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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你妹啊!”清心忍不住骂了一句。但由于胸部被柳莎紧紧按住,她一时还动弹不了。
柳莎是突然感觉手下不对劲的,她像烫伤一样迅速将手拿开,然后又像蚂蚱一样跳了起来,呆愣半晌后,忽然用手去撕扯清心的衣服。
“你干嘛?你疯啦?”清心忙一手按住衣服,一手制止那柳莎近乎疯狂的举动。
“你,是女的?”柳莎像抽去筋骨般,一屁股坐在云头上,表情呆滞。
“废话。”清心没好气地道,坐起来将衣服捋好:“本仙早已声明过,还用苦良心地示范过,是你自己蒙蔽了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柳莎捂住脸儿哭起来。
“谁骗你呀?是你自己要将心放在一个假小子身上,怪谁呢!”为了让柳莎清醒,清心毫不留情地讽刺了她一下。
“我恨你!我恨你!”柳莎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扯了云头就跑。
“喂喂喂,你去哪里?”清心见她这么激动,顿感不妙,忙追了上去。
“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摔死!”柳莎哭叫道。
“好好好,我不过来。但是你要回来啊。”清心停下来无可奈何道:“柳莎,刚刚是我不对,是我错了好吗?从头至尾都是我错了行吗?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我恨你!我恨你!”柳莎根本不听清心的劝阻,驾着云往下面跑去。
直到她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层层云雾里,清心才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倒在地。
“炫枫,别怪我,别怪我!都怪你那小师妹太一根筋了。”她喃喃自语道。忽然惊跳起来:半天了,炫枫怎么还不上来?
一丝不妙的感觉紧紧攥住了她,她将云头转了个方向,寻着原路返了回去。
炫枫正被黑压压的人围在中间,天空中刀光剑影,惨叫声声,炫枫凭着一身修为,与夜书的人在做殊死搏斗。清心赶过来时,他已经出现了疲软的现状。
清心忙跳进去,与炫枫背靠背拼杀了起来。
夜书的人虽然草包,但毕竟多,而且重赏之下出现了几个不要命的勇夫。所以,在拼杀了一阵后,两人体力上渐渐不支起来,加上炫枫背上背着个活死人,行动不甚方便。眼看空间越来越小,夜书的人像黑蚂蚁一样包围了过来,这时,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娇斥:“都给本宫住手!”
随着喝声,从天而降一名美女,这美女如一块坚实的盾牌,毫不犹豫地挡在清心,炫枫与夜书的人之间。
夜书一见美女,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夫,夫人,你这是要干嘛呢?”
柳莎横了他一眼道:“国主今天若要杀他们,就派人先杀了臣妾,不然,你们谁也不准动他们。”
166,冰释前嫌
这话具有一定的震撼力,那些包围过来的人纷纷住了脚步,呈圆形停留在十步开外。
“夫人,这个人可是杀害八大护法的凶手,今天若放了他,便是放虎归山呢,以后青丘国都不得安宁了。”夜书像大人哄小孩一样哄着柳莎。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放了他们,否则,我便死在你面前。”柳莎口气决绝,不容有丝毫商榷的余地。
“夫人,别任性了!炫枫今天如论如何是跑不掉了。”夜书皱起了眉头。这个娇滴滴的夫人他向来都是言听计从,她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即使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的。但是今天不行,为了给八大护法报仇,为了将妹妹王雉解救下来,他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不为美色所动!
“看来,国主对臣妾已经厌倦了。”柳莎突然眼含泪水,声音凄切婉转,仿佛能拧出愁来,听着让人肝肠寸断。一旁的清心蹙了蹙眉,弄不清她这泪水究竟是突然想起了夜书的好,还是因为刚才那场暴风雨的余波?
那夜书见柳莎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弱样,顿时慌了手脚,理智的天平一下子就倾斜了。他像朝拜女皇一样诚惶诚恐地走过来,抱着柳莎道:“夫人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天上地下无人能比,就是还相守一万年,夜书也不会厌倦啊!乖,快别哭了。”
“那你为何要将秋韵打伤?还教唆百姓侮辱她,用脏东西摔她?”柳莎仍然一脸凄楚动人。
“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你听那些嚼舌根的说臣妾背着国主偷汉子了是不是?”柳莎冷笑道。
“不是,不是!”夜书见众人都瞪大眼睛看向他,忙连连摆手大声道:“夫人怎么会说这种话呢?你我夫妻情深意重,恩爱万年,我怎会怀疑夫人做出这样的事呢?”
“哼。谅你也不敢!”柳莎咬着唇,继续磨蹭道:“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如此对待臣妾的贴身侍女?
“是——。”
就在他们二人浑然忘我地为闺中之事争执时,周围的人却一个个悄悄地溜开了。谁都知道这个主母才是青丘国真正的女皇,谁也惹不起,她提出的要求,若谁敢不执行,那结果是很难想象到的。不用她亲自动手,只需在他们的国主面前吹吹枕头风,她想要什么样的结果都会如愿所偿。所以。即使奖赏再丰厚,也没有自己的小命要紧,此刻不逃命更待何时?
夜书的人逐渐散去。清心倒是大感意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原则的柳莎在青丘国竟有如此大的威信,仅动动嘴皮子就能退掉夜书的大队人马。而且,以夫妻吵架的形式巧妙地引开夜书的注意力,柳莎的机智不可不说是出类拔萃的。这与先前那个痴情,任性的柳莎判若两人。让初出茅庐的清心既惊叹,又佩服,柳莎的形象在她面前突然高大起来了。
官场上混的,手段还真是不一般的高!以后没事了得好好请教她!
清心触了触炫枫的胳膊,两人慢慢退出战场,在一个云层背后悄悄走掉了。
“你那小师妹还真不赖!之前对她的印象是娇气。任性,不通人情,关键时刻。她却让我大吃一惊了。”清心说。
“她本来就很优秀啊。”炫枫淡淡地回应道。
“真奇怪,你们师兄妹当初为啥没有擦出火花呢?”清心边说边有意无意地观察炫枫的脸色:“或许,你们本来就两情相悦,后来因为其他的原因而不得不分手了?”
炫枫喜怒不明地扫了她一眼,片刻后。忽然说了句气死人的话:“你还真聪明!这个也替为夫想到了!”见清心脸色逐渐拉长,便又加了句:“为夫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理你了!”清心鼓着腮帮赌气地背过身子。
“好啦好啦。还真生气啦?”炫枫捏了捏清心的脸颊,终于笑了起来:“其实,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
清心干脆坐下来不再理他,只一个劲地撕扯着云边,直到云边周围都成了锯齿形才肯罢手。而这一段时间,炫枫都含笑不语地看着她,似乎看一个淘气的孩子在玩游戏。
两人刚到八重天时,突然听到一阵管弦传来。紧接着,十多个身材婀娜的年轻仙子簇拥过来,将两人拥着飞往九重天。一路上,头戴花环,身着翡翠罗裙的花仙子不时将篮子里的鲜花抛洒,漫天都飘舞着旖旎的花瓣和沁骨的清香。数只仙鹤引颈长鸣,在前面缓缓飞行,像是欢呼凯旋而归的将军和女王。
及至到了南天门,仙鹤才遥遥飞去,只留下那十多个仙娥,依然簇拥着两人往凌霄宝殿走去。
才到殿门外,又是一阵锣鼓喧天,数十位宫娥还有乐师夹道站着,天帝率领天庭的所有上仙已迎接在金阶前。
有人将炫枫背上的王雉解了下来,由于时间过长,王雉的脸已经出现紫红色,正在那里哎哟地哼唧着。天帝命人将王雉押下去听候处置后,亲自上前拉着炫枫和清心的手往内殿走去。其他的人见状,恭恭敬敬地磕了头后退了出去。
在人群中,清心一眼就瞧见了青鸾子。此刻,他也正痴痴地看向她,那眼神里既有痛苦,不舍,也有如释重负的放下。只见他冲她笑了笑,转身牵了一个美丽女子的手,渐渐隐匿在宫殿之外。
在内殿,清心终于摒弃一切前嫌,正式认了自己的亲爹并磕了头,并继续沿用以前的仙号萦玉。为了褒奖炫枫,天帝亲自做媒,将萦玉许配给炫枫,并择日完婚。萦玉的师傅岱稽因养育辛苦,已着人重新修葺了灵虚仙府,并安排了二十个童子精心侍候,允许萦玉每月去八重天看望他一次。
最后,天帝安排了家宴。宴席上仅有萦玉,炫枫和天帝三人。王雉生的两个女儿因父母不和,死也不愿再来凌霄宝殿。只托人提醒父亲:一切以大局为重!
酒过三巡后,天帝突然连声叹气,萦玉不由问:“父皇是在思念锦瑟妹妹么?”
一听这话,天帝不觉老泪纵横:“锦瑟已经离开两千年,至今任然杳无音讯。为父每天都思念她呀!可是她在哪里呢?朕恐怕再也看不到她了。”
“其实。”萦玉将左手轻轻盖在天帝的手上:“凡事有因必有果。当初父皇若是答应她和战神萧烨来往,她又怎会丢下年老的父皇而离开呢?”
“玉儿,你都知道啦?”天帝凄凉一笑道:“自从你不见后,为父日夜思念,生不如死,看到和你年龄相仿的女孩儿就会想起可怜的你。后来有了锦瑟,锦瑟乖巧懂事,和你那么相像,俨然是你的化身。我像珍宝一样呵护着她,不想让她纯洁的心灵上沾上半点污秽的东西。可是,那个战神萧烨来了,他要夺走我的锦瑟,他每天围着她转,给她唱歌,配她赏花。自从他来后,我的锦瑟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孩儿,她和我顶撞,和我唱反调,总之,我说的什么她都不听。我很萧烨,不想让他继续来骚扰锦瑟,便将她锁了起来。谁知……谁知……。”天帝说道这里,竟然泣不成声起来:“如果时光能够逆转,为父一定不会再阻止他们了……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了。”
“父皇,只要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它们会以另外的方式来救赎您的。”萦玉安慰道。忽然想起什么,问:“当初,不是您将我送给师傅的么?”
“不是。”天帝摇头:“你母亲死后,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以为你也遭了王雉的毒手。几年后,你师傅岱稽才在一次密谈中告诉我:原来,吴姬被害后,恰好你师傅云游归来,他怕王雉再加害你,便悄悄将你掉包抱走了。被王雉推入诛仙池的是一个死婴。”
萦玉含泪点点头,沉默良久后才轻声说道:“我想去看看母亲。”
炫枫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站起来说:“我陪你去。”
起风了,天空中的云层层堆积起来,像一床厚厚的被子,将整个天庭都罩得严严实实。
两人携手穿过厚厚的云层,在离诛仙池不远时按下了云头。此时,卯日君已经开始休息了,一弯月牙挂在空中,淡淡的光辉在细细地濯洗着世间万物。
远远看去,诛仙池被一层圣洁的月光笼罩着,上面隐隐有些红色的雾霭在往上窜出。
“那是什么?”她问炫枫。
“不知道。你先站在这里,我上去看看。”
“大约是某些没有被腐蚀掉的残魂。没事,我们一起过去吧。”
两人掠到诛仙池边,里面的红色雾霭更加多了起来。萦玉有些紧张,炫枫拍了拍她的手:“别紧张,没事的。”
遂伸手朝那红雾触了过去,刚一接触到,他便缩了回来,拧着双眉道:“奇怪,怎么会有如此浓烈的仙气呢?”
“仙气?”萦玉不解地问:“这诛仙池不是连仙魂一起腐蚀掉的吗?怎么会有仙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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