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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铁知他心思,微微一笑,讥道:“没把握的事,你也从不做。只是有时天意弄人,你人算再好,不定也被天给算计了。”
蔡文智一愣,随即笑道:“动手前,我还有话要问一下两位昆仑派的高人。”
“尽管问便是!”白易铁很是大方。他自华山巨变,尽去多年缭绕心头的阴霾,换而代之的则是原先的爽朗和潇洒。何况眼下主动全在己手,也无谓与他斤斤计较。
蔡文智拱拱手,算是承了情,旋即朝小石头二人看去。那冲虚子生得仙风道骨,恍若得道神仙,但他仍不敢与其说话,当下对小石头道:“石大侠,稍顷倘若在下侥幸获胜,不知……”
没等他说完,小石头道:“若你真能获胜,自可离去,我与师叔决不阻拦。”
蔡文智心下微喜,面容浮笑。他知道所谓正道高人多是这个调调,相信的就是言出必践。小石头既说不再阻拦,那便没得虚假。只见他朝小石头拱手作了一揖,尽管心下愤恨二人坏他大事,但表面工夫依旧做得极强。当下回身,挺剑直对白易铁,道:“师弟,为兄可要出手了?”此刻,他做得光标,行事也显得坦诚无比。照往日性子,那有恁多话好说,不是以多欺少,便是趁暇偷袭。只不过这当口有人在旁看着,若自己表现差劲,难保那二人改了口风,非要留下自己。而且,冒着惹起众怒的行险之事,也非他蔡文智向来所为。
白易铁手腕一振,舞了数朵剑花,道:“请!”
蔡文智一凛,看他随手轻振,一朵、两朵……竟有九朵之多。失声道:“你、你修成了紫霞剑笈?”
华山前两代掌门尽管未修成剑笈,但其间奥妙倒也传出些许。他作为传功长老,自然略知一二。晓得紫霞剑笈无非讲个快字,旁人出一剑,修成剑笈者却已一连出了九剑。长此以往,对手是愈来愈艰难,而修成剑笈者到最后,是愈施愈快。一招比别人多了八剑,再一招又比别人多了八剑。数十招后,敌手身旁均是剑影。百招之后,剑影密集,渐渐形成云霓,犹如霞虹一片。俟那时,神仙也难挡。
白易铁微笑道:“承师兄盗书之恩,小弟幸有所成,不敢说悉数修毕,但也有些小小心得。”
“噗嗤”小石头在旁听得好笑,万没想,终日脸色阴鸷的白易铁,此时居然变得这么诙谐。他所谓的盗书之恩,无非就是那夜蔡文智情急之余,以书当暗器砸向小石头。然后,才引申出小石头口授紫霞剑诀的事。虽说此语有促狭之意,但细细推算,倒也有那么一点因果。
蔡文智不知所云,根本不懂里面究竟。但毕竟是华山派的剑术高手,练气日深,起初知道白易铁修成紫霞剑笈的恐惶,在面临决斗前,渐渐在脑海忘却,迅即沉气凝神,摆了个华山云兽仙禽剑法中的“黄蟒含津”。
这一式攻守兼备,乃拟大蟒捕猎,蛇信吞吐之势。他在小石头等眼里诚然够猥够琐,但此刻长剑一摆,气定神闲,确有一股子高手风范。令人殊难相信,适才那奸邪小人就是眼前这位渊停岳峙的击剑高手。
便在这时,白易铁一步踏出,长剑微振,嗡嗡直响。瞬间,九朵含苞欲放的剑花分上、下、左、右、中,漫天射至。
蔡文智蹙眉,朝后退了一步,剑演“鲸鳄探月“,试图探出九剑中的实影。殊不知,《紫霞剑笈》原是修道宗师黄石公所创,再由弟子张良开创华山派并流传至今。是故,那有他想得这般简单。一剑刺探,未待反应,便闻得“噶嘣、噶嘣”连续九响,九股劲力透过剑刃直震手腕。若非白易铁功力稍逊,此刻,只怕蔡文智早被震断手脉,成了废人。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大好受。手指被震得麻木,几欲握不住长剑。
骇然余,猛退数步。堪堪舒了一气,白易铁剑花迅捷,犹如百芳争艳,已近身边。无奈,只得挥剑反击,心下却自叫苦不迭。压根没想白易铁颖悟力如此不凡,连华山派千年以来,多少才智之士望而却步的紫霞剑笈竟教他习会。最紧要的,他练好了后对付的敌人偏偏是自己。思来想去,都觉自己着实衰运连天。
高手比武最讲究静气凝神,蔡文智心里烦躁,手上本也处在下风。再加上华山弟子不时传来的欢呼声,曾几何,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拥趸,眼下却是在为旁人打气,想想就觉得憋气。这般须臾,“呛啷”一声,手中长剑被白易铁挑去,咽喉部位被他用剑指着。丝丝寒气侵肌而入,不自禁地连打数个寒蝉。
冲虚子哈哈大笑:“好剑法,好剑法吖!呵呵……”
蔡文智颓丧已极,缓缓闭眼,道:“师弟,你赢了!尽管刺下来便是。”
白易铁尚在考虑,陶儒在后面大喊道:“白师弟,快快杀了这个叛徒。”
斯时,原本与蔡文智一道的绿林好汉,眼看结局出来,情知留着也多半无趣,不定惹人耻笑,当下各自散去。
白易铁自当日解开心结,便暴戾尽去。此刻唤他出剑弑杀蔡文智,一时竟觉不忍。蹙眉攒额地静静思虑,沉吟着要否一剑刺出?殊不料,蔡文智见他心不在焉,神智不守,先缓缓移开咽喉,待长剑稍远,猛地拔脚就跑。
这当口,白陶二人还没反应,冲虚子轻弹中指,劲罡破空,蔡文智应声倒地。接着笑道:“这家伙在道爷面前还想逃?真不知量力!”又对白易铁道:“小子,去抓他回来!”
“哦!”白易铁返神,急速上前,用剑重新制住蔡文智。心下却在吃惊,原道本门得了《紫霞剑笈》,即便不能超越三大武脉,势也不相伯仲。然而此刻见这位道士的功力,只怕自己把剑笈修至大成,也难以对敌。一时间,对本门前辈穷耗岁月,苦研剑笈,以致华山人才凋零,感到纯是枉费工夫。
陶儒最为气急,他生性嫉恶,对背叛师门的蔡文智尤为痛恨。横眉怒目地指着他道:“输就输了,还想偷溜?如此不讲信义之鼠辈,枉我陶儒与你同门恁多时日。”话罢,取出自己配剑,就想一剑杀了。却被白易铁阻止。旋下蹙眉问道:“白师弟,这等辱没师门,不忠不义之徒为何不让为兄杀了?”
白易铁没答,只是瞥眼望向冲虚子和小石头,原来,他寻思着,蔡文智是冲虚子擒下,自己等人倘要处置,起码要问过他们意见才可。
冲虚子不晓他什么意思,讶道:“怎么?这么大的叛徒,还不处决?”
陶儒又道:“是啊!那位前辈说得正是!师弟,此贼不除,我等如何向华山列位祖师交代?”
白易铁朝蔡文智看看,见他面色晦败,颓然嗒丧,显已被冲虚一指废了武功。旋即抬头,对陶儒道:“师兄,他毕竟曾是华山门下,若要处置,我想不如带他到祖师堂,在祖师灵前再行处决,不是更好?”
陶儒释然,喜道:“不错,不错,在祖师堂处决这厮,果是大好之法。”说至此,收剑回鞘,对蔡文智道:“叛徒,再让你多活一段时辰。”
眼看华山派事毕,蔡文智已擒,所带来的帮凶也早各奔东西。小石头上前道:“白掌门、陶长老,既然已没什么要事,在下便与师叔告辞了!”
冲虚子在旁听了,说道:“嗯,不错。老道在途中听人讲西秦伐周,而周国主帅似乎是本门弟子,老道要去看看。倘若那人真是本门弟子,且又没犯甚大错的话,老道可要为他兜着,不能教旁人欺负了去。”又对小石头道:“小子,你若没什么事,跟师叔一起去瞧瞧,也好帮个手!”
闻言,白陶二人与小石头相视一笑。小石头刚想开口解释,那周国主帅便是自己。白易铁忽然抱拳叩首,至诚道:“王爷,本门在大战之时离开汴梁,还望王爷恕罪!”
自三国伐周之事流传开来,邓蓉便日日憔悴,为华山担忧。要知道,华山派不同昆仑与崆峒这样的大派,门中有修仙的道士。倘若此役被秦国人知道,华山派站在东周一方,早晚大军围山,必被灭门。见其如此,冰清暗暗唤人驱逐华山派出境,说到两国大战在即,敌国武林门派不宜逗留京都要地。
说是这么说,但白陶二人也知是对方的美意。是而一路回山,心下却觉歉疚。此刻陡见小石头,又蒙他搭救,惭愧之意愈盛。寻着闲暇便与他致歉。当然,他并没说自己等人离开,实因冰清遣人驱赶所致,毕竟,私下里他们确实不想参入两国之间的纠纷。
小石头虽不知劝退华山派离去的主意,实是冰清所出。但他性子敦厚,又岂会怨责他们,忙道:“无妨,两国之间的战争,咱们这些武林人说实话,也帮不了多少忙。好了,闲话不多说,待以后有暇,再与二位盘恒。”说着,拖起冲虚子,道:“师叔,咱们先走,有疑问路上再说。”话落,二人腾云,飞天而起。
望着他们遥遥离去,直至背影消失在蓝蓝天际。白易铁叹声道:“师兄,咱们华山派永远只能是二流门派。”
陶儒也正看得瞪目哆口,闻言惊醒,笑道:“二流就二流,若没了咱们这些二流,天下谁又算得上一流呢?哈哈……”他做惯富家翁,也想得穿。见白易铁有些灰心,连忙笑语劝慰。
白易铁知他用心,朝其笑笑,抱拳道:“师兄说得是,师弟受教了!哈哈……”
正文 第150章 洛阳会战
清晨薄曦,秦营三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涌至洛阳城下,放眼城外,漫山遍野仿如黄色大河泛滥滔滔不绝。
大军至城前不远,扎住阵脚。鼓声三响,前军哗啦散开,从中缓缓行出一队人来。当先一人头戴冲天珍珠冠,身着蟠龙赭黄袍,腰间蓝田碧玉带,相貌堂堂,威武不凡。数十员雄武剽悍的西凉战将环分前后,两旁盾兵、剑兵、铁甲兵、森严旌卫;前首数百御林军执金瓜,擎斧钺,明明晃晃,双双对对;后头黄色御辇盖随风招展,葫芦状的紫罗扇,交叉而后,阵势霭霭,气势磅礴。
当真是鹗荐鹰扬,皇气逼人。
瞧这阵仗,天罗教与无极岛等众人尽皆怔然。
奚方托着腮帮子,沉吟道:“莫非那楚王符斐已然篡位?否则,焉能有此帝王排场?”旁人没应声,知他问的是广智。众人里也就广智能与他有共同语言,其余人听他讲话,多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广智走前一步,手掌拍在城垛子上,道:“多半是这样。只可惜两国自从交战,边境便已关闭,互相防得极为严密。长安那里的讯息很难得到。不然倒可在里面寻点破敌之法。但不明白的是,那雷啸岳向来忠于秦皇符坚,怎会突然改投符斐,且助他笼络军心,并帮以出征大周?莫非符坚的两个傻瓜儿子已然亡故?”
那始终缩在后头的胡长老忽然嚷道:“管他是皇帝还是王爷,反正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杀一对。老夫就不信,不怕死地打,还会输了予他们?”
奚方回头,翘着拇指,笑道:“胡长老这话讲得豪气,有魄力,不愧是天罗长老。”
大伙一听跟着笑起。守城的周兵见几位新任主将们均是喜笑颜开,顿也士气大增。
待众人笑罢,奚方又道:“只是此番非比以往,秦国一旦有了皇帝,军心便会大稳;而且还有两派的修道人在旁襄助。须知,咱们这里臻入天境的可惟有王爷和神君二人。眼下王爷不在,我只怕神君独木难支。”他说话时,望着姜神君,似在征求意见。
广智眼利,抢前说道:“不错,目下情势极其危急。修道人不同武者,尚可多欺少,或用疲敌之计。他们腾飞杳杳,青冥来去,委实难挡!”话罢,一脸沉重,显得忧心如焚之态。
胡长老也非愚陋之辈,一番话深以为然,当下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