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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
任其不紧不慢地催动马匹,跟在后面。
城头上,一个守兵也没有。只有…。四个年纪不小的人!
隔开一段路,有一个年纪不小的中年人,因有一个少一目,又一个人面上有疤,让人感觉好似上了年纪。
风吹起他们的头发,没有盔甲,另外两个面上没有伤痕,却给人感觉别处会有伤痕。
夏末秋初日头盛,他们在高处全眯着眼,不惧也不怕,不躲也不闪,对城下兵马看着。
邢功一愣:“搞什么鬼?就四个老头子!”
初生牛犊,是天不怕地不怕。邢功一摆手中兵器:“攻城!”不管你萧家有多大名声,当武将的要出名,就得一个一个的过!
人喊马嘶中,兵马离城根下越来越近,云梯跑在前面。
忽然有冷风,再或者并没有冷风,不过就是人心中对本能危险的一颤!
城头上四个人忽然动了!
他们手一抄,就多了一把弓箭。再每人身边出现几个人,一个人送箭,一个人运箭,余下的人全下城去搬箭。
像是这几个人才能侍候一个人射箭。
“嗖嗖”声不绝与耳。
有人惊呼:“连珠箭!”
见四个人有如战神一般,弯弓眯眼,手中箭如暗器筒里射出来的一样,竟然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箭如流水般送上来,再如流水般射出去!
城下,就倒下一批人,再就奔马乱跑,乱了自己阵脚。
本想打一仗给任其看看,说服任其齐心合力攻打的邢功傻了眼!
对着那城头上,姿势极其到位,一看就是老行伍的四个人,只这四个人,就挡住自己一万兵马。
邢功只能后退,没退几步,听城头上有人嘲笑。见不知何时出现一堆黑盔黑甲的人,有几个人取下头盔,露出白发苍苍。而跑在最后的士兵也看清楚,全是女人!
女人们大声嘲笑,白发苍苍的全是没牙老太太,笑得扁着嘴,白发和着桂花香。
“妇人?”邢功最后的理智也气得点滴没有。韩宪王派他来是他年青有冲劲儿,不想派错人。邢功怒火中烧:“再次攻城!”
这一次顺利攻上城池,打开城门,一万兵马往城中涌进。才进到一半,见几个老兵拿着开山斧劈开一条空当,尺把厚的城门再次关上。而城中不管是民房还是高台,黑漆漆的弓箭对准过来!
这半条街,不知何时空了!
可以看到的另半条街上,货郎挑着担子:“新到的绒线,大姐,来一个?”丝毫不乱。一条街出现两种情景,邢功只能干看着,半步也不能再前进!
见一个萧家子弟拍马而来,笑道:“老帅有令,愿降的放下兵器,不降的,就地处死!”
邢功一横心,他怎么能对不住韩宪王?怒喝:“和他们拼……”乱箭齐发,把他射成马蜂窝。
而城外,余下的一半人和后面赶上来的任其,让人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独臂将军,手使一枚短些单枪,正是随萧护京中受伤,回来只练独臂枪法的萧拓!
任其在最后面,见势不好,拍马就逃。见河岸上人都来呐喊:“不要放跑走了的……”
临安郡王和韩宪王听到以后,都快吃不下去饭!
一个是早有准备的老帅,一个是心结打开的大帅,再不是身有皇族血脉的郡王们所想的,。用“忠心”就可以压住!
临安郡王孙珉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他睡梦中,经常出现伍十三那回马三枪,和她三枪后俏丽更胜往昔的容貌。
此时孙珉还没有认真恋上慧娘,不过是心惊胆战中的恶梦开始。他有一天做梦是十三大战乌里合,再一天做梦是十三的回马三枪。
又收到任其败回,邢功战死的消息。临安王怅然叹息,萧家随手拿出一个人,不管是老还是小,都是有用的人。
而自己手下十几位将军,数十位官员,没有一个不敢小心着用!
天呐,要亡我皇族吗?
韩宪郡王则怒气勃发,把曹文弟喊来大骂一顿:“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吗?”当着人劈头盖脸的大骂不是一回,曹文弟的心伤得不是一回两回。
他回来独自闷酒,曹少夫人在旁边大骂和曹娟秀一样产下儿子的夏氏和纪氏。这是赏秋景的季节,秋月大而圆,曹氏夫妻无心赏玩。
曹少夫人气愤地道:“贱人!郡王只要往她们房中睡一夜,娟秀妹妹就要挨骂,可怜她生下儿子,还过得战战兢兢,这日子还是人过的吗?”
曹文弟颓然再进一杯酒,对着天上圆月想,是啊,这日子还是人过的吗?他是萧护旧知己,在韩宪王出兵江南时,向着江南,一干子人看他眼光不善,认为他心中没有郡王;如果他心向着郡王,一干子人就要他拿出态度来,给江南家里去信,让他们当内应……
心在曹营……这话郡王已经不是头一回骂,就他,也敢比曹操?
而萧护稳扎稳打,又拿下三座城,往京里又近。去信京中,让那个打着为自己报仇名义的陆顺德退出京城,看他怎么办理才好?
又让打开库房,取出金钱来,果然赏赐给女眷们买花钱。头一个,自然是给十三的。他喊十三到面前,对着她最近不离身的盔甲微笑:“换下来吧,要用十三将军,我自会让人知会你。来来来,我有信给你看。”
老帅来信:“江南又多了上万人开荒地,保你粮草无忧矣。”萧护把信给十三,慧娘拿着信找只找自己儿子那几句,念上两句:“谨哥儿又有几只鸡,城里斗鸡他一准儿会赢,我萧家从不养斗鸡辈,这就出来一个……”
慧娘把信捂在脸上笑,想到儿子和一群鸡在一起那神气样子,就忍俊不禁,又装贤惠:“应该管管吧?”
萧护笑容满面,却觉得很好:“不是正说明父母亲疼他,”想到自己小时候,对十三小小的诉了个苦:“我记事起,就习武扎马认字看书。父亲不在家,就挨母亲的打。十三,我们两个可不这样,严父慈母,打儿子是我的事,”
“您怎么舍得动一手指头?”慧娘取笑着提起旧事:“大帅您忘了,从哥儿会坐,就天天坐你胸膛上,你一句一句教他说话。我认识的人家里,可没有当父亲的这样亲近孩子。倒是我逃难时,遇到民间有这样的父亲。”
萧护莞尔:“你这是揭我的短,指我把谨哥儿惯坏了。”斗鸡?大帅想想就可乐。肥头大耳的儿子坐在斗鸡场上,旁边必定是张家小鬼,还一定会有丫头婆子围随。对面,是一群江南纨绔,全长得和云鹤表弟差不多,大呼小叫中,哥儿赢了。
“哈哈哈哈哈……”谨哥儿以前就笑成拍着肚皮,面颊上肉乱颤。
萧护想儿子了,把心思更放在慧娘身上。见十三又瘦下去好些,她见天儿疯着骑马,容光秀色,如山谷中自然而生,眉梢儿一扫,是旧日风情。
大帅更板起脸:“换上女眷衣服,我不敢夸口说让你马上就过得和京里一样,可拿下几座城池,我不会退让一步!”手指桌上:“这是你的买花钱,买花儿戴去吧。”
一堆银子摆在案几上。
慧娘抿着嘴儿笑,穿的是战甲,行的就是军礼。见夫君更要不悦,她吐吐舌头:“我这就去换。”出来叫来满庭和六么抱着买花钱得意洋洋而回。
回去她换下盔甲,却不是只当女眷。支肘听人一一回报城中消息,不肯休息片刻。有闲暇时,慧娘也拿起针指,为大帅重作衣衫。
她手中是衣衫,想的却是这城中怎么安排生计。
感到自己丈夫精气神全变一个样子的慧娘,自己也变了一个样子。开国皇后把退入山后的每一天记在心里,不仅记那山谷中叠翠,也同时记得,夫妻是可以相帮的。
怎么忍心把一担子事全压在丈夫身上?
怎么忍心再依靠他,而不体贴他?
是了,还有一件事。慧娘要笑,夫君生得英俊过人,这一出山,必定要有很多的纠葛。她已经想明白,萧护不寻别人,别人也要寻萧护才是。
呀,这件事儿可怎生的处置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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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故人重逢。
想来想去,慧娘认为自己还不老,不比别人差。这样一想,晚饭后见萧护没回来,又去练了半天刀。
回房中好好梳洗,对着窗外等夫君,手中帮忙在看一些往来书信。萧西和萧北都不在,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那十三,就帮忙了。
见月色姣洁,银光遍洒院中,院门外出现萧护身影。他高高的个头儿才出来,慧娘就迫不及待出房门。在廊下羞赧嫣然,奔了过去。
萧护进来时就有笑容,见十三出来,更是笑容满面,他往前走,又伸开手臂,把跑来的十三抱了一个满怀,在她面颊上亲亲:“想我不想?”
把十三掂掂重量,大帅道:“瘦了许多。”
“还会再瘦呢。”慧娘撒娇。这一撒娇,她情不自禁地笑着,而大帅则又怜爱的寻找到她的嘴唇,狠狠亲了几口,搂住十三也小小撒了一个娇:“十三,儿子不在,就你我互相照顾了。”
丫头们,水兰、小螺儿到底年长些,招手让满庭和六么一同走开,给大帅和夫人缠绵去。
慧娘格格笑了几声,把面颊贴在夫君胸膛上蹭蹭,更娇滴滴:“夫君大人,人家也要学小面团子,坐你身上。”
这话才出,就知道不对,羞得嘻嘻轻笑,把面庞埋在萧护怀中。
大帅笑了一声,抚着她回房:“你呀,可不能和小面团子坐一样的地方。”慧娘嬉皮笑脸:“人家要学的,就是小面团子。”同萧护进房,把自己今天收拾出来这城里的新鲜东西给他看:“谨哥儿见到,会喜欢的吧?”
“不会吧?”萧护逗她:“家里肯定什么都有,他见到就丢一边。”慧娘不依地嘟嘴,又有些伤心样子:“肯定早把我们忘在脑后,只记得他的鸡。”她娇痴宛转还如初成亲时,大帅更想到父亲说的,十三是自己天定的姻缘这话,更心花怒放,把她抱在怀里揉搓。
摸摸那腰,结实不少。大帅低声道:“其实呀,你面团子的时候很讨人喜欢。”慧娘也神往了,再有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窗外星光灿烂,夫妻拥在一处,脸贴住脸儿,各自笑的不同。大帅在想,十三是皇后?戴上凤冠会是什么乖巧样子?
慧娘在想,再生一个儿子?可以解思念谨哥儿之苦。
想到情深处的时候,都轻轻地笑了。萧护含笑问道:“十三,你在想什么?”笑得很是欢畅。慧娘在他怀里调整一个舒服的位置,就着月光看夫君面庞。
他真的是很英俊,五官棱角分明,而眸子在星光下,比星光更璀璨明亮。他在轻笑,又带着几分朦胧,似雾似风又似轻云,总撩人心怀。
不知怎么了,这一回出来慧娘的心总有诸事安定的感觉。对着萧护沉稳的笑,慧娘脱口而出:“夫君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当然。”萧护莞尔,深邃的眸子从月色上移到十三面上,见十三还是微有白胖,却秀气浮出来不少。大帅扯扯她面颊:“你呀,以后可不能再当醋坛子。”见十三微有紧张:“夫君,你有多心疼我?”
她微仰着笑靥,面上全是说不尽的爱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