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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受龙气驱使,碰触她时所感受到的体温还留在手心,他的脸不由得开始发烫。
“你多大了?”龙初夏忽然侧过头来问他,让他猝不及防:“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二十七岁的大男人,看到女人竟然会脸红。”龙初夏一脸鄙夷,“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司马凡提立马变成了一只立正站好的番茄:“我……没谈过恋爱。”
“二十七岁还没谈过恋爱,你果然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纯洁男啊。”龙初夏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司马凡提后退一步,激动地摇头:“我,我不是随便的人。”
龙初夏怒道:“你妈的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肩膀上有只水蛭!”
司马凡提侧过头看了看,肩膀后面果然趴着一只水蛭,吸饱了血,涨得老大。龙初夏掏出打火机,用火苗在它身上扫了扫,它立刻蜷成一团跌落。司马凡提一低头就能闻到她头发上所散发出来的香味,不禁心神荡漾。
“初夏,我……”话还没说完,龙初夏忽然抬起头,吻上了他的唇。他的胸口像被重重击了一拳,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龙初夏促狭地一笑,司马凡提脸飞红霞:“我……”
“好了,走吧,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司马凡提抚摸自己的唇,觉得死都值了。
瞿思齐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很香,他觉得很惬意,翻了个身,打算再赖会儿床,却一眼看见朱翊凯那张熟睡的脸。
呆了半秒,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苍穹,坐在桌旁托着腮打盹的白小舟吓了一跳,一个没坐稳,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啊?”她不满地吼,“想吓死爹啊?”
“我,我怎么会跟他睡在一起?”瞿思齐指着朱翊凯的鼻子。凯子被他吵醒,睁着惺忪的眼,一脸不爽。
“昨晚你俩都睡着了,我就把你们都送上床咯,总不能让你们在椅子上睡一晚吧?”白小舟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你还不如让我睡地上!”瞿思齐激动地跳下来,“为什么要让我和这讨厌鬼睡?”
朱翊凯被他吼得耳朵痛:“你以为我想跟你睡?你那一身汗臭,我要去洗一万遍澡。”
“你们俩都是男人,这么讲究干什么?”白小舟不满地说,“斤斤计较,跟娘们儿似的。我就把你们放一起了怎的?打我一顿吗?”
“你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
“为了弥补我受伤的心灵。”瞿思齐抓住她的手,殷切地盼望着,“小舟,请我吃早饭吧。”
“没出息。”朱翊凯毫不留情地嘲讽,“小舟,走,别理这个疯子,我带你去吃黑安格斯西冷牛排。”
“一大早吃什么牛排啊?小心消化不良。”瞿思齐连忙挡在二人之间,“小舟,我们去吃油条豆浆吧。”
“你就不怕地沟油吗?”
“你们在说相声吗?”白小舟扶着额头头疼极了,“都别想着吃了,我问你们,谁知道不二哪里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
谁都不知道叶不二哪里去了。
“咔哒”,门忽然开了,一个人提着行李走进来说:“你们都在啊?”
三人看着他足足愣了半分钟:“叶不二?”
“呃……有什么事吗?”叶不二被三人的表情吓到,瞿思齐冲过去,狠狠拍了拍他的肩:“你死哪里去了?”
“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回家去了。”叶不二茫然地说,“龙老师不在,我只给学校递了假条。怎么?出什么事儿了吗?”
三人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说:“果然傻人有傻福,你真幸运。”
叶不二如坠雾中。
一辆普通的BMW在盘山公路上行驶,银白色的车身在阳光下弥漫着淡淡的光。
“小少爷,这次精神病院之行好玩吗?”开车的司机抬起头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少年,那少年望着窗外,嘴角微微挑起一道若有似无的笑容。
“不虚此行。”少年说,“我还见到了那个人。”
“谁呢?”
“大哥的未婚妻。”少年抱着双臂,饶有兴味地笑,“她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呢。”
“能得到您的称赞,真是不容易啊。”司机说,“夏兮少爷。”
树影婆娑,新月如钩。
山林之中有一座孤立的别墅,屋内没有开灯,万籁俱寂。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来到屋外,神情紧张。
队长朝自己的下属比了个手势,一脚踢开大门,闯了进去。
屋内很暗,空气里充满着一股腐朽的味道,特警们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雷鸣般的心跳。
队长以手势告诉队员,分为两队,一队搜索楼上,一队搜索底楼。队长亲自带队,刚一踏上二楼的楼道,便听到一声极低极沉的呜咽。
众人一惊,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端好了枪,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间房。房门没有关,队长缓缓推开门,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
特警冲进去,用枪对着他:“站起来,把手放在脑后!”
那个人听话地缓缓站起,手中拿着一根棒球棍,缓缓地转过身。
特警们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枪声惊破长空,几只飞鸟从黑夜中腾空而起,扑棱棱冲进苍穹。
再无声息。
天气晴朗,秋高气爽,正是约会的《“文》好时节。秦哲铭《“人》黑着一张脸,跷着《“书》二郎腿,坐在研究《“屋》所里看报纸。半个小时前,他接到老大的电话,把他从名模艾丽的床上挖了起来,自然心中十分不爽。
“说什么十万火急,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秦哲铭狠狠地道,“如果让我发现只是芝麻绿豆的案子,司马老大,就算你是我老大,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还没说完,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司马凡提领着两个人闯了进来。那二人抬着个担架,担架上放着一个裹尸袋。秦哲铭将报纸一扔:“这是谁的尸体?”
抬尸体的人不说话,面无表情地将袋子放在解剖台上,然后鱼贯而出,消失无踪。
“老大,你表情怎么这么难看?”
司马凡提朝裹尸袋点了点下巴:“你看看就知道了。”
秦哲铭倒是一时来了兴趣:“真奇了啊,你什么没见过啊,怎么今天怕成这样?也罢,我就来看看,这是具什么尸体。”
他拉开拉链,当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瞳孔蓦然一缩,大惊失色,差点儿一屁股坐到解剖台下去。
“不,这不可能。”他惊得双眼圆睁,“这不可能是真的!”
法医系的解剖课总是最不受欢迎的课程,虽然学生都希望能多看尸体,增加动手能力,但每一次解剖都是对他们正常心灵的荼毒。
白小舟却好像对尸体完全免疫,这次四五个同学分到了一具男尸。一路解剖下来都很顺利,直到解剖刀来到男尸的某物前,几个男同学都颤抖了一下。她说:“解剖台有些宽,这样不好观察,割下来研究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同组另一个女同学的同意,两人说干就干。
白小舟仔细观察后说:“这个人生前很有可能患有前列腺疾病,是纵欲过度吧?你们说呢?”她抬起头,却看见男同学们站在角落里,脸上露出物伤其类的表情,瑟瑟发抖。
“你们干什么?”她不明白地问,“尸体很珍贵的,不要错过了好机会啊。”
“不,不用了,我们远远看着就行。”男生们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心里却暗暗道:“不愧是法医系的怪胎,这外号实在是精辟。”
“隔那么远,能看清细节吗?”白小舟耸了耸肩,也没有多想,继续研究。忽然听门外有人喊道:“白小舟,有人找。”
“让他等一下,我把课上完就出去。”话未说完,一个人就快速走了进来:“小舟,有急事,快跟我走。”突然,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手中的东西:“小,小舟,这是什么?”
“从尸体上割下来的。”白小舟将某物小心地放回去,“凯子,什么急事?”
朱翊凯额头开始冒汗,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孩比他想象的还要彪悍。“老大急令,让我们赶快去研究所一趟。”
白小舟还是第一次听到急令这个词,莫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她连忙洗手换衣,和朱翊凯一起回到研究所,解剖室里挤满了人,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出了什么事?”白小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龙初夏朝解剖台上一指:“来看看吧,你的世界观会崩溃。”
解剖台上躺着一具男尸,尸体胸口有几个弹孔,没有头。但奇怪的是脖子处并不是血淋淋的断口,而是长着皮肤,包得好好的,就像它从一生来就没有头似的。
第二部 第二十六章 无头刑天
“是有点儿奇怪,脖子断口处的皮肤是从哪里来的?”她摸着自己的下巴问。秦哲铭黑着半边脸,将天花板上的灯全打在尸体上:“好好看看。”
白小舟俯下身仔细看,忽然猛抽了口冷气:“他,他胸口上有眼睛!肚脐上有嘴!”
秦哲铭戴着橡胶手套,拨开男尸那双长在双乳处的眼睛,眼皮之下竟然真的有眼珠,那张长在肚脐处的嘴巴,也牙齿舌头俱全。
“刑天。”白小舟不敢置信地说,“这不可能!那只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世上不可能真有刑天存在!”
《山海经·海外西经》 记载:“刑天与天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刑天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我们都不愿意相信,但它真的存在。”龙初夏双手环胸,“事实证明,神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具尸体从何而来?”朱翊凯问。
司马凡提脸色阴郁地说:“几个月前,西南大地震,有座山峰被完全震塌,有人在山峰的废墟之中发现了一座上古城邦遗址,数千年前的地震将它沉入了地底,这次地震,地壳变动,又将它抬出了地面。山路还一直没通,有两位考古教授私自租了直升机前往调查。几天前,其中一个教授回来了,听说还带回了一口大箱子。警方派了警察前去了解情况,警察没有回来。最后不得不派出特警,以牺牲了五个特警为代价,才终于将它杀死。”
秦哲铭显得很兴奋:“能解剖刑天,真是太刺激了,什么时候开始?”
“且慢。”司马凡提看了看白小舟,欲言又止,白小舟说:“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做?”
司马凡提不敢看她:“上边的意思……是想做‘濒死体验’。”
“不行!”龙初夏怒道,“你疯了吗?让小舟和这个妖怪做濒死体验?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司马凡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龙初夏咄咄逼人地说:“你又想说什么预算之类的吧?上峰就知道用预算来要挟我们,到现在为止我们的工资还没有涨!”
“龙老师,我想试试。”
龙初夏回过头去看白小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可怕:“你觉得很好玩是吧?想找死早点儿说啊,我送你一程。”
“龙老师。”白小舟很认真地看着她,“我真的想试试。”
龙初夏像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侧过头去看瞿思齐三人:“你们也同意?”朱翊凯把瞿思齐往前一推:“何必让小舟去,这里不是有个炮灰吗?”
“你才炮灰,你全家都炮灰!”瞿思齐表示不满,“我去就我去,但我是勇士,不是炮灰!”
“我已经决定了,我去。”白小舟的语气很坚定,“龙老师,如果我成功了,我就是千百年来第一个和战神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