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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开手,茗淮好玩的把视线放在桌面上,这石面上也刻着一个个字,同样是“兮穹”二字,却格外干净好看。因为刻痕有深有浅,可猜出那并不是同一时间刻上去的,而是漫长的时日慢慢积慢了一桌子。沿着某个字的笔画,茗淮可以体会到刻下这些字的人当时绵长却深执的力道。
以她这些时日来与兮穹的相处,不难猜出,桌上的字应是出自他师父之手。而那凳上歪斜幼稚的字,只能推测是曾经某个孩童所为吧。
手再次情不自禁摩擦着那石凳上的“装饰”,茗淮额上再次灼热难耐起来的同时,心生生的纠起一丝同样难耐的东西,牵扯着她每一处神经。
这生出的感情是……怀念?
第019章 碧穹宫印〔二〕(小修)
碧穹宫,穹涯殿。
此时,荿涅已简单拜过师,穹武仙君似是故意的拖延也继续不下去,自然众人也要绕回正题,把各自经历的明了的讲述一番。只不过这结果——
“就这些?到底是何人所为没找出来?”
不如意的结果让雾央漂亮的眉紧紧皱起,先前在遇凡门遭遇的失望此时更甚,略带寒意的目光扫向台下每个新弟子。
果然遇凡门时的态度便是结果,凡界道场的怪事真那么难明了?
半柱香前,梦阎山君派人传来消息,凡界各道场被毁虽然缓慢了下来,但却没有消失,这些弟子这一趟,也算有些作用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事情未了,师兄这一趟,算是白费功夫。而师兄人,此时竟也寻不到。
“……”
无人答话,众弟子只是把头又低了些。哎,看来他们是无缘自己心仪的碧穹宫仙器了。
雾央收回目光,心内一番思绪不得不停止:“既如此…”
而荿涅见状,巧抓时间再次打断雾央的话:“仙尊。”
按辈分他与雾央同辈,但地位却只是新近弟子,他这一声“仙尊”喊得虽不恭敬情愿,却还是得守规矩。
看着荿涅的态度,雾央本就不舒展的眉皱得更紧:“何事?”
天帘殿怎送了个如此傲气的弟子来,天帝也甚是纵然,怪不得师兄当时那么生气。哎,怪只怪,天帝和师兄这四百年突然生了他们所不明的恩怨。
“仙尊,”荿涅面上恭恭敬敬一拜,压下自己的脾气,“既然我们皆没能把事情查个透彻,不如听听这一人的说法…”
荿涅说着转向清疏,而清疏自是不明所以,正准备开口询问,令他头疼的声音又传满了大殿——
“烦请清疏用心音唤唤茗淮,荿涅想她现下应是已回了宫中。或者…荿涅亲自来?”
清疏在众人聚集而来的目光中默了一会儿,面上无波看向收回思绪的雾央,在得到同意后,拈起宫诀,闭目默传。
头疼,头疼,谁叫说茗淮师妹现下安全的人是他呢?师尊这吩咐不清楚真是害人不浅,不浅啊。
而这边,清疏传音的对象、穹锦阁内摸着玉石桌发愣的茗淮,很快听到了他的声音——
“茗淮师妹,速来穹涯殿,雾央师叔和穹武那老…穹武仙尊要见你。”
那方清疏暗拍了自己一脑门,平常说溜嘴,差点不分场合了!
诶?见我…对,算算时间,她差点忘了凡间两月时间早到了,她还没和其他人一道复命呢。茗淮把脑袋转向桥上那方红影,可是师父……
“茗淮师妹,听到了吗?速来穹涯殿!”
“茗淮师妹,听到了吗?速来穹涯殿!”
“……”
犹豫间,清疏的声音又传来了几遍。
“别催了,别催了,师兄,我这就来。”茗淮这一不耐烦,没想竟自恼成才的会了传音术。
那方的清疏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她传来的不耐,睁眼朝众人一点头:“师妹稍后便到。”看来他是扰了师妹的好眠美梦?
……
差不多一柱香后,一身青色罗裙的茗淮才姗姗来迟。
以为她先前呆的仍是穹楠殿,清疏看看走到殿门口的人,略有微词:“师妹怎用了怎么久?”穹楠殿到穹涯殿,慢慢步行而来,也不过半柱香。
现在啊,他这师妹怎么样,可是关系到他的信誉、人品问题的。
“啊?茗淮不知道走了多久诶,”茗淮跨过门槛,略略抬起头,“我…诶…有些迷路。”
“迷路?”清疏忍不住眉一挑,抬眼刚正视上跨进殿的茗淮,心立刻一紧,眼中更是闪过讶异,“你……”
没想他先前故意忽略的话,此刻竟真的找上门来了。
清疏斜眼一瞄台上同样暗含惊异的两人。哎,莫问莫管是不可能了。
诶?茫然的眨眨眼,不知异样的茗淮微垂下头,自顾自的朝台上坐着的二人以及身旁新弟子们一一躬身,为大家的久候、自己的迟来道歉。
而刚刚只是匆匆一眼的清疏、雾央、穹武三人则仍是不免胡思乱想中。原本目的自然只能搁后,雾央正准备命茗淮抬起头好细看一番时,却被其师叔“稍安勿躁”的心音急急截住。
——师叔,这事能稍安勿躁?!
——雾央,先让这些弟子出去,这关系到兮穹以及面前茗淮师侄孙的名誉。我们单独问问清楚便是。
雾央止了心音,忍者一丝糟糕的情绪点了头。从前,她几次问过师兄,得来的皆是默然不语。刚才的那一眼,要算哪般?
“各位,先回各自寝殿休息,历练结果之事等候通知。茗淮,你留下。”
话落,不明所以也不能有异议的众人躬身道别,皆转身退了出去。而其中的荿涅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只是颇为感兴趣的看了眼仍垂着头的茗淮。
至于茗淮,则是保持着先前姿势,不追不问的思考着什么。她这是惹上了什么问题?
见众人离开,雾央再示意自己一左一右两人:“玉町、玉引,你们也出去。门关紧,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是。”
门一关,顿时暗下来不少的殿内便只余雾央、穹武、清疏及茗淮四人。茗淮看着这阵仗,面上心上皆不明朗。
“敢问,单独召见茗淮,所谓何事?”
凡间所遇之事?师父的事?还是?
雾央不答,而一旁的穹武仙尊则指尖一弹,四束火焰便绕着四周墙面快速燃起。
殿内顿时如阳光射入般亮堂起来,雾央也目光直视茗淮:“抬起头来。”
茗淮依言抬起。
额上两眉之间,一朵红莲张扬绽放。
这……果然!
雾央声线上扬,满含严厉:“你额上莲印从何而来!”
幸好先前她只是匆匆一抬头,新弟子们低着头也没看见,幸好玉引、玉町看见也不会乱言。
“雾央,由我来问。”穹武仙尊起身走到雾央面前,拍一拍她肩膀,示意她静下心来。
看向台下欲言又止的茗淮,面上恢复真实的笑呵呵:“漂亮的师侄孙,师叔祖问你哦,你知道碧穹宫宫主印吗?”
在想如何说明情况的茗淮眼睛眨了眨,学她儿子小包子一脸无辜。
“不知道?”穹武仙尊自问一句,示意雾央和清疏都稍安勿躁,“那师叔祖来给你讲讲。”先前他了解过一番,兮穹收的这徒弟貌似没查出什么身份过往,只知是从半月那里来宫中拜师的。兴许她不知道碧穹宫诸事,也是正常,正常。
“碧穹宫宫主印,如字面所言,便是历代宫中掌管者的标记,从前是我师弟、兮穹师父君炎上神,现在便是兮穹、你的师父。而宫主印是由前任宫主绘入接任者额间的红色莲状印记。你额上的……便是我和雾央、清疏曾在你师父额上见过的。现在…”穹武仙尊看向清疏。
清疏明意,点头接了话:“曾经某次师尊沐浴静修时,我因急事禀报闯入过一次,无意看见过师尊的宫印。不过,它不在额间,而是师尊的……左边锁骨上。”
“然后呢?”茗淮耐心的听着,摸着自己额间他们所说的宫主印,她连它是什么时候又出现的都不知道,他们这是想说…“你们是想说,师父传了我宫主印?茗淮有自知之明,我才入门中还没到半月,师父不会这么傻的。再言,宫主印不是还在师父身上吗?”不过是换了个位置,这有什么呢?
“不是。”穹武仙尊摇头,一掌按下听到“傻”这一字便重显怒意的雾央师侄,眼角、嘴角皆是笑眯眯的,接着却是沉默,且眉间隐隐抽了抽。
虽然他不拘小节惯了,但这种…关于兮穹,关于他内清外静应该一点不闷骚的师侄的事,而且漂亮师侄孙还是为人母的女子诶,这要他怎么问啊!
见师叔祖一句“不是”后便没了下文,茗淮预感不妙的催促:“师叔祖请说,既然叫茗淮来了,茗淮也自是想了解清楚,这额上来历不明的宫主印。”
师父肯定一时半会儿也赶不来,若是坏事,早死早超生,谁解答不是答嘛。
穹武深吸一口气呼出,笑容一收:“下面之言,若不对之处,师侄孙不要在意哦。”
“宫主印,除由前任宫主当着众弟子为接任者绘上外,还可通过另一途径传递。碧穹宫每任宫主皆不得婚配…故,赤莲宫主印也是……”
听到“婚配”二字,隐隐猜出些什么的茗淮面上已有愤懑之色,听着穹武把断截的话补充完整——
“它也是…守宫砂。”
不论真假,兮穹,千万别怪师叔我啊。
第020章 包子包子
……
穹涯殿外门外,清净无人的杨树下悄无声息的多了两个身影。
“为何不说?”
“你是指什么?凤灵不知。”
凤灵、荿涅二人皆现了形,盯一眼紧闭的外门,面面相觑中带着明显的警惕。
“凤灵师兄,明知故问可不是好习惯。”荿涅仍旧用心音。那艳娘的事他们也算是略知一二,雾央的训斥他可听着不爽呢。
“彼此彼此,”凤灵语气强烈了些,反驳道,“追捕艳娘乃我们合力,没成功的事你没脸说,凤灵自也不愿摊个烂摊子。”而兴许宫主曾去过凡界的事,荿涅倒是和他想的一样,只字不提才是上佳之举。
“你这话还有深意吧,”荿涅闻言反是傲色不见,露出个纯粹的笑,“同门相帮是好,可不要把自己搭了进去。”在见着凤灵面显怒色时,又话音一转:“你说,殿内会是怎么回事?茗淮得罪雾央了吧。”
凤灵不接话,只是身子一转,一双眼直直看向紧闭的外门。茗淮师妹如何,他真是有些担心呢。
……
外门内有玉町、玉引守着,二人便如此相对无言的站着,直到殿内爆发出一声足以让他们听得清清的女声——
“我和你们宫主师徒关系不过十日有余,亏你们想得出来!”
怎…怎么呢?茗淮师妹怎如此生气?
这女人发这么大脾气?好像是和那兮穹有关?
正在二人疑惑猜测间,一大一小两红色身影从二人身边极速闪过,凤灵、荿涅想看清,前方那才打开的朱色外门却被一阵风重重重新合上了。
于是,二人只能暗暗施法望能听清里面情况,而里面却是不如意的一声皆未传出。
而朱色外门内,到底是一番怎样的情况呢?
庄严殿门前一左一右守着的玉町玉引双眼紧闭,全身皆松散如深眠般半倚在嵌墙大柱上,脸上是没有情绪转换的平静。
继而,一圈青色柔光撒落在朱色外门四周,形成一个阻挡声音的结界。这便是外面听不到里面细微声音的原因吧。
接着,在外面听起来安静无声的外门内,殿门“砰”的一声被一阵风力重重推开。
燃着的火焰尽数灭掉,殿内瞬时从一个方向被洒满了艳阳的光晕,强烈的光线如同来人的急切心迫。
“师兄!”
“兮穹!”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