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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漫挑了挑眉:“什么好事儿?”
沉香笑道:“刚才谷主派人来传话。说是尉迟大爷领着家眷回来了。谷主特意派人回来说一声,好让夫人有个准备!”
董小漫哈哈大笑:“果然是背后不能说人,你瞧说着说着人就来了。”
尔雅假意绷着脸,眼睛里全都是笑意:“来就来呗,还准备什么!”
董小漫摇摇头,吩咐沉香:“快去把北院收拾一下。”
又对尔雅笑道:“还不赶紧去打扮打扮,你想这么灰头土脸的见你们家相公?”
尔雅这才半推半就的去梳妆打扮。挑选衣服收拾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有人来报说是二郎带着尉迟即将到达逍遥谷。乐的尔雅一下子蹿了起来,就要去大门口迎接。
董小漫一把拉住尔雅,轻笑道:“你看你,一点都不知道矜持。既然等了这么久,也不怕这一会儿子。就在平台上等着,站得高望的远!”
尔雅不好意思的抿抿嘴。跟随着董小漫就站在半山腰上的平台上,扶着栏杆往外看去。
二郎策马在前,随后是一身青色袍子的尉迟。尔雅与董小漫对视一眼,二人会心一笑。
欢欢站在一旁,好奇的开口道:“怎么后面还有马车?”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二郎等人从马上下来。尉迟走到后面的马车上,从马车里扶出来一个人。
董小漫“咦”了一声,看向尔雅。后者仔细 一看,转过头对董小漫说道:“是我的公婆来了,哎呦。你瞧还有那两个孩子!”
“老人家来了,咱们理应当去下去迎接。”这个时候再矜持都是摆谱,来日方长何必争这一时的痛快。董小漫推了推尔雅,二人携手顺着台阶往下走。
尉迟的父母见到董小漫,笑容满面的上前行礼。董小漫赶紧扶了一把,众人说说笑笑的往厅堂里走去。
尔雅微笑着走到尉迟身边,二人相视自是无限情思涌上心头。可这里又不好表露,靠在一起随众人往里面走。
欢欢跟在众人身后。看着尉迟的两个孩子。假装没看见他们不悦的表情,更假装没注意他们还没有给尔雅行礼。
到了后宅,董小漫亲自领着众人去了准备好的院子。
“这是北院,独立通透的四合院。这个正房由你们两口子住。左边的厢房照比着正房。留给了两位长辈。右边的两间正好给两个孩子,这边是下人的住所。”董小漫站在院子里介绍完,招呼着下人将行礼抬进各人的屋子里去。
“不行!”一个有些沙哑好似公鸭嗓子的男音响起,董小漫回身一瞧原来是一个十二三岁大的孩子。
可能是孩子正处在变声期,声音比较难听。这个男孩皱着眉上前说道:“这正房应该让我祖父祖母住,怎么能给爹娘留着呢。这是不孝,万不能这样打算。”
尉迟一愣随后呵斥道:“江儿,怎么跟夫人说话呢?还不道歉!”
江哥儿梗着脖子道:“我并没有说错,高堂在上理应先讲孝顺高堂。这个院子自然应该祖父母住在正房的,夫人这样安排没有道理。”
尉迟抿嘴“嘶”了一声,作势上前要教训孩子。董小漫不以为意的说道:“算了,是我考虑不周。”
欢欢在后面凉凉的说道:“要是这么说来,这个公子倒是讲究礼数。只是不知道客随主便的道理么!”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懂礼貌。
董小漫呵斥道:“别那么多话,这都是长辈。”说完对着尉迟父母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平时惯坏了她。反正这个院子是给你们一家住的,怎么安排你们自己随意就好。”
尉迟老爷子摸着胡须笑道:“这样好的院子,我们从未住过。住在哪里都一样,都一样的。都是托了老爷跟夫人的福了。”
董小漫点点头,看了一眼一直不吭声的尉迟老太太不做声。随后对着尔雅道:“厨房里准备了酒菜,等他们休息一会儿去前面用膳吧。”
尔雅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目送董小漫母女二人出去。
之后站在院子里笑着对尉迟老爷子、老太太道:“爹娘,你们是住在正房还是厢房?我好让他们将东西搬进去!”
尉迟老太太上下打量一番没好气道:“算了,我们还是住在厢房好了。你若真想让我们住在正房里,何须要来问我们?”
尔雅叹口气,解释道:“这西北气候跟南方不同。平日里风沙也比较大,日头也毒。白天太阳晒得窗台烫手,晚上风吼的吓人。这正房前后门窗开着,穿堂风太大,你们都是江南人怕你们身子骨受不住。夫人跟我这才决定让你们住厢房的,并没有逾越的意思。”
尉迟拍拍尔雅的肩膀道:“没事儿,爹娘没有责怪的意思。如今知道了缘由,也会记得你的孝心的。”
尔雅看看那两位老人的表情,暗地里叹口气笑着岔了过去。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尔雅对着尉迟道:“这会儿应该都换完了衣服了吧?咱们应当去前面了,大家都等着咱们吃饭呢。”
尉迟点点头,伸手捏了捏尔雅的手:“应该换完了。”
二人走到东厢,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欢笑的声音。这应该是逗着淳哥儿玩呢,尔雅看着尉迟微微一笑,伸手挑着帘子进去。
“爹,娘!”二人对着长辈打招呼,果然见到两位老人正逗着孩子玩。
“你们是来叫咱们出去吃饭的吧?哎呀,东家都在等着了吧?”尉迟老爷子明白事理,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弹了弹身上。
“去应当去,可是有些话我可得说在前头。”尉迟老太太脸一绷,将孩子递给一旁的乳娘,面无表情的看着尔雅。
“娘,有什么话,咱们晚上回来再说!”尉迟蹙眉,开口阻拦。
“你先别忙着护着她,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尉迟老太太瞪了一眼儿子,看着尔雅道:“咱们老两口为何一把骨头还要奔波到这头,你心里是清楚的。要不是你不贤惠,闹得两口子要分开过。也不至于我们土都埋脖了,还要来这个尿都不拉屎的地方。”
“我可告诉你,你一个人当奴才那是你自己。我们全家跟着那都不是奴才,纵然我儿子给人家干了几年工,那也不是卖身为奴的。哼,我要不是因为疼我这儿子,我会来这里?”白了一眼尔雅,尉迟老太太没好气的说道。
“娘,你这是什么话?老家那边也未必有更好的生活,再说咱们不也是为了江哥儿跟洁儿的前程来的么。”尉迟叹口气,转过头对尔雅道:“正要跟你说呢,想着这两个小子也不小了。送进军营都不愿意,读书也不是那块料子。”
尔雅了然,无所谓的说道:“士农工商,不如托老爷买几块地?”
“啐!江南多富足,那边的地比这边强上了百倍。谁会来这边种地,你这个后娘当得也太不负责任了。”尉迟老太太没好气,半分也看不上的样子。
“此事从长计议,又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得了的。现如今咱们还是去前面吧,别让东家等急了。”尉迟老爷子推了推老婆子,后者不高兴的搡了一下道:“别推我,我又不是奴才,哪里来的东家!”
尔雅只当没听见,带着众人往前面去。至于跟上来并没有跟她打招呼的两个继子、继女,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谁的婆婆都闹心
“尝尝这里的特色菜肴,西北菜跟江南菜很是不一样。”董小漫见客人落座,笑着跟大家介绍。
手轻轻一挥,丫鬟们端着盘子鱼贯似的走进来。一盘盘美味佳肴摆放到桌子上,虽然不如江南菜看着精致,可胜在盘大分量足。
“麻椒牛肉、干烧牛鞭、红门驴肉、手扒羊肉、带把肘子、大盘鸡、奶汤锅子鱼、香葱老玉米、韭菜桃仁、口水羊杂、葫芦头、三丝皮。”十二个特色西北名菜,丫鬟将菜肴摆上桌报上名字再退下。
“主食么就吃凉皮跟肉夹馍可好?也是这边的特色,挺好吃的。”董小漫轻声问着两位老人,二人是客人自是没有异议。
“夫人!”尔雅轻声道:“公公、婆婆长途劳顿还是吃粥合适一些。”董小漫心领神会,笑道:“到底是人家媳妇儿,想的就是周到。”
说完扬起脖子笑道:“快,吩咐厨房去盛煮的烂烂的五谷粥来~”
尉迟一个大男人对于这些地道的西北菜很是喜欢,有酒有肉吃的畅快。两个孩子也吃的开心,毕竟平时根本就吃不到这么多丰盛的肉。
可却是苦了两个老人,毕竟多年吃的是清汤寡水的。再加上一路奔波劳顿,吃了这么多油腻的东西,自然而然拉肚子了。
“这样做好么?”尔雅一脸为难的看着董小漫。
“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现在轮到我来劝你手段强硬一些了?”董小漫摇摇头:“不是我下马威给他们看。而是要他们别太过分了。”
尔雅苦笑:“倒不是怕他们,只是觉得不值得。他们要死要活不干我的事儿。”
董小漫挑眉道:“不干你的事儿?你以为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以全身而退?我这些年的经历还不足以警示你?”
尔雅道:“我毕竟是后来的媳妇儿,他们能够来这边也是对我的忍让了。”
董小漫冷笑:“你忘了他们让你给孩子找出路的事儿了?那边再好,不也是一亩地没有的穷苦人?咱们这边再破,不也是守着一个大树么?尉迟跟二郎不一样,二郎于心不忍不明白这媳妇儿永远成不了自家人的道理。尉迟可是觉得他父母多年照顾孩子。对父母有愧。”
“他。对我倒是极好的。很是护着我,容忍我别人受不了的脾气。”到底是自己的丈夫,即便最亲密的人说他的不是,心里也是不舒服想要开口辩驳几句的。
“我没说他对你不好,我只是告诉你。夫妻相守之道,你又不瞎。看不出来他们两个老的对你不满意,两个小的敌视你。你要么就是当一朵白莲花忍辱负重。要么就当一个恶妇。”董小漫想着从前的日子,心里一阵厌恶。
“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从容大度总有一天会让别人对我好起来。可是我发现,人就是犯贱。你对他们天天就跟对待狗一样,偶尔对他们好一些,能记住你一辈子。可是你处处忍让,就觉得你好欺负。一旦不让人家占便宜了就觉得你这个人是错的。是该他们的。”对于自己的那个婆婆还有那个嫂子,董小漫这么多年总算明白了其中的相处之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在你的地盘上,谁还敢对我怎么样!”尔雅笑了笑,董小漫点点头得意道:“这话倒是如此,毕竟还是要有求于我的。”
人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尉迟爹娘不大喜欢这个卖身为奴一心想着主家的媳妇儿。好像自己一家人都被硬生生的拉成了奴才,这种心理落差很让人不舒服。 可是又想让两个孩子有一个好出路。想着尔雅能够帮帮忙。
“老婆子,你说你吃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拉得没了力气,你说,这多让人家笑话!” 尉迟老爷子叉着腰,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笑话?我看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们是南方人偏偏做西北菜。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难看么,哼!”尉迟老太太也知道不是人家的错,嘴上偏偏不愿意承认。
“我还不知道你那小心眼,不就是觉得媳妇儿不贴心么。她也没什么不好,虽说出身不好可也是在主家有头有脸的。”尉迟老爷子倒不觉得什么,偏偏老婆子不喜欢她。
“我不是因为她出身不好,只是你瞧她哪有当媳妇儿的样子。可曾侍奉公婆?可想着照顾孩子?都已经嫁人了就应该顾着点婆家,可偏偏想着她那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