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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科斯投资金矿,还投资石油,他在好几个银行里有帐号,他的好多生意都得使用现金。”
“税务局可不乐意这样做,他们一直跟踪他。他的经济人莫提默。赫谢可以大事化小,或者干脆抹过去。”
“内森·福朗是个次要的人物,他一直和埃迪科斯闹纠纷。很明显,他偶尔也被削减佣金。”
“保罗,最好查一下福朗昨晚的行踪。”
保罗·德雷克嘲讽地看着这位律师。“你以为我昨晚一宿都干什么了?”他问,“我一直在寻找警察所知道的一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内森·福朗在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我是说他在那儿,每一分钟都在那儿;赫谢在圣巴巴拉。我检查过,警察也做过。”
“还有什么重要的情况吗,保罗?”
“很多,数不胜数。埃迪科斯在生意上谁都不相信,他对福朗和赫谢也保守秘密。”
“这有什么可指摘的吗?”梅森问道。
“不能。”
“是什么样的秘密,保罗?”
“呢,比如说,埃迪科斯想失踪,这是游艇上的一个水手告诉我的。他对埃迪科斯很恼火,因为埃迪科斯解雇了他。”
“当埃迪科斯要去巡游时,他说过好多次。他上了艇,可在最后一分钟又下了游艇,然后让游艇空着巡游。”
“游艇放下一只小船靠岸,埃迪科斯给艇长打电话,指示他往那里开等等。然后,他们在卡特琳娜岛靠岸,大家都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埃迪科斯假装一直在艇上,把自己关在睡舱里工作。”
梅森吸起嘴,“那谁在艇上,保罗?”
“只有艇长,这人守口如瓶。”
梅森沉思了起来,然后突然说:“对了,保罗,他在打长途电话,他必须付电话费。”
“你做的很对。要想尽一切办法搞到那条船上的电话收费单,再找他是往哪里打的。让我们找到他避开福朗和赫谢的时候他在哪里……你认为是个女人吗,保罗?”
“表面上看,他没有任何女人,”德雷克说,“但是,他是转移现金的高手,我的想法是,他在愚弄税务局。”
“你不是有几张他的照片吗?”
“啊,是的。”
“呃,查查那些电话单子,看能发现些什么。”
“好的,”德雷克说,“还有一件事,他……”
德雷克的话被一阵低沉的连续的敲门声打断了。
德拉·斯特里特“砰”地把门打开,向外一看,然后又关上门,对来者说:“早上好,你们来的早了一点。”
埃特纳和约瑟芬·凯姆波顿穿过门厅走了过来。梅森把他们介绍给了德雷克,然后对埃特纳说:“情况怎么样?”
“还好,”埃特纳得意洋洋地说,“情况良好,梅森。”
凯姆波顿夫人微笑着点点头。“对我来说不能再好了。”
梅森眯起了双眼。“你对他们讲了些什么?”他疑惑地问道。
“我什么也没对他们讲,我按照你说的做的。”
梅森审视了一会儿她的脸,然后突然对保罗·德雷克说:“对不起,保罗,但是,我不得不要求你离开了,这绝对不是因为我们不相信你的判断力,而是因为这是一个委托人和他的律师的谈话,而这谈话绝对是机密的,不应有第三者在场,这是法律的规定……德拉,作为我的秘书当然可以在场,但是你不行。”
“太好了,”德雷克说,“我可以吃点早餐了,我对边接电话,边喝咖啡、吃汉堡三明治讨厌透了,我要下楼去,坐在桌子边吃一顿真正的早餐。”
德雷克离开了房间。
梅森转身对着埃特纳和凯姆波顿夫人说:“坐下,呃,凯姆波顿夫人,我要知道真相,真相的全部,而不是别的东西。”
“我告诉你真相。”
梅森摇了摇头。
“梅森先生,”她生气地说,“你认为我会撒谎?”
梅森说:“我了解警察,我知道他们的工作方法。你单独和一个被谋杀了的人在一座房子里,你又拒绝向任何人讲你所知道的一切,而你又说警察放了你。”
“是的,他们是这样做的,他们甚至派人到我家给我取来了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梅森问。
“嗯,他们告诉我,非常有必要让检查人员仔细检查一下我的衣服,说每次对谋杀现场的证人都是这样做的,这是一个惯例。他
115们说明天就能把衣服还给我,如果我不乐意的话,就没必要等了,他们会派女看守给我送回的。如果我告诉她我想穿什么衣服,她会给我送来的。”
“他们那样做了?”
“是的?”
“你把家的钥匙给他们了?”
“钥匙在我的信封里……他们把身上的一切东西都拿走了,并装在一个信封里。”
“你答应他们去你家了。”
“是的。”
“那么后来呢?”
“后来,他们给我带回了衣服,每个人都很友好。他们对我说,很抱歉拘留了我,他们已经搞清了是谁谋杀了埃迪科斯先生,我完全是清白的。”
“这是谁对你说的?”
“女看守。”
“那么,你做了些什么?”
“嗯,”她说,“他们问我想干什么,我告诉他们说我想给你打电话。”
“这是什么时间?”
“今天一大早。”
“接着说。”
“在你来办公室之前,似乎没人能和你联系上,但是,我有埃特纳先生家的电话。我知道他一定起床了,因此,我让他们给他打了电话。”
“他来接你了?”梅森问。
“是的。”
梅森看了看埃特纳,他点了点头。
“去监禁室接的?”梅森问。
“噢,确切地说,”埃特纳说,“我在楼下的停车场接的她。”
“停车场。”
“什么停车场?”
“警察局停车场,在那里他们……”
“就是昨夜他们开车拉我们到的地方,”凯姆波顿夫人插话说,“你不记得了,在他们让我们出来的地方的后边,有个车库。我不愿意麻烦任何人,因此,我告诉警察我下楼到停车场去,到那里去等,让他们告诉埃特纳先生去那里接我。”
“那么,你在那里等着了?”
“是的,就是昨夜我们下车并被带走的地方。”
梅森对埃特纳说:“那里你的车不能进吗?”
“是的,但是,我把车停在了外面,走到门口,喊了凯姆波顿夫人一声,她跑了过来。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同?”
“这正是我要知道的。”梅森说。
“我不明白。”埃特纳说。
梅森说:“凯姆波顿夫人,你有点保留。”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保留了一些明显的事实……”
她坚决否定地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梅森先生,我在把一切都告诉你。”
“埃特纳先生直接开车把你送到这里了?”梅森问。
“他先送我回公寓,我停了5分钟或10分钟,然后我们就来了。”
“她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埃特纳说。
凯姆波顿夫人点点头。“梅森先生,一个人死了以后,他的银行的帐号怎么办……我是说任何没有付款的支票?”
梅森说:“一个人死了,支票就不能兑付,他的银行帐号冻结了。银行一得知他的死亡,所有的支票全部停兑。”
“但是,如果一个人有银行的本票呢?”
“银行的本票,”梅森说,“是银行给的支票,银行不会死。”
“如果……噢,我只是纳闷……”
“你纳闷什么?”梅森问。
“噢,纳闷埃迪科斯先生做生意的方式。你知道,梅森先生,他做生意的基本条件是现金。他总是耍花枪,我知道他通常用现金和银行本票做生意。他从不同的银行买本票,然后再在支票背面签名。”
“你纳闷万一支票还没兑付而他死了,那么他的签名就会使银行本票作废吗?”
“是的。”
“为什么?”
“这么着我心里就全明白了。”
梅森说:“银行本票会支付的……但现在我想知道那座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她说,“我要告诉你真相,我要把全部真相都告诉你,那么,你就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办了。我几乎不敢对任何人说一个字,因为我说的事听起来太……”
“你对记者说了些什么?”梅森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也没说。”
“他们和你谈过话了?”
“没有。警察对我说,他们今天一早就放了我,这样记者对此就一无所知了,这会给我一个调整自己的机会。”
梅森对埃特纳说了句离题的话,“事情变得越来越荒诞了。”
“啊,警察真体谅人。”埃特纳说。
“是的,”梅森说,“但是,他们这样做不是为了招每个新闻记者的怨。”
“这次的确如此。”
“他们不这么做才见鬼呢!”梅森低声说。“接着说,凯姆波顿夫人,给我讲讲发生的事。先说说,你为何去了斯通亨格?”
“埃迪科斯先生给我打的电话。”
“他往哪儿给你打的电话?”
“我的房间里。”
“他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
“我不知道。”
“他说什么?”
“他说他想见我。”
“他给你说原因了吗?”
“他说,为他对我做的大错事,他想当面向我道歉,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你把要见面的事对埃特纳先生讲了吗?”
“没有。埃迪科斯先生不让我向任何人讲,但是让我6点钟去他那里。”
“6点钟?”
“是的。他说他有几个重要的约会,要到6点钟才能忙完,6点45分他还有约会,因此我6点准时到达。”
“是吗?”
“是的。”
“你从哪个门进去的?”
“我绕到露丝街546号那个门进去的。”
“门开着?”
“不,锁着的。”
“你怎么进去的?”
“我有钥匙。”
“你是说你一直都留着钥匙?”
“是的。我有一把钥匙,从来没人让我交回。”
“埃迪科斯先生知道吗?”
“他问我是否有钥匙,我告诉他我有,他说那太好了,就从后门进来吧,然后去二楼他的办公室……啊,这有什么不对吗,梅森先生?我在那工作时,不知走过多少回。”
“那是你在那里工作的时候,”梅森说,“现在不同了。”
“噢,天呀,当我有钥匙,又熟悉路的情况下,我不让一个像埃迪科斯先生这样繁忙的人从楼上下去,再穿过走廊,开门让我进去。”
“就没别人能给你开门了吗?”
“没有了,房子里就他一个人。”
“他打电话时给你说过了吗?”
“是的。”
梅森问:“你听出了他的声音?”
“是的,当然了。从他的笑声中就知道是脸上裹着绷带发出的含糊的声音。”
“他几点给你打的电话。”
“大约下午2点半。”
“你去哪儿了?”
“是的,我乘公共汽车去的,整5点半我到的奥列佛街的十字路口。你明白,我去过那么多次,我知道公共汽车的时刻表。”
梅森说:“该死,我先不问这事了,往后接着说,你到那里的时候,他还活着吗?”
“是的。”
“他给你说了些什么?”
“麻烦就在这里,他还没来得及和我说话,他被杀的时候,我刚走进……?”
“谁杀了他?”
“一只大猩猩。”
梅森说:“来,来,凯姆波顿夫人,说点实际的。”
“梅森先生,请别怀疑我对你说的话,我对你讲的绝对是真相,我是亲眼看见的。埃迪科斯先生躺在床上,这只大猩猩捅了他好几刀。”
“是哪只大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