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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书-情越大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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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是察觉商机,要将此新品高价售出以获利?然而目前市面,确实从未有见到花茶贩售,仍为此处独有。

难道李道非如此行事,真只是为了讨好淑人……

亦或,另有难以觉察的用心?

第四章 全新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很感谢你:简月心。你是第一个给我留言的朋友。

20080106小改动,生日原为六月初六,现改为五月初九,提前一个月。为了变局篇的故事留个发展的余地。

小秘密:无意中在某本书上看到,出生的农历,可以看出自己是什么人。比如初一是贵人,初六是爱吃好喝,初八是聪明,初九是伶俐,所以我选了个好日子赋予偶的小希。

一时难以理出头绪,他垂眸收敛心神,专心品茗。希玖见他不语,无事可做,不觉便盯着他的脸出神,直到他察觉而好笑回视时,她才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

好想将他的模样仔细记在心上。如果有一天,她有机会回家乡去,她希望自己还能记得他。

来到这里,已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而对家乡的回忆,也因时间的推移而日渐淡去。她不由摸向腰间的小袋,轻叹一声。

如今能够证明她来处的,只剩下它了。

她甩甩头,想把自怜的情绪抛开。

“哥哥打听那茶商的名字,又思量许久,可有什么缘故?哥哥果然认识他么?”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前阵子我曾在边地遇见他,听他说起正要往福建去贩些腊茶,邀我得空到汴京访他,却未曾提及会来这里。我原打算这几日就动身,好在妹妹今日提起了他。如今看来,我只需在此地静候他便可,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那人往边地去,是作什么?照理说,做生意该往繁华之地才对。”

“那自然是有利可图,”他微微一笑,“官府设有专司专管茶事,商人若要贩茶,最需要从官府先买到一样东西,凭此物换到茶叶,才有茶叶卖给百姓。”

“是什么东西?”

“是交引。军需一向不足,朝廷为了解决此事定下规矩,凡运粮至边境供给军需的茶商,可在军中以原价的几成获取交引。这样的好事,谁愿意错过?”

茶竟然是专营的,是她孤陋寡闻了。

而佳县本也是边地之一吧?只因并无军队驻此,商旅无利而不至,故而愈见荒僻。难得近年边境稍安,百姓才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她不由想起曾经听过的诗句。这种和平日子在家乡是再寻常不过,可在这里,却是边地百姓们日思夜盼的奢望。

她到底还是不会掩饰情绪啊。不忍见她为了这些事情心伤,他扯开话题。

“却不知妹妹是何时与淑人相识?” “哥哥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姐姐的事吧,可惜,我恐怕帮不上多少忙。”她终于回神,轻声回应。

“我遇到姐姐,是去年初春。初时我在养病,姐姐身边一直都是安莲在打点。”

“安莲啊……”他低头沉吟。

“哥哥认得她?”见他点头,“可惜了,她已不在此地。安莲姐年前已被姐姐放出园子嫁与了程哥,我这才暂且替了她。听姐姐说,程哥儿原就与安莲姐订了亲事。”

“是程元,多半已回乡见过父亲,难怪老程会知道淑人在此……”

她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瞧见她此刻的神情:“深哥哥,你和姐姐认识很久了吗?”

“嗯。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她……是我的表哥林景殊自小许定的未婚妻。”

他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是不是又感觉到一阵疼痛?就好像此刻,她虽不在看他,她的心里也忽然泛起的一阵心酸。生怕此刻的眼神会流露出什么来,她闭上眼睛,抑住那里面逐渐泛起的热气。

“眼看天也晚了,妹妹待会还要去淑人那里吧,我就不多耽搁了。”他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她连忙收拾情绪,目光跟随他。

他笑容如常,可她的心里就是觉得异样,是自己多想了吗?

“深哥哥……”她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已经开口叫住了他。他停下脚步,回眸看她,眼中温煦如故,只是多了一抹疑惑之色。

“妹妹有事?”

“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多叫上几遍深哥哥,总有一天也会习惯的。”糟糕,怎么莫名其妙地喊了他,就算是越来越想知道更多有关他的事,也不能这样随便开口啊。

他闻言失笑。在步出园子前,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叮咛。

“妹妹也别只顾着花花草草,竟忘了园子里蚊虫最多。”

“多谢哥哥关心。”

她目送深哥哥走远了,便往庆园走去。守园门的沈五和赵六见了她,客客气气地向她问了安。她对他们并无反感,只是宁愿他们仍像早前初识那样,把正在进出庆园的她当是空气,那感觉还更好些。到底是自何时开始,他们待她的态度起了变化呢?

不想这个了。花茶那件事才是大问题。

原以为茶商直接从茶农手中购买茶叶,所以拜托茶农特制一些花茶应该不难,只是不方便而已。如今看来,茶商进茶的正常渠道是官府,并不会和茶农去打交道。官府应是存心不让茶商和茶农有接触的机会。这样的环境下要特制花茶,风险显而易见,搞不好还会触犯刑律。

那么,那个叫李道非的,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姐姐吗?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可是,她从未见过他,又怎能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得到姐姐的许可后,她进了屋。

“妹妹来得可真晚。再迟些天都黑了。”

“一时未曾留意——姐姐在做什么?”她含糊应着,不好意思提起是和深哥哥在一起竟忘了时间。

眼前递来一张折叠齐整的纸笺。她打开一看:“林长宁,太平兴国甲申年五月初九……”

咦,这是……

“这是你的名字和生辰啊。你现在可是山白哥哥的小妹呢。”姐姐含笑望她。

“我的……”她了悟:这么说,是我的新身份了?难道……

“只怪妹妹模样儿稚气,姐姐才不曾细想你的年岁,总觉得你还小。如今一算竟也二十一了。”

五月九日本来是她的公历生日,姐姐问她时她随口应的,没有多想。好在这边算来,属猴只有二十一岁,倒也与原先的岁数一样……

只是,山白哥哥是谁?是红豆串珠的真正主人吗?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淑人轻声作答:“有些事也应叫你知道。毕竟他今后的身份就是你的二哥了。他……名林景殊,字山白,清远之母和他父亲是姐弟。他原与我有婚约,后来因为一件冤事蒙难,而我也……嫁了人,从此失了他的音信,如今终于得了他的消息……他原有个小妹,叫长宁,和他相差五岁,与你是同一天生日。上面本还有个哥哥,过继给了一位远亲。母亲生长宁时难产而逝,他父亲就带着他们兄妹,跟在四处行医的袓父身边学习医理。雍熙三年时,他父亲死于岐沟关一战,三岁的妹妹也不幸失了踪迹……”

“后来……找着了么?”

姐姐摇了摇头:“依当时时局,恐怕已无生机。只是山白心里未免仍存一丝希望,所以一直把她当作失踪来处置……如今既认了你作妹子,想必,他已看开了。”

明明该为有了正式身份而欢喜雀跃的,可是那些往事,令她感觉好沉重,她的心不由微微抽疼起来。姐姐和哥哥们的事,到底还有多少悲伤和心碎在其中埋藏着?而不曾经历过这一切的她,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取代他人,而介入到他们的人生之中?

只因为要容下她,曾经也活在这世上、真正拥有“林长宁”这个身份的另一名女子,却要从此真正消失,从此只存于亲人们的往事中,随着记忆日渐淡去。

谢谢你,长宁……

姐姐又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她,“这是他写给你的信,要看么?”

信?来到这里以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写信给她。

她的心情说不出的紧张,不知道信里究竟会写些什么。既有些害怕面对写信人的情感,又难以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她瞪着信封许久,终于一鼓作气拆开,小心抽出信纸来。然后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把信展开。只觉眼前一亮,好利落的书法!原来二哥是个书法很好的人啊。

信中只有短短数语:“长宁,分别日久,杳无音信,甚为惦念。近来可安好?盼早日重聚。二哥。”

她的眼前立时浮现出一个长年寻找妹妹执念不忘,最后却不得不抱憾终身的男人身影。他明明是,明明是这样的想念着她……

一种极细微的感觉有如波浪一般,慢慢沿着她的周身奔涌上来。心里好像有什么执意保留的东西碎裂了。

啪,啪……一滴,两滴,她的眼泪落了下来,打在了手中的信纸上。

糟了,哥哥写的信……可是,泪水就像是蓄谋已久伺机便要自由宣泄一般,再也无法控制。

一双手臂自她面前环过她的身后,将她拢入怀内。姐姐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这不断的呢喃,就像是这个季节里常常拂面迎来的风一样,wωw奇書网将宁静和安心带给了她。

“姐姐,我从未像如今这般,感觉好幸福……”幸福到,很想要开始忘了过去的世界:幸福到,很想要……从此就安心地,在此地生根。

当她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姐姐时,她就请求姐姐替她保守秘密,不要把她的名字告诉给第二个人。她告诉姐姐,如果有一天,她能够在这里遇见一个真心待她的人,而她也愿意全心待他、愿意为了他不再瞻前顾后,到那时,她自然会把她的真名告诉他知道。

……她不曾告诉姐姐的,是从此除了那个名字,其他属于家乡的过往绝不再留恋。名字是由父母取的,她不愿意连这个也丢掉。而从此之后,只有心上人的呼唤,能为她保留住她曾在家乡存在过、生活过的,最后的证据。

“姐姐,二哥有信给你吗?”在回自己的房间之前,她抬脸面向姐姐问道。

“有的,妹妹不必担心。”淑人柔声回应,对妹妹被泪痕弄花的脸蛋视而不见。“妹妹,你明天还是出去吧。从今而后,就可不必掩藏你的样貌了。”

“出去?”

“到景福客栈找你深哥哥。以后就跟在他身边吧。”

“可是,姐姐你呢?”

“放心,姐姐自有办法出去的。”

是的,只要等李道非来了,这些年的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然后,她就要去澶州见山白,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他给她的信末尾,写着一句话。对她来说,有这一句已经足够了。足够她明白,他的心意仍未改变。恍惚中,他的声音似乎又在耳畔响起,眼前渐渐浮现出他挺拔的身影,他转过身来面向她伸出手,脸上的浓情笑意,只属于她。

——云卿,我在澶州等着你。

第五章 道非常道

澶州城静静地掩在夜色中。

晚间没有什么生意好做,各家铺子都早早关了门谢客。街市上只能看见几个行色匆匆返家的路人。

永康堂医馆内,烛火轻摇,一名白衣俊朗的男子正在书案前读信。忽有一人推门而入,却不和主人打声招呼,在屋内自顾自闲逛,一瞧见未锁的盒子便打开翻看。

来人如此放肆,白衣男子却不为所动,只稍稍动了动眼皮,便再无动静。对于那人不走正道偏爱翻墙潜入的“恶习”,他也早已习惯。

见他未作反应,那人索兴大方走到书案前,摊开右手,将白衣男子正在展读之物遮于掌下,也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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