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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虽然真是在陆家嫡脉名册中,可本身却分外不喜。
是特别的厌恶,少主储君这四字。
摇了摇头,宗守收住了杂念。
“孤欲入第九层一行,不知你可肯让开?”
无相神魔无有躯体,这影魔是借助傀儡之身,与他说话。
战力只下降半个等阶,方才交手,那剑术就稳胜他一筹。
此人他虽不惧,可能不战的话,还是不战为好。
毕竟运用幻心境的神通之力,镇压神境影魔,是必定要损耗寿元。
那无相神魔却一笑:“你可有圣庭令谕,如是有,请取出一观,我不拦你!”
见宗守眉头紧皱,那无相神魔就已了然,神情阴冷了下来,目里寒意掠过。
“没有令谕,这就让我有些为难了。”
那无相神魔说着,忽而又神情怪异的一笑:“你入死狱九层,是欲寻陆含烟?她是你母亲?只是本君记得,这二十载以来,把打入第九层死狱之人。并无女子,也没有陆含烟之人——”
宗守先是心惊,这无相神魔窥伺人心念之内,旋即又是身躯微震。
第923章 莫名其妙
“见知之障,母子相见而不能识。圣尊手段,当真是常人难及!也出人意表——”
赞叹之声,发自于云空水汽之中。
此是冥狱第八层,距离地面三千丈之上。
二人立在此间,却无影无迹。倒是这下方,一应之事,都尽可入目。
陆天青一边心忖着,这见面而不能知不能识,却又远比不让这对母子见面,还要更残忍几分。
若是日后,这二人有机会堪破这见知之障,也不知会是如何的痛苦懊悔。
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是露出了欣容。
“晚辈还没恭喜圣尊,看来修为是又大进了!”
“这修为,只是小有进展而已。论到见知,本座也远不及佛门。”
陆绝焰似笑非笑,神情莫测,转而又问:“那些赤蜂鸟,可是你陆天青的手笔?记得当初的刑罚中,并无这一条?”
“圣尊——”
陆天青的面色立时一变,诧异的看了陆绝焰一眼。
一时有些不明其意,更莫名的只觉一阵凉意。
这十七日中,陆绝焰都在这里,兴致勃勃的,观察那宗守一切所为。
这赤蜂鸟之事,也应早在这位圣尊眼中才是。
为何先前不曾在意,却要这时问,那语气间仿佛是在追究责任一般?
斟酌了片刻,陆天青还谨慎答道:“此是陆云戈所为,在含烟事发之前,云戈乃是含烟未婚夫婿。除了那种事情,云戈那孩子自然是恨含烟入骨。其实也难怪他如此,据说二十载前,云戈他对含烟用情至深。所谓爱之深则恨之切!也正因有此奇耻大辱,云戈他才能在二十载内勇猛精进,如今已是圣庭储君之中的第二人——”
“云戈?”
绝焰略一挑眉,目中也透出恍然之色。
焚空陆家为维持血脉,同族之间结合是常有之事。
特别陆含烟这般,更不能嫁于外人。往往都是由长辈,在同族之中,挑选精英子弟婚配。
陆云戈之名,几十载之前他也听说过。倒不意此子,居然能走到这般高的地步。
在陆家几十位储君中,位列第二。不但修为血脉,都要永超同族。本身应该有相当势力,更需有至少两位国主,为其后盾。
陆天青之言,一是为陆云戈辩解,二是点醒其中关节,三则是为自己开脱。
嘿然一笑,陆绝焰都只当这些话不曾听闻。
“可这死狱看守,究竟还是你陆天青。他欲以此法折磨含烟,你就这么应了?还是这种赤蜂鸟?”
赤锋鸟本身所食不多,然而唾液中含毒,能使人增十倍百倍的痛苦。
陆家常用这赤蜂鸟的唾液,配合酷刑,拷问俘虏犯人,却也往往是稀释之后。
那陆天青此时身上,都是冷汗涔涔。愈发的不明白,陆绝焰这些话到底出于何意。
难道这位圣尊,其实是心向着那陆含烟?不该如此才是——
若真是看不惯,二十年前,也不至于暗助他们成事。之后更对陆含烟之事,不闻不问。
默然不言,足足凝思了片刻,陆天青才再次开口。
“是晚辈错了,不该如此!事后天青,自会去刑堂领罚,日后也断然不会有这等事!”
“你肯认错就好!至于领罚,此事不急!其实也无需说什么日后——”
陆绝焰却又微微摇首,笑吟吟的上下打量着这身旁的红袍老者。
“你身上有伤?是三年之前,那宗未然所为?现下可有什么妨碍?”
陆天青一怔,双臂之上,立时是青筋暴起。面上却是淡然:“区区小伤而已,不值一提!多谢圣尊关切。”
那宗未然虽是被他击退,他却视之为奇耻大辱!
一个神境中期,竟能将他陆天青打伤,而后扬长而去。
且这伤势,竟是三年未愈!
陆绝焰闻言,笑容却是更加灿烂:“如此就好!我记得陆家治下天麟世界,有一株苍梧圣树。两千年一开花,两千年一结果。其果实可增人百载寿元。你可去那世界一趟,取十枚苍梧圣果回来。记得需得在十日之内,不得拖延!”
言语与语气,都是不容置疑。
陆天青则再次怔然,他自然知晓苍梧圣树之名。
此物乃是陆家圣庭的至宝,甚至可谓是焚空陆家的根基之一。
每四年产果,不过才七十二枚而已,对族内定额分配。
即便是他这样的圣境人物,也不能随意区域。
然而陆绝焰要此物作甚?而且是一次十枚?
至境圣尊,长生久视。这些能增人寿元之物,对他而言已是毫无意义。
正犹豫想问,却见陆绝焰的目光,已经冷冷的逼视了过来。
当下也不敢迟疑,应了一声,便心情狐疑的遁空离去。
眉头深深紧皱,今日之事,感觉是万分的诡异。
绝焰的言谈,也让人完全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最开始似有问罪之意,随即却又轻轻放过。
最后更是指使他,去取那苍梧圣果。
难道说,是准备赐予那陆含烟?
十枚圣果,恰可增人四百载寿元——
旋即就又摇头,把这念头从心中驱走。
圣尊至高无上,然而这种能大幅增人寿元之物,也不能肆意妄为。
若要使用,也需给全族寿元将尽之人一个交代。
陆含烟已被陆氏全族唾弃,即便是曾对此女宠爱之至的焱元圣尊,也不曾如此。
更何况是绝焰圣尊?
至于今日,据他所知,这位圣尊的脾气心性,素来捉摸不定。在其年少之时,更做过无数荒唐之事。今日其举止,其实也不算奇怪,或者是自己多疑了。
且这差遣,即便是明知不妥,他也拒绝不得。
却不知就在他离开之后,一团赤红火光,忽然在绝焰身旁燃起。
先是隐隐现出凤凰之形,而后一位身着赤色羽裳,衣饰华贵的少女,从火焰之中走出。
眉目间微含讥讽之色:“这位天青尊者,你真就打算这么放弃了?此人虽是心思太多,可也究竟为你办了不少事情。”
“机关算计,心思也太多。”
那陆绝焰神情漠然,不为所动的看着下方那团黑雾:“也算不上放弃!以前他为我办的那些事,老夫都不曾亏待他。如今我需他受些委屈,想来此人亦不该有什么怨言。”
第924章 取死之因
“只是受些委屈而已?”
红衣少女‘嗤’的一声,以示不屑。
“若只是如此,又何需挖坑埋人,费尽了心机,软硬兼施。让他自己认罪?”
绝焰也不反驳,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
“不如此又能如何?那孩子对我陆家,已是恨入骨髓,怒恨滔天。若不借这陆天青的人头一用,又如何能息他之怒?陆家之事,我早已不理会。说是圣尊,能管得到的,也就只这九绝死狱而已。能任意拿捏的,更只这陆天青一人,是他运气不好!”
“哼!那陆天青也还罢了,只需有一点依仗实力,也不会被人打发到死狱。那宣华玄烨几位国主,可未必就会甘心就范!”
“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死心塌地与他们同进退。”
似乎不欲多言,绝焰嘿然而笑:“可感觉到了么?凰儿,此时我这体内的血,都在燃烧沸腾呢!全是因他之故!血脉上溯,这异力好强。这七千载时光以来,还是首次。真个不亚于焱元他,初踏入至境之时——”
“嗯!”
那被称为“凰儿”也眯着眼,静静感受着。
她与这绝焰关系特殊,甚至生死相系。如此明显的血脉异动,又怎会感受不到?
从他二人望见宗守之时,就已感应。
随着时日推移,绝焰的血脉异动,就愈发明显。
绝焰能得好处,她这里也同样能有裨益。
“确实很强,你们陆家这几千年来那些圣境,无一人及得上他。焚世血瞳,又似是而非。似乎融入了一些其他神通血脉。燃髓血灵咒,死狱禁术,真不知他是怎么撑下来。让我好生期待,他日此子登圣之时——”
随即又目光微闪,语音幽幽道:“只是为了这血脉之力,就值得你,为他牺牲一位圣境?”
“值得!怎么不值得?”
那绝焰顿时轻笑,却声震千里,淡淡道:“在我等这些人而言,什么家族,什么势力,什么后裔,都已不放在眼中。合道成真,才是老夫唯一所求!以往也就罢了,族内争斗,谁胜谁负,对我都无关紧要。任之由之,如观斗蛊。即便勾结外人,只需不损及你我,绝焰都可坐视,甚至乐见其成。可既然此子,让老夫有了修为再进之机,又如何再肯如那些之意?陆天青他看不透这一点,便是他取死之道!”
说完这些,绝焰忽又神情一动道:“说起来,此子与你也颇有关联。此子身上,有着雷鸾印记,应当是——”
少女闻言,面色立变,瞬间苍白如纸。未等绝焰说完,就直接把话题岔开道。
“我观他觉醒焚世血瞳,当至少还有十日时间!如今真个矛盾,既希望他快些,也想他慢点,能撑到第十日才好。”
“希望如此!”
绝焰嘿然而笑,少女所言,也正是他此时所思。
几乎每一息过去,都能感觉到那血脉之力,更增一分。恢弘而浩大,让人不寒而栗。
就如堤坝,支撑的越久,积蓄拦截的洪水潜能,也就越多越强。
一旦冲下,必定是巨浪滔天,淹没一切之势!
让人期待之余,也想这堤坝,能够撑到最后之时。
只有如此,才能有更多的血脉之力上溯至他。
“如论好处,终究是及不上焱元,真让人嫉妒。此时他那里,怕是再过几日,就能有所察觉。”
血脉上溯,修为越强,血缘越是亲近之人,所得的好处,也就越多。
而自焱元而下到宗守,至今才不过八代而已。
似他绝焰,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却幸在他已占据了先机。
“他若成就焚世血瞳,真不知是什么样的动静,这九绝死狱——”
话至一般,少女就皱着眉,看着下方,那团黑雾之中。
那里的激战,已将结束。
“是幻心镜,九尾玄狐?此境怎么到了他手里?怎就不先告知我?”
总不可能让此子,真的闯入到那第九层之内。
那绝焰怔了怔,显是也未曾意料。随即就不在意的一笑:“无妨!恰如我意——”
弹指之间,就是一滴血液弹出,直往那渊门飞去。
半空之中,就显化出另一个绝焰身影——
……
此时在黑雾之中,宗守却是心神震荡。
“这二十载以来,被打入第九层死狱之人,并无女子,也没有名唤陆含烟之人——”
二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