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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问∶「那麽你想要首怎样的诗呢?」
韦尔特想了一会道∶「作首关於大王子及二王子的诗。」
诗人问∶「是赞颂诗吗?」
韦尔特用手指拈著第二个铜币∶「不,你想到甚麽便作甚麽,不用那麽正规。」
「那麽好吧!赞颂诗的确太没挑战性。」诗人说完便抬头望了一会儿天空,接著便悠然念出诗来∶
恒古万年,
日、月、星不断回旋。
岁月流转,
光辉永远没完。
星随月,
月随日,
千世已如此流传。
共处於同一天空中,
感情可会因此而有损?
闪星虽耀目,
银月虽脱俗,
华日下仍只得自怜。
无怪白昼总不见星月,
暗夜不曾现光。
尽管同放光华,
共有的却是怨。
诗人念完後道∶「怎样?满意吧!我的客人。」
「满意,非常满意,你的观察力很好。」韦尔特从衣袋中取出一个银币,连同手中的铜币放了到诗人的手中。
诗人大喜过望,连忙道∶「多谢!我今天是交上大好运了!」
韦尔特不等他说完,已转身走了。
第三章恐怖时刻
今年,韦尔特二十岁了。在第三军团的两年间,他的性格依然是那样子:沉默、低调。至于他的王兄奥罗,则是越来越耀目了。在伊那卡特时,他多次领军击退洛布伊丹军,在今个月才调防亚米西亚,亦打败了穆拉雷军。国家内人人都在谈论他如何善战,有些人甚至在私底下叫他作“我们未来的国王”。
对于备受冷落,韦尔特早就习惯了。他想他大概会在战场上渡过一生,然后在死后,由成了国王的奥罗给他举行葬礼。这样的人生确实无谓,常常在战场上与死神较量,得回来的也只有金币罢了。而最糟的是,他并不是一个爱好花钱的人。
在四月初,国王为庆祝他的五十八岁生辰,举行了一个盛大的舞会。韦尔特身为王子,当然必须出席,奥罗更是不可能缺席了,因为人人都在期待他的出现。
在舞会中,韦尔特坐在一张放近露台的沙发上。那些贵族、官员在给他打了一次招呼后,便不再过来了。他也没有找其它人聚一聚的念头,只是慢吞吞地呷着红酒。
舞会的时间也颇长的,要是大口大口的喝,只怕醉死了也未等到过半场。
他以冷峻的目光,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人,简直象是生存于另一个世界之中。贵族绅士们正围坐在一起谈笑甚欢,这是他未曾试过的。与他差不多年纪,或是再年长一些的青年,牵着新相识的女孩的手跳舞去,这也是他不曾做过的。
韦尔特不论怎么孤僻,始终仍是一个男性。见到舞会中有漂亮的女孩子,又怎会毫不动心?不过动心归动心,他并没有任何结识异性的行动。其实以他的身份和仪表,如果他去邀请女孩子跳舞的话,理应不会有人拒绝的。然而,他明白人与人的感情不是单靠身份外表可以维持的。最重要的沟通,他总是做不好。
神情严肃的他,有时也会幻想有一个女孩子能和他相恋。二人依偎在一起,即使默默无言也是幸福的。可是,现实世界中有那个女人会喜欢一个象是哑巴般的丈夫?
若身边真的有一个女孩,他大概也只能手足无措罢了。
他望向会场中央,奥罗正与一位不论脸蛋或身材都很好的少女跳舞。他无声地吐了一口气,继续呷他的红酒。这时,他发觉右方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他稍稍转头望过去,看见的是菲哲文——他的王弟。
他才回到王宫时,曾无意中听见侍女在谈论着菲哲文的事。她们说菲哲文今年十六岁了,武功也算不错,但身形较矮而且瘦,穿起盔甲的样子实在惹笑。若是穿上文官的官袍,看起来反而象样多了。
韦尔特望了他一眼后,再若无其事地呷酒。然而,他感到有人正注视着他,他坐直身子,转过身去对着菲哲文,菲哲文的目光与他的相接起来了。
菲哲文似乎是吓了一大跳,身子震动了一下。他伸手摸着后颈,低着头道:“王兄……”
韦尔特点了一下头,表示他听到了。
菲哲文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我是有件事……想请教你。”他抬起头: “加入军队,去打仗是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韦尔特问:“你是不是要去参军?”
菲哲文点头道:“是的,父王说我要到第四军团去。我是有点担心,怕适应不了。”
“没甚么大不了的。”韦尔特望着杯中晃动着的红酒:“第四军团的将军好象是加菲斯·哈曼男爵。”
菲哲文说:“是的。”
韦尔特“唔”的一声:“军队生活,只是规矩比王宫更多,只要不生事便可以了。”
菲哲文问:“那么打仗呢?我不肯定自己是否应付得来。”
韦尔特回应道:“放心好了,如果你没能力应付,父王根本不会让你去。”
菲哲文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麻烦你了,我要走了。”他说完便一溜烟地走了。
韦尔特斜眼望向窗外,心想道:“希望会顺顺利利吧!”
当舞会过了大半后,部份宾客开始离开。韦尔特在这儿呆了那么久,也算尽了责任,于是也步出了会场,回到自己的寝宫去。
他更了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往外看,舞会会场的窗内仍是舞影翩翩。洋烛在水晶吊灯上发出迷糊的光晕,蒙泷得使一切变得象是童话般的美好。在童话中总有快乐的王子,但在现实世界中,不快乐的也很常见。
韦尔特坐到沙发上,靠着椅背,抬起头,闭上双眼。甚么也看不到,令他郁闷的心境逐渐平伏下来。尽管侍从的衣裳轻擦声传了进他的耳中,也没打扰到他的休息。
最舒服的地方,除了属于自己的寝宫就别无他选了。然而,过了不知多久,有人闯了进他的闲适生活之中。
一个侍从来到他的身旁,用温和的声音说:“殿下,你已睡了吗?”
韦尔特张开眼,坐正道:“不,有甚么事?”
侍从说:“陛下的仆人来了,他说陛下要请殿下去会一会面。”
韦尔特用右手手指揉了揉眼,站起来,然后向房间外走去。他走到门口时,回头向侍从说:“我回来后要点薰衣草茶。”
侍从鞠躬道:“是!”
韦尔特继续前行,跟着国王的仆人走了。他去到国王的居室后,仆人便退下了。
坐在沙发上的国王,头发与胡子已灰了一半,额头上刻上了三数条皱纹。他的眼皮有点松弛,但双眼并没失去昔日的神采。
国王招手示意韦尔特坐下,待他坐好后,便道:“现在已是四月了,到十二月尾,你便二十一岁了。”
“是的。”韦尔特说。
国王点了点头:“二十一岁……也算是成年人了。你虽然没甚么丰功伟绩,但倒也不用我替你担心的。既然已是大人了,也就得好好计划一下自己的将来。”
韦尔特喃喃道:“将来?”
国王问:“韦尔特,我想你是会继续你的战场生涯的吧!”
韦尔特“唔”的一声:“我没其它更好的选择。”
“那就这样决定好了。”国王顿了一顿:“但有另一件事,你要自己决定。”
韦尔特问:“是甚么事?”
国王回应道:“你可以选择留在第三军团,又或是离开。”
韦尔特不自觉地,露出不可致信的神色。
国王继续说:“我国的六个军团,你可以选任何一个,成为你的同伴。如果一时之间决定不了,我可以多给你几天时间考虑。”
“不用了。”韦尔特少有地现出坚决的神情:“我会到第五军团去。”
国王问:“你已想清楚了?”
韦尔特点了一下头:“已经想清楚,我认为这样是最适合我的了。”
国王微笑道:“好吧!我会写命令书给科隆的了,你后天便出发到他拉斯吧!”
“我明白了。”韦尔特说完,心想道:“苦难终于都减退到正常水平,以后的日子易过多了。”
※ ※ ※
两天后,韦尔特带着随从士兵,自富拉比萨的北面城门离开。至于奥罗则自西面城门,向亚米西亚出发。第三军团要由伊那卡特调防到亚米西亚去,那可是一段很长的路。
韦尔特此刻的心情,可说是好得不得了。令人妒忌的奥罗已不在眼前,他纵使仍会为此人而苦恼,但不至于要常常听到别人拿他们作比较。
“随着时光逝去,我总有一天会看得开的。”在旅途上,他不只一次这样想。然而,这个心结才开始松开的时候,某个人却遇上了不幸。
※ ※ ※
在旅程的最后一天,韦尔特到达了他拉斯附近的城市——法拉瓦多。他以前也来过法拉瓦多,对此地没甚么深刻的印象。但是,他今天却发觉到这儿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
他见到街上多了很多黑色的布条,有些挂了在民居的窗上或门上,有些则挂在店铺的招牌上。最令人惊讶的是,在街上巡逻的侍卫,亦在剑柄上绑上黑带子,这分明是地方政府发起的活动。
韦尔特于是去到城堡,在那儿休息之余,也召见了地方最高长官。
韦尔特站在窗前问:“这儿到底发生甚么事?气氛好不寻常。”
长官回应道:“是一件大事,令全城……不,全国人痛心的大事。不过事发地点倒不是在我们这儿,而是他拉斯。”
“他拉斯?”韦尔特听到这个地名,马上提高警觉。
长官点头道:“科隆将军,已在昨天逝世了。”
韦尔特顿时震惊得全身发麻,光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想:“为甚么……为甚么要在这时候?”他等了两年,好不容易才回来,科隆却不能多等两天,让他见见活生生的他。
长官继续道:“将军是为了保卫国家而死的啊!他把洛布伊丹人自我国赶了出去,自己却受了伤。听说他发起高烧来,接着便……”
韦尔特闭上眼:“他是一个英雄。”
长官说:“对……在明天,将军的遗体便会运到这儿下葬了。”
“但据我所知,他的故乡并不是在这儿。”韦尔特顿了一顿:“而且富拉比萨才是为国捐躯英雄的安息之所。”
长官长叹道:“我也这样对艾森总队长说过,他说不论是富拉比萨,又或是将军的故乡,都离他拉斯太远。在四月天,不可能把遗体运回去的。”
“说的也是……”韦尔特道:“和他拉斯那种荒凉的地方相比,法拉瓦多适合他多了。”
长官欠身道:“虽然感到悲伤,但本城仍感到光荣。”
韦尔特望着窗外远方的山景,吐了一口气道:“好了,我要起行到他拉斯了。”
长官建议道:“不如殿下就留在本城过一天吧!反正将军的葬礼明天便在这儿举行。”
韦尔特递起手道:“不,我想回去一趟,再与大家一起送葬。这代表着我对科隆的敬意。”
长官点头道:“那我送殿下出城吧!请!”
这天黄昏,韦尔特到达了他拉斯,玛斯丁身穿黑衣前来相迎。他本想说些甚么,但见到韦尔特及随从士兵的剑柄都绑上了黑带子后,他知道自己不用说任何话了。他们一同进了城堡,无言地来到科隆的遗体近前。
※ ※ ※
科隆死后,国王派了一个人来代替他的位置。那人是沙登·奥韦兹,是个平民出身的军人,之前在第一军团任骑兵队总队长。他对王室十分尊敬,因此韦尔特和他相处起来也没甚么问题。
接着,战火又继续漫延。洛布伊丹的攻势比起以前,是越来越猛烈了。不单止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