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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和话语一出,现场的医护人员全跪了下来,其中一名医生更是跪爬到俞飞脚边,如泣如诉道:「圣人,请你救赎我吧,我有罪……」
什么罪?我能怎么救你啊?
正当俞飞低头看着他,满心狐疑的想着时,这名医生的动作就像起了连锁效应一样,现场的告解声此起彼落,所有人都朝他跪爬而来,就连参与采访的传媒们,也放下手边的工作,一起加入请求救赎的行列。
看着这样的场面,俞飞不禁问道:「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两位大神明白指示过,只要向圣人坦承一切罪行,就能获得救赎。」
「是啊,请圣人救救我们吧!」
「请圣人替我们洗去满身的罪孽吧!」
求助声不绝于耳,但俞飞却是一头雾水,他低声问:「大神,什么大神啊?哪家传媒公司可以把刚刚发生的情形播放给我看看?」
此话一出,原本跪在他眼前的几家传媒工作者,马上与半空中的传媒采访机进行联系。
很快的,现场所有的传媒采访机都把影像投射播放了出来。
看过之后,俞飞愣了。
他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被光芒托着飘浮,以及那两团庞然巨大、和自己模样相似的红色和金黄色光芒,竟会开口说出那样话来。
就在他心绪陷入一团混乱之时,现场有名传媒工作者的话,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圣人,据我们公司传来的消息,刚才播放的那段画面,整个东升星系都同步看到了,但并不是透过媒体转播看到的,而是两位大神所展现的神迹!
「我们公司针对这件惊撼全东升星系的事件,实时开了现场节目与观众互动,主题定为‘不可思议现象之圣人神迹再现’,观众反应非常热烈,不晓得圣人愿不愿意透过镜头现身说法?」
「各位抱歉,我累了,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可住宿的地方?还有,有谁可以帮我联络五贤上人?」俞飞闭着眼睛,双手合十。
闻言,升华医护院的负责人马上响应道:「圣人,请容许我们升华医护院替你安排。」
俞飞微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仍然跪在自己周边的众人。
尽管他知道自己什么狗屁能力都没有,但他却知道没给这些人一点安慰,他们的心绝对是难以恢复平静的。
于是他看似慈悲的双手摊开、微微高举,并道:「你们心中的恶,已在今日抹去,神将祝福、保佑一心向善之人。」
别以为俞飞这样的动作和态度是发自内心的,事实上,他对自己这种表现感到恶心、虚伪,要是换作别人,他恐怕会痛殴对方一顿。
他也想过,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并被喻为圣人,还被迫作威作福的搞什么治病、救赎的,这些毫无科学根据的异象发生在科技发达的星系里,难道不会引官方的注意?
到时候万一军方有了反弹动作,他这个众人敬仰、有神力的圣人,恐怕人家随便一枪开过来,就呜呼哀哉了。
其实,他心里的顾忌并没错,因为东升星系的系政府内部,早为近期内接二连三造成轰动的他,有了两极化的反应,甚至还为此而吵得不可开交。
透过升华医护院的安排,俞飞住进了这里最顶级的病房。
虽然各种检查结果出来,都显示他的身体情况完全正常,但在尚未见到五贤上人之前,他还是留在病房内,足不出门。
他这么低调的原因,除了要避开无时无刻想找他告解的人外,还有一点就是每当他从窗边往外探看时,总会发现有些举止诡异的人。
曾经身为军人,俞飞对这种事相当敏感,他确定自己被不明人士给监视着。
也许躲在病房内,俞飞可以不去顾忌那些监视他的人,但是对于不断前来告解的人,他真的是听的快得忧郁症了。
他无法理解自己既然被喻为圣人,为什么却要这么口是心非?
由于升华医护院进出的都是一些有身分背景的人士,所以戒备相当森严,闲杂人根本没资格进来看病,更别说是进来找他告解了。
也因如此,在他停留的这些天里,前来找他告解的除了驻院医护人员外,不外乎就是达官、政要及名商、望族了。
原本俞飞就知道,这些身分、地位崇高的人,做事的灰暗面可能会比一般人来得普遍,只不过是掩饰得比较好,可没想到听过他们的心里话后,他才知道这些人不为人知的那一面,竟是如此邪恶。
有医生为了救一个高官,在顾及自己在医界的名誉地位、以及这高官坚持不用人工心脏的坚持下,竟美其名的以着「到落后星球义诊」的名义,趁机以贱价买下一颗活体心脏。
乍听之下,俞飞也不明白为什么科技发达的时空里,人工内脏如此普遍,活体取样的例子仍为何多到如此不胜枚举,难道贫穷人的命就那么不值得吗?
一问之下,他才知道这些有钱人宁愿牺牲别人的性命,也不愿放一个生硬、冰冷的仪器在身体里。
而且,换器官并不单纯只是将该部位器官植入就好,与其相关的一些内脏血管、细胞组织也必须有所变动,唯有人体器官能免去这些条件,而且复杂、副作用又低、排斥机率小,所以才会让他们趋之若鹜。
像活体摘取内脏器官这种不人道的事,对这家医护院里的医生而言,可是人人都有过实例。
还有,身为医护院的副院长,不但喜好偷窥,还经常做出了侵犯自己亲人的兽行;对于这种人,俞飞只能强按下痛揍对方的冲动,甚至在听完后还得对他安慰。
「你的坦白会得到神的救赎!」
可没想到,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竟在得到救赎的次日,又前来告解,而且同样是性侵自己的亲人,接二连三,一犯再犯……
不过有恶就有善,与这些内心邪恶的人比起来,也是有不少心地纯善的人。
这些人平日为善作福,就算命在垂危也不愿使用活体器官来延续生命,对于这种人,俞飞感叹就算诚心诚意的给予祝福又有什么用?
他的祝福根本是无效的!
甚至他忍痛拔了头发给他们,还是救不了他们的命,并如受到诅咒似的,在接受他那传说具有神的祝福的头发后,隔天就丧了命。
对于自己无法解救这些人,俞飞内心相当遗憾,就连睡觉时都会梦到这些人面带微笑,跪着拿头发来还他。
俞飞不去探讨这些人脸上的笑容是感谢还是嘲笑,对于这种给予好人祝福,却无法挽救他们;聆听坏人告解,他们却在得到口头的救赎后,以为自身恶源已经净洁,而又恶行更深……
日复一日,不断接触这种事的他,精神上已有点不堪负荷,而他唯一的感触就是自责、不断的自责、深深的自责。
今天中午,食不下咽的俞飞,始终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
突然,一阵访客铃响拉回他飘忽的心绪。
他往紧闭的门板看了一眼,心想一定又是有人来找他告解,所以不予理会的继续看着窗外。
访铃声持续响了一会儿后,随之传来的是一道他熟悉却久违的孩童声。
「当圣人就不理我们了呀?」
闻声,俞飞没什么特别情绪的缓缓转了过去,迎门而进的是童凌子、五贤上人及亿空。
他们七人一进病房,眼光始终停放在俞飞的脸上,似乎是看出了他异于往常的那分愁闷的心绪一般。
此时,俞飞给亿空的感觉是那么的忧郁,她很想问他怎么了,不过这句话却只问在自己内心里,因为现在的俞飞已不是昔日那个爱与她耍嘴皮子的无礼家伙了。
对她而言,俞飞所展现出来的一切,简直是神才做得到的神迹,所以她不敢无礼、口头冒犯。
亿空觉得俞飞忧郁,但看在五贤上人和童凌子眼里,却不是如此。
他们觉得俞飞眼神少了以往的狡猾、顽抗,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破世态炎凉的悲天悯人气息。
要不是他们与他相处过,对他的个性有些许的了解,常接受民众求道的五贤上人,也不禁会和一般人一样把他当神看。
就像被俞飞的情绪给影响似的,五贤上人他们七人进来之后,病房内的气氛比原先更加郁闷。
半晌后,习惯与山林、藤木为伍的童凌子受不了这种快闷死人的气息,率先开口破解了这接近死寂的气氛。
「喂,小小木头,你怎么啦?不是说要见五个小木头吗?怎么我们都站在你眼前了,你却一点喜悦都没有?」
童凌子摘下藤帽,用三只眼睛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才又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受了什么委屈,怎么看起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俞飞看着窗外的远景,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神游山水,心灵是否就能感受其宁静;面对人心的贪、恶、欲,如何才能不为所动?」
「唉唷,你是在打啥禅诗啊?」
童凌子一脸茫然的等着俞飞的响应,没想到他竟然抽了抽鼻子,眼泪流了下来。
数度哽咽后,俞飞才哀道:「法贤爷爷,我好累、好痛苦,我觉得自己好无能……」
法贤上人见俞飞这副脆弱样,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慈悲又和蔼的问道:「怎么了?」
感受到五贤上人他们散发出来的关怀与温情,俞飞的眼泪流得更难以收拾了。
五贤上人互看了一眼后,慧贤上人对着亿空道:「妳先出去外边等,不管谁要进来,都说这里暂时不见客。」
亿空点头应好后,才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以不舍的眼神看了俞飞一眼。
待门关上后,法贤上人把俞飞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并向俞飞问起事情的始末。
俞飞抽抽咽咽的把这些天来,他听到的告解内容大致说了一遍,并强调自己对这些有罪之人明明心存怨恨,却还要说出神会救赎他们的违心之词感到悲哀,尤其是对那种侵犯他人的人面兽心者,更有一股想杀他赎罪的冲动……
没想到法贤上人听完后,第一个反应竟是说出让俞飞惊骇的言词。
「此人该杀!」
听到这句话,俞飞的悲伤情绪全被惊讶给取代了。
他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蹙着眉头问:「法……法贤,你听听就算了,千万别受我影响,别忘了你们自在宗唯一的戒律就是杀戒,你们这么做可是会破坏道行的。」
看着没有响应的法贤上人,再看看其它四名上人,俞飞明显感觉到他们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往常的内敛、平和、无争迥异,甚至还有一股他未从感受过的腾腾杀气。
眼看自己的劝言并没让五贤上人们杀气稍敛,俞飞又道:「真的,你们随着我下山,对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绝对不能为我而犯了戒律。」
「我们的道心来自于你,在随你下山之时,我们五人就下定决心,你一日不成就,我们就一日不得道。」
法贤上人言毕,与其它四名上人的额头上同时闪现了一个水滴型的符号。
童凌子一看见这个符号,不由夸张的发出不平之鸣:「天啊,瞧瞧你们这五个小木头,你们岁数合加起来也没我一个人多,我在修炼时,你们都还不知道着胎了没咧!现在你们竟然突破了界、到达了宽……啧啧啧……」
顿了顿,他仰天说道:「伟大的神啊,他们五人因为一句话,瞬间就到达了‘宽’的境界,而我童凌子,何时才能有此突破啊?」他的话像是怨叹又像抗议。
说完,童凌子眼神带着羡慕的看了看五贤上人,发现他们全双手合十、眼睛微闭的陷入一种他无法体会的境界。
对此,深感不平衡的童凌子除了怨声连连外,也无法争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