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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护轻手轻脚把马鞭子盾牌刀取走,再给她解了披风,去了外衣,盖好被子这才入睡。
第二天慧娘格外懊恼,从早上起就烦恼。又被萧护骂:“晚上再这样,看我收拾你!抱着盾牌能睡舒服!你当你是长行军的人!睡不好看你累趴下!我的小厮全给我长光,丢我人的,揭了你的皮!”
慧娘就差双手掩耳朵,躲不过去实在没办法,抬头可怜兮兮。萧护住了嘴,一天沉着脸。慧娘不敢惹他,东西南北乱看风景。雪地空旷,雪山高扬,心中多少烦恼,化得一干二净。
晚上一横心,解了外衣横在中间早早睡下,第二天早上,不知怎么,又脑袋贴到萧护肩头,没办法,他那里实在暖和。
如此过了几天,人人赶得人困马乏。晚上睡下来,萧护不解衣甲,也不许慧娘解衣甲。慧娘知道兴州将近,还有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解衣甲能睡,为什么前几天不许?少帅肯定不是歪心思,慧娘每每为萧护骄傲过,再解气地想想以后他娶了郡主,铁砂掌用在郡主身上,郡主必定还给他。
萧护只是想能让慧娘睡得多舒服一夜。
慧娘的心,还冰在雪地里。
这一天到了兴州城下,扎下营地,少帅的大帐树起,萧字大旗飘扬在上空。萧护招来随行将军们商议,问他们一一讨主意:“怎么攻打?”
来的人,是易平湖,鲁永安,伍林儿,姚兴献,王源,常礼武。易平湖先看伍林儿,默然不语。再看余下几个人也都不说话。易平湖以为是个机会,道:“少帅,这帐并不好打!”萧护眯起眼:“哦?”
“这天,城墙上滑得云梯都架不住。风这么大,箭也准头差!兴州自古难攻易守,侧面是悬崖,崖高上千丈,下面是江水,要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还能爬爬,又有人看守。倒是兴州后面的两个城,黄城和随州,好打得多,守兵也少。”
萧护微微而笑:“怎么个好打法?”易平湖卖弄他知道:“黄城全女墙,早年间我去过因此知道。随州更富,物产也多,兴州一破,随州可取。”
鲁永安随着别人轻声笑出来。兴州破了,随州黄城当然可取。现在少帅问的,只是破兴州。鲁永安和易平湖走动得近,闲话也多,但对于他爱推托不担当的性子看不上。
“易将军说得是,”萧护也不恼,指名道姓问常礼武:“常将军有什么计策?”常礼武严肃认真:“回少帅,天寒地冻,实难攻打。这话,来前我已回过少帅。”
萧护不恼,只是笑视众人:“这话你们可以回我,我难道这般回邹大帅?”常礼武红了红脸不言语。
“鲁将军,”萧护正色看鲁永安:“将军从京中来,从来是我敬重的,将军有良策请教我。”鲁永安沉吟:“大帅严命年前必取兴州,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他苦思着,也不得主意,却不以气馁回萧护,起身拱拱手:“少帅,可从长计议!”
萧护长叹:“好吧,我也这样想,命人拟信给大帅,说玄武军已到兴州城下,奈何天寒难破城,从长计议!”
帐篷里不少人的脸都红上一红,包括易平湖。
易平湖是个难得脸红的人,总觉得这脸红是自己在萧护面前低了一等。出来寻鲁永安一处走,一起到鲁永安帐篷里,易平湖翻脸恼怒:“不能打!当时怎么不回!一定到了这里,才知道不能打!”
“这也不能怪他吧,国舅爷那人,”鲁永安话到这里咽下去,易平湖收起怒容笑嘻嘻:“怎么?”鲁永安本来爱说,又和易平湖闲话惯了的,一问就出来,摇摇头:“国舅爷不是能容人的人,他为东宫太子,自当收伏玄武和金虎军。他不用手段,难压少帅,压不下少帅,金虎军张守户更不买帐!”
易平湖笑起来:“就是这话!老鲁,你看得真!不过我就奇怪一点,国舅爷在朱雀军也十数年,还是中宫娘娘还在,国舅到的朱雀军,怎么这十几年玄武和金虎全不买他帐?”鲁永安道:“怎么不买他帐,少帅至少不敢抗他。张守户,才是不买国舅帐的人。”
“少帅嘛,想他外甥女儿,当然要买国舅帐。”易平湖嘿嘿笑。鲁永安觉得他今天话不太中听,道:“有功夫还是想想怎么攻城吧,这里住到过年,冻死还差不多。”
易平湖告辞,鲁永安出来看自己士兵砍来柴火烧水,想想刚才议事时少帅大帐里一桶热水一桶热水的拎进去,只怕又是那小厮受用。叹气再想邹大帅,忠心是有,能力以鲁永安来看平平。中宫要还在,四平八稳当个太平国舅容易。在军中这种地方,国舅有几年被人欺负得也惨。和张守户不和,由此而来。
萧大帅当时在,没少敲边鼓儿,如今是少帅在,邹国舅看在郡主面上,对萧护还算客气。军中流言传遍,国舅爷在磨练少帅,好把郡主许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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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成亲先同床,要多同床的亲们撒花撒评论哈。
第四十九章,牛吃牡丹的笑话
鲁永安猜得没有错,在大帐里用热水的,的确是慧娘。萧护留下伍林儿,王源,姚兴献说话,全是他亲信的人。
慧娘洗干净,心痒难搔为问打仗走出来。着一件暗青色锦衣,肌肤光彩焕发走出来。王源吃慧娘摔下马过,见面就想欺负她几句,因少帅疼他,不敢当着少帅面说慧娘,就问伍林儿:“你生得五大三粗没人要,十三却好个相貌,是老天看你们姓伍的太难看,让他来换换你们家的种?”
萧护也笑了,见慧娘对这粗话低下头,命她:“搬椅子,坐我身边。”慧娘依言坐下,见案上有茶壶茶碗,嗅一嗅嫣然一笑:“竟然是好茶。”
“可不是,你自己倒一碗。”萧护转头看王源等人,笑道:“废话不必说了,既来了,就要打!”对手中香茶看看:“过年前不打下来,这茶可没得喝了!”
慧娘忍不住一笑,见人人手中捧着香茶,想来是萧护特意给他们的福利。
她有模有样的品茶,王源和姚兴献挤眼睛,两个人都看伍林儿笑。伍林儿“骨咚”一口茶下肚,把茶叶在嘴里嚼嚼:“好!”再去倒。
惹得萧护笑骂:“我有多少好茶叶,够你这样牛吃牡丹。”伍林儿听不懂,从来是粗人,抓了一小搓茶叶又泡上,茶吊子上热水冲一碗,笑哈哈道:“牛吃牡丹,我吃茶叶,哈哈。”王源和姚兴献都呛住。
慧娘抿着嘴笑,慢声细语道:“哥哥,牛吃牡丹是可惜的事情,浪费东西。”伍林儿恍然:“这些文人全不是好人!没事茶喝足了雪赏足了,编出话来巧骂人。那天马先生对我说牛吃牡丹,我想牡丹是个好东西,人人要看,还以为他夸我。”
“哈哈哈哈……。不学无术者,唯你是也。”王源捧腹大笑。
慧娘对伍林儿使眼色:“你说文人,岂不是扯进去少帅。”萧护抢过话:“我家十三文武全才,你这话骂的是他。”慧娘白眼他,萧护含笑:“惯的你!这里没别人,不和你理论。喝了茶,那边有几封信,抄出来给我看发走。”
慧娘添满香茶,捧着自去抄信。伍林儿看着慧娘,总像看他伍家的文曲星,有滋有味的看慧娘一笔又一笔,再对少帅等人乐开了花:“我家十三真能耐!”王源捂嘴笑,少帅说我家十三,伍林儿也说我家十三,到底是谁家的?
萧护也看得津津有味:“是啊,比你能耐!”伍林儿得意洋洋,比夸他还喜欢:“那当然。”扯着嗓子问:“十三呐,你以后要寻个会认字的媳妇才行,生下孩子,光光老伍家的门楣。”萧护皱眉头,慧娘忍住笑答应:“好。”
“咦,十三哪里学的认字?”伍林儿这才想到,转而对萧护又敬又佩看看,咧开嘴:“我家十三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萧护板起脸:“挨揍他也一学就会!”
伍林儿这才闭嘴。
慧娘一边抄信,一边为萧护担心。外面天气,怎么能攻城?光坐这里,就寒浸浸的上来,手不住发冷。
幸好有茶喝。
听他们商议一会儿也没主意,萧西请萧护用热水,王源等人恋着那茶,还坐着不走。伍林儿走到慧娘背后,对她写的字素然起敬,瞅瞅没人往这里看,小声问:“少帅洗澡,你怎么不去侍候?”
慧娘被自己口水呛住!
回头不高兴地问:“我为什么要去侍候?”
“咦,少帅不是离不开你。”伍林儿没看慧娘不喜欢,他只盯着王源和姚兴献两个人没看这里,再小声道:“少帅这个人,我知道,最挑剔!茶了水了,除了他自己带出来的两个兔崽子萧北萧西,再没有人做得合少帅意。他不说,我也知道。”翘起大拇指:“你真厉害,比哥哥强,会投少帅心思,做哥哥的要你多指点才行。”
慧娘和他计较不来,忍住啼笑皆非:“我知道了,我不是在写信。再说你才说过,萧西更合少帅心意。”想想道:“沐浴这事归萧西管。”
伍林儿满意了,一掌拍在慧娘肩头:“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差点儿没把慧娘拍到桌子上去。萧北送添换的热水来,见到先拉开伍林儿:“少帅知道,一定训你!”
里面传出萧护的嗓音:“外面怎么了?”少帅从来耳朵尖。
伍林儿扯着嗓子回:“没事!我说十三会侍候,让他去侍候?”慧娘胆战心惊,很想钻地缝里去。萧护没再言语,萧西出来:“少帅说信要紧,别打扰他!”
慧娘长长出一口气,心慢慢回到肚子里。
晚上不用再担心,各自有床。慧娘先入睡,萧护回来摆手命她不必起:“这里冷,看冻着。”自己解衣睡下。慧娘反复掂量他的话,喊他:“少帅?”
“嗯?”
“为什么,你……”慧娘吃吃着,目不转睛看着萧护,萧护听不到下文,给了她一眼,目光碰触上,两个人都觉得温暖,慧娘大胆接着他关切的目光,低低道:“为什么你疼我?”萧护顿了顿,忽然笑骂:“我眼里还认人,看得出来你能好小厮!你当我牛吃牡丹吗?浪费人?”
这话接上白天笑话,慧娘笑了半天。
驻扎两天,兴州城紧闭城门不出人马。天更冷了,鲁永安早上被冻醒,看看火盆里火早熄了。心情于是不好,还要住多久?出来寻萧护讨个究竟,大帐中只见到萧北,萧北笑眯眯:“少帅不在,说吃得不好,带着十三打猎去了。鲁将军晚上等着,少帅一准让人来请用烤肉。”
鲁永安气不打一处来,走出来对着雪海茫茫发怔。还有心情打猎?
走过的士兵无一不是缩头捂脸,少帅到有心情去游玩?
吃的不好?这是当然!这么远,这么冷,给养就有,也运不上来!
一瞬间,鲁永安心中闪过无数字眼。
纨绔,公子哥儿……
最后几个字是不知死活!这种地方是驻扎着玩的吗?
雪地里,萧护带着一队人,带着慧娘,正在追逐几头肥鹿。慧娘笑声不断:“我来……”她张开弓箭,一箭流星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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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十三少的箭法。。。。。。。菜啊
人人知道少帅喜欢他,走一步带一步,见慧娘张箭,都带笑住马等着喝彩。见那箭飞出去,直直落入雪地中。
鹿早跑远了。
跑就跑了吧,还停下来回头看慧娘,那意思大为不解,这是什么箭法?
慧娘涨得脸通红,不敢看萧护神情,急急拔出箭来又是一箭飞去,这一次又落了空。这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