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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欢欢喜喜回到家中,将请回来的三牲祭品做菜,在院中摆了三桌酒席,邀请了佃户、邻里前来吃饭,整个下午欢欢喜喜热热闹闹,一直到夜幕降临,宴席才散去。
大伙儿似乎都喝高了,家家早早关门闭户上床休息,那些个大老爷们,也不伺候身边的女人,径直倒头就睡,那些个女人恨得啐骂几句,蒙头休息。
更深露重,连狗都趴着打盹了,垂杨河畔,一片静谧幽暗。
吕杨在房中盘坐,存神冥思,这已经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用来代替睡眠,效果更胜于睡眠。
吕杨的神庭一片光明,隽永之气如同一团白阳,照得识海亮起大片的空间。
无数由隽永之气凝聚而成的文字串联起来,形成一篇篇诗文,或小清新,或古朴,或磅礴,无一不是隽永绵绵,凝而不散。
这就是隽永文字,一个个要比寻常的隽永之气凝练百倍,每一个字都散发出灵光,更增添了圣道修行的玄奇。
如今被心光照亮的识海领域又扩大了一分,但凡是被心光照耀的地方,都是神识抵达的地方,也是神识无所不察的地方,这就是“明”的真意。
但凡是这样的识海空间,都是明亮的,而心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近的幽暗,远的则幽深一片,深不可测。
那是神识抵达不了的地方,即便是神识强行延伸过去,不消一会就会被无边浓重的幽暗淹没,是以吕杨对于识海幽深的地方总是心怀了一丝恐惧,对光明照耀的地方更加视若珍宝。
若是识海的光明如此继续扩大下去,相信迟早有一天,整个识海都要被照彻,届时光辉冲破神庭,冲破肉身凡体的限制,和天地圣德之性合一,便可以达到难以想象的道业。
观照神庭,神识自生,吕杨神识忽动,将神识绵绵扩张,观照其他六大窍穴。最下面的幽府、精府,一片幽深,缕缕元气从中生出,升腾入命府,入主气府。
气府之气又散入人身的四肢百骸,成为身体的力量,这就是气力,气力灌透全身,但是仍然有些地方是气力无法达到的,譬如天庭百汇。
气府中的元气向上升腾,过音府,气动则人可发声,气随气血,灌透人首,气入神庭,文气衍生。
吕杨感觉处于顶门之上的天庭大窍一直神秘无比,摸之不着,贯彻不透,即便是神识观照,只看到那是一片青蒙蒙的苍穹,就像是天空一般,只是终日青冥,苍穹正中的地方,隐隐有光辉投射下来,较之四周要明亮。
吕杨曾经研究过,感觉那是一道壁障,人身和天地的壁障,若是能够贯穿出去,这天地和人将混作一体,再无隔阂。
只是这么做的人,要么在圣道上有所成就,要么突然发狂,疯癫而死!这就是走火入魔,典籍之中多有记载。
在吕杨看来,那壁障即是一道大门,一旦打开,祸福难料,或是被天地浩瀚神威一举轰入,神识意念乃至灵魂都混乱成一团,成为神志不清的疯子。或是神识意念乃至灵魂被天地之威一举轰杀,彻底湮灭,和光同尘,精神归于天地,肉体则死去腐朽。
观照二庭五府,洞察身体之奥妙,运转体内之玄机,这是吕杨最沉迷的事情,二庭五府就像是七个绝世美人,怎么观察和探索都了解不够。
据吕杨所知,不修武道的圣道弟子,一般只照胸口以上的气府、音府、神庭和天庭百汇,至于胸口一下的命府、精府和幽府,索性就忽略过去,甚至有的人只专注气府和神庭。
这一庭一府才是修行的本源所在,音府和天庭,只稍微照看而已。除非是专修乐艺者,才会专注于音府,将音府修得通玄奥妙。
蓦地,气府传来微微震动,仿佛有一头凶兽盘踞在气府之中,突然之间辗转反侧,惊醒过来。
感觉到这股震动,吕杨不惊反喜,神识深入气府,之间冥冥漠漠的一片空间,一团团五光十色的元气在流动奔腾。
这是一片气的海洋,其中以三种元气最为浩大,一是黑色的水元之气,一重重,无边无际,气海之内到处都是这种黑气,有的黑气竟然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凌厉无匹的皇劫剑气,在其中沉淀下来。
还有一种,苍白色,这是金皇劫剑气,最后一种,森青色,是木皇劫剑气。这是吕杨修炼的三皇劫剑气,如今已经在气府中沉淀。
气海的一个幽暗角落,一团黑水元气凝聚成一团,其中隐隐坐着一个人形灵体,通体漆黑,散发出滚滚黑色的水元煞气,这个灵魂已经完全炼成了形体,虚实无间。
“应前辈,是你吗?”吕杨的神识化作声音,传入气府之中。
“是我!”灵体开口,声音穿透了吕杨的神识,直达神庭。
“原来前辈已经度过了虚弱期,凝聚成了黑煞玄灵体,可喜可贺!”吕杨心中高兴,当初自己收了应蛇作为护法可以说是侥天之性,若不是具备天时地利人和,凡人不可能让一头应蛇做护法。
要知道天地灵种,特别是应蛇这样的上古灵种,都有自己的傲气,哪里会甘心被小小的凡人驱使?
怎么说应蛇也是“老祖宗”级别的存在,寿数已经一千多年,自然看不上只有十六岁年纪的尘世少年。
但是龙游浅水,一向在大东山盘蛇谷称王称霸的应蛇也有无奈让人驱使的时候,一想到这里,他就心有不甘,幸好只是护法,而且时间也不长,眨眨眼就过了。
“老祖我之前是什么修为,上千年的大妖,原本就要成为人仙,重练天地罡煞,从此无法无天,但是现在,肉身尽毁,不得不散了妖丹凝练灵体,这实力掉了一地,恢复不到两成,这如何可喜可贺?!”应蛇恼怒叫着。
吕杨愕然,悻悻道:“应前辈,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且前辈的人仙之劫也没有完全失败,魂体不是度过了劫数吗?”
应蛇沉默下来,显然吕杨这话是实情,半晌,应蛇才道:“说得也对,确实是不幸中的大幸,老祖我从今天起也不怨天怨地了,更不会怨你这个人,说起来没有你,当时老祖我就被天罚轰得飞灰湮灭了,哪里还能躲在这气府之中寄体修养?”
“前辈能够这般豁达,也是幸事,往后前辈尽管安心就是,晚辈若是无事,必然不会劳驾前辈,待得约定期限过后,只会遵守诺言还前辈一个自由之身,且让我俩相安无事,有始有终,成就一段奇缘!”吕杨言语恳切,当然也不是低三下四,而是不卑不亢。
“哼哼,说什么相安无事,都是屁话,老祖我可不关心这是奇缘还是孽缘,总之你眼下就有一趟杀劫,凭你的能耐只怕撑不过去,嘿嘿,还不是让老祖我出手摆平,这还不是劳驾本老祖?”应蛇言语中透出深深的不屑和不爽。
“什么……我有杀劫临头?”
“你修为低微,神识太弱,如何能够尽知,你再好好感受,五里之外,杀气冲天,凛凛杀机直冲这边而来,不要说这不是冲你来的?!”应蛇沉声说着。
……
推荐一本书,吞命,一个小部落走出的少年;为寻找路途;而被卷入了这一暗涌凶机;诡谲幻变的大时代…
第八十八章 杀伐(下)
吕杨立刻闭上眼睛,运转神识全力往外洞察,几个呼吸过后,他猛地睁开双眸,凌厉的光芒从眼中透出,显然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吕杨已经感受到了黑暗中隐隐透出来的一股杀意。
这股杀意因为距离还远,所以自己没有能够注意,幸亏是被应蛇给发现了,否则就危险了!
吕杨冷笑几声,胸中已然怒火熊熊,仿佛愤怒的火焰要冲破胸膛,直冲上头颅。有人直奔这里,杀意飞腾?不用想也明白,这附近可没有任何能够让人觊觎的人家,除了自己家。
那杀意直扑这边,定是要对付自己,心思这般歹毒的,除了宗族正支那几个人之外,吕杨想不出自己一家还曾经和什么人结过怨。
垂杨河边,乌云遮月,阡陌上三匹黑马奔袭而来,烈马之上是三名黑衣蒙面的歹人,其中一位,身高八尺,头发披散,一手握缰绳,一手提一柄厚背大黑刀,缭绕丝丝缕缕的黑煞之气。
这人正是附近大云山山寨的大寇,人称“黑风屠手”管不离,他手里的那一柄大刀,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做“黑煞屠户刀”,据说这人曾经在泽州做下大案子,用这柄刀屠杀过好四五百人,好几个村子一路鸡犬不留。
前去抓他的衙差也被杀光,后来朝廷震怒,派了高手下来,这大寇却远遁几千里,从此销声匿迹,谁也没有想到这恶人竟然藏身在了吕丘县大云山之中,做起了山大王。
大寇后面两骑,两人头戴高冠,腰间挂着君子剑,显然是圣道中人,这种打扮,着实让他不爽:“我说两位,你们佩带君子剑,头顶高冠,生怕别人认出来?”
“嘿嘿,管不离,我们叔侄可是付了银子的,一会我们只管在一旁看着,不会动手,对方只是一个修炼隽永之气几个月的小子,相信你一个照面就能杀之,我的要求很简单,那户人家,鸡犬不留,最后再放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至于到手的财货,我只要一对如意和凝剑气秘籍,其余皆可归你!”吕天雄冷笑着。
“呵呵,好说好说,你们是吕丘一言九鼎之人,相信不会糊弄于我,那好,一会就看我的手段,只管教事情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后患!”管不离说着,心里却是冷笑,这一票他可没打算让后面这两个人分享,到时候一刀将那两个人也杀了,独吞所有的财货,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是有人知晓,那吕氏一族也不敢声张,否则就是泼天的大祸。
“快到了,就在前面,那一户小院就是!”吕剑英突然说着,手指前方。管不离望去,夜色中隐约看到前面有一户人家,一个小院,三四个房间,左近百米之内并无人家。
“嘎嘎,原来就是前面这家,好吧,算他们倒霉了,今夜月黑风高,正是一个杀人夜,今夜过后,又多一桩灭门惨案,这吕丘县地面,只怕要风声鹤唳了!”管不离放肆而笑。
吕天雄和吕剑英二人则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毕竟是本族人,今夜过后,一切恩怨都会烟消云散,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吕开泰贼子一家。
吕天雄咬咬牙,突然大笑起来,声音亢奋,显然是下了某种决心,今夜,就要将一户人家杀尽杀绝,鸡犬不留!
忽而,前方阡陌边的草丛里,猛地窜出一道黑影,这黑影快若鬼魅,无声无息,一刹那间,定在了路中央,挡住了三骑去路。
烈马疾驰冷不丁被惊吓,猛地嘶叫,烈马紧急停下,马头上扬,前蹄高高扬起,背上的三人立刻大惊,紧紧扯住了缰绳,不让自己从马背上翻下来。
“是人是鬼?!”管不离、吕天雄、吕剑英异口同声大喝,尤其是管不离,双眼眯成一条缝,缝中凌厉的眼光爆射出来,杀机凛冽。
他手里的黑煞屠户刀,一道道如同黑墨一样的刀煞四面散发,就像是一柄具有灵性的魔刃,正在微微震动着,十分诡异。
嘎嘎嘎……
几只夜鸦飞起,天空的乌云过去,残月露了出来,大地之上有了一些光亮,阡陌前面,一个诡异的人影无声无息,就这么茕茕孑立,站在阡陌中央,仿佛一只鬼魅。
月色斜斜照下,看不清人的模样,只看到对方似乎是个少年,手持一柄利剑,双手微微垂着,剑器斜斜指着地面,一人一剑,两道月影,拉得修长……
三匹惊马,豁然停顿,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