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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第三排第七格。”梅然很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宝贝面向他的药瓶说道。
我诺了一声,赶紧找过去,边找边心惊,莫非师傅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屋里有十几个暗柜,每个都有一百零八格,每一格都放了药。重要的是,没有一瓶药有标明,我的娘啊,他是怎么记得住这些药的?而且这么小的瓷瓶。能装什么?
我看人家的中药铺子,都是一个小抽屉,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敢情,梅然不是用草药,他是用药粉?还是????
我心惊不已,赶紧找到第七格,是个描红的瓷瓶。上面画有红梅图,很精致,很漂亮。
“这个叫七里香,适量服用。能瞬间让人昏睡,过多服用,就能当场弊命。”梅然看着我递过来的瓷瓶,双手背后,没有接的意思,只是淡笑的说道。
接着梅然转了一圈,目光露出兴奋的看着满屋的暗柜说道:“这里的有十道暗柜,每一格装的都是有毒的药粉,另有九道暗柜,装的全是调制好的毒丸。至于解药……”说到这,梅然烁烁生辉的目光转向我,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将来就要等你自己来摸索解毒了。”
我顿时满脸冷汗。
梅然字字说的都很清楚,他是说要我自己来摸索解毒,那意思就是,让我以身试毒,然后再以身解毒……
变态,好变态……
要是万一我试毒,试死了呢?
我咽了口口水,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梅然的这种教法,就像是上辈子特种兵的训练方法。先签了先死契,成者便名扬天下,败者,就是烂命一条。
问清梅然七里香的用量,然后立马交给尹牙,只要尹牙将七里香放到董清他们的酒里,那杀董清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如梅然所说,收割萝卜一样容易轻松。
尹牙有了七里香,精神立马一抖,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这次尹牙应当能得手了,我安了安心,叫来尹妈妈。自己多次崩溃在识字上面,想我堂堂大学生,明明就不是文盲,却因为看不懂汉隶被迫当文盲,实在无颜见人。但我又不好意思跟尹妈妈说,你教我识字吧,先不论,尹妈妈识不识得字,反正这话我实在开不了口。
最后折中,我想起三字经,这玩意,我从小便会背,我不识得它,但总可以依此类推,依样画葫芦吧。
尹妈妈一听我让她找三字经来,先是愣了愣,爱怜的看了看我,便道:“小姐,什么三字经?”
我猛怔,不由脱口而道:“就是那本,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难道没有吗?”
尹妈妈一头雾水,想了很久慑慑的说道:“小姐,你说的这本书,我没听过,要不,要不等习公子来了,你问问他?”
我暴汗,不知道是尹妈妈没念过多少书,还是这里真的没有三字经。如果真的没有三字经,那我真的要挫伤了,代表,我必须像孩童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认了。
我硬伤了很久后说道:“尹妈妈,你会写字吗?”
尹妈妈又是怜爱的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会写一些。”
“那我边念,你边写好不好,帮我写一本三字经,这对我很重要。”
尹妈妈点头。
我长吁了口气。
尹妈妈那是会写一些,我念了五百多个字的,她都写的丝毫不乱。字字娟秀,有如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这那叫会写一些。
想了想,便停了下来,先学会这几百个字,再学剩下的。我在尹妈妈写的汉隶上,每隔三个字加一个标点。标完后,看看天色,例行习惯的赶向黄岚的房间。
我知道像这样的植物人,他醒不来,不代表就没有感觉,只要我坚持天天陪他说话,我相信。黄岚会醒过来,会像以前一样,宠溺的摸着我的头,喊我幼儿。
照看完黄岚,我又去后院看黄承彦,推开门,只见空荡荡的房间。那有黄承彦的身影……
黄承彦不见了?黄承彦失踪了?
我怒火涛天的站在院子正中间,心焦如焚的看着眼前六个小厮,其中还有三个是服侍蔡氏的那几个丫环,另外两个是鱼儿跟尹妈妈,剩下的老仆,就是那日跪下来求黄承彦替黄岚做主的老仆。
我这才想起,近日因为刺杀董清的事情,竟然忘记去问当年庞黄两家的恩怨,这时我心生懊悔,咬牙问清。原来他叫林业,跟小山一样,是爹爹的书童。
“鱼儿,还有人呢?”
鱼儿脸色难看了几分,露出极度愤怒的表情。
“小姐,他们全跑光了,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
跑了?如今兵荒马乱的,他们宁愿选择跑。也不肯留在这里,怪不得黄承彦不见了,都没有人来告诉我。
“林业,老爷人呢?”我忍下心中的焦急。转向林业。
林业“嘣”的一声跪了下来:“小姐,老爷下午的时候还在房里,我去送茶的时候,老爷让我去襄阳城里购置渲墨和草纸,等小人回来的时候,老爷已经不见了。”
我急的大叫一声:“你既然发现老爷不见了,为何不来告诉我。”
林业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内疚的,顿时身如抖康,哆哆嗦嗦的说道:“小人有错,小人一发现老爷不见了,当时只顾着到处去找,没有亲自来告诉小姐,小人确实不知道央子他们会逃跑。”
这时鱼儿跪了下来说道:“小姐,林伯是老人了,就算所有人跑了,林伯跟鱼儿也不会离开黄家,央子他们确实是今天下午的时候跑的。”
“这么说,老爷下午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我心悸的一绞,全身有如抽筋一样的痛了起来。
我竟然大意到连黄承彦失踪了大半天,现在才知道。做父亲,他黄承彦已经是天下最好的父亲,可这么好的父亲怎么就有了我这么个粗心大意的女儿。
此时我内疚的又快要崩溃。
林业边哽咽的边点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是黄家的罪人,小姐请家法来打死小人吧。”
我恍若未闻,抬眼看向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外面,揪着心说道:“庄子里,都找了吗?”
“找了,老爷不在庄子里。是小人愚笨,当时老爷差小人去购置东西时,其实就是调虎离山支开小人,都是小人的错,小人该死。”林业边说边往地上猛的磕头。
这些下人,我除了鱼儿,小山,基本上全都是陌生的,他们的心到底是不是向着黄家,我一时之间根本就看不出来。
林业说的没错,黄承彦是故意支开林业,他一个人要去那里?
庞家?
庞家?一定是庞家!
谣言已经散布到水镜居,就算黄承彦再浑浑噩噩,也难保他没有从那个下人嘴里听到只字片语。更何况,下人们若不是听到了这些谣言,又岂会全都逃跑,一定是这样。
“林业,襄阳惨案连累黄家的事情,你们听到多少?”
林业抬起头,额头已经磕出鲜血:“今儿一早,央子买菜回来,便将此事传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出庄了?我昨日不是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准出庄吗?老爷也听到了?”我大怒。
我的一声暴怒,让鱼儿,林业等人,噤若寒蝉,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林业呐呐的回道:“小姐,这里没有存粮,一时间要禁止出庄,实在是找不到吃食,所以才叫央子去置办多些存粮。”说完,林业小心翼翼的看看我。
摇头不肯定的说道:“那些话只是在下人里传的。就算小人再笨也知道,这些事是不能让老爷听到的。”
不用问了,黄承彦的失踪,跟这个有绝对关系,他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庞家。
“庄里有没有马?我要去襄阳。”
娘死了,哥哥生不如死。如果爹还有要个万一,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了。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那怕是用爬的,我也要马上爬到襄阳。
鱼儿赶紧摇头:“没有马了。”
来的时候套车的两匹马,一匹给小山骑走了,一匹给尹牙骑走了。
没有,那就用爬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把黄承彦找回来。
“林业,快跟上小姐。”鱼儿看到我悲怆的往外狂奔,赶紧大喊,让林业跟上。
“怎么办,怎么办,娘。小姐好可怜。”鱼儿顿时眼泪飞舞,没有主张的抓住尹妈妈。
尹妈妈也心急如焚:“快去告诉梅大夫,他是小姐的师傅,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月黑风高,林道两边还时不时传来两声乌鸦叫,树影又在摇曳,我,又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走夜路,而且还是黑压压的山道。若不是身后紧跟着林业,我想。大概我真的是要用爬的,才能到襄阳了。
一路狂奔,半刻都不敢休息,满脑子都在担心黄承彦到底怎么样。
“小,小姐,现在我们就是赶到襄阳,只怕也进不了城。”林业喘息不定的跟在我身后说道。
“为什么?”我脚不停风,侧脸问道。
“小姐。忘了,有城禁吗?”
糟糕,确实是有城禁。(所谓的城禁,就是古代城池一入夜后。就紧闭城门,没有城主手令,任何普通百姓都是不能出城,进城的。)
“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习家,对。”我猛的想起,当初赵元说过,那时襄阳城有两股势力,一股是赵家兵,一股是习家兵,如今赵家倒了,那么守城的应该多是习家的人。
林业这才转醒,突然生出精神来,大步流星的往前冲,比我还要心急道:“对啊,小人怎么忘记了,小姐,快,我们再快一点,就要到了。”
我的心松了松,赶紧憋足气狂奔。
果然我在城门一通报是习家的人,那守城的官兵就立马放了我进城,什么也没问,仿佛只要挂上习家两个字,便能畅通无阻,这让我奇怪了很久。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细想城门的事情,就赶紧让林业带我去庞府。
转了大半个城头,总算是狂奔到庞府前门,只见两盏红的刺目的灯笼挂在,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两边。我喘了口气,直冲到门前,便用力拍了起来。
林业这时小声的在我身边说道:“硕,硕公子,这里是庞家的正府,别院在鹿门,但愿老爷是来了这里,如果要是去了鹿门,那就更糟了。”林业换了称呼,他的细心让我微微一漾。
我青着脸,迟疑了片刻,又赶紧用力的敲起门来。
“谁啊,半夜三更的,找死吗?”
“我找庞统,叫他出来。”
“呔,那来的疯子,竟敢直呼公子名讳,真是找死的来了,阿强快起来。”只听见里面应话的那小厮,愤怒的喊了一声,一眨眼的功夫,就听到里面脚步吵杂,朱红色的大门,应声而开。
跳入眼帘的就是三个手持木棒的小厮,横眉瞪眼,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前。
“刚才就是你在大呼小叫吗?”站在正中间的小厮粗眉倒竖,恶气横生的瞪着我说道。
林业早就知道庞府的下人会是这幅嘴脸,赶紧把我护在身后说道:“这位是我家公子,是来找人的,请问庞先生和庞公子在不在?”
我眉峰倒竖,林业这是来要人的,还是来探友的?说的这么客套,他庞府的人,上上下下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推开林业,怒不可遏的大吼道:“林业,用不着这么客套,你们还敢打人不成?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奴才,去给我叫庞统出来,就说我黄硕来跟他要人了。”
站在中间那小厮被我这一声怒吼,震的呆滞一下,立马清醒过来。所谓恶人有恶相,我就是再怒吼,也赶不上这小厮的恶相。只见他棒子一扬,朝着林业的头就挥了下来。
“敢骂我们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