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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想…。”
“我知道有这种歪想头,我也对你说过,正要找几个来煞煞这风气!巧了,云鹤自己撞上来!”萧护严厉地道:“第一个,你先别这么想,明天见到云鹤,他要对你求什么,只管训他!长嫂如母,你有什么不能训的。你要助长他,哼!”
慧娘抬起头娇笑:“人家正不自在,怎么还会助长他?”萧护也一笑:“那你还不睡?”在慧娘粉红色小衣上扫过,顿时着迷,毛手毛脚上去:“等我就等我,编出一堆的话出来!”抱着慧娘就上床,扯下床帐。
第二天回父母,萧大帅命人请过五舅老爷和五舅太太,当面告诉他们:“这样糊涂孩子,我不去看他。几时他拧过来,过来对我认错,我才认他!”五舅老爷感激涕零,他本来就服妹夫,此时泪水出来,昨天一夜觉得丢人十足,有了妹夫的话,有个理解自己的人,他用袖子拭泪:“我没了主意,全仗着妹夫帮忙教训。”
“这是自己儿子,没主意也是有的。”萧大帅当即命萧护:“这事归你!好好的劝,不行再打一顿也使得!对他说我的话,几时打改几时不打,我有好伤药,丢不了小命。”五舅老爷带泪忍不住笑,还是妹夫有主意。
依五舅老爷昨天性子,一顿打死算了!他自己也知道,一顿打不死,这情意过不来。正想着,萧大帅又转脸对他:“跟的人全撵了,房中侍候的人也不好!这么大了,难道没丫头!我们家的孩子,外面也许狎玩,只别过了就成。名士风流,也不是不许。外面有人系住心,全怪跟的人不好。重新安置人,收拾两个好丫头给他。”
五舅老爷连声称是,和萧大帅往萧夫人房中来安慰五舅太太。五舅太太哭肿了眼睛,怯怯的惹人怜惜。萧护进门只扫一眼,就不悦:“少夫人呢,怎么不来侍候?”话音才落,外面有人回:“少夫人来了。”
萧护这才收起怒容,嘴里犹道:“这么晚!”
舅兄家有事,正生气。萧大帅本不该笑,可是夫人微微一笑,他也嘴角微弯。见慧娘进来,从丫头手上接过食盒送上:“听说舅母来,怕昨夜生气没好生用饭,亲手做了,请母亲和舅母多用些。”萧护这才一笑,慧娘跪下来:“不知父亲和舅父也在,做的少了,我再去做来。”
“不必了,你有这样孝心就可以。”萧大帅和颜悦色,见食盒打开只有两小碗,先取一碗用了一口,说了一个字:“好,”余下递给夫人。另一碗萧护亲手捧了,送给五舅太太。五舅太太见是一碗荷叶鲜虾火腿浓汤,香气扑鼻。她一早真的没吃,此时胃口大开,虽然动作优雅,不停手吃了半碗,五舅老爷急了:“你没吃我也没吃,你不能全吃了?”
房中轻笑声一片,五舅太太让给他:“给你。”萧护有得色,命慧娘:“再去做来,”对她使个眼色,你夫君我还没有呢。慧娘正要走,五舅老公喊住她:“听说你不是南边儿人,这汤却是南边儿汤,你进家没几天,哪里学来?”
这个问题问在点子上,萧大帅萧夫人都听慧娘如何回答。慧娘敛襟笑:“夫君爱,私下里学了。”萧护再笑:“她做得一手好北方菜。”被父亲瞪一眼,偏提京菜。五舅老爷由汤打动了他的心,对慧娘认真打量,更觉得妻子说得对,外甥媳妇气质娴雅,决不是小家子姑娘能出得来的。
她才进萧家门里几天?军营里舞刀弄枪,也调教不出来这种气质。
五舅老爷由昨天萧护发落人满意,到今天萧大帅为他撑腰满意,就动了心思,再问慧娘:“表弟的事你全知道了?”
慧娘不回话,先抬头看自己丈夫,再看公婆,才点头回话:“知道了,舅父母不必忧心,必定劝得过来。”五舅老爷慢慢又道:“你表弟说外面那个人与你一般,依你来看,这事情应该如何去办?”
慧娘一愣,这分明是考验。见房中长辈们眼光都在自己身上,外加自己夫君眸子灿烂着看过来,分明是希冀自己出这个彩,又分明是一片疼爱和承担。
她不再看任何人,略想一想,朗朗开口,不卑不亢。既没有顾念自己从角门里进来的自卑,也没有痛责表弟的伤情,带着稳当当的气势:“表弟是舅父母长子,疼爱有加。做出这等伤害父母心的事,实属不该!舅父母责备,原也应该,只是责之深,痛之切,全在舅父母心里。请舅父母多加教导,和外面那个人撕开也罢。想来那人,要么不知礼数,不知门当户对一说。要么贪图富贵而不回避,娇痴系住表弟。要么情深真切,那她为表弟不应当伤舅父母心,理当回避。”
萧大帅眸中有笑意,萧夫人笑容飞扬,萧护满意之极,五舅太太目不斜视,五舅老爷心中稀罕,果然是个人物,自己好外甥没有走眼。
换成别人,门不当户不对,巴不得多几个亲戚和她一样。就算慧娘是慧娘,可她此时是门不当户不对。封家已灭,她无父无母。
五舅老爷又问了一句犀利的:“那你和少帅,不也是门户不当?”慧娘回答出一番话,五舅老爷听也没听过。她认认真真地道:“我蒙夫君青眼,本辞亲事,是夫君强逼而成!”五舅老爷和五舅太太当时愣住。
萧大帅和萧夫人也一起看萧护,萧护面有得色,毫不掩饰,轻咳几声:“这话不必再提!”慧娘应声:“是。”微抬面庞,飞嗔出几丝委屈。萧护含笑回她一个眼色:“去做汤饭,中午请父母亲和舅父母品尝你的手艺。”
小夫妻眉来眼去,大人们全会心微笑。五舅老爷和五舅太太受这气氛烘托,心情也不是那么差。主要是怕亲戚们笑,是难为情不能见人的心思。
有一会儿没有人说话,萧护只低头笑也不说。直到萧大帅喝问:“还等我问你!”萧护笑嘻嘻起身:“她倔着呢,不肯。儿子哪有废话同她罗嗦,一顿鞭子教训下来的。”房中人人吸气,萧大帅回想当时情形,也能理解慧娘,喝道:“滚!”
萧护笑嘻嘻出去。
萧夫人气得不行:“岂有此理!”儿子出去,萧大帅倒微笑为他说话:“这倒是他的做风。”五舅太太又想哭:“外面的那个要有外甥媳妇一半懂事,云鹤也不会这样。这傻孩子,说外面那人有了,”
“放他的屁!有了打掉!”五舅老爷勃然大怒。
第七十四章,家有表弟(二更求月票)
房中五舅老爷一直生气,大厨房上出现诡异的一幕。萧家的大厨房是个一进的院子,里面足有十几间,平时就热气蒸腾,不是蒸着点心,就是炖着汤水。
萧家主人们到目前,不过四个,大帅夫妻和少帅夫妻。但门客一堆,来往的人一堆,大厨房上每天要做数百人的饭,因此足有几十个人。
此时,这几十个管厨房的人在院子里手足无措,原因是少帅在厨房里。
少帅会在厨房里,原因是少夫人在厨房里。
少夫人到厨房里倒不是头一回,她时常来为公婆煮东西。少夫人来嘛,人人认为可以接受。威风凛凛的少帅在这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所有人都退出来,在院子里偷看。
少夫人在面板前切菜,少帅在她身后站着,笑得一脸阳光低声在说什么,像是情话。萧护其实说的是这一句:“还记着呢?”
他指的是逼成亲的那一顿鞭子。
慧娘手不停掐面剂子,回答他:“记着呢,”无端的又恼了,面上现一抹晕红,道:“一辈子记得。”萧护嘿嘿笑,再低声道:“我疼你,你怎么不记得?”慧娘又晕红面庞:“记得,也一辈子记得。”
“看你这记性,该记的不该记的全记得。”萧护继续笑逐颜开。慧娘叹气看他:“你啊,”要不是怕你打,昨天怎么会钻狗洞。她叹气得自然流畅,萧护笑得面如春风,凑近了在耳朵边上亲一口,就势附耳:“多想想我的好。”
慧娘莞尔,怎么能不记得他的好,见夫君笑得虽不愧疚,却含情脉脉,慧娘轻声道:“要没有夫君,我可怎么能进家门?”她此时温婉如芙蓉,萧护又动心,只是此时不是时候,只约晚上:“夜里再和你说,十三娘,别记恨你是从角门进来……”
“咄!这我不记得!”慧娘打断他,正色斥责:“你胡说有个分寸,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心中记恨,你你,”难过的说出来实话:“好容易公婆待见,你又在这里散布谣言!”
萧护乐得不行,见慧娘撵自己:“快出去,这厨房不是男人呆的地方。”一旁点心味儿,包子味儿全出来,慧娘急了:“你头发上染上这些,公婆知道难道不说?”
“好好,我走,”萧护出了门,又回身扶门讨好她:“等咱们自己弄个厨房,你就不用跑这么远。”又小声道:“还要看人脸色。”
家里这些下人们,哪一个是好惹的。
慧娘念佛:“你知道我就行了,只是不必多口!就你一个儿子,难道闹分家?”萧护笑着离开,十三娘贤惠懂事,萧护一刻不能等,再回母亲房中,见父亲和五舅父都不在,只有母亲独坐,少帅母亲面前献殷勤:“才去看过,媳妇做的好菜,母亲不信中午尝过一定说赏。”
萧夫人忍俊不禁,对着儿子乐陶陶的神气实在不忍打断,顺着他说话:“好,我赏她,也赏你,少帅你也辛苦了,五舅父说你昨夜处置得好,又接了表弟在你院中休养,想必一夜没好睡,我也赏你。你要什么,让人打开箱子你自己挑好不好?”
“母亲赏我们设小厨房吧,”萧护毫不打顿。萧夫人愕然过,马上板起脸,和慧娘说的一模一样:“家里就你一个儿子,你要分家吗?你和媳妇要什么,难道有人敢克扣?”
“不是,母亲,”
“太放肆了!我要有三、五个儿子我也由着你闹,免得你们说饭冷饭凉,就你一个,不是事事由着你,”萧夫人动了气:“这话你也能说?让别人知道不看笑话!不说我不好,就说媳妇不好,看你怎么撕掳开?”
萧护好笑:“果然媳妇说得对,母亲要误会。”萧夫人生气地转过脸:“我知道全是你的主意,才不与媳妇相干!”萧护陪笑过来,连声唤她:“母亲,家里人多话语多,媳妇要天天尽孝给父母亲做汤饭,从我院子到大厨房上,要走许多时间,要是自己院子里有一个,不是省事?”
萧夫人这才转怒为喜,手指戳了儿子一下:“你不说明白了,我怎么会懂?”又自己笑:“我就一个儿子,不需要理会这些,我竟然没听出来。”再怪到云鹤身上:“全是让他气的,我一早上也没心情吃,想什么全发晕。”
倒霉的苏云鹤今天什么事都怪他,萧护也道:“十三娘昨天才回来,我还没哄几句,就起来去舅父家,等表弟好了,再打一顿才好。”
“你该当的,抱的什么屈!”萧夫人抱怨儿子,又明白了,似笑非笑:“你这小厨房是我出钱,还是少帅出钱?”
萧护笑容满面:“又不是分家,当然是公中出钱。”萧夫人又气又笑:“把你能的!你们要尽孝心,当然是你自己出钱!我一个钱没有!”又罗嗦几句出来:“亏你也是外面有俸禄的人,不思孝敬,还敢想着家里的钱。这钱我留给你表弟表妹们,独不给你!”
她以为萧护要纠缠,其实也是和萧护开玩笑。不想萧护听过,肃然起敬:“母亲,多给表弟一些吧,他挨了打,给他一些钱让他好好养伤。”
五舅太太本没有走,闹了一夜支撑不住,在萧夫人房中歇息,听外面母子说得痛快,听到这里心中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