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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非但没有不谐,反而是彼此共鸣,水乳般交融一处!
而宗守的轻吟之声,仍在继续。剑光挥动,带起一片灰影。那汇聚而来的阴寒之力,与灰白死气,就仿佛真是化为冥河,在这片地下空间中汹涌流动。
“——阴河之聚,九幽之门。此剑通冥,告汝之亡!”
随着这声音,宗守整个人,就仿佛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与这涛涛冥河,融为一体。
而此刻最先感受到宗守变化,除了正迟疑着是否睁眼的初雪之外,就是那本是杀机沛然,面色狰狞的两位先天武师。瞳孔一缩,透出惊恐欲绝之色。
只是此时,那灰色的剑影,忽然就从极静转为极动。紫雷乍闪,这一剑就宛如是没有实体,从幽冥之内穿出,鬼魅至极的,就到了眼前。
便连这两名先天武师身上披着的重甲,也毫无作用。甚至无法感应,脖颈间的那些甲片就被如腐竹般刺穿,而后那颈部,就感觉到一阵兵刃寒意。
一时间是惊悸欲绝,待得反应过来,那个浑身缭绕着灰白死气的人影,就已经从他们之间的空隙穿梭而过,毫不留恋。
又足足片刻之后,才惊觉自己竟然还未死去,脖颈的伤口处,也无血液透出。
可正当二人心泛喜意,有些庆幸的面面相觑之时,却都各自惊怔无比的,愣愣看着对方。
只见对面的人影,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枯萎’干涸。不但浑身再提不起丝毫力气,那肌肤也在瞬间老化,甚至迅速腐败。
整个过程令人惊恐至绝,也让人绝望之至!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次什么剑?如此恐怖,如此霸道?
宗守的身影,却仍在急驰。借助外丹之力,一跃就是十余丈。剑影闪烁,轻松之至,就将那射来的箭支,全数挑开。
百丈距离,只是一瞬而至。窦灵真也是面色一白,看那灰白之剑,目光竟透出几分惊惧,感觉情形是古怪无比。眼前这苍白人影,也仿佛危险到了极致。
传闻中乃是废人的乾天山世子,怎么可能会武?而且是灵武双修,俱有出窍先天的修为?
这身法,这剑术有到底是何来历?如此诡异?
来不及细思,那明决第一时间,就将几张道符打出。半空中化作一条条火龙,往前冲腾撕咬。袖间的爪链,也爆射而出,向宗守缠绕抓取。
却只见那灰色剑光一闪,漫天的火龙,就已消失无痕。再第二剑挥出,那十数条爪链,就尽数锻炼。
在那口灰白色的剑前,仿佛任何事物,都如朽木,可轻易斩断!
窦灵真本是抽出兵刃,霸气无比的一刀横斩,锐利刀气,直接在旁边石壁,开出数丈深痕。此刻见状,却是倒吸了一口寒气。记忆之中,只有一个人,能使出这样的剑法。
“冥剑!你是云瑕山‘冥剑’吕晴?”
话音出口,窦灵真就觉不对。传闻中的吕晴,是魁梧大汉,年近四十。可眼前这少年,分明不到十五,不似易容。
还有这剑,虽是已先天初阶的修为,勉强使出剑势。然而他此刻所感受到,却是一种直入心神的死亡之意。
仿佛这剑势,无论如何变幻,无论如何抵挡,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这一剑,比那‘冥剑’吕晴,还要更强数倍!
第144章 剑出尔亡
被那剑意所摄,一霎那间窦灵真的心脏跳动几乎停止,惊悚至绝。全身上下,都觉冰寒冻髓。
直至那灰白色剑,刺至眼前。窦灵真的目中,才恢复了一点焦距。猛地一咬舌尖,一口血沫吐出。体内的气血,鼓荡沸腾,仿佛火焰燃烧,才把那寒意驱逐于外。怒意冲涌,就如火山喷发!
“什么鬼祟东西,太稷定寰刀,给我去死!”
那刀气顺势爆涨,充塞于洞窟之内。整整三十万斤巨力,汇于刀上。足步往前一踏,整个坑洞都为之晃动。无数泥沙再次纷纷坠落,仿佛崩塌在即。
这一刀挥出,足可开山裂石!整个四丈之内,都全是土黄色气芒。
管他是什么邪法,什么剑意,他都自信可强行斩碎!
却只见宗守的身形,好似没有实体,如鬼魅般欺近身来。一剑刺出,也如从幽冥中刺出,不存在于这世界。
‘叮’的一声击在他手中七环巨刀之上,当火星崩裂。那高达二阶灵兵的大刀,竟反而是崩开一个巨大缺口,而窦灵真也只觉自己的一身气力,也似乎全数失控。刀身一挫一扬,全不受他控制的斩向了一旁。
而那半妖少年的身影则是如树叶般,轻轻飘退,身周的死气也愈发的浓郁。
窦灵真只觉是一阵茫然,这一刻真正是只觉惊骇欲绝,仰首再次望了过去。下一刻,就被那半妖少年的双眼吸引。只见那狭长的凤目里,此刻也同样满布灰白之气,毫无半分人类的感情,漠然无比。就仿佛正手举镰刀死神,在高高俯视。
一时之间,窦灵真竟是连逃跑的念头也没有,也放弃了生望。
这一剑,他无法规避,也无力躲开。仿佛自方才剑出之时,就已注定了他的死亡。
他手中的七环大刀,与体内的气血,不止是再无法控制,更有一丝丝灰白死气,从那刀身之上,蔓延入他体内。
阴寒无比,断绝他所有生机,倾尽全力,也无法驱除。
恰好此刻,前面那两位先天武师的情形,也映入他的眼中。窦灵真不由‘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他妈的是什么邪门功法!好诡异的剑术,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到底是出自魔宗的哪一支?莫非我先前看错了,这个真是那个传闻中双脉之身,等于废人般的乾天山世子?”
脑子里刚闪过这些个念头,宗守的身影,就止住退势。一剑向前,乍闪而至。直接在他的眉心一点,同样不见血光,就轻飘飘的,宛如是鬼魅从他身旁掠过。
身影一掠,就是数十余丈,那剑光分洒。几个呼吸,就有几个秘武师,也被那灰色的剑影,点住了眉心。
没有先天实力,这些人生机消失的速度,也更快数分,顷刻间就已浑身灰白腐烂。
而那站于众人身后的明决,也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吼一声,猛地驾驭起一个圆盘。身形凌空飞起,向远处飞快遁去。
宗守却也不追击,袖中银芒一闪,一口飞刀就已穿袖而出。比他的身影,还要更快的数十倍。一晃一闪,就已至明决身后。
明决一时满头的冷汗,急忙向旁一冲,转入到另一岔道。正以为这死亡危机暂时躲过之时,那点刀光,却蓦地也是一个旋动,直击而至。
“意念锁定,飞刀变向!怎么可能?”
明决一声漫骂,袖中再次弹出一枚金珠,化作金色薄膜。可就在这时,那刀影忽然一幻,仿佛是化做了数口。竟是势如破竹,穿过那层金色壁障,将他喉部一刀洞穿。那凌厉刀势,依旧不减,将他整个人往后一带,然后直接钉牢在上方穹壁上。
明决全然绝望,那刀上的气劲,在疯狂的破坏着他体内的脉络。血管爆裂,血液泉涌而出。人虽还未死,却再没有了生机。心中也一阵迷茫惊愕。
“这刀上所蕴,怎么会是惊云神灭剑意?还有那人的剑,怎会如此恐怖?莫非也是魔门的一支,可以前为何未曾听说?我明决,难道就要死在此处,可恨——”
而此刻在那场中,已经是死寂一片。
那些秘武师都未曾死去,却再无法出声,只能惊恐无比的,看着自己周围这些同伴的变化。
而那些妖族奴隶,也同样是震惊失神的,定定看着眼前这一幕,犹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初雪心中则是好奇无比,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洞窟里这么安静。
想要睁开眼,却又不愿违了宗守的意,只能苦着脸,无比的苦恼纠结。
众人之中,也只有那窦灵真还能动。勉力转过身,那双已经渐渐暗淡的眼,死死盯着那个倒提长剑,卓立于众人之中,白发白袍的身影。
“你到底是谁?刚才的剑术,又到底是何来历?”
他自知已无生望,只想知晓,杀自己的究竟是谁。那夺去自己生命的诡异剑术,又到底是何出处?
宗守神情依旧淡漠,面色也更显苍白。只有眼眸之内,恢复了稍许温度。过了半晌,直到窦灵真目中,露出失望神情之时。才悠悠一叹:“我的身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至于这剑术,唤做冥河告死——”
“冥河告死剑?”
那窦灵真神情一怔,接着哈哈大笑,疯狂无比。冥河告死,果然是冥河交汇,剑出告死!
这少年使出这套剑术时,自己就注定要死了。
只是他心中不甘,那风华城内,还有无数美人,美酒佳酿等他享用。有这条二阶灵石矿脉,哪怕只能得两成产出,也足以支撑他招兵买马,扩充大军以征伐天下。
为何会偏偏欲到这样的怪物?云瑕山也害人不浅,以这位世子的剑术修为,十几年后,这东临云陆还有谁堪匹敌?岂不比那宗未然还要更令人惊怖畏惧?
即便这一次不曾撞见,几天之后,待他动手之时,只怕也要身死此人剑下。
感觉最后一丝生机,最后的气力,也在离体而去。窦灵真深呼了口气,忽而是仰天大骂。
“老天爷,你他妈的这是坑爹啊!存心要老子死在这怪物手里,我草你祖宗——”
宗守挑了挑眉,斜眼看了这窦灵真一眼。对这个人,他虽是厌恶鄙薄,可这天意,他也同样有着几分怨念,听着这窦灵真的漫骂,颇有几分舒爽之感。
忽的心神一惊,宗守猛地转过头,只见后面的初雪,已经睁开了眼。正是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看着眼前那些尸骸,在腐败,在枯萎,最后渐渐化作沙尘,轰然倒塌。而当目视宗守时,眼中既有不信也有惊惧。
宗守一声苦笑,这丫头到底没能忍住。他就知这情形,对人心的冲击实在太过巨大。哪怕是经历过血腥,经历过杀戮的初雪,也同样难承受得住。
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那灰白之气,早已经散去。四周的冥寒之力,亦是在几息之前就纷纷退走。
不过他的手,仍旧苍白。那死气虽未入体,却也对他身体造成影响。
若是仔细看,更可见那肌肤,已经衰老到接近中年。好在此刻已经在褪皮。估计三日之后,就可恢复。
这就是使用冥河告死剑的代价,以他如今的修为,每动用半刻钟,就要减一月寿命。
修为越高,聚来的冥力死气越强,耗费的生命就越多,哪怕是可寿元千载的天位武宗,也承受不住。
不过这都是次要,真正代价不在于此。每当动用这冥河告死剑的心诀,他的感情,就会淡漠一分。积累的多了,更会变成七情全无之人。
初雪那句话说的在理,事物本身不分好坏,用之于正则正,用之于邪则邪。
可若是攻法本身,就能影响人的性情,那就只会是悲剧。这才是魔功邪术的本质——
前世之时,他也是过了许久,才恢复了正常人的情感。
这套剑决,有伤天和——
若有可能,他一辈子都不想使用。更不愿初雪,见到他此刻似人非人,似魅非魅的摸样。
一声叹息,宗守将那雷牙剑复又收起。此刻小金,也似乎是被那死气影响,浑身僵冻。
宗守正忙着注入真气,使小金的身躯回暖。接着便只听初雪,两眼里满是迷醉崇拜之色道:“少爷,你白头发的时候,真的好帅好酷!”
这帅酷两字,初雪是从宗守那里学来,也不知其到底是何含义。不过此时此刻,也只能想到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家少主。
正想着那白色头发,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