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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踱着步子离开的时候,一扫心里的阴郁,一向冰冷的眼里竟带了浅浅的笑意。
那样坚定的语气,那样伟岸的背影,让清梨若有些失神,结局她早已定好,哪里还会有更改的可能呢?她一旦做了决定,是从不轻易改变的。
“神尊,白羽上仙醒了。”澜瑜走了过来,轻声禀告清梨若,她手里托着一个白玉托盘,呈着一碗药。
“哦,”清梨若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慢步去看苍寒羽。
澜瑜静静的跟在清梨若的身后,近些日子来,她总是觉得清梨若越来越不一样,她不经意透出来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决绝。隐隐的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了。
感觉到澜瑜的目光,清梨若回身,“怎么了?”
“没,没什么……”澜瑜微微的笑着,她感觉到有些什么在流失。
等到了苍寒羽歇息的侧殿里,清梨若和澜瑜都放慢了脚步,轻声的走过去。~
'正文 第七章 喂药'
苍寒羽斜靠在榻上,看得出他已经醒了,只是在闭着眼养神。
清梨若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澜瑜也跟着停了脚步,两个人都看向苍寒羽,只是清梨若站在那里看得有些发愣。
清晨皎洁的光亮从窗户钻进来,窥探他的容颜,依恋而温柔的洒在他的身上。一枝葱翠的树枝从窗户横斜进来,清新亮丽的绿色绿意逼人,煞是好看。但抢眼的不是那绿色,却是那个随意的穿了白袍闭着眼的他,若琼林玉树,任何人一眼看见的都只会是他。
苍寒羽从不刻意彰显自己,他总是安静清冷的站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可无论多美好的事物,只要和苍寒羽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都只是用来衬托苍寒羽的美好,都只能是浅薄的背景。
他黑亮的发随意的用一根白玉簪束起,但一些发懒懒的散落下来,显然将将睡醒。他闭着眼,墨黑的睫毛像扇子般覆盖下来,高贵,深邃,清冷,像是沉睡的神,却美好的惊醒了整个世界,这样的场景让人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清梨若闻到空气很清新,有好闻青草的味道,还夹杂着点点梨花的清香。清梨若忍不住勾起一个苦涩的笑,时至今日,这个人还总是让她觉得惊艳,上苍太眷顾他,美好得这样可怕。
清梨若慢慢的往前走,依着榻坐下。澜瑜奉上碧玉碗,见清梨若接了,便行了告退礼,躬身退了出去。
清梨若低着头盯着碧玉碗,轻轻用勺子搅拌着,其实药的温度正好,她只是下意识的一圈一圈的拌着,总觉得手要有点事做。
“你喜欢什么玉?”苍寒羽突然问道。
“嗯?”清梨若恍然的抬头,不解的看着苍寒羽,不知道苍寒羽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正浅淡的望着清梨若。
“你喜欢什么玉?白玉,墨玉,碧玉?”苍寒羽没有解释,只是问得更清楚。
清梨若放下勺子,望着苍寒羽淡淡的反问:“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
苍寒羽也不回避,“素日鲜少见你用饰物,总是一根木簪挽发,若不是木簪,就是玉簪。想必你是喜欢玉的,只是你玉簪虽然用的都是白玉簪,但你收藏的那些玩意里,除了夜明珠,大多数都是玉,最多的是清亮的碧玉。”
清梨若又拿着勺子搅着汤水,一下一下。她并不知道,她当年那么幼稚的行为,原来他都看在眼里了的。
她每次去见他都刻意梳一边发,怕被人看出来,心虚的厉害,总还是梳一样的发髻,但必定梳了一边又一边,必定要梳的一丝不乱。衣服也是要换的,尽管她的衣服长得都是一样的。
若是知道要去见他,用的必然是白玉簪。
那时候想着,若她跟他有着一样的喜好,或许他就会多看她一眼。比如用一根白玉簪,他喜欢白玉也许就会留意到白玉簪,于是也留意到她。她爱他,一直都是这么卑微的。
清梨若笑笑,许是自尊心作祟,清梨若故意无所谓的随意回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玉,只是你用的东西大多是玉制或是银制,我从小跟在你身边,有样学样,只是习惯了而已。”
因为他喜欢玉,所以她也喜欢。他站得太高,她离他太远,所以她努力的让自己跟他有更多的共同点,把他喜欢的全都变成他喜欢的,这样或许就能靠近他一点点,一点点……
苍寒羽却难得的,分外的执着,“那你到底是喜欢白玉,还是碧玉呢?”
清梨若不知道苍寒羽为什么这样纠结于这个问题,想必不问出个答案来是不会罢休了,清梨若脱口而出,“白玉。”
说完,清梨若心一凉,不是的,其实她喜欢碧玉,其实,她不是那么喜欢玉。可是他的喜好就是她的喜欢,那是本能的反应,脱口而出,清梨若才觉得自己很可笑。
清梨若眸光黯淡了下来,沮丧的低下了头。百无聊赖的加快速度搅着药碗里的汤水,心里很是烦躁。
但苍寒羽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这让清梨若更加烦躁,明明已经入了冬,却忽然觉得很闷热。凝眉想将药碗搁下,才想起来她是来送药的。故而清梨若要舀一勺药递到苍寒羽嘴边,“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想必是对你有好处的。”
其实清梨若很清楚这是什么,是她特意让澜瑜去弄来的,她如何会不知道呢?这是用天罚渊精髓仙根灵云养出来的神火莲,喝了这个他的伤才能快点好,他好了才有力气杀她。
苍寒羽没有张嘴接药,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清梨若。
清梨若心里有些忐忑,但面上完美的浅笑着,眉一挑,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了?你看什么?”
苍寒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清梨若。清梨若觉得整个人身体僵硬,她举着的手发酸发痛,微微的有些颤抖。
苍寒羽这才张嘴接了那勺药,默默的吞了下去,很苦,真的很苦。但苍寒羽淡淡的表情一点也没变,他一向不是会表露清晰的人,无论多痛,眼神都不会变一下。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默默的喂完了那碗药。
空气里飘着药香味,淡淡的,苦苦的。清梨若起身踱步走向木案,去搁药碗。
清梨若转身的时候,没有看见苍寒羽望着她的背影时淡淡的眼神,那么淡,却悲伤得那么震惊人心。那个眼神,任何人都能看到他的悲伤如此彻底。
“下雪了?”清梨若看着窗外漫漫的洒下的雪花,回眸对苍寒羽说。
苍寒羽挣扎着起身,清梨若赶紧过去扶他。两个人走出寝宫,漫步到廊檐下,随意的席地而坐。
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舞着,旋转,旋转,轻轻的,轻轻的落在地上。很快,亭台楼阁都被皑皑白雪覆盖,银装素裹,素净,唯美。
但清舒殿地理位置较高,居高临下望去,连绵不断的宫殿楼阁巍峨的矗立着,那素净里就又带着辽阔壮丽。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雪。~
'正文 第八章 仙门来犯'
雪落得很安静,很唯美,他们就这样相依看了一天的雪。没有说话,对他们来说,言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暮色浅薄时,清梨若睡着了,依稀的梦见了年少时光。那些年,她不停的闯祸,师兄不停的挨罚,而她的师父,站在盛开的梨花树下,就那样目光浅淡的看着他们。那些素淡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苍寒羽伸出左手将清梨若揽在怀里,她嘴角带着浅笑,大抵是做了一个美梦。只是眉目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决绝。
苍寒羽右手握着清梨若的小手,她的手很凉,放在他的掌中显得很娇小,苍寒羽轻声对沉睡的清梨若道:“你心里,早有定论,不是吗?很多事,我不是不知晓,只是是你想做的事,所以我不会阻拦,我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
天罚渊精髓仙根灵云养出来的神火莲,他不是不知道;她想要惩罚他,也惩罚她自己,他不是不知道;她想要做一件决绝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苍寒羽怜惜的揽着清梨若消瘦的玉肩,“若儿,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怪自己。你和我无缘无份,只剩下天意。”
苍寒羽嘴角微启,带出一个浅笑,孤意深深,若深山夜归人闭门无声的孤意。如果有人看见白羽上仙如此浅而淡的笑,大概都会心碎,那是至强者孤独的笑容。他们会知道白羽上仙不是没有七情六欲,他只是为苍生牺牲了太多,太多。
雪花随风飘进来落在两个人身上,转瞬就融化了。清梨若似乎是感觉到冷,微微的蹙了下眉,像个孩子般惹人怜惜。
苍寒羽轻轻的将清梨若抱起来,睡梦中的清梨若将脸往他怀里拱了拱。那样子极为像个小孩子,其实,在他眼里,她怎样都像个孩子。苍寒羽横抱着清梨若,一步一步往她寝宫走去。
苍寒羽将清梨若温柔的放在床榻上,看着她绝美的睡颜,他修长的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好好睡 ,等你回到神山,你还是那个至尊的神。只是很遗憾,我却再也不是苍寒羽,无法与你一同守护你的苍生了。”
苍寒羽为清梨若盖上锦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挺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故而当清梨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卧在自己寝宫里,苍寒羽早已不知去向。有些恍惚,那一起依偎着看雪的场景,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她一个人奢望的梦境。
“神尊,醒了?”澜瑜挽起纱帷,对还有一丝疑虑的清梨若解释道:“昨夜是白羽上仙送您回来的,送您回来后,他就走了。”
清梨若启唇,有点艰涩的问:“他,怎样?”
澜瑜知晓清梨若问的是什么,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对彼此都有些了解,“我看他走时步伐稳健,想必伤势已经没有大碍。神火莲吸取了天罚渊的精髓,对治疗天罚带来的伤本就是极好的,何况还是您亲自用神力栽培的。”
清梨若低头没有说话,似是在想什么。只是见澜瑜站在那,欲言又止,就问:“怎么了?有事就说 。”
澜瑜有些不忍心的道:“现在,天下都在纷传,您喜欢苍寒羽……言语间,说得不太恰当……”
何止是不恰当,完全是人人都声嘶力竭的谴责,能有多难听就骂得有多难听,不堪入耳。
“哦。”清梨若随口应了声,低头又继续想事情。
清梨若一点反应也没有,澜瑜有些愣住,“您不在意吗?他们……”
清梨若无所谓的道:“我知道,他们大概都在骂我,有多难听我也能略微想象到一二。白羽上仙是谁啊,那是不允许任何人给他沾上一粒尘埃的,何况是我这样给他添耻辱的。”
澜瑜索性说得干脆,“有些人说你生性放荡,最喜勾人男人,早先与轩辕国太子杜景轩、青丘的青阳上神隐青阳、妖族的妖皇瑞孙琅哲等多人有染,常常几人聚众一起寻欢,**不堪。如今,又想对自己的师父白羽上仙下手……”
清梨若一怔,说她喜欢苍寒羽是不假,可如此活生生将她的情史描绘得这般可歌可泣加宏伟壮观,着实超出她的预料,“还说什么了啊?”
澜瑜也不再客气,“还有些人说你对白羽上仙心怀不轨,当年借故生病,勾引白羽上仙,但迷惑白羽上仙不成,却反被叶怜露知晓,恼羞成怒,故而最后灭了叶怜露满门。情场失意,堕落得投入青玉、瑞孙琅哲的怀抱,如此还不甘寂寞,引诱了师兄杜景轩、隽青哲,还有隐青阳……”
清梨若低头浅笑,想必这些还是算好听的,更加难堪的澜瑜说不出口。
澜瑜叹口气,“神尊,您为他背尽骂名,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他却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