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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郡主,大帅也不答应。
不是乱了父母言,媒妁命?
这是让人笑话的事!
退亲和让人退亲,没有足够的理由,都是让人笑话死的一件事,可以终身带着。
潘侧妃只知道争宠,只知道基础要一步步地打,只知道孩子没有,也得把以后的关系理好。她曾想过自己要是得到孙珉手下大将的支持,孙珉还会说不字?
这些想法只是想想,潘氏没有导师,全是自己揣摩出来的。
她迫不及待地要来见萧夫人,就是要验证一下自己想的对不对。游玩出入城门时见到士兵们对萧夫人马车的态度,就知道她深得士兵们喜爱。
潘侧妃是没有见到张家和人打赌十三少挨打,要是让她听到,肯定就不这样想。
拉拢十六公主找个缺口,是为郡王做事;拉拢萧夫人,是为自己做事。见芦苇中可以趁心的说话,潘侧妃对慧娘嫣然邀请:“咱们去走一走?”
几个芦管吐着泡泡,到了芦苇下面。
慧娘陪她玩了好几天,心想这个人的牛黄狗宝也可以掏出来看看了,欣然扬眉:“走!”两个人一前一后,潘氏自然如引路人在前,慧娘走在后面,才到水边。
“哗啦啦!”
水珠溅面!
冷风扬起!
风后,是带风而起的刀光,带着无数水珠子,追魂摄魄,如万雷击一顶的雷霆,对着走在当先的潘氏头顶心击去!
不是一刀,是数刀!
水中忽然跳出来好几条大汉,后面水中又一个女子站出来。荷花三娘娘这名字不是白叫的,她会踩水,又身子轻,直直出了水面,头昂着:“刘六钱七,给我捉活的,要几个赏钱!”
“好嘞!”江面中白花花挺出不少人,看上去一眼看不干净。有些视线让两边芦苇挡住。有人兴奋地叫道:“好多小娘皮,三娘娘,得让兄弟们玩一玩,山上的女人全玩腻了!”
有几个女匪骂:“呸,刘老六,你娘你玩腻没有,就敢嫌弃我们!”
“哎呀不好!”
有珠光闪过,一刀横劈,仿佛自天外来。慧娘在他们还有功夫闲扯时,一把揪过晕了的潘侧妃到身后,手中宽袖中不知几时有刀,往下一滑刀就离鞘,随手一刀,先剁了一个!
余势未尽,又是一个!
一刀中了两个,血喷了一地。“哧啦哧啦”,慧娘把两边宽袖扯下,手提着刀,眸子底处聊聊燃烧着什么,也兴奋了,大喊道:“张家,把那个为首的给我宰了!”
张家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一蹿到了慧娘身边。才站稳,弓箭就飞出去,正中踩在水面上的女匪,狠狠骂道:“老子最烦多话的女人!”
慧娘才要白眼儿他,见又扑上来几个,还没扑到位,小鬼飞抓到了,按倒几个。余下的一个,慧娘手起一刀,又是一道血。
倒在泥地里的潘氏悠悠醒来,一睁眼,就见到血红一道光飞来,如血色黄昏般,扑她一脸!她伸手一抹:“血!”
又晕了!
接下来萧夫人的神勇她就没有看到,慧娘指东打西。芦苇中有些是水,有些是泥地,不是处处有人,又有张家小鬼助阵,杀了一个痛快。
也不是全无准备。
刀光一起,就有五百兵过来。就地放箭,放得那些人水面上站不住,又上不得岸。只打了不到一刻钟,死了一百多人,一个女人没弄到手。
荷花三娘娘心疼得不行:“快走!”一扭脖子先钻水里去了。
早早退到一处的女眷们拍手欢笑:“哎,你不要走啊,走了的可不英雄。”小螺儿撇嘴:“她本来就是女人,当不了英雄!”
明铛手拍得红通通,还不过瘾,跑到岸边儿捡一个泥块儿扔水里,对水里喊:“哎,出来啊!”祝氏把她拉走:“你不怕真出来一个!”
跟随潘侧妃来的人瞠目结舌,对着水边儿那个人。满头的花翠,一件大红盘金牡丹绣蝶样衣服上全是血,手还提着个刀到处找人杀。
萧夫人,太强悍!
杀完了还不舒服,又命人:“派一千人出去,沿河追击两百里,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敢搅我兴致!”
一个纸片儿在水上漂来。
小鬼弄来送给慧娘,上面写着:“替天行道,荷花三娘娘!”有临安郡王的人在,慧娘认为自己应该勃然大怒,狠发一通脾气,就势震震他们。
可她没忍住,还是银铃似的一笑,奚落道:“魑魅魍魉,也算个东西了!”临安郡王的人听着总觉得古怪,这话骂谁呢?
早把侧妃送上车里,大家就此分手。
潘侧妃醒来时,已在城外的帐篷里。她借口兵马多,城中房子怕不够用,驻扎在城外,慧娘也不勉强。
她倚在枕上听丫头们把经过说出来,抽一口凉气:“她还真的能带兵?难道萧大帅疼爱她到骨头里。”
一面对萧夫人更为景仰,一面让人请两个先生来。
跟来四个先生,有两个,一个叫王一,一个叫张平,已经和侧妃娘娘表过心思,也受过娘娘不少恩惠。
比如王一的家人,是潘侧妃娘娘想到接来的。张珉手下人也有争先抢后的,王一那时还不得力,谁会管他家人在哪里?
王一又叫上张平,和潘侧妃走得近。
见娘娘请,两个人过来。潘侧妃让心腹丫头守着帐篷帘子,江边儿受惊吓还虚弱,细声道:“不想萧夫人厉害,我想我让丫头们办的事情,还得先生们接手才行。”
所有的丫头,包括守帐篷帘子的那一个,在说萧夫人江边杀人时,不颤抖也哆嗦。吓成这个样子,还让她们去办私密的事情,潘侧妃也知道不稳当。
她们都怕了,还怎么办事情?
王一张平拍胸脯:“晚上我们去!”
潘侧妃微微点头,轻喘一口气儿道:“只是,不要让人发现。要是看到,那是个女人……”王一和张平都笑了:“虽然是个女人,却是她出来到酒店里,是人人可以去的地方,与我们一时遇上,我们又有什么错处?”
想想也是,潘侧妃是约定十六公主和丫头们在酒店里见面。那酒店里,自然是人人可以去得的。
这个时候周妃见伍思德出去,特意来见十一公主,小声道:“你劝劝吧,不然约束她也行。我瞅这几天,十六和潘氏走得太近。对着潘氏那笑,又讨好又巴结,你不管管要出事的!”
十一公主哭了!
周妃唬了一跳,十一和十六比,当然是自己的十一重要。忙道:“我说错了,你也不要恼才是。你恼,让我靠着哪一个?”周妃也想哭,就便哭了:“要没有你嫁得好,如今我只怕不如杨嫔。你看贤妃娘娘,一年一年的皱纹多上来,她比我还小几岁呢,九公主要在,她还能不撑着?杨嫔就是有十六在,才凡事想开,不吃强吃,不动强动,还不是为着十六?”
十一公主拭泪:“我不恼。只是,我也没有办法。”泪水又涌出来,用袖子掩面呜咽:“我有什么办法?我让她少出去,她说我恨她不死。换成以前,我还和她说几句。如今我在内阁里,说话要谨慎。我要对她说不能和潘氏多走动,她一转脸儿把我卖了,我不是得罪临安王。我不是内阁,倒不怕得罪这些人!”
把袖子放下,深深叹一口气:“给她备棺材吧。”
当晚这话就回给慧娘,慧娘劝十一公主几句:“你也用碎了心,不要难过。”才说到这里,见六么过来,欲言又止。
慧娘温和地道:“要是十六公主的话,你只管回。”她不怕十一公主多心,有些话她还不能听。六么果然道:“她适才说饭后散闷,出去了。”
自来到这里,对十六公主拘束很少,她要上街买东买西,好似大家都忙,无人过问。十一公主木着脸,对慧娘行一礼:“丧事就拜托姑奶奶了。”慧娘微笑:“你放心。”
十一公主出来,回房中后问豆花:“将军们是才出去的吧?”豆花道:“是啊。”又去看山鸡。
房中慧娘就喊祝氏来,祝氏帮着管家务,慧娘告诉她:“让人现去备棺材,不要太简短,也不要太厚重。”
外面秋月明朗,祝氏一路行来,悠然自得,以为是赏月,没想到说这个事。惊了一下,傻乎乎的问:“谁用?”
“十六公主。”慧娘淡淡。
十六公主此时在小酒店外,还知道前后左右看看。墙角后面的伍林儿骂道:“贱人,还有几分心眼子!”伍思德却不气,更沉着:“就要给大壮洗清绿帽子,我倒喜欢。”见十六公主走进去,伍氏兄弟跟上去!
王一和张平在包间里,十六公主走进来。王一和张平早就想好一切理由,他们跟随潘侧妃,自然是认得十六公主的,酒肆里见到,前来见礼什么的。
不好,也是十六公主不应该抛头露面。
十六公主头一回当奸细,手在发抖,在腰带翻动几下才拿出一封信,嘴唇都颤抖着说不好话,好半天才道:“你们看过还我。”
这是潘侧妃在十六公主几次表示她想跟着离开时,让自己丫头对她递的话:“接公主走,就和大帅撕破脸面。郡王虽然不怕他,不过却想知道萧大帅让在这里相聚要说什么?还有大帅几时能来?”
暗示十六公主:“找萧夫人来往信件看看,就知道了。”
十六公主就弄出来一封。
王一手才接到信,见外面有人怒吼:“小娘养的,反了你们!”伍氏兄弟气势汹汹杀了进来,一个一个怒目拧眉,如庙里天王般叉腰站着。
十六公主一缩身子,滑到桌子下面去。伍思德也不管她,先喝问王一:“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我们家的寡妇也敢私通!”
王一大叫冤枉,手指一面轻叩,把信滑入袖中,就要脚底抹油:“我们是偶遇公主,这才来见上一面。”
张平为他开路,让伍林儿劈面一个漏风巴掌,打得转了好几圈儿,叫着头晕扑在桌上。伍思德当胸揪住王平,怒喝道:“放屁!你们不来,她来见谁?”
王一心想这个人真无理,这不是强词夺理,道:“我怎么知道她来见谁?反正我们是来依礼行礼的,伍将军,你放开手,你的家务事与我们无干!”
伍思德哈哈一笑,一刀跺下王一脑袋!
张平才不头晕,见刀光一闪,脑袋落在伍林儿手中。
伍山石揪出十六公主往酒店外面走,边走边说给别人听:“这是我们家的寡嫂,不守妇道,和男人私会在这里!各位听了,以后做个见证!”
直把十六公主揪回家中,往房中一掼,大骂:“贱人,你看看上面那是什么?”十六公主早就晕了头,听见说,抬头一看,大叫一声。
香烛高照,伍大壮的灵位就在眼前!
这灵位,他们竟然带了来?
十六公主见不在自己房里,也不让自己去烧香,还以为灵位丢在那边。有伍思德在,十六公主是不往十一公主房中来的。
此时那灵位旁边的红烛光似万道冷箭,扎在十六公主心上。她大叫一声,知道性命就要不保。不顾什么的叫起来:“我有什么错?要错也是先帝的错!我是先帝的女儿,让你们逼迫给一个死人守节,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日子多难过,十一姐,”
对着十一公主叫道:“你过得好,就不想想我的难处!”
十一公主对她已意冷心灰,垂着肩膀只认可一句,一字一句地道:“你说得不错,是先帝的错!”
扭头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翠姑走上来,抱着自己小儿子小结实,也是一字一句:“都是别人的错,你想过别人都经过日子难过吗?”
她断然一扭身子:“你死了,我就把小结实给大壮!”
十六公主看着这房中一干子人,全是冰冷的,全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