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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他,双眸清亮的审视着。
芙苏云邪一笑,风华绝代的容颜。
“又想想,偌大的凤族王宫,居然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过禁卫的眼睛明目张胆的进来,想来,这世上,又能有几个人闲得无聊喜欢偷偷摸摸串门呢?”陶小淘笑着,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他,笑容清澈,婉若流光。她知道现下在外面忙忙碌碌的侍女禁卫根本看不到他,她更知道,他不会要她的命,她在等,在等他,说一句话。潜意识里会有许多的东西作祟,可是,她心里更清楚,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我之间渊源甚深,纵然忘记,也终有一天会记起。”芙苏云邪挑眉看向她,语有深意的说着,“即使你真的想不起来,我也会,让你重新认识我,记得我,然后,永远占据你心中,最独一无二的位置。”他如是说着,语调平静,却让人无端生出一丝寒意。
“为何要记起呢?都是过去的事了,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应该担心的事是,一但我开口呼救,纵然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断然不可能在这里全身而退。”陶小淘拍拍他的肩膀,甚是语重心长的模样,“别忘了,这是凤族王宫,可不是你的魔域。”
“那么,我问你,你喜欢这凤族王宫么?琉璃金瓦,雕梁画栋,绝世风景?”芙苏云邪抬起头,刻意忽略她的话题。漆黑如墨的眼睛浸染了浓重的雾色,叫人看不分明。指尖修长,骨节分明的伸出手,握上她安放在膝上的双手,指尖轻抚她的手背,触手微凉的温度,叫他不由得一怔。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我活着,不过是看着年复一年,花开花落,日渐向西,其间风云变幻,人生百态,都能看透,我亦对自己毫无所求。”陶小淘垂眸,黯淡了一室流光,“我心中没有执念,能将一切看淡,纵然感觉不到温暖,却也并不妄自菲薄。我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不重要。”她看向他,眉间平静无波,清秀的脸庞让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光景。
“是,喜欢或不喜欢,并不重要。”他如是附和。
“所以,魔尊你冒险来此地,并不仅仅是想问我喜欢不喜欢这里吧?”她扬眉,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模样。
“王宫再大,你也不过是只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鸟,既然没有喜欢与不喜欢,在这里,与在别处,也未尝会有区别。所以,本尊今日前来,是为了带你走。”芙苏云邪微笑着,那一瞬间的风景,迷乱了人的眼睛,“本尊带你离开这,你便不必日日见他人幸福和美,污了你的眼睛。你跟我走,做我魔域的魔后,本尊此生只娶你一人,断然不会伤了你的心,叫你难过。”
她沉默,依旧云淡风轻的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
“夜羽能够给你的,我也全部都能给你,我带你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芙苏云邪紧紧的握住她微凉的手,坚定的道,“我本意是你若不愿喝孟婆汤,便一定带你离开。可是,你虽然忘记了前尘,却依然在这里得不到快乐,你依然闷闷不乐,不甚欢喜。这是个伤心之地,再呆下去,只怕你这颗心,便是连老天都救不回来了!”
“我若不走呢?”她抽出手,不动声色的起身,凝心泡了新茶过来,堪堪从他的身体里穿过,竟毫无感觉。
“上一次被夜羽抢了个先,这次,说什么,我都要带你走!这世上还没有我芙苏云邪带不走的人!”话一说完,芙苏云邪便立刻消失在她眼睛。陶小淘皱眉的瞬间,便看到芷香走了进来。
她起身问道:“怎么样?”
芷香温和一笑:“夫人,药刚好。”
“刚刚,夫人可曾看到什么别的东西?”芷香四下里巡视了一番,问道。
“没有。”陶小淘松了口气,坐下,轻啜一口茶,眉间的忧愁已然散去,“今晚,必定好戏连连。”
“夫人。”芷香忽然担心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芷香,你不用担心我。凡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不会叫你们为难。”陶小淘给芷香一个安慰的眼神,浅浅笑道。
芷香无奈的叹气,退至一旁。
这边陶小淘似乎又陷入了沉思,杯子握在手中,竟不知往唇边送。烟气袅袅,衬得她的容颜格外宁静安祥,芷香便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小心侍奉着。
夜羽下了朝,换了衣服便匆匆赶往夕露殿。司风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好一会儿,空中忽然传来微微揶揄的的笑意。
“司风。”夜羽幽幽开口,白衣翩跹,依稀如画的容颜,隐隐可见他抽动的嘴角,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偏偏在这样的场景下横生出一种不一样的温柔。
“嗯,臣下知错,臣下不该嘲笑神君,有损神君威严。”司风顿了顿,一本正经道。
“……”夜羽张了张口,最终选择沉默。
“王,你生气了?”司风试探道。
“本王没空生你的气。”许是被人拆穿了心思有些许懊恼,夜羽干脆使了禁闭之术,这下,司风便是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夜羽行至夕露殿前厅之时,便看到陶小淘正在恍神,目光透过前方,没有焦距的瞳孔染了迷雾,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安静忧伤得让人心疼。芷香正要行礼,夜羽朝她摆摆手,然后缓步走到她们身边。
眼睛里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蔽,陶小淘才如梦初醒,在看到夜羽略带探寻的神情之时,一时尴尬的慌忙起身。
“啊!好疼!”她莽莽撞撞,还在神游物外的脑袋尚处在混沌之中,惊慌之下起身,竟一下子撞到了夜羽的下巴,一吃痛,她倒先叫了起来。
夜羽脸色明显的不太好,半晌,无奈叹气:“你呀,话虽然越来越少,可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虽然他的下巴又遭到她无意识的暗算,可是看她委屈不已的模样,又生不起气来。
“我,我不小心的,疼么?”她的手抚上他的下巴,星眸细碎,惹人怜爱的模样,竟使他微微勾了唇角,笑了起来。
“哪里那么脆弱,倒是你,完全走神,在想什么?”他扶她坐下,语重心长的道。
“我是在想,子夜师父嘱咐花朝,说我此番仍旧有劫难,不免有些担心,我这小命虽不值钱,但好歹也是凤族神君三媒九聘,八抬大轿娶回的夫人,不免自己会胡思乱想要是劫难太难过,那于我也太不值得了。”她讪讪的笑着,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你看,正想着呢,我的脑袋又受‘伤’了,想来,也算是小小的劫难已过,今后必定万寿无疆,长生不死。”
“莫再胡思乱想,万事,都有我在。”他握紧她的手心,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无限温情的说着。
“嗯,我知道。”她乖乖的由他抵着她的额头,心中升出无限感慨。
芷香知趣的退了出去。
夜羽将她拥入怀中,心中感慨万千。
想起那时,她明明喝了孟婆汤,渡忘川水之时,仍旧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他曾私心的以为,她不会忘记,可是,他怎么能忘了,忘川,忘川,渡了忘川,又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前尘往事?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被谁封印的,可是当记忆冲开封印的束缚,将所有前尘往事一股脑回忆起来之时,他忽然觉得,老天对她,太过残忍。
一世,对繁楚朦胧爱恋,却因一碗胭脂脆而将心中挚爱彻底抹除在脑海里。而当她终于爱上他时,却始终逃不过命运对她的束缚。她是变数,就连九重天青止帝君都无法掌控的命格,太多的人想要她的命,偏偏她九死一生之后,他却忘记了她。
他对她的冷漠,对她的残忍,让他觉得,自己更像是残食她的的心脏的刽子手,将她的一颗心,划得血肉模糊。而当她绝决的饮下孟婆汤,渡了忘川,从此不再愿意与他有任何瓜葛之时,他忽然有些庆幸,忘却了前尘往事,没关系,他觉得,只要他依然爱她,她一定会重新爱上自己。
可现在,他有些迷茫了,现在的她待人温和有礼,却始终有些距离,仿佛隔着一层纱,看不透,猜不清。就好像现在她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却依然感受不到她心中的温度。
“羽,宴会应该要开始了吧?”
他正走着神,就听到她小声的嘟哝道。
“嗯。”他勾唇,温柔的点点头,手臂却并未有要松开的意思。
“那个,你,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不好意思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埋怨的语气,带着些许鼻音,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没事,我想多抱你一会儿。”他忽然起了揶揄的心思,手仍旧环着她,一动不动。
“你……”
“怎么?”
“没事,抱就抱紧点,我冷。”
“……”
于是我们的神君就抱着我们的陶夫人,直到两只手臂酸麻不已,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此时,宴会已经快要开始。
【“文】红裳一身大红衣袍,银线飞针绣出的牡丹,蜿蜒秀丽,雍容华贵,衬得她愈发美丽。
【“人】“王,宴会快要开始,请王上坐。”红裳福了身,似嗔非嗔的目光看向夜羽。
【“书】“好。”夜羽恢复了清冷的面容,淡淡的答道。
【“屋】他低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陶小淘,然后,忽然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陶小淘羞红了脸啊!死命的把脸往夜羽的怀里埋。不知怎的,她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他们两人伉俪情深的感觉。从前厅,到宴会的位置,短短数步的路,他竟似走了一生那般漫长。
忽然不想将她放下,他心中隐隐有些害怕,怕这一放下,她就再也不属于他。
“你,你你,这么多人在,你放我下来!我脸都要被你丢光了!这外人看来好像你多喜欢我似的!你你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她在他怀里抓狂的冲他抱怨,俏脸红得通透,比之胭脂水粉更显娇媚。
“你觉得很丢脸?”夜羽挑眉,声音不由得低了八度,深沉而略带威胁的看着她。一旁红衣绯面,风华绝代的红裳依旧是微笑着,可那微笑在旁的人眼中,似乎,更多了些讽刺的意味。
“你,你这是故意害我不是?今天是红裳的生辰,要抱,也是该抱她!你这个样子,不是故意招人恨我么?”红裳的脸色她自是不必看的,外人的想法,她也自是不必多想的。夜羽做法如此欠考虑,倒是她扳着十个脚指头想,也万万想不到的。
本来她就不太招人待见,他对她这样,大家的眼光,大概早将她挫骨扬灰了吧?!
“你再胡说八道,我不介意一直抱着你直到宴会结束。”他不轻不重的抛出这句话,陶小淘惊讶之余,彻底死了心。
“要是哪天我死于非命,也都是你害的!”她两眼泪汪汪,狠狠的剜了夜羽两眼,才欲说还休的恨恨的坐在他身边。她不敢抬头看众人的脸色,将红透的脸埋在桌子前,默默的念着。
“开始吧。”夜羽开口道。
“是。”红裳的脸上仍旧挂着迷人的笑意,似乎对刚才的事情不甚介意。她朝掌礼官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始。
尔后,场地中央的仙女们身着轻纱,翩翩起舞。侍女们端着琼浆玉液,一个个身姿窈窕,体态轻盈。
陶小淘忽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小小家宴比起王母的蟠桃圣宴,除了人少了点,气派倒是一点都不少。她抿了口酒,右眼皮跳了几下。低头就看到夜羽拈过她的杯子,端放在他的位置上,只是又给她的面前放了些瓜果。
芷香不禁弯了唇角。
不知何时偷偷跑回来的蓝玉扯了扯芷香的裙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