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宗岚答允放雪氏族兵入城,也非真是心怀降意。而是欲将他们雪氏在云界中的力量,一网打尽!
越是思量,越是只觉是浑身寒透。
这雪氏女子而后又蓦地招出四道符箓,在前后左右一起燃烧!
左右双臂,都同时绽开了数十道伤口。而后一点点鲜血,从体内溢出,漂浮而起,汇入上方的那条九尾狐影之中。
这法相的威势立时再增!眉心间的那面圆镜,也重新凝聚。
可此时跪在那茅草驴车旁的雪莫飞,却是一声不甘的悲呼:“殿下!”
那雪氏女子,却是凄然一笑。这九尾之身,是她拿性命来换。每多维持一刻,都需消耗十载寿元。更是元气大损,日后这修为,也再难突破!
可此时此刻,她还能有什么选择余地?
如能保住这面幻心镜,他们雪氏,日后可能还有一线翻身之机。
可若是失了,却只怕是子子孙孙,永生永世都要为这宗家的奴仆下人!
反正左右,都不过就是一死而已——
宗守却没怎么去理会,仍旧看着上方那面青色的灵镜。
“这就是幻心镜?果然是一如传言,只会认同狐部之王——”
此境以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位狐族强者的心血浇灌,或者只是一个传说。
却必定是以的狐部之人,心血相系的某种事物,炼制而成!
他血液洒出,心神间便立有感应。却先是一束青芒,遥遥的照下。
宗守先是以魂力抗拒。转瞬之后,才发觉这束光华,其实无碍,而是另有用处。
“这东西,是要验明正身?”
怔了怔,宗守那张厚比城墙的老脸上,难得的有了几许羞涩之意,更多了些无奈。
这妖身之形,他真是不愿其他人见到。
犹豫了片刻,宗守还是把自己的魂力收了回来。任由那灵光,往他体内四下扫荡。
也就在须臾之后,体内的狐族血脉,就再压制不住。
先是一对狐耳,出现在宗守的耳后。再之后,那头长发也挣脱了发冠的束缚,在这瞬间转为银白。
之后是九条狐尾,在宗守的身后,一一显现,同样凌空而舞。
——一条,两条,三条、五条,六条!
当六条狐尾,一一现形。接着现出的,却是淡淡的狐尾虚影。
七尾,八尾,九尾!
不同于那雪氏女子,这九条狐尾,却是一般长短。毫无半分瑕疵!
方圆千丈之地,此时都是静谧无声。乾天山几乎所有有着狐族血脉之人,都是再次匍匐于地。
心念至寂,无有惶恐,也无有担忧。静静感受,这真正的王者威压!
便是雪氏族兵,那些扈从狐族,也都是微微怔然。
乾天山巅,孔瑶此时亦是‘咦’的一声,神情是诧异无比。
固然是能察觉到远处的宗守,那辉煌煊赫之势。
只是此刻,她更在意的,却是宗守此时的形象。
第一个念头,是原来这家伙,原来是长得如此俊俏的——
那五官秀气精致,却又绝无阴柔之气,英气勃勃!
此刻九尾现出,更有着一股近乎于妖魔般的魅力,挑动着她的心弦。
都说狐族女子,都最是妖媚入骨。若是存心勾引,没有一个男子不动心的。
而狐族的男人,则是另一个极端,对天下女子,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宗守此时,分明是达到了一个极致。
然后下一刻的感觉,却是可爱。尤其那颤动的狐耳,简直就是让人忍不住,一把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若是再长大几岁,相貌再成熟一些,或者会更有成熟男子的气质。
只可惜,宗守突破七阶,进入天境的时间,实在是太早。面貌已然柱形,到了此时,也仍旧是十五六岁的青涩摸样。
唯一有些煞风景的,却宗守眉眼间,那股睨视天下,傲凌世人的意蕴!以及那浩烈到,几乎化为实质杀意!
孔瑶不由是心神微怔,以前只觉这家伙,是可恨可恼,面目可憎,自然没注意这些。
这时候,才忽然惊觉。自己所嫁的人,竟是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儿?
那俏面之上,不由是立时发红,有些微热。
孔瑶也立时惊觉,连忙偏转过头,不敢再看。
一定是血脉神通,绝不会有错!这个宗守,居然敢以此法,惑她心神!真可恨!
同一时间,那云层天际。歌含韵蓦地两行鼻血流出,然后是羞愧无比的仰头望天。
在他身旁,严飞白则是一阵无语。不过就是变化一个妖身,用得着如此花痴?
也亏了你歌含韵,在宗门之中,追求之人无数。即便再怎么喜欢这家伙,又不用到流鼻血的地步。
真个是丢人现眼——
第613章 强夺幻心
祠堂之前,此地虽是青影流转,灵光灿烂。只是雪阳,却无半分欣赏的意思。
宗守那九条银色狐尾,飞舞于空,把身姿衬的是愈发的卓尔不凡。
可在他的眼中,却不觉半分美感。这眼前的画面,只是令他更觉震怖。
不自禁的,把双手紧紧握着,那指甲也深深刺入到肉内。
果然如此!这个宗守,果然已经是九尾帝裔!最接近上古狐部先祖之人!
心中既是惊恐,又有着一股强烈的不甘与不平!
为什么偏偏是他?
自己出身宗氏嫡族,也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七尾之血。这宗守乃是旁支出身,母亲更是人类,不过是一个杂种而已。为何却能成就九尾妖身,成为他们狐部的天命之主?
不对!
忽然之间,一定光影刺入他的目里。而雪阳的瞳孔,立时一缩。
隐隐望见,宗守的肌肤,还有狐尾毛发之中。似乎还有着星星点点的纹路。
是杂色?
雪阳心中微喜,若是如此,今日他与雪氏或者还能有脱身之机。而后再仔细分辨。瞬间之后,却只觉是一根细针,刺入到了心脏深处!
那哪里是什么杂色?一点点细碎银光,仿佛是闪耀的星辰一般,光辉璀璨。这莫非,就是他们狐部一族,传说中的星纹?
而就是下一须臾,那幻心镜又是‘嘤’的一声鸣响,那平滑的镜面,忽然是波纹般的荡漾。
又是一束束青光透射出来,这一次,却是照映万里天域。甚至把那烈日光辉,也强行压过,把整个天空都染成青色。
竟是一阵剧烈的震荡,似乎在顷力挣脱着什么。
在雪氏女子脑后,那九尾法相眉心中的青镜,亦是再一次变幻。而且是无有转圜余地的,直接破裂粉碎!只剩下一个血色的孔洞。
雪氏女子的双眉之间,也同样破开一条伤口,唇角旁更是一丝丝血痕溢下。近乎是倾尽全力,强行控制着这面狐族至宝。
“放我雪氏离开乾天山!你虽具九尾天狐之血,我却也可玉石俱焚!”
此时此刻,她心中已自问无有半分胜望。他们雪氏,能够保全这面幻心镜,在乾天山全身而退,就已经很是不错了。
意念之内,也只剩下了这个奢念。
宗守一笑,懒得去理会。仍旧遥看着上方的那面幻心镜,而后直接踏步而起,行至四十丈空中。探手一抓,往这面青镜,摇摇拿去。
一当接触到那青镜三尺距离之时,就是气劲爆裂,无数的罡劲逸散了出来。
再之后是成百上千的灵纹符禁,一一闪现。仿佛波纹也似,隐隐抗拒着,而后又不断的被破除。
许多灵禁,宗守都不认得。不过有‘幻心镜’这个内应,却是轻易之极的,就使之冰消瓦解。
不过须臾,也就在宗守的手,距离这面‘幻心镜’不到一尺之遥时。
那雪氏女子的面上,已经是苍白如纸。眸中闪过一丝绝望,而后又被一股戾意充斥。
“好!你既一定要不依不饶,逼我拼命,那我就成全你!”
这心念一起,雪氏女子就蓦地咬碎了舌尖,一口精血,朝着那幻心镜喷出。而后整个天地就忽然一变,却是千里冰晶,整个乾天山已经消失不见,化作了严寒之地。
那面青色镜影,更不见了踪影。
而后她整个人,也同样是腾空而起,飞凌于空。
“我雪氏族人听命!今日我等已身处绝地,当屠城以报!勿需顾忌,无论老幼,鸡犬不留!直至战死方休——”
那声音四面八方的传开,直至百里之外。
宗守的目光,是微微一眯,闪现过一丝危险光泽。
屠城?
心中不禁是‘嘿’的一笑,忖道果然是这一招,就料到了会是如此!真个是令人杀机难抑,无法消散呢!
刻意不去想,宗守只闭着眼,专心致志,以意念四下里搜寻。
却觉胸中是越来越怒,越来越恨。屠城?无论老幼,鸡犬不留?好的很!
不止是这胸腔之内,一团团戾意,犹如利刃。那因九尾妖身现出,而缠绕身周的灵光,也渐渐是染上了一层红色。
远远望去,就仿佛是一团血色火焰。
剑意激荡,冲凌数百里之地。那气势也在不断的攀增,以意聚势,一国之力,一国人心。借助那阿鼻皇座,都不断的加持了过来!
找不到——
足足数息,宗守灵识,依然是寻不到那幻心镜的所在。
而那灵念末端,已可感知到一些远离祠堂的雪氏族兵,已经在开始挥刀。
宗守胸膛里,也是怒意满聚。无法护佑自己的子民,他宗守枉为国君!
既然是寻不到,那就把再无需去寻!
不信这幻境粉碎,这女人还能够藏的住那面灵镜!
“破!”
心念一戾,那元一剑意亦在这突兀间,蓦地炽烈起来。
双眼睁开,眸子里也尽是赤色。
仿佛整个人燃烧了起来,气机也在这刹那,飙升了数倍!
带着一些绝欲的绝灭剑意的味道,又有着原无伤灵爆剑意的几分意蕴。
凌厉至绝,不管不顾的四下冲击!
然后是‘轰’的一声!这冰天雪地,立时瓦解开来。
眼前的雪色,已经是消失不见。那面青光,也再次展现在他的眼前。
不过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拿。那雪氏女子,就蓦地再一咬牙,又是一个幻境展开。
这一次,却是滔天的火!地面之上,全是火热的岩浆。
这火红色方一现出,就听四面八方,传来了一声呻吟。
此地的狐部族人,哪怕明知此地,其实半点火焰也无。也仍旧只觉是炎热灸人,仿佛整个人,要燃烧了起来。
不过这个幻境,却还未来得及展开。宗守的眼内,就闪过一丝银光。
武道意念,聚集他所有的力量,四下里碾压冲击,使这幻境,在开始之时,就已经被破去。
而后眼前的情景再变,却是千百道刀刃,斩击而至。其中最强的一口,长约百丈,朝着他直斩而下。所过之处,整个世界都被斩开了两半。
不过这刀,才斩至他面前。就产生一片片蜘蛛网般的细碎裂痕,而后轰然粉碎。仿佛是被一股,更绝强无匹的力量,生生斩裂的!
在随即,这万刃幻境,就也同样如爆裂开来的泡沫,一点点的消失。
第四个幻境,却是天地倒置。上变成了右,右变成了左!上变成了南,北变成了下,令人难辨方位。
宗守却也懒得去分辨,剑意滂湃,一波胜过一波。浑身内息魂力,还有那聚过来的‘王气’,都潮涌般向周围冲击。
就不信这幻术形成的小天地,能够容纳得了他宗守!
小小池塘,也能困龙?
这个世间,还没有他宗守,破不去的幻术!这世上,也没他宗守胜不过的人!
此时在那灵芥环内,那阿鼻皇座,更一阵阵震颤,仿佛是兴奋无比。
一连数个幻境,都被纷纷粉碎!速度是越来越快。
而此刻祠堂周围那狐部族人,神情也是变幻不定。本就是对宗守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