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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多少?”像是透视到她心里念头似的,他立刻补上一句:“别跟我扯谎。”
“就只知道……你有养马和养鸟的习惯。”
“你最好全都老实说出来。”她的神情根本骗不过他的眼睛。
“听说它们全在一夜之间……离奇暴毙,就这样而已。”为什么笨得连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他的大掌霍然击开厅门,吓得她缩起肩头微微却步。
“没有鸟笼,也没有不知何时会暴毙的宠物。”他如冰雪般地将视线冻在她既放心又尴尬的脸上,旋即转身入内。
“元梦!”他生气了。
她满怀愧疚地慢慢跨进门,正想开口向冷然坐在椅上的元梦道歉时,突然发现厅内璀璨剔透的变化。
原本严峻沉稳的内厅摆设被晶莹绮丽的琉璃制品取代。大至厅内炫目的琉璃拼画花鸟屏风,小至桌前用琉璃作盏的油灯。各色琉璃在精心安排之下,融为和谐的色彩,尊贵而稳重,优雅中散发隐约的梦幻气息。
“元梦,你怎么办到的?”她惊喜得忘了他浓重的寒气,“我一直都幻想着将来有一天能用各种不同的琉璃点缀我的房间,可是……”她忘我地抬头看着琉璃灯原地打转。
元梦轻轻按着她的双肩。“小心别转昏头了。”
“元梦!”她突然开心地紧紧搂住他的腰,“谢谢,这个改变真的太令人意外了。我在厅门外再猜个几百年也猜不到这个答案!”
即使是铁石心肠的硬汉,也无法不被她娇媚的笑靥软化。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就连眼前的他也完全得不像真的。“你竟然圆了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梦。”
“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你好象有神奇的力量,无论我想什么,或隐藏什么,你总能比我自己都还快地感觉到。有时候会让我有种无处躲藏的恐惧感。”
“怕我伤害你?”环在她纤腰上的巨掌微微绷紧。
她用力地摇头,仰望那张看似深沉的面孔。“我会很害怕让你看穿我的一切,甚至连我的缺点、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一面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
从没想过自己竟能如此坦然地在元梦面前表露心声。大概是眼前幻美的色彩太动人,突来的兴奋与意外太惊人,元梦剎那流露的隐匿情意太醉人,她什么也不想保留了,就把心完完全全的交给他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感情会是这么美的东西。”她陶醉地闭着双眼,脸上漾着止不住的甜美笑容。“好奇怪,如果是别人费尽心思为我布置这一切,我也会很感动,但这事由你来做,这份感动激增为好多倍。怎么会这样呢?”
她咯咯笑倒在他怀里。啊,真的没有办法,控制不了,心头满满地、满满地充塞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感动。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真是小孩子!”只是稍微安排一下也高兴成这样。可是,他喜欢琉璃开心的感觉,不知为何,就是很喜欢。
“元梦,我可以多了解你一些吗?”
“你嫌自己知道的还不够多?”
“你大概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了。”而且彼此相识也不过短短数十日,元梦却比家人更懂得她的内心。“可是我对你的了解多半都是耳听传闻的程度,就算我曾用心去认识你,也只了解部分的你而已。我可以成为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吗?”
“如果我觉得你了解的已经够多了呢?”
她深深地与他对望良久,“我会一直等,等你主动打开心门,让我更了解你为止。就算会等上一辈子也无所谓,只要你肯给我机会。”
或许这实在太傻,但愈是聪明地估量盘算,恐怕只会使自己愈容易斤斤计较。
元梦叹了口气,神情平和地搂着她坐上炕头取暖。
“想知道什么?”
她的心差点被这句溺爱的低语融化。可是她得很小心,非常小心,因为元梦难得愿意敞开紧闭的心门。
“我想先知道关于你养马和养鸟的事情,然后想搞清楚你真正想娶我的原因,还有你以前曾经娶的那位……”
“慢点。”他伸掌阻止她急切的攻势。“你一次只能问我一个问题。”
“为什么?”
“因为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每个晚上都来探索不同的秘密,别把我的乐趣一次用尽。”
“喔……好。”他为什么笑得那么暧味昧?
“关于我的马儿和名鸟……”他仰头背靠在墙上深深吐息。“应该追溯到一个流传很久的谣言:凡我所爱者,皆不得善终。”
这她知道,元梦也不只一次地拿这个问题试探过她。
“这恐怕不是谣言,而是事实。因为凡是太亲近我的人,都会遭到意外。我小时候曾喜欢过的表妹、十八岁时曾娶的新娘、后来本想扶为正室的侍妾……她们都如传言所说,非死即疯。”他肯定地盯着她的眼。“这些都是真的。”
“会不会……只是巧合而已?”
“一次两次或许可以说是巧合,可惜的是,这已经变成绝对的事:只要和我太过亲近就绝对有危险,就连家人也不能幸免。”
“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他在家中和所有人疏离到这种地步?
元梦的神色开始不稳定,凝视着她的双眸有些视而不见的涣散。
“第一个是我母亲,就死在苑前远方的莲花池里。”这让琉璃打了个寒颤。“再来是我妹妹,我的伴读,我的姑姑。我……早就不想再和任何人有牵连,免得亲人一个接一个地遭到不测。可是……”
她紧紧圈住元梦陷入黑暗思绪中的身躯。
“我累了,终究还是希望和家人有所亲近,结果冷淡的手足关系才改善一小步,就害惨了和我最亲的四弟。”
“他怎么了?”
“瞎了一双眼睛。”四弟原本美好的前途,过人的聪明才智,全都一个不小心毁在他手里。
“元梦,人各有命,他的不幸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因为这些意外就拒绝和家人亲近。”
他将脸深深埋入掌中叹息。“够了,我不想拿别人的安危来冒险,就为了证明他们的不幸并非我所造成的。”
但这样深沉的情感狂潮,岂是说压抑就能压抑得了。
她更加紧抱住元梦,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养许多宠物。退朝回家后,能迎接他、陪伴他的只有房里的鸟儿。闲暇时能与他一同清磨时光的只有他的马儿。强烈的情感需求无处宣泄竟然只能以这种方式替代。
他的心到底冻在孤寂的角落多久了?
“我不亲近人,所以我亲近动物。”它们可以说是他心中的最爱,“结果你也知道,全都暴毙。不过我对此事并不意外,因为是我拿它们的性命和人谈交易。”
“什么交易?”居然要取走这么多无辜动物的性命。
“这个答案不在你的问题范围之内。好了,就到此结束吧!”
“元梦!”才刚开始要交心,他怎么就破地一声关上心门?“就算宠物的死因是因为你拿去做什么交易,但之前那些人的不幸并不是你所造成的啊。你母亲是被你推入莲花池里的吗?你四弟的眼睛是你亲手弄瞎的吗?”
“虽然不是,他们却都有唯一的共通点:与我有密切关联。”
“我算不算与你有密切关联?我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和你朝夕相处这么多夫,我有遭到什么不测吗?”
“因为这次我格外用心守护你。”他无法承受连琉璃都因他遭到危险。“你是我好不容易以交易换来的,我当然会特别小心。”
又是交易。“究竟你和人家谈的是什么交易?”
“我想以我最爱的宠物们,换得你的心。”
琉璃心头猛然一震。为了她?那些宠物并不是用来娱乐的生活调剂品,而是他浓烈情感的寄托。他牺牲这么重要的切,就只为了换得她的心?
“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何必像去请人做巫术似的拿他最爱的东西换她的心?“你所说的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说,这是戒律。”他捧起琉璃蹙眉的小脸。“怎么了?”
“你不用和任何人做交易,我的心就已经是你的。”
这下子换元梦哑口无言地悸动。
“就算你没有这么费尽心思地帮助我,就只为了讨好我,我们俩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因为……其实我……”
“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我了,是吗?”
“你为什么连这个也猜得到?”原本就红透的脸蛋一路烧透到脚底。
“这不是猜的。”是她忘了自己亲口说的话。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可是她心中最珍贵的秘密!
“啊,你的脸红得好离谱,炕火太热了吗?”元梦邪笑。
“够了,我要回去。”她马上下炕穿鞋。
丢死人了!哪有一个端庄女子会对男人一见钟情的。她也不想做这么轻浮的女人,可是一颗心就是已经被他攫走,她还能怎么办?
“等一下,你是来赴宴的,不是吗?”元梦搂住她仍坐在炕边的纤腰。
“你也已经擅作主张的替我推掉了,不是吗?”他的手臂为何总像铁条一样,拔也拔不开?
“真正的家宴正设在这儿。”他健臂一缩,就将她整个人又拖回炕上。
“元梦!”
“来吧!”他将炕上早已备好的酒壶举到她面前,“今天本贝勒全程伺候。”
“不要,上次喝了你的酒之后,隔天醉得好难过。我不参加你这种只以酒招待的家宴!”她宁可去参加满桌精致名点的女人聚会。
“什么只以酒招的待而已!我准备好的丰盛美食不就在眼前吗?”
“胡说八道。”她咕哝一句,再度打算爬下炕头时突然被元梦由背后紧紧圈住。
“不行,你身为主菜,怎么可以跑掉?”他得意地舔咬起琉璃柔嫩的耳垂。
“你在干什么!我不要跟你玩这种低级游戏!”她丢脸得快烧成焦炭。
“等我彻底尝过你之后,你绝对可以了解这低级游戏多么有趣。”他勾起致命的性感笑容。
“不要!我是来作客的,你不可以这么放肆!而且我们下个月才成亲……”这一刻她就立即被攫走气息。
元梦贪婪地吻吮她红唇中的甜蜜,直吻到她晕头转向、喘不过气,才暂时贴往她粉嫩的脸蛋上咯咯发笑。
“今天的菜色是小胖猪一只。”
“我才不是小胖猪!”过分,居然用这种字眼形容她。
“啊,真的?”他惊呀得好象真有这么一回事。“难道我弄错了吗?”
“元梦!”她吓得七手八脚的赶紧反抗在解她衣襟打算验明正身的怪掌。“你没有弄错!我的确是小胖猪,我是、我是!”
一场恶霸饕客与可怜小猪的对抗赛于焉展开。
第八章
什么东西又圆又亮的在那里发光?是铜镜吗?
好象不是。那种波光反耀的感觉,比较像是一片水面,水面中央彷佛有什么东西在浮动着,让她好奇想想一探究竟。
可是……为什么愈往水面走近,呼吸就愈困难?
好难受!呼吸……她没办法呼吸,喉头紧得像个被绑死的结。沉重的压迫感就扎在颈子上,重得令她无法吸气,肺部开始聚集压力。
救命……给点空气!
两只雪白的小手在黑夜中盲无头绪的乱抓,却攀不到任何可以救她的东西。无声的哽息拚命的想多吸点空气,却被喉咙上的重重压迫阻绝。
我警告过元梦不能再亲近你。既然他不听我的话,我只好不客气了,格格。
谁?是谁?拜托给点空气,她的胸膛快闷爆了。
来人哪,快来救她!额娘、阿玛!什么人都好,快给点空气!
干涸的短促端息,在缺乏气流的状况下变成诡异的呜咽声,细微得让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