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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墟子以手触镜,而后目光流转。
“诸位道兄,可以助我!”
话落之时,早有几位道人闪身,至这面宝境之旁。
魂力引动,那镜面之上,竟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产生。镜光洞彻,把一重重的时空破开。
最后那漩涡定住之时,镜面之上又是阵阵波纹涟漪。一个模糊的画面,开始浮现了出来。
依稀是一个湖中岛,而后是慢慢清晰。
当镜内的影像,彻底现于诸人眼前。这静室之内诸人,都是呼吸再窒。
只看到一片血色,原本此处的亭台楼阁,已经大多都不见了踪影。四处都是粉末碎块,再还有便是人的血肉碎末。
血液流淌,几乎已将这小岛附近的湖水,染成了红色。
而此时这昔日的无为观上空,只站着一人——一位身穿明黄金衣,身后三千丈雷翼伸展的少年。
而在其身旁,此时还漂浮着几只银色的飞蚁,也不知到底是何种虫兽。
下方处,还有几名神情悲愤欲绝的道人。正向半空中扑去。气势惨烈,分明已是有了决死之意。
只是那少年,却毫不动容。神情淡漠的往下方俯视,看几人的目光,如视蝼蚁。
“真是宗守!”
一声梦呓般的低喃,在室内响起,音中既是愤恨又含惊怒。
此时只见那少年剑光震颤,整个湖心岛,都随之震荡不休。仅余的那些建筑,也在纷纷闪烁。连带百里之内的湖面,都是波涛不止。
一金一银,两道遁光不断的闪现,在人群中带起一抹抹的血花。
那三千丈雷翅一展,无数的黑炎炸开。青白色的剑光,也乍闪即逝。
那几个正往上飞扑的道人,便已身首分离,尸躯陆续从空中栽落。
整个无为观,须臾间就再无生人。宗守却并未离去,而是以剑气为笔,在那地面刻下了一个龙飞凤舞般的‘四’字。
周围的血泉,流淌入内,转瞬间就将这个大字,染成了红色。
而后是目光清冷,远远往这边眺望了过来。
唇角微挑,冷冷一哂。半空中一道清冽剑影,凌空飞斩而至。
使这镜中的画面,果不其然的一阵动荡,最后消散无踪。
“焚空之炎,此人定是那宗守无疑!”
“满门灭绝!又是一千九百条性命,这个人,当真是畜生不如!”
“是魔头!此人的心性,简直比魔道之人还要狠毒!”
“四?这是想要告知我等,接下来还有第五第六个无为观?”
“简直是狂妄!我道门数万载以来,还从未受过这等羞辱——”
“那无为观也是无能!千余弟子,加上法阵之力,竟然连半刻都挡不住!”
“你怎不说,是这宗守剑术,实在太强?”
“这应该是白金龙剑与瞬空龙剑,好生凌厉!只凭此剑,所有灵境中阶之下,只怕一剑都接不下。难怪徐问临崖,会陨落于他手——”
“可惜,这面苍穹境只能观形影,不能观法源。不能知那宗守剑道,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无决面色却更是苍白,望向这万魂灯室的一侧。
无为观也有修士,将魂灯留在此间。就在方才,就有连续三盏魂灯,连续熄灭。两位九阶,一位灵境。
就在方才,他亲眼看着这位灵境级的武修,在宗守剑下身陨。
联手几位同门,都挡不住宗守哪怕一剑!
他那蒲山观内,如今也不过才有两位灵境回归。
有四千弟子,护观之阵,比无为观稍强一些。可又能抵挡这个魔头多久?
一刻还是两刻?
无墟的眸中,也是一阵变幻不定。
执掌道灵穹境数百年,还从未有人,能令他如此方寸全失,进退失措。
“肃静!”
执起了那枚小锤,在那黄金钟上,再次轻轻一敲。
立时又一声宏大钟鸣,响彻道灵穹境。
待得室内,再次了恢复宁静。无墟的眼睑半睁半阖,依旧是淡然如故。
“观灵、无为、巍山、问奕四宗之灭,乃本尊之责。不曾料到,也未防范。此战之后,本尊自会请穹境诸老议我之罪。然则这宗守丧心病狂,却也未尝不是我等之机。无论如何,也要解决掉这祸患,为四宗死烈,复此血仇——”
此言说出,那诸多道人面上,都神情不一。或是深以为然,或是冷笑不语,或是毫不在乎,或是同仇敌忾。
无墟也不去理会,只淡淡的问。
“无为观附近,我道灵穹境辖下,还有哪些宗派?”
在其之下,左面上侧的一位道人,略略凝思,才开口答道:“南面一千九百里,大孤观。西北二千四百里,无定观。东南三千里,澧山宗——”
这道人每说一句,室内诸人就皱一次眉。
此时穹境之内,灵境强者,也不过四十余人而已。
紫麟焰枪骑一年前才遭重创,此时还未恢复元气。
那么这几个宗派,他们该守何处才好?
亦可以传空之法降临,可却也同样需这些宗派,可以支撑一时半刻才可——
……
也就在那万魂灯室内的诸位道人,正觉为难之时。
宗守此时,却正在向南面行去,虚踏长空,一步千丈。
此时小金已经在他的左边臂膀,化成护臂模样沉睡。
几刻钟前,融入先天寒灵庚冥气时,就已经开始有了晋阶的迹象。
陪他屠戮了无为观之后,就支撑不住,进入了睡眠。
而在他的身右,则是七只银茧,悬浮于空,紧随着他的身影。
这是晗曦,以及那六只圣火银蚁。同样是离开无为观不久,浑身上下,就都各自吐出了无数的银丝,将自己牢牢包裹。
无为观一战,除了那几位九阶之上的道人,他几乎都不曾动手。
都是由晗曦,连同其手下的兵蚁完成。
似乎无为观里的那些生灵,那些血肉,是其成长的最佳养份。
忽的宗守足步一顿,遥遥看向了远方。南面大孤观,已经可以依稀感应,只有不到三百里的距离。
接着下一瞬,宗守的眸子,就微微一眯。
这大孤观,果然已经有了防备。
第712章 杀戮剑道
顿住了脚步,宗守陷入深思。
大孤观不可畏,翻掌可灭。可畏的是这处地方,如今有多少道灵穹境的灵境?那无墟又是否正在此地,布局等着他?
兵法有云,实则示敌以虚,虚则示敌以实。
不过也同样可以反过来,用兵之道,虚实变幻,存乎一心。
那无墟既然能为穹境之主,即便不通阵战之道,却也必是一位智者。
他宗守不会,也绝不敢小视。
此虽非是战场,却比沙场上还要危险,还要残酷。
一着走错了,没能赌对,那就是满盘皆输。不但他宗守身陨,乾天山也是崩溃之局。
不过,他又何必去赌?这大孤观内,到底有没有无墟的布置,有多少灵境强者。与他都无关系,他也无需知晓。
冷然一哂,宗守直接折身,继续转往东面。
此观之四千三百里——岫云宗!
这次中央云陆之行,到这时才算刚刚开始!
半个时辰后,岫云山巅。
宫源立在一处云台之上,打着呵欠,无精打采的看着远处天际。
此是观云台,高出岫云山顶足足五百丈。不到是岫云山的法阵中枢之一,更可使四阶的灵师弟子,远眺三千里之地。
而在千里之内,任何的幻术与鬼蜮伎俩,几乎都可查知。
因此处附近,乃是魔道昌盛之所。几千年来道魔双方争斗不休,彼此交手,什么样的手段都用过,才有这般完备的灵阵。
若在平常,只需十位四阶的巡山弟子,就可主持。
今日辰时之后,却突然增加到五十人,足足五倍——
宫源乃是五阶灵师,岫云宗内门弟子。本不用参与巡山,可今日也临时被师长强抓了过来。
之所以如此萎靡不振,却是因昨日出窍修魂之故。
磨砺元神,神魂间的创损,到此刻仍未回复。此刻他最需要的,本该是一次长达数日的冥想。
早知如此,便不该彻夜修行!还有那为巡山首座,简直是公报私仇!上次不该将之得罪太狠的。
心中暗暗咒骂,宫源却也不敢又半分轻忽大意。
维持着身周符禁,宫源目注虚空,仔细的四下梭巡。
此阵能望三千里,却只是能‘望’而已。
并非是表示执掌此阵的弟子,就可以将这三千里内,所有一切,都尽数纳入眼中。
他这里专心致志,旁边却陆续有其余巡山弟子的声音,钻入到耳内。
“真是奇了,自几十年前我们岫云宗击退葵魔宗,还是头一次如临大敌——”
“也不知到这次的对手是谁?”
“此事告知尔等也无妨,据说是那位东临妖王宗守!就在半个时辰前,观灵宗,无为观等四派已经灭门——”
“宗守?此人我听说过,号称妖剑。天下剑道第一人,以一当千。可我道门如今,不是在攻打东临?这位妖王怎么还有功夫,到中央云陆来?”
“四派?开什么玩笑,观灵无为可都不是什么小宗小派!”
宫源一边看,一边倾听。而后眉头轻挑,妖剑宗守么?
这个名字,真如雷贯耳。这几年来,可是声传云界。
忽的眼前一处,有些晃动。宫源本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并不在意。只是当他百无聊赖的,将五十里外那个异动之所,在眼前放大时。却依稀可看见一个人影,正朝岫云山的方向走来。
“此人当真是以一人之力,灭去四宗?”
“哼!即便此人来了又如何?我岫云宗,可绝非是那观灵无为二宗可比!宗主可是一渡劫,就入了灵境中阶,铸成雷德之身——”
这些细碎的言语,陆续灌入到宫源的耳中,却已没再去注意倾听。
当那重重幻法破开,几十里外的真实,终是现于他眼中,宫源只觉心脏抽紧。
此人明黄金衣,头顶之上,一面青镜悬浮。身后则正在张开一双三千丈的巨大雷翼——
幻心镜!
只念动之间,宫源就已知那面青镜,必定是天狐族昔年威震云界的那件灵物。
也第一时间,引动了示警的灵法。钟鸣之声,立时震荡这岫云山上下。
不过到了此刻,远处那个少年,也早就已无遮掩形迹之意。
气势滂湃的黑色双翼,卷动乌云,笼罩天空。整座岫云山,到处都是气劲爆裂的声响。
这是护山灵阵,在破碎的声响。磅礴的剑压,便是这座灵阵,也无法尽数隔绝!
宫源坐在地面,根本就无法站起,只能倾力维持他主持的这个法阵枢纽。把所有的魂力,贯入其中。
而在他眼前,只见那些不到六阶的弟子,无法支撑的,也都是坐瘫在地。而云台之下,那些三阶以下的,更是面色苍白,明显已经受创不去。
这一刻,就宛如是末世降临!
宫源眸光一缩,也就在这时,只见那山巅之上,陆续几个人影飞出。不禁是眸光一亮,认出这是宗主与门中四位九阶长老。都以元魂之身,冲起半空。
“大胆!”
喝声如雷,震荡空际。整个灵阵都被引动,须臾间就梳理妥当,再次稳定了下来。上方处一口巨剑凝结,中央一位紫袍道人,则更是在身周汇聚无数的雷光。
宫源心中微喜,认出这是宗主,也是他师尊紫心的紫极厄度神雷法,第九等撼天级的雷法神通。
而那巨剑,更是此间千万岫云宗弟子气力灌入阵内所聚——岫云斩神剑!
完整之时,哪怕是神境,也可斩落!
可便在下一刹那,宫源就又只见一声隐隐的龙啸,接着就是一道凄白剑光,横空一闪!
只一眼望之,便只觉是凌厉到了极致,一如此人,那霸道而又蛮横的剑意,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