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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眨眨眼睛,摇摇头,又眨眨眼睛。“达伦?”他惊叫道。
“独一无二的。”我咧嘴一笑。
塞巴放下箱盖,一屁股坐在上面。“你是幽灵吗?”他喘着气问。
“我像吗?”
“像。”
我笑着走上前。“我不是幽灵,塞巴。是我,我是真的。”我站在他跟前,“不信你摸摸。”
塞巴伸出颤抖的手,碰碰我的左胳膊。发现真的是我,他欢喜地站了起来,可紧接着脸一沉,又坐了下去。“你被判了死刑。”他悲哀地说。
“我料到了。”我点头道。
“你逃走了。”
“那是个错误,我很抱歉。”。
“我们以为你淹死了。你的脚印在河边突然消失了。你是怎么出去的?”
“游泳。”我轻松地说。
“游到哪儿?”
“顺水漂。”
“你是说……一直……漂到山下?不可能!”
“不大可能,”我纠正他,“但不是不可能。否则我就不会在这儿了。”
“盖伏纳呢?”他带着希望问道,“他也活着吗?”
我悲哀地摇摇头。“盖伏纳死了,是被谋杀了。”
“我想到了。”塞巴叹息道。“可是一看见你,我又——”他停住了,皱起眉头,低沉地说。“被谋杀了?”
“你最好还是坐着。”我说,然后我扼要地讲了一遍我遇到吸血魔、科达背叛和后来发生的事。
塞巴听完后气得浑身发抖。“我从没想过一个吸血鬼会背叛他的兄弟,”他怒吼道,“而且是这样受尊敬的吸血鬼!我感到恶心和耻辱。我还曾为那个骗子的健康干杯,求神灵赐他好运呢!活见鬼!”
“你相信我?”我宽慰地问道。
“我也许看不出巧妙掩藏的诡计,但能看得出摆在我面前的真话。我相信你,王子们也会相信的。”他站起来大步走向门口。“我们必须赶快通知他们。越早——”他停住了。“不行,王子们在即位仪式前不见任何人。他们待在王子厅里,到傍晚科达去时才开门。这是规矩。我现在去是会被赶走的。”
“但你能及时见到他们吧?”我焦急地问。
他点点头。“即位前有很长的仪式,我完全有时间出来指控我们假惺惺的盟友——科达·斯迈尔特。”老吸血鬼义愤填膺。“对了,”他眯起眼睛,“他现在一个人待在屋里,我可以去割断他的喉咙——”
“不,”我急忙说,“王子们还要审问他。我们不知道他还有哪些同伙,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说得对,”他叹口气,肩膀耷拉下来,“而且杀死他太便宜他了,他应该为盖伏纳而受到折磨。”
“这不是我不想让你杀死他的惟一原因。”我犹豫着。塞巴瞪着我,等我说下去。“我想亲自揭穿他。盖伏纳死时我在场,他是为我下通道的。我想看着科达的眼睛揭露他。”
“让他看到你多么恨他?”塞巴问。
“不,让他看到他造成了多么大的痛苦。”我眼里含着泪水。“我恨他,塞巴。但我还把他看做朋友。他救过我的命,要不是他的干预,我现在已经死了。也许这很傻,但我想让他看到,我在揭发他是叛徒时我并不快乐。”
塞巴徐徐点头。“可以理解。”他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但这很危险。我想卫兵不会杀你,但科达的同伙会的。”
“我准备冒这个险。”我说,“怕什么呢?我反正是要被杀死的,因为我没有通过测试。我宁可站着死,揭穿科达的阴谋,胜过进死亡厅。”
塞巴热情地笑了。“你是一个真正的、勇敢的吸血鬼。达伦·山。”
“不,”我轻声答道,“我只是努力做应该做的事,弥补以前逃跑的过错。”
“拉登会为你骄傲的。”塞巴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是红着脸耸了耸肩。然后我们坐下来讨论各种方案,如何迎接这个暴风骤雨的夜晚。
第十二章
我不想再让狼跟着我——怕它们被打死,但我赶它们走的时候,三只狼坐在那儿,耐心地喘着气。“走!”我拍着它们的背,厉声说,“回去!”可是它们不是狗,没有服从。我看出它们要跟我到底——年轻的狼甚至好像巴望着参加搏斗!于是我也就不再轰它们走了,安下心来等待天黑,靠我体内的生物钟判断时间。
将近日暮时,我们爬上陡滑的通道,来到王子厅背后的那面石墙前。我小心地在岩石上挖出了一个够我们钻过去的裂缝。我奇怪怎么没人发现这个薄弱的地方。不过它很高,大概从对面看是很结实的。
我停了一下,想着这一连串异乎寻常的好运气:被湍急的河水冲下山却没死掉,在极度虚弱时被鲁迪和黑毛发现,玛格达带我直插到王子厅,就连没通过测试似乎也是运气——如果我没有在野猪面前栽跟头,我就不会发现吸血魔的事。
是吸血鬼的运气,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比如命运?我从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之类的话,但现在开始有些疑惑了。
队伍行进之声把我从沉重的思绪中唤醒了。科达即位仪式的时辰已到,必须行动了。我从裂缝中钻了过去,跳到地上,转身把狼接了下来。然后我们贴着墙往前挪动。
绕过环形的厅壁,我看到将军们正列队欢迎科达·斯迈尔特。他们组成了一个仪仗队,从通道一直排到王子厅的门口。几乎每一位都带着武器,其他吸血鬼也一样——只有在即位仪式时才可以带武器进王子厅。每个带武器的吸血鬼都可能是叛徒,奉命见我格杀勿论。我尽量不去想这可怕的念头,怕影响我的行动。
三位王子穿着王子袍站在敞开的门口,等着为科达换血,使他成为他们的一员。我看到暮先生和塞巴站在王子们旁边。暮先生和大家一样望着通道,但塞巴在找我。看到我之后,他微微点了点头。这表明他已经在周围安排了几个手下,吩咐他们拦住任何拔出武器的吸血鬼。塞巴没有对他的手下提起我——我们商量最好暂时保密。但愿我出现时他们不会犹豫,不让科达的人有机会杀死我。
队伍进洞了。最前面的六名吸血鬼捧着科达即位后要穿的衣服,两个一排缓步而行。后面是两名音色浑厚的吸血鬼,高声吟唱着诗歌和故事,歌颂王子们和科达。后边队伍里也有诵诗的,他们唱圣歌般的声音沿通道传播,在洞中回响。
八个吸血鬼之后是今晚的主角——科达·斯迈尔特,他身穿宽松的白袍,坐在由四位将军抬着的小平台上,低着金色的脑袋,闭着眼睛。我等他走到了通道口与王子们中间,然后我从墙后走了出来(狼跟在我脚后),拼足力气喊道:“停止!”
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诵歌顿时停止了。吸血鬼们起先都没认出我,他们只看到一个赤身露体、沾满了面粉的脏小孩。可是当我走近时,他们惊呼起来。“达伦!”暮先生高兴地大喊,张开手臂向我迎来。我顾不上和老师说话,盯着其他的吸血鬼,提防有人袭击。
叛徒们没有迟疑。两名穿绿衣的吸血鬼举起了长矛,另一个拔出双刀扑了过来。塞巴的手下反应很快,没有被搞糊涂,马上冲过去抓住使长矛的吸血鬼,没等他们挥动武器,便把他们拖倒在地上,解除了他们的武器。
但是没有人拦住使双刀的吸血鬼——他太靠前了。只见他冲过卫兵队伍,推开暮先生,直奔我而来。他扔出一把刀,但被我轻松躲过了。没等他扔出第二把刀或靠近我,两只年轻的公狼蹿上去把他扑倒在地,又抓又咬,兴奋而愤怒地嗥叫着。他尖叫着想打退它们,但是狼的力气多大啊。
一只狼把牙齿插进了那吸血鬼的喉咙,残酷地结果了他的性命。我并不介意——我只担心错杀无辜,从那家伙的反应速度和要杀我的决心看,他肯定是科达的同伙。
洞里其他吸血鬼都吓呆了。连暮先生都愣在那里,瞪着眼,惊疑地喘着气。“达伦?”他颤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
“等会儿!”我命令地说,眼睛搜寻着叛徒。好像没有了,但在我把话说完之前,我不敢掉以轻心。“我以后会告诉你的。”我向暮先生保证,然后镇静地走过他身边,面对科达和王子。黑毛跟在我身旁保护我,警告地咆哮着。
听到骚乱声,科达睁开眼睛,抬起头来,但没有企图逃跑。我走近时,他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目光看着我,更多的是忧郁而非恐慌,然后他摸摸左颊上的三个小伤疤(那是若干年前他和吸血魔谈判和平条款时留下的)。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儿?”米卡·维尔·莱特吼道。他的脸色像他的袍子一样黑。
“那些吸血鬼为什么打架?快把他们拉开!”
“殿下!”塞巴赶忙禀报,“要对达伦动武的不是我们的人,扭住他们的是我的手下。我强烈建议您听完达伦的话再把他们放开。”
米卡瞪着平静的老军需官。“你也扯在里面,塞巴?”
“是,殿下,”塞巴说,“并为此自豪。”
“那孩子企图逃脱王子的判决,”阿罗喊道,光头上青筋跳动,“这儿不欢迎他。”
“等你知道他来干什么,你就会欢迎了。”塞巴坚持说。
“真讨厌,”帕里斯·斯基尔说,“以前从来没人打断过王子的即位仪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站在那男孩一边,但我认为应该把你们两个带出去,等我们——”
“不!”我大喊一声,冲过卫兵队伍,直接站在王子们面前,与他们目光相对。我提高嗓门好让大家都能听见:“你说以前从来没人打断过王子的即位仪式,也许吧。但我说以前从来没人想让一个叛徒当王子,所以——”
洞中一片怒喝。吸血鬼们对我说科达是叛徒十分气愤(包括那些不同意他即位的)。我还没来得及保护自己,一群人已经围上来,拳打脚踢,推推搡搡。三只狼想冲过来救我,但被挡在外面。
“住手!”王子们叫道,“住手!住手!住手!”
最后,王子的命令终于渗透进来,围攻者放开了我,慢慢地后退,但眼里冒着怒火,忿忿地嘟哝着。我没有受伤——挤得太厉害,谁也没能打得很重。
“真是个可怕的夜晚。”米卡·维尔·莱特抱怨道,“一个孩子违反我们的法律和习俗已经够糟糕了,纯种的吸血鬼也在王子们面前表现得像一群野人……”他厌恶地摇摇头。
“可他说科达是叛徒!”有人叫道,众怒又被激起,吸血鬼们咒骂着我。
“够了!”米卡大声吼道。众人肃静下来后,他眼睛盯着我。看上去他的怒气不比围攻我的人少到哪几去。“按我的意思,”他咆哮道,“应该不容你说话,先把你绑起来,堵上嘴巴,然后拖到死亡厅,接受你应得的下场。”
他停了停,扫视着吸血鬼,他们纷纷点头,发出赞同的声音。然后他把目光落到塞巴身上,皱起眉头。“可是一位我们都认识、信任和钦佩的人为你说了话。我不尊重一个没有胆量面对惩罚而逃走的半吸血鬼,但塞巴·尼尔说我们应当听听你的话,我个人不愿不尊重他的意见。。”
“我也是。”帕里斯·斯基尔咕哝逼。
阿罗似乎有些矛盾。“我也尊重塞巴,可是这太不合体统,我觉得……”
他盯着塞巴。改变了主意,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和帕里斯和米卡意见一致,但只是因为塞巴。”
帕里斯转向我,用尽可能和善的目光看着我说道:“说吧,达伦——但是快一点。”
“好,”我抬眼望着科达,他无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