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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昊见她难耐模样,不由欣喜,口中念了法诀,将她身上捆紧的绳子松开。裂帛声响,男子随手撕开她的裙摆,想了想又抬头唤,“东商君不过来欣赏把玩?”
“这就来。”将冥山令收进腰间,殷肆站起身来,踱步走向芙蓉帐,“对了,妖王贤弟……”
“东商君有何吩咐?”他也难耐地紧,说话间目光全然不离帐中美貌女子。
“我方才可有和你说过,你床上的女人,是我的东西?”他微微笑。
姻姒却闻声睁眼,眼中氤氲着薄薄水雾,她在一片雾气朦胧中,终于看清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弥漫的,分明是怒气和杀意。
“……哈?东商君这是什么意思?”
禄昊不解,扭头看向殷肆,哪知刚一抬眼就有一道白光从眼前略过,他吃痛惊呼,双手慌忙捂了眼睛,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防备的动作,双臂就被人一刀割了下来——那妖物十指指甲被熏染做漆黑,两只断手落地之时还从指甲中露出些许黑色粉末,正是他藏于身上的剧毒之物。
“没什么意思。但你碰了我的东西,那我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混蛋,你……”禄昊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殷肆抬起一脚踢向石桌边,姻姒这才看清,那里纵横交错布着好些根银丝,正是东商君惯用的那种,那妖物就这么被困在银丝中,再无逃脱可能——先前他坐在那儿佯装看戏,正是趁着禄昊色心大起之际暗暗布下了这些利刃。
只见殷肆神色严肃,右手稍转,又一根银丝便绕上了冥山妖王的脖颈,勒得禄昊吱唔出声,失去双手的他却又无法出招脱身,像是一只光溜溜的大虫,只得无奈地扭动着丑陋身躯,自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撒了一地,触目惊心。
男子双眸一撇,左手用玉笛挑起那妖物脱下的衣裤,一并丢掷了过去,刚触上银丝便发出噼啪声响……那些衣物上,也沾着毒粉。
“你……你不能杀我!神明不得滥杀无辜……呃,咳咳……你身为东商君,怎么能……”禄昊被那银丝勒得几欲喘不过气来,却妄图做最后的辩驳,“……你和那女人……都是天神,你们故意设计害我,怎么能……怎么能要我的命……”
“设计害你?冥山妖王怎好信口开河?”殷肆眨了一下眼,手中银丝收紧,“你的眼睛看了她,我便挖了你的眼,你的手碰了她,我便砍了你的手,轻薄神女的惩罚便是如此,在下可没有一丝一毫逾越天规呐。”
禄昊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若不是周身银丝的牵扯,早已支撑不住,要栽倒在地。
“至于为什么要你的命……”
殷肆顿了一顿,冷声道,“那是因为,你动了我的东西。”
话音落定,银丝抽回,一颗脑袋滚落在地,面目狰狞。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大家知道男主渣,很渣,现在女主也知道了。
努力冲刺明天早晚双更,然后要度过漫无天日的一周,最快也要到周三才能更了
29受辱下
姻姒说不出话,并非是被眼前景象所惊愕,也并非是暗叹那个男人滴水不漏的精巧布局,而是随着时间顺延,九转合欢散药性愈发强烈,她只得紧紧咬着下唇,生怕一个不小心,从口中溢出不该有的字眼。
殷肆转身深深望她一眼,随即扯了布帘盖在禄昊支离破碎的尸首上,反握在手中的短剑重新插回碧玉笛管中,这才快步走到床边,“……还好吗?”
“你看我……像……还好的样子吗?”她终于忍不住,只是一开口就是连连喘气,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却依旧连转动一下眼珠的力气都没有,“殷肆……我……算是……认清你了……”
殷肆一垂眼,扬手将芙蓉帐中薄锦被盖在女子身上,凑在她耳边沉声道,“冥山妖王擅长用毒,浑身藏毒不下于十处,我恐他暗中有防备,所以等他将衣物都褪尽了才动手……阿姻,委屈你了。”
她银牙紧咬,强忍着不落泪,“殷肆……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的眉蹙了起来,坐在床边故意露出委屈表情。半截冥山令自他的衣襟中露出来,冷冷泛着寒光,却灼得她双眼生疼,禄昊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无论是海泽与浮台交战,又或是日后图谋大业所需……
大业。大业。尽管再怎么粉饰,终日在殷泽身边扮演一个好哥哥好臣下的角色,东商君的野心却无时不刻地显露在旁人眼前,令人畏惧——他太优秀,优秀到不坐上勾陈帝君的位置,便是委屈。
“你执迷不悟,早晚会成为……成为扶桑的……罪人……”枉她从小到大素来都不理会那些流言,一直坚定地认为东商君淡薄名利,无心纷争,是个表里如一的真人君子,可她到底是错了——越是接近,就越将真相看得透彻。
殷肆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被褥中的女子额发潮湿,双颊泛红,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长睫忽闪,一幅画面引人遐想非非。末了他叹气,抬手想将她脸侧的碎发挽到耳后,哪知姻姒却以冷眼相对,“你别碰我。”
他怔了怔,正欲起身离开,又被她吃力扯住宽袖,“……也不许走。”
殷肆觉得好笑,只是当下场面,实在又笑不出来。好在这间暗室与碧玺水帘窟有所隔绝,跟随冥山妖王入驻南坪的那些小妖只当三人在此快活,根本不敢擅自闯入,他亦不能差人进来侍候,“我只是去给你倒些凉水……你现在,很难受吧?”
她本想逞强说不难受,可是那种灼痛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烧成灰。若是说谎,恐怕那要遭那人讥讽,到最后受辱得还是自己,于是无奈点头,“……难受。”
“切记调动神息护着心脉,那毒会令人体内阴阳失衡,我不能再渡你阳息。”被她紧抓不放,殷肆想了想又重新坐回床边,俯身照看,尽可能地保持镇静。可是越看就越不忍,那九转合欢散毒性太强,但凡是女子,即便是西参娘娘,也未必能抗得住。
只见她另只手轻颤着捏紧身下被褥,喉头上上下下吞咽,雪颈上还留有冥山妖王亲吻留下的痕迹……一想到此,他更加郁结,眼中光泽一沉,猝不及防掀起锦被,俯身吻了上去,想要在她身上烙下新的痕迹。
姻姒大惊,生生从唇齿间挤出句话,“我忍得住,不要你来……”
“你会死的,真的会死。”他按住她的肩,靠着蛮力将她压在身下,一把扯掉那层纱衣,大掌抚向她的胸口,“我不管你日后怎样看我,当我是无耻小人也罢,当我是生死仇家也罢,但今日这件事,我却非得做不可!”
她语噎。
“我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呵,反正在你心里我已然如此不堪,就不在乎更加罪孽深重——纵然你要恨我,我也不想眼睁睁看你现在难受,不想你因此毒而死……”男子低头,居高临下看着她,缓缓解了衣扣,“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若不想听,那便牢牢记着我有多坏,全当是我今日趁人之危,侵犯了你。”
她看他的眼神尖锐倔强,直到他将外氅褪尽,上衣松松垮垮堆在腰间俯身又要落吻,才幽幽道,“一刻钟前……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坐在我身上,可是他死了,什么也没有得逞……现在换你了,是么?”
被那双琥珀色的冷眸所伤,殷肆自嘲般地笑了笑,“是啊,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我就是想要你,不择手段也要得到,阿姻,这个理由可以吗?”
“我……我那么讨厌你,那么那么讨厌……为什么你还要不停地做更令我讨厌的事情……”
明知是徒劳,她却无端挣扎起来,随即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肌肤的相触就像是心间流入一股甘泉,她贴着他,连发丝都交缠在一起,眼中雾气更浓,体内的火好似在一点点退下去,声嘶力竭之后终是伏在他肩头抽泣起来,“可是殷肆……我不想死……”
她不想死。这无疑是默许。
他唇角扬起,抚摸着女子长发,在她耳边道,“你不会死的,听话。”
搂着她的腰,两人双双栽进被褥中,他探着身子去吻她的唇,却被她躲过,姻姒用手挡着他的眼睛,“这不是……你只是……为我解毒,不要……不要做多余的事……”扭头望见手边有蒙眼的布条,想必是那冥山妖王的恶趣味,她一把抓过勉力递到殷肆眼前,“……你……不要看……我也……不想看你的脸……”
药性来袭,她连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口中银丝不经意顺着唇角流下,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罂粟,妩媚不可方物。
熟料殷肆脸色一变,一把抢过布条扔到帐外,斥道,“……你真只当我做解药?那好,我也全当是做了回禽兽事,由不得你来选怎么个玩法……”
他扼住她的脚踝向两边扯开,毫无温存可言跻身而入。姻姒吃痛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身子就像是被什么生生破成两半,那种疼似乎比毒药更加难耐,除了随着他的节奏动作,根本没有逃离的法子。
只是依稀间却渴求得到更多,妄图止了那痒,止了那渴。
口中有了浅浅腥甜,她咬着下唇,已经沁血。她这一日历经太多,起起伏伏间已经不明白该用何种神情去面对那个男人——他没有取悦她,反而像是一头饥饿许久的猛兽,肆意啃咬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猎物,将血肉连同皮毛,一块一块吞食干净。
作为食物,她没有快乐可言。
甚至没有因为九转合欢散的药力散尽而感到丝毫舒坦。
因为她知道,从今往后,一种叫做“殷肆”的剧毒就融进了她的血液,附上了她的骨骼,要伴着她一生一世,疼痛难忍,无药可医。
“你为什么不出声?为什么不给我任何回应?”他忽然开口,“我……不够好么?”
她没哭。没有说话。没有再让任何声音从唇齿间溢出。甚至连一声嘤咛都没有。殷肆面上阴晴不定,扬起手来像是要打她,却又猛然止住停在半空,顿了须臾才缓缓放在她的脸侧,上下轻抚,声沉若水,“……你到底是憎恶我的,阿姻。”
指尖触到被褥上的腥浊,姻姒无声地笑了笑,那阴邪之毒,可算是解了。
她还能活着,带着今日所受屈辱活下去……真是好呢。
他深深吸了口气,阖眼一叹,“东商君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无论是杀人,还是爱人——当初我从南坪离开,丢了你送的扇子,就是因为我觉得你不会接受这份感情;如今世事难料,让我对你做出此等亵渎之事,恐怕你就更加不会接受我了罢?”
“我好想喜欢你。”她抬手摸摸他的脸,淡淡道,“我从小就在憧憬,有朝一日见到东商君,一定要告诉他我有多么仰慕他;自打我懂事以来,每年生日都有许愿,希望东商西参能够相见,许了多少个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苍天果真没有负我……可是现在,你离我这么近,我却说不出‘喜欢’两个字。”
“从小……仰慕……”
殷肆微怔着听完她的话,那是他从来不曾想到过的一份感情,俯身吻上她的锁骨,忘情吮吸着,直到出现红痕,就像是印记着仅属于自己的物件,“终有一日,我会让你重新喜欢上我——从今日起开始许愿,苍天既未负西参,也一定不会负东商。”
他还想说些什么,缓过神来的姻姒却猛然一发力,将他从芙蓉帐中推了下去。殷肆脸色铁青跌坐在地,衣衫不整,抿着唇死死盯着蜷缩在床榻上的女子。
“可我也会日夜祈求上苍,东商西参再无瓜葛。”姻姒被他看得难受,勉力翻过身去,冷哼一声,“你已经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