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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事情,我打本你。”
“我要建立自己的事业王国,一切都要全靠自己,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不用插手,更不用帮忙。”
龙泫珏眉头一皱,很是不认同,“你这是要区分你我?”
白语棠的语气一下子激动起来。
“什么区分你我?我要捍,卫的是我的尊严跟自立!你看团子现在多瞧不起我,就是因为我是这个家的蛀米大虫,终日无所事事,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小白,若是我不赞成你去当夫子呢?”
“你当初说我高兴,怎样都行!”
他抿唇不语。
她直直地睨着他看。
最后他叹气,谁说他能降服她,从来只有他明着赢了,实际输了,他们俩之间的对决,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七夕呢?你当初不是说,要她知难而退,所以才让她上学堂的吗?”
“当初确实那样想,只是,去过学堂之后,我觉得,让七夕多跟其他小孩子接触是好事,咱们团子就是没人跟他玩,所以现在脾气变得古古怪怪,跟个孤僻的老头没两样,相反丸子就不一样了,你看丸子现在每天过得多开心啊。”
开心就笑,伤心就哭,这才像是孩子样嘛!
她坚持孩子就得做孩子做的事情,拥有个属于孩子的童年。
“这样说,你已经做好决定了?”他问道。
她蓦地变得垂头丧气,“要是你不答应,我就不去做夫子好了。”
她都这样了,他还能反对,扫她兴吗?
“既然如此,你想去做夫子,就做吧。”
“真的?龙泫珏!你太——”
“别开心过早,我们约法三章。”
“你说哪三章?”
“第一,在学院不能跟夫子说话。”
“……”
“第二,在学院不能跟学子说话。”
“……”
“第三,出了学院,不能跟夫子或者学子说话。”
☆、(完结番外)馄饨西施很可怜1
“……”
耍她的吧,这样,她不就等于个哑巴,那还去当什么夫子,干脆呆在家,发一辈子的霉好了。
白语棠乐极生悲的最后,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龙泫珏静静地端详她片刻,突兀轻笑,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小白,这些年,你越来越好玩了。”
……
自从白语棠接下聘书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上任的事情。
做夫子嘛,文房四宝是必不可少的,虽然这玩意龙泫珏有很多,但是,他的太过贵重,她粗手笨脚,而且,那个字写得亦不好,便不用他的,自己买去吧。
传统的文房四宝,她用不来,便命人打造合适她自己的。
什么最合适?
嘿嘿,当然是炭笔。
一根根炭木削成细细的一条,再送去店铺,让人负责加工,做成铅笔的样子。
这天,正是约定去取她的铅笔的时候,白语棠在街上走着,远远经过馄饨店铺,看见一群人围在那水泄不通。
莫非是馄饨西施出了什么事?
八卦心起,她凑过去看。
随着她走进,吵闹声越来越清晰。
“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贱蹄子!你爹死了,你连最后一点孝心都不尽?!你小心将来下地狱,阎王打你下十八层地狱!”
一个面相凶狠的大妈一个劲地砸碗,砸桌子。
原本干净整洁的馄饨店,变得凌乱不堪,遍地狼藉,馄饨,汤汁,碗碎片零零星星地躺在地上。
馄饨西施亦没有初见的婉约,只是那双勾人的眼眸,此刻盛怒腾腾,更让人心动。
“你给我住嘴!那老头都是你给害死的!要不是你乱喂他吃药,他会这么早死?现在人死了找我要钱,当初怎的就赶我出家门了?”
“我赶你出门又怎么样了?家里没地方住,穷得没粮食下锅,我不赶你,赶谁?难不成要赶走你弟弟?那可是你爹的种!你的亲弟弟!当时才几个月大,我能不要他吗?再说,要不是当日我心狠,你能在外面开成这家馄饨店?能捞到不错的日子?你日子过好了,就不认人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死的人是你爹,生是你爹,死是你爹!我是你爹的妻子!你跨进门得喊我一声二娘!”
白语棠一下子听明白了,敢情这凶巴巴的女人是馄饨西施的继母,她爹死了,继母找上门,找馄饨西施要钱?
这样猜想着,就见馄饨西施突然静了下来。
她冷冷地盯着指天骂地最后气喘不休的大妈,蓦地嗤的一声笑。
“二娘?我呸!贱,人!别欺负我当时年纪小,就不知道你为了跟我爹好,潜进我娘亲的房里,活活气死她的事情。”
娘久病卧床,本来身子骨就不好,被她言语上一激,当晚便两腿一伸,含恨而终。
可怜她年纪小小,才经历了丧母之痛,半年不到的光景,这贱,女人就怀了身孕,急忙忙地将她赶出家门。
至于那个所谓的爹,他为她做过什么?
她大半夜的,被人赶出家门的时候。
☆、(完结番外)馄饨西施很可怜2
他在屋子里喝着粥,一句话也没说!
自那天以后,她就发誓,自己不认这样的爹。
幸好她命大,娘亲在天之灵,保佑她,她被馄饨店的夫妻俩收养了,才不至于饿死,到最后,老夫妻去世,甚至将馄饨店交给她,让她得以温饱。
可是,这女人居然就找上门了,能有这个脸?
她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人说,这贱,女人爱怎样闹就怎样闹,反正想要钱,一个镚儿也不给!
馄饨西施这番话说出来,旁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大妈脸上阵红阵白,恼羞成怒起来,“我今日就替你死去的爹教训你这个不孝女!”
说罢,扬手冲上去。
其实馄饨西施并不是随便被人欺负的主,可是白语棠是那种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心肠,眼看馄饨西施要被打,一个箭步上前。
“住手!”
有人出声喝阻。
当然,那人不是白语棠。她迟一步了。
看着文质彬彬的齐子皓从人群中步出,那一身的凛然正气教人为了一震。
“你是谁?”
大妈怒气冲天地问。
馄饨西施呀了一声,迅速躲到齐子皓身后。
这下不用齐子皓回答,那大妈阴仄仄地笑起来,“我还当是哪个多管闲事的,原来是你这贱蹄子的男人!”
“你胡说什么?”
“都躲在人背后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否认?!”
大妈说:
“大家来看看,他们俩这叫什么,无媒苟合啊!怪不得不想跟我回家,原来在外面勾搭了人,贱,蹄子,你知羞不知羞?”
馄饨西施脸色红得快滴血,“你休污蔑人!”
这大娘说话很是粗鄙,左一句贱蹄子,又一句贱蹄子的,齐子皓皱了下眉头。
他今日是来送还新的手帕的,不料撞上这事,这馄饨店铺的姑娘帮助过他,现在正是她需要帮助之时,他被挡在人群外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二人在争吵什么。
心里无比同情这位姑娘,又从缝隙中看见大娘伸手打人,情急之下,忍不住开口。
正所谓出手不打笑脸人,尽管对方有点不讲理,他还是好声好气地劝说道:“这位大娘,无凭无据,请你不要凭空捏造,冤枉了姑娘。”
“我呸!奸,夫,淫,妇,跟我讲什么证据?!”
“这位大……”
话还没说呢,冷不防迎面一只碗砸过来,哐当一声砸中齐子皓的额头。
齐子皓眼前一黑,只觉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他一手捂住伤口,另一手撑着身边的桌子,狼狈坐下。
“啊,你怎样了?”
馄饨西施又气又急,搀扶着他,以防他跌倒。
察看不了他的伤势,见他捂住的地方不断有血流出来,喷火的眼睛斜横,“你敢伤他?”
“怎么着?我伤了你男人,你心疼了?”大妈不知死活趾高气扬地叉着腰叫嚣。
馄饨西施冷笑,“贱,人,就算砸了我整间铺子,今日新仇旧恨,所有帐我都跟你算清!”
这样说着,眼明手疾地抄起手边的一切东西,暴风雨那样往大妈身上砸。
☆、(完结番外)馄饨西施很可怜3
大妈躲避不及,被砸得呱呱叫,一边狼狈万分地往人多的地方闪。
可别人一见她靠过来,唯恐殃及池鱼,微球明哲保身,惊恐万分地速速往旁边退。
最后大妈为圆心直径两米的范围内,都没人敢走进。
东西砸完了,碎片七零八星的到处都是,馄饨西施不心疼,也不解恨。
眼冒金星的,三步冲上去,一手拎着大妈,另一手举高,眼眨也不眨地就开始掌掴。
啪啪啪啪的掌声清脆,围观的众人一时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来表达内心的震撼与惊悚。
这看起来弱质纤纤的姑娘人家,动起手来,居然这么的利索壮观?!
甚至有的人看看,身形瞬间变得彪悍无比的馄饨西施,再侧脸看看,被砸中之后,便晕晕乎乎半撑着脑袋坐一旁的齐子皓,嘴巴张大,都能吞下一整只鸡蛋。
西施姑娘这么强悍,刚才这位兄台何必强出风头啊!
“你敢打我……你个贱,蹄子!……”大妈不甘示弱,怒吼一声,想要回手。
但她哪是馄饨西施的对手,不说年龄,就是身高就已经相差一大截了。
馄饨西施每天起早摸黑地打理店铺,那力气是日积月累练出来的,没三两下就制止住大妈,扬手又是噼里啪啦的几大巴掌。
连番攻击,直打到大妈流泪求饶,馄饨西施还不解恨,嘴里念念有词,一时扬言替她娘亲报仇,一时痛斥要替小时候的自己讨回公道……
“我娘不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她还可以拖十天半个月!我还能见她十天半个月,你让我娘含恨而终,你对得起她?”
“小时候你赶我出家门,怎么说的?让我这辈子都别回去!家里养不起我这个赔本货!现在还有脸跑到我地头撒野?!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欺负的小丫头吗?我告诉你,我就知道你这德行,总有一天上门找麻烦,我等今天等很久了!”
“我不招惹你,你却不让我好过,那你甭想好过了!……”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诡异。
目睹一切的群众们很安静。
现场只听见被围在中心干脆利落的巴掌声,和馄饨西施越骂越起劲的唾骂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把细微的嗓音响起,“姑,故娘……”
馄饨西施这才住下手,运动太激烈了,此刻她气息有些喘,头发有些乱,转过头,一双晶莹的眼眸子睇着齐子皓。
“嗳!”
“手,手下留情。”
“可是她砸伤你。”
“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齐子皓说道,“何况,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教训了。”
说罢,他若有所指地望了眼,还被馄饨西施揪紧衣襟,整张脸衣襟红肿起来的大妈,俊脸闪过于心不忍。
馄饨西施抿紧唇,心里几度挣扎,最后还是哼的一声,冷着脸松手。
大妈便双膝一软,滑至地上,脸颊痛得抽搐,嘴巴颤巍巍地发出呻,吟。
看到最后,白语棠也不知道大妈是什么时候逃跑了的。
☆、(完结番外)馄饨西施很可怜4
看到最后,白语棠也不知道大妈是什么时候逃跑了的,但是人散场的时候,就见刚才还凶巴巴,表现出来一个打死一个,来一双打死一双的气势的馄饨西施,魂不守舍地跌坐在凳上。
她愣愣地睇着前方,表情呆呆的,一眨眼,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齐子皓递过去崭新的手帕,她想也不想接过,胡乱抹了几把,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趴在那,放声痛哭。
“哇呜!……”
她一哭,齐子皓顿时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