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跟他妈的勒菲蒂那么友好干什么?”墨拉这么问我,“他帮不了你任何忙。”
“墨拉那王八旦简直是疯子,”勒菲蒂会这么说,“他是专门惹是生非,你不要跟他混在一起。”
夹在这么两个党徒之间,实在是危险的交易。他们都在我面前责骂对方,都要我放弃别人而跟他,我夹在中间很不好受,也太惹人耳目。我最终要在他们之间作出选择。
墨拉比勒菲蒂更会搞钱。他对我说,他在最近出狱后的四个月里,已经弄到了200,00美美元。他三朋四友多,联系广泛。可是他疯狂。在他周围的人都像是朋友,因为他们怕他。其实,人人恨他。就连勒菲蒂的副官迈克·沙贝拉也恨墨拉。勒菲蒂不像墨拉那么反复无常,但对待朋友比墨拉要多一分诚意。勒菲蒂也交友广泛。因为他对朋友多些诚意,再加上他并不总是惹是生非,他得到了别的党徒的尊敬。我以为,把精力放在勒菲蒂身上更有作用。
后来表明,我没有必要作出选择。
一天下午,我来到了俱乐部。勒菲蒂守在电话机旁,说;“喂,多尼,这儿有人找你。”
我心里想,什么人会打电话来找我呢?原来是吉里。他说:“勒菲蒂向我问到了你,我说了好话。”
电话说完以后,我问勒菲蒂是怎么回事。
“吉里说,你绝不是脓包鬼。你活儿多,会搞钱。那边的人谁都不如你。”
“是吗?”
“我听了非常高兴。”
几天以后,他说:“多尼,我提出来把你要过来了。我向迈克和尼基公开表明了我的观点。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伙伴。”
“啊,勒菲蒂,太好了,”我说。
“哎,多尼,这就意味着,你真要开始听我的话,守纪律。我对你负责,你对我负责。希望你要把你周围的情况如实说。因为你要是胡说八道,我们俩都得完蛋。”
一切都突然改变了。我不再有所顾忌,进进出出随自己的心意,做出纯洁无知的姿态。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归属某个人,不遵守纪律。
勒菲蒂开始对我进行他称之的“训练”。训练立即开始,永远没有完了的时候。
勒菲蒂是个很讲究的人。他要我剃掉胡子,理理发。他说:“真正老练党徒是不留胡子的,除非那老一辈的意大利党徒。你应该保持整洁,衣着要合体,这就是说晚上要穿便服和宽松套装。”
他告诉我,要尊重所有的家族成员。他说:“尊重,这是头等重要的大事。最糟糕的是你干出什么让老练党徒感到难堪的事。如果你要让一个副官或老板难堪,别提了,你就完了。”
你和副官或老板在一起,如果没有问到你,你别张口说话,他们说话你别插嘴。
“假如一个老练党徒把你介绍给另一个老练党徒,他会说:‘多尼是我的朋友’。‘我的’就意味着多尼没问题,如果你想和他谈话就可以当面谈。但是,你不是入盟党徒,因此有些事或家族里的事还不好当你面谈。这就是我介绍你的方式,明白吧。如果一个老练党徒在介绍另一个入盟党徒,他会说:‘他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就意味着可以当他的面谈行情,因为他是‘我们的事业’里的一个成员。”
他对我说,我的活动情况要由他来批准。如果我想出城,他批准才行。我要随时同他联系。我所得到的任何收益,都得要分一份给他。
“在打电话的时候,”他对我说,“你不能把所发生的情况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你要转个弯子,兜个圈子——把你要讲的内容只作一点暗示就行了,因为所有的电话上都有窃听装置。”
如同大多数党徒一样,他也是疑神疑鬼。“特工遍及各个角落,”他说。有一次我们走在人行道上,他指着街道上一所学校,说道:“你看到那房顶上竖的是什么吗?”那儿是电视天线,他说:“特工安装的。如果他们要窃听,我们谈话的每一个字他妈的他们都能听得到。”
如果没有绝对必要,你不要说出你姓什么。
你别和党徒的妻子或女朋友搞在一起。
当一个老练党徒和一个不是老练党徒发生争执时,你永远要站在老练党徒这一边,即使他是错的。
我现在是个联络党徒,但还不是老练党徒,我不能同老练党徒争执或回嘴,也不能还手。勒菲蒂说:“由于你不是老练党徒,你总是错的,老练党徒总是对的。这没有什么可讲,你可千万要记住,多尼,因为任何老练党徒都不会和你站在一边去反对另一个老练党徒。”
你要遵守家族的缄默帮规,你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家事。
“你要少管闲事,别胡来,”他说,“要遵守纪律,多多挣钱,或许有一天你会升为家族成员。”
有时候我仍然和托尼·墨拉混在一起。勒菲蒂对此有些嘀咕。但是我和墨拉在一起干任何事所得到的收益都分给他,也就没事。墨拉简直就是个夜猫子,勒菲蒂不是。因此我可以两边应付。如果没有必要或非做不可,我还不想和墨拉完全脱钩。
我和墨拉以及几个党徒与他们的女朋友一起厮混。到了早上4点,大家一起吃早饭。墨拉突然对女招待员大发雷霆,抱怨鸡蛋是冷的,服务态度不好。他火气越发越大,样子越来越凶,大吵大闹。
到后来我轻声地说:“哎,托尼,这也不是她的错,她在尽心尽力地服务。”
这一说,他更火了。他靠在桌子旁,身子向前倾,说:“你给我闭上臭嘴。我怎么说怎么干难道还要你在一边啰嗦。”
“我没那个意思,托尼。我只是觉得,你或许可以对她稍微缓和一点。”
这一下他对我说了一大堆指责的话,就当着众人的面。“滚你的吧,你他妈的乡巴佬。你晓得什么?你无权无势,没资格多嘴。你以为那个混帐勒菲蒂能保护你?这儿你是和我在一起。你要是还想用嘴呼气就给我住嘴。”
我只好不说话,因为再说话只会使局面更糟,不可收拾,我只好说:“托尼,你对,我恐怕弄糊涂了。”
可是我心里怒不可遏。这么一大早上4点钟,我在干我的工作,尽力执行自己的任务,身子疲倦,抛开了家庭,在饭店里当着众人的面还得受侮辱。我这一生中从来没有人像这么同我说话。
回到寓所里,我的火气更大了。我了解规章纪律:如果你不是老练党徒,你就不要对老练党徒回嘴,别对他指手画脚。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我施侮,我不能因为他是安托尼·墨拉,就让他对我继续作威作福。
我装成了懦夫,因此而遭到风险。这家伙以为我是个糊涂蛋,就那么同我说话。无论你是什么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得要保持一定的尊严。
不过我还得小心谨慎为好,因为我仍然处在与布拿诺家族打基础的阶段,任何失误都会使我前几个月的努力前功尽弃。我要与墨拉把这件事讲清楚,但这只能我和他两人交谈,不能有第三者在场。我总得要给他一些面子。
我不得不和他相会,希望能使形势有所控制。如果要打起来,无论怎么打我都是败阵的。如果我打赢了他,我也是败者,因为我日后免不了还要被他揍的;如果他打赢了我,或者用刀捅我,我在众人面前也就给小看了。
第二天,我在玛迪森街道上的便餐馆里找到了他。我说:“托尼,我们一道走一走。”
我们在玛迪森街道上漫步。表面上我显得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激动得很厉害。大街上人来人往,但是形势一旦变糟,不会有人帮我的。我想的是:他的脾气,他身上那把刀。
我说:“托尼,我知道你是个老练党徒,而我不是。作为一个老练党徒,你应当受到一定的尊重。”
“对,”他说。
“不过,我现在要对你说一说,以后不要在众人面前让我难堪,因为我毕竟不是大街上的不三不四的下流痞子。如果你再继续那么干,托尼,有那么一天,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我也要和你比个高低。”
我等他的反应。我们继续在漫步。
“啊,你对我不错,”他终于说,“我喜欢你。”
“那你就别让我难堪。就我来说,这事儿说了就拉倒。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我们重新开始。”
谈话就到此结束。我们兜了一会又回到便餐馆里。他对此事一点儿也没再提。不过从此以后我们之间有了戒心。他绝不会忘记的。
墨拉为我提供了一份工作,想让我管理吃角子老虎赌场上的日常工作,帮着收钱。他对我说:“我每个星期给你300美元的工资。”
这事儿有点奇怪。我知道他佩服我的工作能力,但是我摸不清他在玩什么鬼点子。说什么我也不能干那份差事,因为我一旦接受了,我就被他束缚住,受他的摆布,成了个当差跑腿的——这正是大家都像这样对墨拉的。我时刻都要提防。
我说:“你看,托尼,我非常乐意不时地帮你干点活儿。不过我还有许多事要干。一个星期300美元,我就腾不出身子来,这太有点不划算。”
“那好吧。”他说。
关于这份工作的事,我告诉了勒菲蒂。他说:“多尼,你处理得很对。任何人同那个狗娘养的搞在一起,到收场不是挨他骂就是遭他打。”
这以后不久,墨拉畏罪逃跑。他藏在一辆大众牌汽车里逃出了城。纽约州的警察部门在逮捕他,因为他又犯了走私麻醉毒品罪。过了三个月以后,警方抓住了他。墨拉又回到了牢房。
他被判了八年半的刑,关在纽约莱克岛监狱。勒菲蒂说:“和那些黑鬼们关在一起,看他还有多强。”
我和墨拉告一段落——暂时性的。
除了赌注登记的营业以外,还有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骗局和阴谋。这帮家伙每天能弄得大约100,000美元的赃款,停车以后连汽车停放计时器也抢。任何东西,那怕有一个子儿的价值他们也不放过。
关键的是骗局的数量。骗一次200块不算多,但是你如果骗上50次,每次200块,你就有了一笔钱。我们有伪造的信用卡,还有偷来的信用卡。这些你总能用它一两次才会失效。他们就用这些信用卡买许多可以倒卖的电器。
有个叫尼克的党徒,是希腊人。他经常向勒菲蒂提供停泊在新泽西的货船的清单。勒菲蒂就让人订购所偷的东西。他把清单拿给我看,让我查查看能不能买些货——收音机、行李物品以及衣服。他和他的同伙能提供各种各样的假证件。他在机动车辆部门有个伙计,能向他提供空白驾驶执照,你只要把有关情况填到空白处就可以了。有个家伙给了他350美元,买了6份假的驾驶执照和6份假的社会保险卡。
为了解决富尔顿鱼市场上一家公司业主之间的争执问题,勒菲蒂与两个伙伴得到了所有权的20%,另外一个月还有5,000块钱的薪水。在俱乐部里,他同别的物主见面以后对我说:“我得到那么一份真难堪,这跟我的身份不相称啊。”老练党徒不愿意谈收入,也不谈有什么所有权。他们用的车登记总是用别人的名字。勒菲蒂不填写缴税申报单。
一个典型的骗局就是如何在银行本票上做假。勒菲蒂告诉我说:他可以从纽约州北部的一家银行里拿到本票。“我们在那家银行里有个副行长。如果有人打电话给他,他有权把支票兑换成现金。”他说。支票还可以用来“买”商品,然后倒卖。
他给我介绍一个家伙叫拉里,此人过去在第七十一街道开了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