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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大眼闪灼了几下,露出伤怀的表情:“被国主捉走了,哥哥再也见不着她了。”
“什么……捉走了。”我的声音扬的老高,眼角的余光瞄到远在河边的麦金,后背僵直了一下。
“为什么要捉她?国主又是什么东西?”我不满的愤慨道。
银子脸色紧了一下,不自然的露出一丝慌乱,片刻后才镇定下来道:“国主就是我们西凉国的皇上啊,他确实不是东西,是个荒淫无道的国主,如果他是好国主,纽姑儿姐姐就不会被他捉进宫了。”
越说银子就越生气,腮绑子鼓的紧紧的。
我看了眼僵直着背,没有意识的上下擦洗着马背的麦金,看来这又是一个很凄凉的故事了。
“救不了她吗?”我无意识的脱口道。
银子伤心的摇了摇头:“救过了,可是……”话已说不出口,银子突然哽咽的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看她哭的伤心,只见麦金愤恨的扔掉手里的马刷,冲着河水,忽然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大声……
这一声吼,让我们心胆震撼,是一个把伤痛在心底埋藏很深很深的男人,突然爆发出来的一声嘶吼。这一声吼。仿佛他要把心里的痛和委屈全都吼了出来一样,银子听到麦金的这一声嘶吼,眼泪掉的更凶。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也没想到,看起来很粗犷很豪迈的麦金,会这样歇斯底里,原来男人的痛到极至,会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感受到他的伤痛。
麦金嘶吼过后,突然从马背上抽出一把短柄弯刀,疯狂的朝着水面一刀一刀的劈下去。
我和子龙担忧的正要去劝解他,就被诸葛亮和银子拉住道:“让他发泄吧!”银子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点头,断断续续道:“哥哥心里太苦了。”
我呆愣的咽了咽口水,说真话。我对他们兄妹真是一见钟情,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命中注定一样,有些人在一起一辈子都未必能当朋友,有些人却只需要一眼,就能肯定,他能当你的知已。当你的生死之交。他们兄妹俩给我的感觉,就是这种,不需要什么言语表达,就只是单纯的那种一见钟情,我就肯定,他们能当我最好的朋友。
“银子,我们能帮到你们吗?”
我的话正是子龙想说的话,他也拼命的点点头,不知不觉,他感受到麦金由内而发的愤怒和委屈。自己竟然没有意识的把云龙枪紧紧的握在手里。
诸葛亮拧了眉,淡漠的垂下眼睑,静观其变。
银子感激的看着我,良久后,摇了摇头:“你们帮不了我们。”说完,银子低下头,涌出强烈的失落。
这时赵子龙伸出手紧紧的握住银子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银子道:“一定能帮的。告诉我,我要怎么做就能帮到你们。”
子龙说的字字铿锵,语气中的坚定让我看到一个将军的威严,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只看面相,便知道对方前途无量,一遇风云便化龙了。原来真的是可以从某种气势中感受出来,就像现在子龙给我的感觉这么强烈。
银子用力的摇头,眼泪喷礴而出:“不,子龙哥哥……”抽泣过后,银子伤痛的抬起头,呢喃道:“哥哥心里很苦很苦,我们从西凉逃出来快一年多了,都找不到方法回去救部落的婶娘和叔叔们,还有纽姑儿姐姐。我们找不到方法……没有人肯帮我们,西凉就是这样,当你强大了,才有人肯附属,可是一旦沦陷,便再也没有人肯帮助的。”
银子说的杂乱,说的心伤,只字片语里,我和诸葛亮大概的听明白了。弱肉强食就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法规,人只要活着,就没得选择。
就像一个国家,只有不停的壮大,不停的稳固,才可以长久的保证国泰民安,才可以让万邦来朝,岁岁来供。
我小心翼翼的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只要希望不灭,总有一天能想到办法回去救你的叔叔和婶娘,还有那位纽姑儿姑娘。”
银子听到我的安慰,并没有高兴起来,神伤的细语道:“我爹是我们罕羌族的族长,听我爹说,我们这一族已经流牧快二十多年了,去年年初的时候,爹突然收到国主的信函,说允许我们回归凉州,并在青鸟戈壁那里划一块圈地给我们,没有想到,这只是一个圈套,只是因为国主觊觎纽姑儿姐姐的美貌,想占为己有的阴谋。”
说到这银子无比的愤怒,双手紧握:“纽姑儿姐姐不从,他就把我们族里所有人全都关了起来,并且……并且每天鞭笞一个我们的族人,以此威胁纽姑儿姐姐就范。”说到这银子愤恨的咬牙,全身哆嗦起来。
我怜惜的转过身去抱她,银子开始呆愣,赵子龙被我的举动也吓到了,愣愣的看着我,把银子抱在怀里。
过了良久后,银子惊叫一声,重力把我推开,脸涨青的怒视着我,动作飞快的从皮靴中拔出一把小小的弯刀匕首,怒吼道:“你干什么?”
我吓的往后一缩,只见冷光一闪,骇的我就往诸葛亮身后躲:“啊……救命。”
远在河边疯狂练刀的麦金,被我们的突发事件惊醒,喘着气,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谁?发生什么事了?”
银子羞愤不堪的怒瞪着我,寒芒直指我的方向:“哥哥,他。他想轻薄我。”
啊……我惊的脸色涨白,紧揪着诸葛亮的衣服,十分委屈道:“银子,你误会了,刚才我见你伤心难过,才想抱抱你安慰一下的,我没别的意思。”
赵子龙脸色也很黑,虽然没拿枪指着我。但那眼神却很吓人,骇的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狂跳。
麦金狐疑的盯着我,又转向诸葛亮。
这时诸葛亮低头闷笑好几声后,把我从他身后拽了出来道:“我把这个登徒子交给你们处置,绝无半句怨言。”
什么,该死的诸葛亮。
我气的两眼圆睁,想也不想就冲着他的肩膀用力的咬的下去。
没办法。我的手被他拽住了,现在最得利的只有嘴巴,而且他的肩膀又正好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摆明了就是让我咬的。
诸葛亮痛呼一声,把我推开,捂着咬痛的肩膀:“你属狗的?”
我怒气冲冲的朝他咆哮:“对啊,我属狗的。我咬死你,拉你当垫背。”
麦金,银子和赵子龙,被我们这突发状况搞的一愣一愣,顿时有如掉进云里雾里,摸不清头脑。
诸葛亮无奈的甩了下手,冲我做了个停的手势:“好了。”说完这才转向麦金他们谦意的笑了笑道:“其实,她乃我的内子,同银子姑娘一样,刚才是误会了。”
三人惊呼:“内子?”
银子最先反应过来。脸瞬间涨红,很不好意思的放下高扬的匕首,一时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赵子龙和麦金面面相觑之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了良久后,才迟疑道:“这,不是黄公子,而是诸葛夫人?”
我赶紧插话乔正道:“不是诸葛夫人。是黄姑娘,要不叫我黄硕也行,叫我月英也行,总之不是诸葛夫人。”边说边怒视着他。狠不得再扑上去,补上一口。
赵子龙和麦金看我目露凶光,十分拨辣的样子,心悸的缩了下脖子,露出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诸葛亮,诸葛亮居然好像眼神传音一样,很委屈的眨了一下。
气的我两眼翻白。
经这么一出,气氛就变的活泼许多,不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
银子很谦意的把匕首收回马靴里,冲我难为情的笑了笑了:“对不起黄姑娘,我们不知道原来,你也是女扮男装的。”
我萧洒的挥了挥袖子:“没什么啦,我经常做出这样让人误会的事来,习惯了。”干笑了两声。
银子更加不好意思的嗔怪道:“一开始怎么不说呢。”
诸葛亮淡淡的扬了下眉,还在揉我刚才咬他的那个地方:“说了呀,你们没注意。”
麦金晃神的回忆良久后,猛的拍了下大腿:“嗳,是说了,刚才诸葛兄好像是说了内子,是那句,安排你们两个成婚事易时说的,对吧。”
诸葛亮点头。
赵子龙和银子更加难为情的挪了下身子,仔细回忆,确实是说过,当时所有人都被成婚两个字惊喜了,竟然没人注意到诸葛亮说的内子二字。
子龙稀奇的还不停的往我身上偷瞄,喁喁道:“怎么这样像男子,真容易看走眼。”
我脸黑了一大半。
诸葛亮清了清嗓子打破尴尬道:“如此说来,那纽姑儿姑娘不得不就范了?”
银子没说话,看着麦金,麦金环视了眼众人,叹了口气道:“是的,后来我爹和我带着族人反抗国主,想把纽姑儿救出来,却不想中了国主的奸计,所有族人再次被关,我爹也因此去世。我和银子若不是被爹身边的那几个死士,以命相救,也早就不再苟活于世了。”
此时麦金激荡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恢复到刚才那平静的模样。
他从子龙怀里万般宝贝的把酒葫芦拿了回来,重新系回腰上。
赵子龙无言的看了他一眼,从地上把那装满了纯香的高度美酒,端了起来,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然后递给诸葛亮。
诸葛亮接过牛角杯,想也不想低头喝了一口,转手又递回给麦金。
麦金呆愣的接过牛角杯,看看赵子龙,再看看诸葛亮。我感觉他们三个男人间,似乎有一种不需要词汇表达的言语在流转。麦金昂头,一口气喝下杯中所剩的美酒,猛的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冲着子龙和诸葛亮道:“这杯酒后,我们就是异姓兄弟,我麦哈萨尔,心怀感激。”
银子心下狂喜。跟着端直了身子说道:“我麦哈娜佳,心怀感激。”
赵子龙和诸葛亮相视一眼,跟着麦金一样,右手握拳放在心口道:“我常山赵子龙,心怀感激。”
“我诸葛孔明,心怀感激。”
我不知道为什么西凉人要说心怀感激,在这种神圣一样的情况之下。我也只能照做。
“我黄月英,心怀感激。”
麦金大喜过望,伸出双手,揽住赵子龙和诸葛亮道:“谢谢你们,兄弟,也谢谢你们肯帮助我和娜佳,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要等,我要耐心的等,等到马家军得势时,以我父亲的名义去央求他们看看,也许那时,就有机会救出我的族人。”
我晕,等马家军?那要那一年那一月去了。
好像现在马家军在曹操手中,不过并不得势,曹操重用的是自己的曹家军。当年马家军得势时,还是董卓和吕布在世的时候呢。以后马家军要再得势,那要等到刘备登基去了。
“现在你的族人怎么样了?”诸葛亮沉吟道。
麦金咬了咬腮绑子:“被关进掖庭为那该死的国主修建宫殿。”(掖庭是凉州往西的一个郡县)
诸葛亮微微拧眉:“宫殿还需多久完工?”
我不懂为什么诸葛亮有此一问,这很重要吗?
麦金神色忧虑:“大约三年后。”
赵子龙跟我一样,不明白麦金和诸葛亮的对话:“这,有关系吗?”赵子龙小心翼翼的问道。
麦金很赞赏的看着诸葛亮道:“诸葛兄弟早晚必成大谋之士。”说完看着我的赵子龙二人道:“但凡修建宫殿的人,都是一些死囚,只待宫殿俊工。就拿死囚的鲜血祭殿。”
我和子龙大吃一惊,这个说法,我是现在才听说的,我只知道修建陵墓的大多在最后都被血祭。但没听说修建活人住的宫殿也会有血祭。难道就不怕新修的宫殿染上怨魂吗?
赵子龙惊悸道:“如此说来,麦大哥,你只有三年时间?”
麦金神暗淡无光,长叹一口,昂头看着苍天白云:“是啊,三年,三年时间,也许我早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