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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赫谢说。他走到桌前,拉出椅子,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坐在一面,内森·福朗和赫谢坐在另一面。
“那么,”赫谢带着冷漠而谨慎的笑容说,“梅森先生,我要代表埃迪科斯先生向你表示抱歉。”
“为什么?”梅森问道。
“因为你被过低地估价了。”
“你是说埃迪科斯先生低估了我?”
“是福朗。”赫谢说着扭头审慎地打量着福朗。他睁开眼,又闭上眼,然后又睁开。
他这睁眼闭眼的动作似乎是在表示一种蔑视,但是,赫谢的嘴角一直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他转向梅森。
“好了,”梅森说,“我被低估了,也向我道了歉,其实一点也没什么道歉的必要。”
“当然没有。”
莫提默拉开桌子上的一个抽屉,拿出一捆钞票,慢慢地,小心地数出30张新的和皱巴巴的100美元的钞票,放在面前。
“这是干什么用的?”梅森问道。
“为了日记和照片而准备的。”赫谢说。
“你为什么出这个价?”
“因为埃迪科斯先生想要那些东西。当然了,梅森先生,埃迪科斯先生永远都不会承认为此而付了这笔钱,同样你也没必要承认接受过这笔钱。”
“我的意思是说,”赫谢说,“埃迪科斯先生的帐本上不会记录付给你的3000美元,它会记上为了补偿你买那些东西而付出的5美元,另外的3000美元自然是埃迪科斯先生送给你的礼物,这样,你就不用交所得税了。我说明白了吗?”
“噢,很明白。”梅森说,“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埃迪科斯先生为什么那么着急得到那些照片和日记?”
“这是有原因的。”
“我想,”梅森说,“我最好与埃迪科斯先生谈谈这件事,我认为我是来见他的,这就是我为什么到这儿来的原因。”
“埃迪科斯先生请求原谅,他生病了。”
梅森摇摇头:“我到这儿来是为了见本杰明·埃迪科斯的,你却对我说他生病了,不能出来见我。我对你说过,我是来见他的,我想与他谈谈。”
“如果你坚持的话,”赫谢说,“我敢肯定埃迪科斯先生愿意见你,但是,不管怎么说,梅森先生,我明确告诉你,这个价是最高价了,埃迪科斯先生是不会再涨一分钱的。你或者收下,或者拒绝。”
“好的,”梅森马上说道,“我拒绝。”
“你拒绝得太无理了。”赫谢说。
“好的,如果你还要耍手腕,”梅森微笑着对他说,“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发现日记太有趣了,我认为它提供了一条十分清晰的线索。我不在乎钱不钱的。”
“线索?”赫谢神色庄重地说。
“一条线索。”梅森说。
“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线索吗?”
“你当然可以问,”梅森说,“但我不会告诉你,我要亲自告诉埃迪科斯先生本人。”
“你明白,梅森先生,这会给埃迪科斯先生带来一些不方便的,但我非常乐意向他转达你的想法,我敢打保票他一定会见你的,请稍候。”
赫谢侧身看了一眼福朗。
内森·福朗仿佛触了电似的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迈着与众不同的有力的大步,走出房间,沿着挂着窗帘的走廊去了。
赫谢拉开桌子上的那个抽屉,把钱放进去,又关上了。他把双手放在前面的桌子上,交叉着手指,默默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远处深重的帷幕拉开了,一个宽肩膀的男人,拄着手杖蹒跚着走进房间。他的右脸的全部和左脸的部分都缠着绷带,一副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左脸上还有一小块用胶布粘着的纱布,但仍然能看得出黑色的络腮胡须的痕迹,虽然胡子已经被剃掉了。
由于脸上包着绷带,所以很难说清他的模样,但是,他的下巴很大,额头很小,一头乱蓬蓬的剪短的黑发。
“本杰明·埃迪科斯先生。”赫谢介绍说。
埃迪科斯点点头,说,“你好!你好!很抱歉我生病了。”
“佩里·梅森先生。”赫谢介绍说。
“见到你很高兴,梅森先生,听说过很多有关你的事情,也在报纸上读过你办的几个案子。”
“这位是斯特里特小姐,梅森先生的秘书。”赫谢接着介绍道。
“晚上好,斯特里特小姐,认识你非常高兴。对不起,我受了点伤,你知道我做动物实验,这并不总是有益于身体健康的。”
他的包着绷带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笑容。
“有一只该死的大猩猩,”埃迪科斯接着解释说,他是透过绷带慢慢说的,“因为我离它的笼子太近了,抓住了我的上衣,当我还没有来得挣开时,又猛地一拉我,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笼子里拉。我使劲往后倒,并试图用脚踢它,让它松手,它抓住了我的脚,抓了我一下,在我脸上抓出了许多很深的血道。我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不好见人。”
他拉出一个椅子,忍着痛僵直地坐了下去。
“那只猩猩,”内森·福朗解释说,“试图去扼埃迪科斯先生的喉管,如果让它有力的手指抓住了,非得把他的喉管撕破不可。”
“住嘴,”埃迪科斯不耐烦地说,“你总是不负责任地匆忙下结论,就像他妈的一个老女人那样。我不认为猩猩想扼我的喉咙,我只是不太满意它要抓我的领带。”
他冲着梅森说:“大猩猩就是这样,他们总是要抓衣服上的东西,尤其是比较松散的。如果你打着领带接近它们,它们就会从笼子里伸出手去抓你的领带……当然了,如果再发展下去,它就成了一只危险的动物。”
“你故意地激励它这种危险行为吗?”梅森问道。
“我在做科学试验,”埃迪科斯说,“我想知道谋杀本能在高级灵长目动物的心中埋藏得有多深。”
“看起来,”梅森说,“你马上就会找到答案了。”
“我本能地向后挣脱,”埃迪科斯说,“该死,当时我认为它试图要抓我的喉咙,但又一想,我也不能排除他只是抓我领带的可能性,它们常这样干。你知道,这只猩猩特别狡猾。猩猩的块头很大,但是它们动作敏捷,梅森先生,敏捷得就像一道闪电。”
“我全明白了,”福朗说,“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它想抓你的喉咙,本尼。”
“是的,他的确使我难受了一会儿,”埃迪科斯承认了这一点。“我撑住栅栏,用脚踢它,使它有些吃惊。后来,内森对着他大叫,并捡起了一根棍子。”
梅森说:“似乎只有一只大猩猩千真万确地杀死了一个人,你的试验才算达到目的。”
埃迪科斯冷淡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然后耸了一下肩膀:“我想你误解了我要做的事,梅森先生。坦率地说,我觉得没有解释的理由。我对了解催眠术比了解其他什么更感兴趣,有些人不赞成这么做,我他妈的才不管他们赞成不赞成呢,这些猩猩是我的,我花钱买的,它们属于我。”
“我对此表示怀疑。”梅森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身体上来讲,你可能拥有这些大猩猩,”梅森说,“从道德上说,我认为任何人都不能真正拥有一个活着的东西。动物有权利通过生命的现象独立发展。”
“你是律师,我有法律上的所有权,这点你必须承认。”
“我和你讨论的是道德上的拥有和道德上的责任。”
“把锁在笼子的铁栅栏后面的东西的所有权给我,把销售它的钞票给我,你可以拥有道德上的所有责任。只要我愿意,从法律上讲就是我的。”
“你想见我是有点什么事吗?”梅森问道。
“是的,但现在没了。”
“什么使你改变了主意了呢?”
“是你。为了那些日记给你3000美元,你却拒绝了。好的,你想要这么办,咱们就这么干。找出的价取消了,现在的价格又变成了5美元,明白了吗?”
“很明白,”梅森说,“钱是你的,可日记是我的。”
“让我们互相理解,梅森先生,你是一个精明的律师,我是一个自私的好斗的人,如果你把那些日记透露给新闻界,把海伦的死弄得满城风雨,我就打垮你。”
梅森站起身来:“说大话,如果你喜欢向你的雇员施加压力,”他说,“这对我来说毫无作用,只说明你胆怯了。快点,德拉,咱们走。”他们离开房间,埃迪科斯他们三人跟在后面。
在门厅里,梅森对德拉说:“你能给我搭把手吗,德拉?”
“你现在想干什么?”埃迪科斯问道。
“我想看看那个石壶里有什么东西。”
“你怎么会想到那里会有东西呢?”埃迪科斯问道。
梅森冷笑一声:“日记,我的日记让我想到的。”
“内森,你和莫提默把壶抬下来,再翻过来,好让梅森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他们抬起那把大石壶,轻轻地放到地板上。
内森·福朗用一个袖珍手电黑乎乎壶里面照去,壶里面马上光芒四射。
“天啊!”福朗说,“里面有一颗大钻石,本尼。”
福朗把手伸进壶里,但是他的手够不到底。“我得把上衣脱了。”他说,“不知道这样是否能够得着。”
“我们可以把壶翻过来。”埃迪科斯说,“你们抓好了,翻过来,看看到底有他妈的什么玩艺儿。”
他们抓住壶的上沿和底部,向一侧倒下,然后慢慢提起,首先滚出来的是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
“我的独粒钻石!”埃迪科斯惊叫道。
一块白金手表顺着光滑的壶内面又滑了出来。
福朗抓了起来。
“再抬高一点。”梅森说。
珠宝、钱币、钱夹、名片夹、女人用的粉盒接二连三地滚了出来。
“唉,我真该死!”埃迪科斯说。
梅森干巴巴地说:“日记里说,那只叫彼得的猴子有时相当淘气,而且养成了收集东西的习惯,尤其是它认为海伦·凯德穆斯喜欢的东西,然后把它藏到这只希蜡式的壶里。”
“说得很对!”埃迪科斯说。
梅森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后天有一个案子要开庭,是凯姆波顿夫人诉你损害她名誉的那个案子。”
“啊,是的!”埃迪科斯说。
“哈,哈!”福朗叫着,“事情已经变得很明朗了,我们终于明白了伟大的佩里·梅森为什么对海伦·凯德穆斯的日记感兴趣的原因了,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本尼。”
埃迪科斯看了他一下,然后说:“闭嘴。”
他冲着佩里·梅森说:“你很聪明,我喜欢聪明的人。你有何见解?”
“我还没有。”梅森说。
内森·福朗说:“本尼,你没什么看法吗?”
埃迪科斯拿起手表,翻来覆去地看着:“没有,就你他妈的高明。”
“所有的这些都是梅森策划好的,他精心地给我们设了一个圈套。”福朗接着说道。
“接着说下去,”梅森说,“你干得不坏,福朗,只是小心点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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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不小心我说的话。”福朗气愤地说,“当你第一次穿过这个大厅时,你把那些东西扔进了石壶,然后你又编造了一个猴子把它们藏起来的故事。”
“我就没有走近过石壶。”梅森说。
“你从它旁边走过的。”
“那时你和我正站在这里。”
“我背着身,领你们去那一个房间。”
梅森说:“福朗,我让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福朗看着他。
“你是一个可恶的说谎者。”梅森说。
福朗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