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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移动。我知道击中她一下不算什么。要是我骄傲起来,放松了警惕,她会一下子把我收拾了。她逼上前来。我向后退去,退了几米以后,我跳到了另一根木板条上,然后又从那根木板条上跳开了。
我想激怒埃娜。要是我拖延时间,她也许会急躁冒进。但是吸血鬼非常有耐心,埃娜也不例外。她像猫儿抓小鸟似的追着我,毫不理会围观者的嘲笑。她让我玩着躲避的游戏,耐心地等待进攻的时机。
她终于把我逼进了一个角落。我不能再躲了。我攻向她的下身——照弗内兹说的打她的膝盖和脚趾——但是我那几下没什么力量,打在她身上,她连眼睛也没眨一下。我曲身正想再次攻击她的脚趾,她跳到我身边的一根木板条上,一棍重重地打在我背上。我疼得大叫一声,趴在木板条上,棍子掉到了地上。
“达伦!”科达叫道,冲了过来。
“别过去!”弗内兹厉声说,拽住了科达。
“但是他受伤了!”
“他还活着呢。别在这么多吸血鬼面前让他丢脸。让他打吧。”
科达很不情愿,但还是听了弗内兹的。
这会儿埃娜认定我已经不行了,所以没有挥棍打我。她把棍头捅到我身下,想把我从木板条上翻下去。她脸上又出现了笑容。我顺势一翻身,但是用手脚紧紧勾住木板条,不让自己掉下去。我翻了半周,面朝天挂着,伸手从地上捡起棍子,往埃娜小腿间戳去,接着使劲儿一扭。她站不住了,尖叫了一声。那一瞬间,我认定她会掉下去,而我就赢了。但是她像我刚才所做的那样,在摔倒的过程中抓住了木板条。她的棍子掉到地上弹开了。
我们爬起来,警惕地看着对方,围观的吸血鬼——大概有二三十个——热烈地鼓起掌来。我微笑着举起棍子。“好像现在对我比较有利。”我骄傲地说。
“你神气不了多久。”埃娜哼了一声,“我会把你的棍子夺过来,砸烂你的脑袋。”
“是吗?”我咧开嘴笑了,“那么来吧——试试看!”
埃娜张开手,向我扑来。我真没想到她丢了棍子还会再打,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攻击没有武器的对手,尤其她还是个女的。
“你可以把棍子捡回来。”我提议说。
“离开木板条就输了。”她回答说。
“那让别人帮你捡。”
“那也不行。”
我向后退去。“你没有东西自卫,我不想跟你打。”我说,“不然我也把棍子扔了,我们空手交战?”
“扔掉武器的吸血鬼是傻瓜。”埃娜说,“如果你把棍子扔了,等这比赛完了,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把它捅到你的喉咙里去。”
“好吧!”我生气地叫道,“那就照你的意思做好了。”我不再后退,举起棍子向她攻去。
因为埃娜矮身站着——好降低重心,站得更稳——我能够攻着她的头部。我用棍头戳向她的脸,头两下她躲开了,但是第三下戳中了她的脸颊,尽管没有流血,但是留下了一块淤青。
埃娜开始后退。然而她并不愿意,她用手臂挡开轻一些的招式,只在躲开比较重的攻击时才后退。我忘掉了早先提醒自己的话,开始骄傲起来。我觉得自己赢定了,所以没有耐心地等待时机,而想速战速决,结果埋下了失败的种子。
我一棍擦过她的脑袋,想扎她的耳朵。这一招很不小心,没有该有的力量和速度。我打中了她的耳朵,但是棍势已尽。我还没来得及撤棍,埃娜伸出了手。
她的右手牢牢地握住了棍头,同时左手握拳,一拳打向我的下巴,接着又是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她缩肘想再来一下,我自然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拳头。这时,她迅速地一扭,把棍子夺了过去。
“哈哈!”她胜利地叫道,高高地挥舞着棍子,“现在对谁比较有利?”
“别太激动,埃娜,”我紧张地说,急忙从她身边躲开,“我说过让你把棍子拿回来的。记得吗?”
“可我拒绝了。”她哼了一声。
“让他拿一根棍子吧,埃娜,”科达说,“你不能让他空着手作战,这不公平。”
“这样吧,小子,”她说,“你可以让人再给你拿一根棍子。”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要是我那样做了,她就会瞧不起我。
我摇摇头。我非常想要一根棍子,但是我不要什么特殊待遇,特别是埃娜并没有接受的待遇。“就这样吧,”我说,“我就这样跟你打。”
“达伦!”科达叫了起来,“别犯傻。你要是不想再要根棍子,就别打了。你打得很勇敢,已经证明你的勇气了。”
“现在认输没什么丢脸的。”弗内兹也说。
我看了看埃娜的眼睛,看出她希望我就此投降。
“不,”我说,“我不认输。在被砸下去以前,我不会自己下去。”我向前走去,像埃娜刚才那样弯着身子。
埃娜吃惊地眨了眨眼,然后举起棍子,准备结束比赛。她没费多长时间。我用左手挡开了她的第一招,用肚子接了第二招,闪身躲开了第三招,右手拍开了第四招。但是第五招切切实实地击中了我的后脑勺。我昏昏沉沉地跪了下去,空气嗡嗡作响,棍子的圆头干净利索地打在我的左脸上,我跌落在地。
接下来我只知道,我仰面躺在地上,一群满脸关切的吸血鬼围在我身边。
“达伦?”科达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样?”
“怎……么了?”我有点喘不上气。
“她把你打晕了。”他说,“你晕过去五六分钟了。我们正打算叫人来呢。”
我坐了起来,疼得直咧嘴。
“屋子为什么在转?”我呻吟道。
弗内兹哈哈大笑,扶我站了起来。“他没事,”这位竞技大师说,“吸血鬼晕过去一小会儿死不了。好好睡上一天,他就又活蹦乱跳了。”
“离吸血鬼圣堡还有多远?”我无力地问道。
“这可怜的孩子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科达生气地说,扶着我向外走去。
“等等!”我叫道,我的脑袋清醒了一点。我开始找埃娜·塞尔斯,她坐在一根木板条上,正往脸上那受伤的地方涂油膏。我挣开科达,摇摇晃晃地走到女吸血鬼面前,尽力使自己稳稳地站着。
“怎么了?”她问道,警惕地看着我。
我伸出手。说道:“握握手吧。”
埃娜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无神的眼睛。
“一次打得好成不了勇士。”她说。
“握手!”我生气地又说了一遍。
“要是我不握呢?”她问道。
“我就再到场子里去,打到你同意为止。”我叫道。
埃娜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她点点头,握住了我的手。“好好干吧,达伦·山。”她生硬地说。
“好好干。”我无力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然后晕了过去,栽倒在她怀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吊床上,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第十八章
在我与埃娜·塞尔斯交手两天之后,王子召见了我和暮先生。因为那场打斗,我的行动还不是很方便,我只好让暮先生帮我穿衣服。我呻吟着把胳膊举过头顶——上面全是挨打留下的青紫。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傻到去挑战埃娜·塞尔斯。”暮先生责备说。自从知道我和埃娜交手以后,他就不停地嘲笑我。但从他的嘲笑里,我能听出他挺为我骄傲。“连我都得考虑考虑是不是要在木板条上与她交手呢。”
“那是不是说我比你勇敢呢。”我笑着说。
“傻和勇敢可不是一回事。”他责怪说,“你可能会受很重的伤。”
“你说话的语气和科达差不多。”我没好气地说。
“我并不赞同科达对吸血鬼作战方式的看法——他是个和平主义者,这不符合我们的天性——但是他说有的时候最好别打,那是对的。一定会输的仗,而且输赢还没有意义,只有傻瓜才会打下去呢。”
“但是这一仗我不一定会输!”我叫道,“我差点赢了她呢!”
暮先生笑了。“你真是说不通,但大多数吸血鬼都这样。这说明你正在学习。把衣服穿好吧,收拾得体面一点。我们可不能让王子们等着。”
王子厅在吸血鬼圣堡内的最高处。只有一个入口——一条又长又宽的通道,有一大群卫兵把守着。我没来过这儿——只有到王子厅办事的人才能走这条通道。
一路上都有卫兵紧紧地盯着。不能带武器或者有可能作为武器的东西进王子厅。不能穿鞋——在鞋底藏一把小匕首很容易。我们接受了三次从头到脚的检查。卫兵甚至用梳子梳了我们的头发,看里面是不是藏有细金属丝!
“为什么要进行这么多次检查?”我小声问暮先生,“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尊敬王子,服从王子的吗?”
“不错,”他说,“这只不过是遵照传统。”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大山洞,里面立着一间奇怪的圆弧形的白屋子,闪闪放光。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屋子——墙壁颤动着,好像活的一样,而且屋子上没有一点接合的痕迹和缝隙。
“那是什么?”我问道。
“王子厅。”暮先生说。
“是用什么造的——岩石、大理石、铁?”
暮先生耸耸肩。“没人知道。”他带我走到屋子前——最后一批卫兵都集中在屋子的两扇门外——让我把手放在墙上。
“是热的!”我惊讶地叫道,“还在动!这是什么东西?”
“很久以前,王子厅跟其他厅没什么两样。”暮先生又用他通常用的绕弯弯的方式回答说,“但一天晚上,小先生来了,说要送给我们一点儿礼物。那会儿吸血魔刚刚脱离出去不久。那‘礼物’就是这间圆屋——是他的小人盖的,没有一个吸血鬼看见中间的过程——和血石。这屋子和血石都有魔力,它们——”
一个卫兵向我们招手。“拉登·暮!达伦·山!”我们赶紧走了过去。“你们可以进去了。”卫兵说。
他用手中巨大的长矛在门上敲了四下,两个门扇滑开了——像电门那样——我们走了进去。
王子厅里没有点火把,但是像白天一样明亮,比山里任何地方都亮得多。光从墙体里射出来,放光的道理只有小先生一个人知道。厅里摆着一圈圈长椅——与教堂里祷告用的长椅一个样儿。中间有一块空地,空地中设有一个平台,台上摆着四个木制的王座,其中三个上面坐着王子。暮先生跟我讲过,每次议会至少要有一位王子缺席,以免他们同时遭难。墙上什么也没有,图画、相片、旗子,一样也没挂。厅里也没有雕像。这里是用来议事的,不是用来炫耀或者展示的。
椅子已经差不多坐满了。普通的吸血鬼坐在后排;中间的座位是山内工作人员的,比如卫兵什么的;吸血鬼将军坐在前排。暮先生和我向前面第三排走去,坐在了科达·斯迈尔特、盖伏纳·波尔和哈克特·马尔兹旁边。他们正在等我们。见到小人我很高兴,急忙问他这些天都干了什么。
“回答……问题,”他回答说,“一样的话……说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你有没有再想起些什么?”我问道。
“没有。”
“我们可没少逼他想。”盖伏纳侧身捏了捏我的肩膀,大声笑了,“我们简直是在用问题折磨哈克特,逼着他回忆。但他一次也没抱怨过。换做是我。我早把地狱都给掀翻了。他甚至睡不了觉!”
“不需要……多少睡眠。”哈克特害羞地说。
“跟埃娜交手时留下的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