:“确实是这个道理,张公所虑正是小子和华夫人所忧虑的。小子师弟的行医风格。想必张公也很清楚,他这一走,不知是何年何月才回来了,人是没法找。可是嫁女这么大的事,总会传的天下沸沸扬扬吧,到时师弟一听到消息,自然就立马归家。”
说到这,我喜滋滋的拿眼去看外面的华东,露出很满意,很满意的神色接着道:“这华东自小在华府长大,习得一身的好手艺,性情沉稳,处事冷静,待人八面玲珑,又和华小姐青梅竹马。师弟早就有意让他们二人成婚,师弟的性情,张公也知道,对医道痴迷的很,近来又同师傅切搓医道,便把这事给拖沓下来。”
说完,我故意拉着长腔,颇有那几分老气横秋道:“岁月不等人啊,师弟拖沓,我们可不能拖沓。再说了,连张公你都讨喜酒了,我看这事就得早办,华夫人,赶紧找人去选日子,咱们加紧人手准备准备,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这是喜酒都还没进口,就已经醉了三分了。”
我这话说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张公不来讨喜酒,这婚姻可能还在拖沓中。就是因为你张公来讨喜酒了,所以不得不给你老面子,赶紧把这两孩子的大事给办了得了。
顿时张昭噎的说不出话,猛的起身喝道:“黄大夫好口才,老夫佩服佩服,也罢,老夫在此就厚颜一回。”
华夫人看到张昭变了脸,也跟着紧张的站了起来,视线移向我,举措不安。
我揉了下鼻尖,也赶紧起身道:“张公要来吃喜酒,乃是华府天大的荣幸,求都求不来呢。”
张昭见我还在打迷糊,脸更加黑了三分,语气沉了下来:“好,好,好,也罢,明人不说暗话了,老夫今日本是来替孙二公子求亲的,没想到华小姐早有婚约了,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再强求,来日大喜,老夫再来讨杯喜酒。”
这下张昭死心了,再多说也义,所性甩甩袖袍放弃了事。心思以二公子的才品,还怕没有匹配之人嘛,吴国太器重他华佗,这才命他来求亲,人家不愿意,宁愿把女儿下嫁给普通人,也不嫁侯府,他张昭要再不识趣,只会在这里讨挤兑。
我和华夫人听完,心有灵犀的露出大惊失色,诚惶诚恐的表情
华夫人惊道:“这怎么使得。”
我也跟着诧异道:“唉呀!张公怎么不早说,不过,这说了,也是万万使不得地,孙二公子何其尊贵,师弟也断然不敢高攀的,是吧华夫人。”
华夫人连忙点头说是,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张昭早就明了,我们一开始就在唱双簧,早有对策,不愿将女儿嫁入侯府的。怪只怪,一开始自己捏高腔,给他们趁了这个机会。
事没办成,反给人趁了一脚,受了回挤兑,张昭这心里也憋的慌,寒碜了两句,便告了辞,回吴侯府复命去了。
到了下午,就看到孙尚香急火急燎的跑来,一看到我,便拽到一边嗔怪道:“你怎么也不给拦一拦,让华容嫁给我二哥多好呀。”
我心道,好个屁,你二哥心里装的是大乔,华容嫁过去,那不是受罪吗?再说了,就你二哥那冰冷的性子,几个人受的得啊,老是一幅高高在上的。
我讪笑:“好当然好,只是你也太卤莽了,人家华容跟华东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早就两相情悦,你这硬插一脚,不是坏了人家的姻缘嘛,俗话还说,乱棍还不打鸳鸯鸟呢。你是乱来一通,还好没闹出大事来,不然你就成了拆散人家的罪魁祸首了。”
孙尚香听完,尴尬的瘪了下嘴:“那是我卤莽了,我还以华容还没有婚配,没有心上人呢。”
我翻了个白眼,她的性格就这样,风里来雨里去,错就是错,对就是对,直爽的可爱。难得的是,我在她身上从来没发现大小姐的架子。
正文 108做女人难
“对了黄硕,今天我是来接你进吴侯府的。”孙尚香突然一句,让我大吃一惊。
我怔忡:“接我去你家做什么?”
孙尚香学我番了个白眼:“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给嫂嫂看病啦。”
我头顶黑了三条线,刚才她那话就像日本鬼子对江姐说,我是来接你进大本营的,听的人慎的慌。
哦了一声:“你嫂嫂服药后,不是好多了吗?”
这两日我虽然没进吴侯府,但按规矩,吴侯府每隔半日便会差小厮前来通报大乔服药后的病症。按理她服了泻滞的药汤,过几日便会没事了,上午来的小厮,也没说有什么大碍,这会又接我去做什么?
孙尚香眼神沉了下去,露出一丝不耐:“下午的时候又说腹痛了,大哥心疼嫂嫂,所以命我接你过去,原本我想着今天下午带你去尝尝一品堂的糕点,这下去不了。”
又腹痛了?我沉呤了一下,这是得过去看看,就算我再不情愿,也要把眼前这病治愈了才能撒手不管,否则就是违了医道。
回到房中提起我的看诊箱,便随着孙尚香上了车。
路过吴侯府中院的时候,我碰到孙权,反正他从来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所以我也没理会,扫了一眼,便把视线有多远移多远,静静的等着他兄妹两说完。
“二哥,你刚去看了嫂嫂?”孙尚香语气里有些不悦。
孙权敏感的扬声:“嗯,你赶紧带她去吧。”说罢,甩了甩袖子离开。
因昨日听她酒醉真言。这会我敏锐的感觉到孙尚香很不是滋味,甚至感觉到她对大乔,并没有表面上的这样关心,而是厌恶。
仔细想了一下,设身处地,如果换成我是孙小妹,知道这天大的秘密,心里一定也憋的慌。厌恶大乔。那是肯定的,用不好听的话说,那就是红颜祸水。
再次踏进大乔的后院,我看到一个眉眼跟孙权十分相像的男人,不过相比之下,他比孙权多了几分粗犷和沉稳,身上有一种久经沙场的冷硬。
不用猜。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孙策。
孙尚香一看到此人,虎牙毕露,酒窝扬的老高,如同孩子般飞了过去:“大哥,你不是已经去了合肥吗?怎么又回来了?”
孙策宠溺的揉了下孙尚香的脑袋,这个动作看的我心脏猛的一抽,痛的我抽气。多么熟悉的动作。多么熟悉的表情,多么熟悉的眼神啊……
我的哥哥黄岚,现在怎么样了?
小山有没有按照我的吩咐,每天都念书给哥哥听?
小山不会我说的西游记,红楼梦,但我希望哥哥现在的世界不是寂静无声。
哥哥啊,我是多想你能睁开眼睛像以前一样揉我的头发。
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抱怨你总把我头发揉乱了。
想到这,我眼眶红了起来,酸涨的我难受。
孙策看到我,惊奇的咦了一声:“这位就是黄大夫了吧。舍妹经常提起你。”
我赶紧堆上笑容,哽咽的把酸涨的眼泪吞了回去:“是小子。”
孙尚香看到我微红的眼眶,瞬间明白过来,不好意思的冲的笑了笑,走了过来,捏着我的手道:“我想岚兄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感激的点了下头,心里长叹:“不说这个了,孙夫人在那?”
床上无人。大乔人呢?
当初摆平庞家的事,孙策也是出了力的,对我的事,他心知肚明。知道是自己触及了我的伤心事,带着谦意的眼神向我点头道:“内子如厕去了,请黄大夫稍候。”
我哦了一声,顺着孙策的手势,在一边的椅塌上坐了下来。
孙尚香看我没事了,又转向孙策道:“大哥,你怎么回来了?大军在前,你怎么能离军呢?”
孙策露出一丝儿女情长:“我担心你嫂嫂,不回来看看,我不安心。”
孙尚香眼中露出薄怒,偏过头冷冷的道:“主帅临阵出营可是大罪,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难道还怕小妹误了你的事,偏待了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