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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元的双臂更是青筋毕露,之前他可是积累了一肚子的怒火,需要发泄。
苏曼神情一怔,接着一声失笑:“昊国公既有此意,那么苏曼舍命陪君子就是。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迅速遣人去幻龙省内,联络我乾天旧部要紧。”
“旧部?吾也正有此意,真个是便宜他们了!”
嘿然一笑,柴元面上也浮起了几分哂笑。乾天山城最强盛时,本有九省之地。这幻龙省也是其一,本是从涛云城那边强夺过来。随后当宗未然失踪,这个省份,也复落入涛云城的掌握之中。
小半之因,是乾天山主动退让收缩。大半之因,却是幻龙省内诸城,纷纷反水之故。
此刻也不知那些城国之主,当得知那久负盛名的三城之君联手,也不是自家君上对手,云瑕狩猎,非但一无所获,反而云舰损失殆尽之时。会否后悔当初,叛的实在太过果断?
现在的他,是尤其想看看这些自问识时务之人的表情。也知晓此辈,正愁是没有途径,转投乾天麾下。
之前界府城与浮霜城叛乱,令他既是恼火,又是无奈。此时此刻,却也要令越灵环那个竖子,也知晓腹背皆敌的滋味!
……
通灵岛上,宗守所在之处,也换了个地方。知晓乔翰,可能有大生意要谈。宗守就老实不客气,直接从码头,移到了岛内的崆器阁内。
至于林机,则被挡在门外。宗守是已料到此人来意,根本就懒得去召见他,实在不愿为此浪费时间。
“也就是说,你们崆器宗,想要每年从我乾天山,拿下五十万四阶兽晶以上的军械与灵器订单?阴龙峡之事,亦需参与?那么我乾天山,又有何好处?”
宗守接着,又是语气一变,略显古怪道:“你们对孤,倒是真有信心。要知以往我乾天山每年的岁入,以四阶兽晶计,也只有三十余万而已。每年五十万,可真好大的生意”
“那是以前,如今灵潮大起在即。我崆器宗对君上,对乾天山,可是信心十足!”
乔翰心内却是暗暗嘀咕着,不提乾天山势力扩张,明年军力,将增添近倍。就是你那囊袋里,高达五六千万的豪富身家,就足够令人眼馋了。即便从此刻起一点不赚,也可以支撑几十年。真正是富可敌国,哪怕是崆器宗,库藏的财富,亦不过是只与此相当。
不过嘴里,却不能这么说。
“至于好处,随我前去乾天城的,还有崆器宗五位玄武宗与三位还阳灵师,以助殿下声势!我宗不参与世俗争斗,不过若有其他宗门向乾天山出手。这些人,可任殿下调动!”
宗守抿了抿唇,心中不屑,只这八个人,莫非就想拿去这五十万级的生意?下一瞬,就只听乔翰又道:“自然我宗,也会代殿下,在力所能及内,抵挡天位之上的强者!”
宗守这才释然,有了几分心动之意,不过却仍旧好奇道:“我只好奇贵宗,就不惧凌云宗生恼?这东临诸宗,可未必就愿见你们崆器宗,与我乾天合作。”
乔翰神情一变,显然也是知晓,这个协议一答成,到底后果如何。不过紧接着,就又一声轻笑,面上满透着决然之意。
宗守也是瞬时了然,丹泉宗弟子依靠炼丹修行,崆器宗也同样,则是在炼器之时,参悟天地大道。
第320章 二次刺杀
很简单的道理,崆器宗炼的灵器越多,培养出来的弟子也就越多。
而每年东临云陆打造炼制的符器灵器,数目都是有限。其中还有大部分的份额,被诸宗瓜分。不似丹泉宗,各大宗门反而是要向其求购丹药。
在此灵潮大起之际,培育弟子,就更显紧迫。
这关系宗门根本的矛盾,非是凌云宗乃是云界之东的霸主,就可以压得下来。
不过宗守却仍旧是一阵犹豫,军械锻造,乃军国重器,岂可操持于外人之手?
百万订单,固然可为他拉来一个利益相关的盟友,却也必将影响乾天山城内的锻造业与灵锻师的成长。
凝思片刻,宗守就已有主意,当下一笑道:“五十万兽晶的军械灵器,我乾天山暂时还不需。前五年每年三十万如何?为我乾天山,再培育六十位四阶的灵锻师,自然一切开销,也都由我乾天山承担。算是贵宗外门弟子,不过却需听从我乾天山之命!另外请贵宗,为我乾天山,重新设计玄狐铁骑的甲胄兵刃。都以类似血云骑的准四阶灵器为准。一旦完成,我宗守私人下五千套订单。”
乔翰顿时‘嘶’地一声,倒吸了口寒气。本来数目减至三十万,培育六十位四阶灵锻师,已经是跌破他心里底线。心里更微微不悦,这位年轻妖王,真个打的是好算盘。
可当最后,听到那五千套四阶准灵器的承诺时。乔翰心内,却又是微微震撼。
这可不同于那些已经半残废掉的血云甲,而是真正的准四阶灵器。以市场上,四阶灵器等同于三百枚四阶兽晶,准四阶减半的价格计算。加上设计的费用,这笔生意,至少也是两百万以上。
皱眉凝思,乔翰正感犹豫不决。却见宗原,再次上楼禀报。
“君上!玄水,余忆、仁宫、烈山四城城主,也在楼下,等候多时。说是有事,要面见君上!”
宗守眨了眨眼,有些不解。这四城城主,乃是跟随他入云海之下的几十位城国之主中,心性最是机灵狡狯的几人。
不过之前,他就与这几人陆续谈过,分成封赏也早已赐下。也不知这几人此刻来寻他,到底是为何事?
见宗原面上,明显是欲言又止。宗守又以灵觉下探,往那楼底散去。不过片刻,就已知道缘由。
下面不止是林机,似乎那烈焰城,云瑕城的使者,似乎也到了。
“终究还是要战上一场,那些家伙,见了又有何益?你只管把人赶走就可。”
宗原却皱了皱眉:“宗原也有此意,不过这些人,似乎都另有仗峙。”接着再不说话,只是将三张烫金名帖,摆在了宗守的身前。
宗守拿起稍稍一翻,就一声失笑。好家伙!灵府宗门,两大世家,好大的来头。这云涛烈焰三城,果然就一如他猜测,背后都各有着宗门势力支持。
棋子惨败,就准备赤膊上阵了不成?
只是他连道名玄素二宗,甚至天狐雪氏这样的势力,都强行驱逐出乾天山。派来的精英弟子,都被他尽数斩杀。又岂会畏惧,这明显还不如的三方势力?
若不直接干涉也还罢了,如是被他察觉,这三方势力的插手此事的蛛丝马迹,必定要这些家伙好看。
他如今也是有靠山的人了,魏旭虽说是要他自力更生。不过若真遇应付不来的险情,还真不信苍生道,会袖手旁观。
毫不在意的随手一丢,宗守先是双目一眯,接着又面色如常道:“让他们上来说话,见见也好,看看他们到底是弄的什么玄虚——”
涛云城的正使,仍是那林机。而其余二城的使者,却都是些生面孔。明显是极其识相,极其谦卑,都只各自带着一两位副手随行而已。
宗守看了一眼,就没太在意。除了那姓林的,武道修为还算可观之外,其余诸人,也不过都是武宗境界,还有着一位等阶不高灵师随行,都无值得注意之处。
更为上心的,却是那附庸四城的城主。上来之后,就以臣属之礼拜见。宗守也微微点头,好奇道:“你四人来见我,到底所为何事?”
他对这四人的感官,极其复杂。在初入云海之下,偶尔遭遇大股兽群之时。这四人都是想尽了办法避开,似乎是存着保存实力之念。可当抵达兽墓之后,就又态度一变,每次遇敌,都是冲锋在前,生恐落后。
玄水城的城主,名叫洛水。当四人面面相觑一眼之后,还是此人首先开口:“我等四人相商,愿以四城,入君上麾下!”
宗守面容微木,一时是有些迷糊,这些家伙难道以前,不是他的附庸?
半晌之后才明白了过来。这四城,是想成为乾天山直属之城!
不过这时,却是愈发的摸不着头脑。这四人是疯了?附庸之城,虽是隶属乾天山,却是一切政务军事自理,城主几乎世袭罔替,等同藩属,权利极大。而直辖之城,却把一切政军之权,都收归乾天山。这四人莫非是吃了草,失心疯了?好好的藩王不做,来当他的臣子?
且据他所知,这四城在他辖下五省之中,都是属于大城之列,各自拥兵十五万精锐。
不由疑惑地看向轩辕依人,眼里仿佛是在说着话:“难道我宗守,真有一身王霸之气?只要随随便便的一抖,就可使人纳头即拜?”
轩辕依人却神情无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意思也很明显:我确定你没有这东西!
宗守完全是搞不清楚情况,只得将这四人之事暂时抛开,不去理会。转而朝着那林机几人问道:“你三人,是为何事而来?”
那林机已全没有初次见面时的凌人傲气,正欲说话。坐于一旁的虎中原,就是一声冷哼:“我家君上,不喜别人站着跟他说话!”
林机面色,顿时是一阵扭曲,怒意狂闪。不过当眼神挣扎了片刻之后,终是跪了下来。
此时局势,已是全然逆转。涛云三城俱皆是元气大伤,乾天山却是如日初升。两方势力的强弱,已然彻底易位,实在容不得他不服软。
当初谁能想到,这等样的剧变,会发生在短短二十天内?
眼前这宗守,真个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三城势力都俱被其戏耍在股掌之间!
虎中原心情大爽,想及几十日前,此人趾高气扬,逼迫乾天山让出半省的张狂摸样,顿时是只觉胸中畅快难言。
宗守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却也未出言阻止。而那林机,也忍着怒气道:“外臣奉我家越观云城主之命,来问殿下,不知殿下要怎样,才肯息干戈之事?兵事无情,一旦我二城大战再起,必定是生灵涂炭,死伤狼藉。此番之事,确是我涛云城不对。我涛云城,愿让出幻龙半省,以息殿下之怒——”
宗守闻言,不禁是呵呵一笑。这越观云,倒真个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更无耻一些。当下也不置可否,反问道:“你觉得可能么?”
那林机的目光,微微闪烁:“我如是殿下,就会答应!”
宗守摇了摇头,他也不知这林机,到底是从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这次却是谭涛,代宗守出言:“要我乾天山止兵不攻可以!不过以前你们吃了乾天山的,拿了乾天山的,都需给我吐出来。更需让出天方一省!”
“这是殿下的意思?”林机面容不变,看了上方木无表情的宗守一眼:“若是我涛云城不给了?”
那边虎中原,立时一声嗤笑:“那么我乾天山,又何妨自来取之?”
那却林机却依旧不透慌张之色,面上反倒是浮起几分诡异的阴森笑意:“果真?”
就在宗守心中一凛,感觉有些不对时。只见这林机身后,那本来是烈焰使臣之一的一位黑袍灵师,蓦地一甩袖,十数张灵符同时打出。
这崆器楼的七层阁顶,立时一团黑雾缭绕。几个人影,也俱是暴起,一身气息暴涨,朝着宗守方向疾冲而去。
宗原就立在一旁,顿时暴怒。手中的紫雷枪,蓦地回刺。狂霆枪意,只一枪就将身后一人洞穿!
使周围诸人,都微微一惊。料不到宗原武力,强横至此!一击间就把一位玄武宗师,当场击杀!
只是那人,却也是性情悍勇。临死之时,仍战意未息。猛地身躯一炸彻底爆开。化成一团血雾,依旧急袭而来,将宗原的全身包裹。虽是宗原身周雷光炸闪,牢牢抵御,一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