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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守这才慢条斯理地走过去,不过还未等走过去,就听见后面,传来银铃般的疑问声:“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是要离开云圣城?”
宗守心中哀叹,不用回头望,也知道这必定是轩辕依人。怎么就不早不晚,巧到在这时候回来?
只当是没听见,宗守继续步向了马车。然后只听一声风响,红影自身旁一闪,就见轩辕依人,已经挡在车门口处。
上下看了宗守一眼,轩辕依人的目中,疑惑之色立时更浓:“你怎么穿成这副模样?干吗学着那机关傀儡走路?不知道别人看了,会笑你白痴?你还没答我,这是不是要离开云圣城?”
宗守浑身穿着一层宽大袍服,身形就仿佛胖了一倍。偏偏那小脸,仍旧是廋削精致,显得极其诡异。
动作也是异常的生硬,与机关傀儡行走时,毫无二致。这其实是那‘雷走’灵骨的特性,平时行走,确有些机械。
身形左右晃了晃,见轩辕依人并无让开之意,宗守只得是无奈站定,神情认真道:“宗守正是要离开,回我乾天山。轩辕小姐你前途无量,何必定要跟着我这朝不保夕之人?绝缘书我这里已经准备妥当,还请小姐早日回去,想必伯父伯母已经为你担忧了许久——”
轩辕依人毫不动容,只定定地看着宗守的眼睛:“这句话,宗守你居然也说的出口?你要将我轩辕依人的名节,置于何地?可曾听说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初雪没听出异常,那随后跟来的李芸娘,却眉头下意识的一跳。心中疑惑不已,怎么又跟名节扯上了关系?
宗守也陡然间,有了些心虚,轻咳了一声,决定换个方式:“即便轩辕小姐真要嫁我,也需堂堂正正,明媒正娶才好。你我虽是订婚,可如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一样未齐。未曾真正成婚之前,你我怎能同行?”
心忖这女孩既然是脑子进水,死守什么信义,仁道,妇节。那么同样以礼教之规来应付,必定能马到成功。
轩辕依人果然稍稍犹豫,只是片刻后却又果断摇头:“这些都是小节,你沿途凶险,我身为你未婚妻,怎能坐视?其实若依我看,那乾天山还是不去的好。宗守,我们一起出海可好?你放弃那妖王之位,我也可以不去管丹泉宗——”
宗守是目瞪口呆,怎么绕着绕着就说到私奔上去了?李芸娘也是神情大变,挤眉溜眼,焦急无比。
轩辕依人却仿佛没看见,语气决然:“不管你去哪,反正我都要跟着你,直到你真正安全,无性命之忧为止!”
宗守一声苦笑:“我宗守自顶天立地,何需你一个女子来护持?昨日在后院,你也该当有感应才是。依轩辕小姐看,这世上有几位武宗之下,是我对手?”
李芸娘闻言,立时‘噗嗤’一笑,就差没说一句大言不惭。
轩辕依人也是一脸的疑惑:“感应什么?你是说尹叔?他刀韵已成,近乎入势,不愧是出身名门。不过若要护持住你,尹叔却还需一些时日!”
宗守不由以手抚额,想起那时的轩辕依人,正值心惊之后,气息岔乱,只怕也感应不到外面的情形。
微微摇头,宗守心念稍动,袖内藏着的黑浪剑,就要穿空而出。
此时说的再多,也没有一口能凌空飞驰的灵剑,更有说服力。
却忽的又想起一事,那黑浪剑在袖内,也骤然停住。
想到以这女孩一根筋的性格,自己即便尽展实力,又能否有用?搞不好还要弄巧成拙。
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轩辕依人就又再次开口:“即便有一日,宗守你真能有自保之力。这婚约又岂能轻废?你若定是不要我,依人只能依你,却定当终生不嫁,以全名节!对了,尹叔他人呢?”
宗守已全然无法,没好气的从轩辕依人身旁绕开道:“什么尹叔?他见我日子不好过,昨天就已独自跑了!”
轩辕依人吃了一惊,随即就柳眉一蹙:“不信!尹阳此人忠义无双,怎会背主而逃?你说谎!”
正欲从后跟上,却见已登上翻云车的宗守,不怀好意的笑望了下来:“轩辕小姐要与我同车而行?宗守倒是不介意,只问小姐你可方便?”
上下看了轩辕依人一眼,仿佛昨日才见过的,那婀娜多姿的胴体,仍在眼前。
记得玄月木煌诀,未曾小成之前,每三日就要修行一次,而且都需赤裸身躯。
若是有能抗火的衣物还好,若是没有,就只能如昨日一般,让他大饱眼福。
轩辕依人面上,立时嫣红。哼了一声,转身愤然离去。
“芸娘姐姐,去找凌云宗的人,给我借一辆翻云车!”
旁边的李芸娘,却是心惊肉跳,久久未曾回神。只觉轩辕依人的语内,含着说不出的羞涩之意。
宗守也轻松了一口气,要让这女孩也一起上车。那么他这一路,就什么都不用去做了。
……
入城时是前呼后拥,出城时却是略显凄凉,经过城门时,恰可见那宗灵,骑着一匹驭风驹站在城门口处,冷冷望来。
眼神中满含奚落,仿佛在说,十三日前,你可曾想过今日?将我宗灵在城门前赶走之时,可想过今日灰溜溜被赶出云圣城的,却会是你宗守!几日前那些话,又是否应验?
下一刻,又见那宗灵纵马前驰,似欲奔行过来。
宗守果断的放下车窗,喊了声加速。初雪立时一挥马鞭,策动着那十八匹踏云驹,开始奔驰,速度竟与那宗灵的驭风驹不相上下。后者估计也无意追来,不过片刻,就被远远甩开。
宗守实在懒得与此人计较,不过心内,却也仍觉得郁闷无比。
恨不得此刻,就来一群刺客,以袖中之剑,狠狠杀戮一番,让这些人目瞪口呆才好。
“嘿!原来我宗守,到底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波澜不惊。虽是自问心静如水,却有如井中之月。遇上风沙,仍有微澜。这胸膛内,仍旧存胜负之心,名利之念——”
收束心情,宗守渐渐排斥杂念,坐在软榻上,陷入了冥思。
此刻若是细看,可以发觉他全身肌肉,都在以微不可觉的幅度,微微颤动。
正是内呼吸导引,自吸收雷鸾之卵后,宗守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运用此术。使沉积在他身体各处的先天精气,至于固化。方便日后,更快地转化融入体内。
而宗守的意识,则是鸿飞冥冥。在自己的记忆长河中,开始流淌。
前世之时,他是整整把半个图书馆,几十万本藏书,都装在自己脑海里。阅过的武学秘典,不知有多少,其中不乏有万年前,某些大宗门秘传的巅峰绝学。
然而适合双脉之身的练气之法,就已是极其难寻,似他这样的螺旋经脉,更是前所未有。
想要真正适合自己这半妖之体,就更是无可能寻到。
“若要自创练气术,那么就以这无定灵皇诀做参考。至于雷鸾,记忆中有本九灭狂雷法,虽不如上霄玄灵宗的秘传,可若只是设计武宗之下的基础炼气术,却也足够了。难的是我这人族血脉,特性不知,这门练气术必定要兼容并蓄。对了!怎的忘了吞天元化大法,说到世界所有现象的本质,都是天地灵能。以此为基,或者可行。嗯?前方有人——”
宗守本是在深思,之前的念头,就仿佛是黑暗中掠过的一道光,令他惊喜无比。
却仅仅片刻之后,眉目间,就透出了几分警惕之色。
这时已出了云圣城十五里,这条大道上也偶尔有些行人。不过令他在意的,却一个也无。哪怕先天武师,宗守同样是视之为无物。
前方有人这句话的含义,是前面路上,有真正可威胁到他生死安危之人。
稍稍辨别,这二人的气息,竟仿佛有些熟悉,也未含杀意。
“原来是他们——”
宗守摇了摇头,走到了车前,令初雪将马车停下。而后就只见几个人影,正站在道旁静静等候。
宗守目光,却直接看向了其中那位六旬老人:“可是云圣城虚政元城主当面?”
在东临云陆,乾天山等同大国,故此宗守以世子身份,直呼其名。
第111章 剑意疗伤
那锦袍老者身旁的几人,立时现出了怒意。目透嗔色,死死地看着宗守。
身旁更站出一位四旬男子,冷冷看着宗守:“世子的身份虽然尊贵,然则也太不知礼数。就不知老幼尊卑么?”
宗守笑了笑,毫不在意,仍旧是我行我素地下了马车,淡淡望向那锦袍老人。
这虚政元本人略显尴尬,开口唤住了身旁之人:“连城给我住口!世子乃乾天山世子,并未失礼!”
又朝着宗守一礼道:“还请世子见谅,这半月来本人一直有事在外,无暇脱身。直到今日,才能赶回来见世子一面。世子出城,可是要离去?怎不在我云圣城多住一些时日?”
坐在前面的初雪,立时唇角一撇。忖道这些大人真有够虚伪,明明是已经在赶人了,还要装模作样的挽留。
忍不住‘啪’的一声挥了挥马鞭,在这空旷大道中,突兀刺耳之极。引得那些踏云驹,立时是一阵躁动不安。
宗守仿佛没听见,眼睛眨也不眨:“城主多礼了,云圣城虽好,可究竟非是故乡。风景再美,也难真正住的心安,故此起了归意。”
虚政元闻言微微颔首:“宗守世子说的在理,那么政元也不再劝。在此带来些区区薄礼,还请世子收下。日后若是世子见了雷动大人,还请代我致歉一番。虚政元是另有苦衷,实在无奈。这半月来,若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请世子见谅——”
宗守莞尔,怪不得,这人要在最后跑到城外来见他。原来是怕他在雷动面前对嘴,搬弄是非。
目光游移,只见旁边那几位仆人手中,仍旧托着几个木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百枚三阶兽晶,三口符兵。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两个封印护驾灵兽的罐子。
罐口密封,不过只从那气息感应,应该也是二阶左右的魂兽。
说了薄礼,明显不算。可若说厚重,又差得远了。
暗暗摇头,宗守倒觉得没什么不满意的。真心有些看不上,不过人家能拿这些东西过来,又亲自相送,明显也存了结善之意。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那废物之名,实在太过声名远播。
瞬间之后,宗守的目光,又在这老人的左侧手臂上定住。眉头微挑:“城主的左臂如此模样,莫非是被人剑意所伤?怎不请人驱除?”
听尹阳说起,这云圣城城主早年曾经受过伤,至今都未曾痊愈,多半就是这一处了。血肉几乎彻底干枯,明显是被人强行切断了气血精气,等于是整个废掉。
那连城的面色,是再次微微一变,眼神微沉。其余几个仆人,也是隐现怒容。这少年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怪不得落到如此境地。
虚政元倒是看得极开,虽也有些不悦,却仍旧耐着性子,出言解释道:“世子眼力极佳,我这左臂,确实是因剑意残留至此,也是老夫昔年行事张狂,才惹来此祸。这些年也曾请人驱除,不过当初伤我之人,不但是一位天位武宗,所蕴剑意更有些怪异。就是雷动大人,也是没有办法驱除,只能一直如此——”
宗守皱了皱眉,这残留在虚政元体内的剑意,确是有些奇异。
不过在后世,他也见过几次类似的武道意念。其实算不上是什么难题。
后世灵能衰落,可那神皇时代发展到巅峰的武道,却大半都保存了下来。许多隐世宗派的秘传,流传到了民间,他也因此得益匪浅。
仔细凝思了片刻,宗守就又一笑:“这半月时间,城主对我宗守,多少有些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