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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真的很难受!比以前双脉冲突,浑身有如刀割还难受。体内好似在燃烧一般——
不止是天狐血脉,就连那传自陆家的焚空之血,也不安份。还有那雷鸾印记,似乎也在不段的‘深入’,似要将那丝丝触须。植入到自己身躯之内,刻印在自己血液深处,生命本源中。
不对劲!
按说他才阴阳调和,血脉暂时稳固。这种情形,绝不至于发生才是——
多亏了这水凌波,若非是这女人,恰到好处的出现。
自己这一次,即便能安然度过了血脉冲突这一关。心神也要承受无数遁入自己体中的邪祟冲击。
那晗曦,也在跃跃欲试。
这也是因他进境太快,招致的祸患。准确的说法,是劫——
灵师武修,到了七阶之上,才算是真正的修士。而一旦成为修者,就有着各种各样的劫数。
形式不定,也遭遇不已!就譬如他此时!
“心神失常?开什么玩笑,以你的无瑕剑心,也会失常?”
水凌波感觉是不可思议,带着几分警惕的,行到了宗守的身边。
仔细上下看了他一眼,眸中才透出了几分了然:“原来如此,是你血脉在冲突。好家伙!天狐之血,陆家焚空血脉,雷鸾血脉。你如今没死简直就是奇迹——”
眼神不由异样,再清楚不过,此时的宗守,在承受着何等样的痛苦。
比普通的刀伤,难受千倍,还是万倍?
话说回来,早在初见之时,这家伙的神经,就坚韧的可怕。
明明是双脉之身,天人之障,却偏在不可能中,踏出一条路来,走到了云界巅峰。
宗守却唇角挑起:“你不该唤一声太太太师叔祖么?我现在心情好,可免了你两个太字。”
“你现在还有心思说笑?”
水凌波横了少年一眼,接着就洋洋得意:“我现在辈分也升了,与你如今是同辈。倒是你宗守,该向我这师姐行理礼是!”
宗守恍然,忖道怪不得这水凌波,敢出现在他面前。
又奇怪苍生道内,到底是谁人把水凌波收为弟子,难道是那两位?
却知晓这三宗六门,行事虽不拘俗礼,可夺人之徒这种事情,却做不出来。
旋即又想起,水凌波的师尊,似乎早已战死,不存于世。
难道是因此故?
思及此,宗守依然不在乎的笑道:“入门有先后,这却说不清了。水仙子可也是嫡传?玄命金册上,排列第几位?”
水凌波顿时面容一跨,‘呜’的一声哀鸣,她现在还只是内门。
即便日后成功身登金册,也只能是排在宗守之后。
旋即又想起,这时候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宗守与她说无量话,估计也是为借此分心。柳眉立时一阵纠结:“你这情形,可不好办!寻不到平衡血脉之法,简直就是无解。只怕七日之内,就要死了!”
却见宗守一笑,探手一抓,就将一只形状古怪阴魅抓至。以吞天元化法一吸,却未纳入体内。而是聚成一枚圆滚滚的精珠,停在手心之中。
“大志未酬,舍不得,宗守也不想死不瞑目!”
“你倒真够直白的!这可是吞天元化?”
水凌波的眼神一亮,看出宗守,是直接吸出了这只印魅的本源印记。
那么想来平衡血脉,对宗守而言,并无什么难处。
“我倒是知晓,这阴龙谷之后,至少有两头水系神兽藏在这里。不过眼下,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到了仙境神境。在说未必就能撞上,保险一些,还是先需寻到那人——”
“那人?可是谈秋?不知这是何人假扮?”
“你自己猜,既然已经心中有数,又何必问?不过终究还是要问?”
水凌波不屑的撇了撇唇角:“话说回来,几年不见,你如今的剑术,倒真又是长进了哈?方才要非是我,别人未必能够接的下来!”
——事实上,是心有余悸!
方才她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香消玉殒!那一剑,实在是太过凌厉,也太过出人意料。
若非不得已,一剑过后,她绝不愿再接第二剑!
不过这些,她水凌波是绝不会承认的!
宗守亦是眼咪咪的笑,深有同感的点头:“仙子能接下来,我也觉惊奇!云界之中,能当仙子对手之人,定然不多!”
其实他此时,自己也觉自己,确实有些像一个变态——
不是指性格,而是单指实力。
这可不是狂言,是很谦虚很谦虚的说法。
同阶之中,能够接下他这一剑,云界之中,可绝不超过三指之数。
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两人不要脸皮的互相吹捧?
二人无语对视,接着是疯子一般,大笑了起来,含着快意,豪情与自嘲。
而后水凌波就又好奇的问:“我方才一直奇怪,那风太极来时,你怎么就能忍得住了。太丢脸面了,看你宗守也不似是喜忍气吞声之人——”
“看在雷动苏辰的面上,不与他计较。”
“原来如此!那么那方轩与潇湘子呢?这两人,老娘我看不惯他们许久了。鼻子都翘到天上去。偏偏碍着年岁高了他们半轮,不好出手!亏我方才,还期待来着——”
“最近修为进境太快,内息激增!”
“嗯?”
水凌波挑了挑眉,随即就恍然,想到了其中关节。
果然就听宗守继续道:“收不住手,会死人的!”
语音淡淡,却含着无比肯定,不容置疑的味道。
即便那两人要死,也不能死在众人面前,死在他手中。
话说回来,本就无冤无仇,只是互相瞧不起而已。年轻人间的争锋,没必要下这样的毒手。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便前行。水凌波可能是无聊,也可能是真的不忍,一直不停的陪宗守说着。
一直往前,也渐渐觉出了些一样。在宗守身周,所有碎散的空间,竟是都被强行镇压,无法变化移动。
正心中有些惊异,有些不解时,却见宗守眯着眼,看向了某个方位。
只觉一丝丝冰凉的气息,从那边传了过来。与此地的阴力不同,这气息纯净无比,有着些许大海的腥气,又含着极冻之地的至冷。
而当宗守感应之时,就仿佛干渴已久之人,闻到了美食的香味,心中摇动。
这是水系神兽——
宗守不解,阴龙谷中,这万载遗迹之地。为何还有神兽存活。
可这气息,确然是水系神兽无疑!而且位阶不低。
不禁是手握了握自己手中的剑,手上青筋凸起。
水凌波亦有所感,皱着眉道:“你打算过去?”
宗守并不答声,却点了点头。不过去怎办?阴龙谷中,他唯一的生机,可能就在那里——
要么就是掉头离开,到了界河之中,随意挑选一只水系的神兽吞噬。
“那边的气息,似乎不弱!”
不算是太强,却是浩大滂湃,有如见不到边际的汪洋。
水凌波于是只能用不弱二字来形容,有接着问道:“你可知此次诸宗,到底是为何而来?”
却不待宗守追问,就开口解释:“是一枚丹药与一张皇座!”
第579章 宇书麒麟
“丹药与皇座?”
宗守好奇了。定定的看着水凌波,等待着对方更详尽的解释。
“丹药是紫极丹!当日大秦始龙,搜集天下方士所练之药。据说可添五十年寿元,可惜未曾服用,就已经陨亡——”
宗守眉头一挑,知晓那位始龙固然武力强绝,据说上古云荒之时,即便是圣境强者,也需在他面前低头。
不过王道武学,天然不得永寿,他也只因这魂海内的那座九层塔镇压,才不被那‘王气’浸染。故此始龙晚年,开始疯狂的收集长生不死丹。这紫极丹,应该就是其中一种。
五十年寿元,对于寿命万载计的顶尖修士,或者不值一提。可这个世间,能够延寿的丹药,总共不过数种而已。
即便在后世,宗守也没听说过有多少。那些达官贵人,即便是富有四海,也难以延寿。
而宗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寿元不久的龙影,也不知有没有用。
不过说来奇怪,他宗守的‘王气’,最近对他神魂的影响。是越来越低了,也不知到底是何缘故。
“那么皇座又是什么?”
“是阿鼻皇座!”
水凌波摇着头:“传说昔年大秦始龙征伐诸国,以天下精铜,铸为十八铜人。又以世间精铁,打造成其皇座,在用六国王室之血祭之,成就出的阿鼻皇座。对我等修士或者无作用,可对修习王道秘武之而言,却是至宝。因有祖龙之气,故此诸宗都是必欲得之——”
宗守心下恍然,这应该是与‘神皇’的争夺有关了。谁能一统五方云陆,就是下一个万年,这方世界所钟之人。
也难怪诸宗之人,会毕集在此,只缺了儒家一脉。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这始龙走的是霸道,在位之时据说‘焚书坑儒’,是儒家大劫。
这位始龙的东西,估计碰都不想碰,若有可能,只怕还会将之毁去。
旋即宗守,又哑然失笑:“这里可没有始皇墓,怎么会有这两样东西?”
他最清楚不过,真正的始皇墓,到底何在。
那水凌波却‘嘿’的一声,轻哂道:“是没有始皇墓,不过却有项王墓,据说就沉在此间!可知道邪灵沟,据说就是昔年,大秦六十万战卒,被坑杀这地!”
“项王?那位号称无敌于世的霸王?”
宗守怔了怔,心想必定是了。昔年那云陆破碎,分成数十余块,一些沉入云海之下,一些仍旧漂浮云上,是为五陆。
若邪灵沟,真是坑杀了六十万战卒的那条,只怕还真有可能。
不过在他记忆里,这条沟不是被人斩出来的么?
如真是项王墓,那么他的那杆大戟,估计也在吧?
奇怪了,当初那项王战败身死时,这些东西难道没被他那位对手,搜刮干净么?
不得其解,宗守也懒得去细思。不论是阿鼻王座,还是这项王的遗宝,都不怎么在乎。
唯独紫极丹,令他稍稍感兴趣。
“原来如此,不过应该不止是这两样才是!苍生道可不会在乎这些——”
“被你猜到了?明明脑子已经烧的迷迷糊糊,居然还能想到?”
水凌波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而后神情异样:“是穹宇创世录,宇宙二书的宇书。这地方未必有那宙极命世书,宇书倒是有可能在此间。诸宗纷纷遣人过来,除了那阿鼻皇座在外,也正为查探此事——”
宗守再次挑了挑眉,忖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所在。居然宙书之外,有与宇书扯上关系?忽的心中微动:“这里是云梦泽?”
怪不得这里,会有水系神兽的存在——
“正是!不过只是其中一块碎片而已!传说中,拥有无数奇珍,无数灵兽,无数传说的云梦大泽。据说云陆破碎,地壳破碎之时,一部分沉入地下,不见了踪影。”
水凌波是无限向往的说着,接着一笑:“说这些只为让你知晓。这机缘错过了,以后可就再没有了。日后可莫要后悔。此时去寻那头神兽,只怕非但不能胜,反而会落入至险之境!”
宗守一声失笑,他如今连命都保不住,哪还有心思在乎这些宝物?
水凌波说这些,只怕亦是为告知自己,此时确实无暇相助——
他也知晓自己,可能不是那头不知名神兽的对手,不过却总需自己试一试。
那水凌波随后,果然是微微点头,一声叹息:“那么你我就在此处分开!我会顺便代你去寻那一位,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
语音落下之时,水凌波就已经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踏入虚空之中。
宗守也无什么埋怨之意,似水凌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