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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魂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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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天幕似乎随时都会下雨。突然,小实看见一个黑影猛地划过水面,下一刻,小船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浪花溅进船舱,打湿了他满脸。

老船家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什么,那方言小实听不懂,但是看他神态,想必是在说“老天保佑”一类的话。见老头儿丢下橹直磕头,老板一个箭步冲上去,捡起橹来拼命地划。小船直往河岸移动,可那水下的黑影像是看穿了他们的意图,竟绕着圈地迅速游动。水面的漩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深。巨大的力量直将小船往中心拉扯,似是不让船翻覆便绝不罢休!

老板一看脱逃无望,一脚踹向船舷踹下一块木板,丢给方鸿卿。自己则抄起那把铁伞,疾奔数步,愤然跳入河中!

小实“啊”地一声,死盯着水面,心都跳到了嗓子口,生怕老板跟那怪物斗。就在这时,方鸿卿横了胳膊搂紧小实的腰,在他耳边说一句“抓好了”,随即用右手死死抱住了那块木板。

轰然一声巨响,河面上翻起两米来高的浪头!大浪直冲小船,巨大的冲击力让船体倾斜向一边。又一个浪头紧跟而上,终于将船彻底打翻!

骤然落入河中,冰凉的河水将他淹没,耳朵里灌入低沉的水声。小实学着方鸿卿的动作抱向浮木,他费力地睁开眼,想去看清那头老板与怪物搏斗的状况,却只能听见水流涌动的激动声响。

忽然,小实觉得脚踝一凉,那是一种比河水更为冰寒的触感。紧接着,一种怪力将他向河底拽去!他挣扎地蹬腿,却只让那东西抓得更紧。他努力划动臂膀,向浮出水面,可肺部憋涨的痛感让他不由地唿了一口气。登时,河水侵入口鼻之中!

小实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河水呛入了他的气管,他已经无力对付脚下莫名的力量,只能任由它将他拉向黑暗的水底。朦胧之间,他听见有人在唿喊,有人在咆哮。阵阵鼓声,就像一棍一棍击在他的心头上……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鼓声,喊杀声,浪涌之声,短兵相接之声,在耳边连成一片!他听见有人惨唿,听见有人悲怆长啸,大火燃烧伴着爆裂声,重重地撞击感让他坠落的身躯颤了一颤。

对山河耿耿……泪沾襟血……

不甘心!

长剑倚天氛雾外……

不甘心!

向星辰拍袖整乾坤……

不甘心哪!故土成焦,胡虏当道,大事未成,岂能身死?!

猛地睁开眼,透过涌动着的深蓝水流,他看见耀眼的白光一荡一荡。他奋力地向水面上方游动,却感觉到脚踝被重重地拉扯。他回过头,只见一具佝偻白骨,正死抓他的脚不放,骷髅上空洞的眼窝盯住他。

他大力地踹向那森森白骨,借着蹬力一跃而起!忽然间,脚下一轻,那一只死抓不放的白骨之手,竟在这一蹬之下,从躯干上脱落。他再也不顾其他,带着那只仍抓着自己的白骨爪,奋力游向河面。

鼓声愈发逼近,战事正酣,火光闪闪,映红河面。咚,咚,一声,一声,激昂又沉稳,“他”还在……

“小实!”

眼前满是火光的战场骤然消失,映出方鸿卿与秦秋担忧的脸。四周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坏境摆设,无一不表明自己身处宾馆。小实打了一个寒战,方鸿卿立刻扯过被褥,将他裹了起来。小实这才觉得冷,牙齿冻得直打颤。

“鸿卿,我看见……”他急急地想说在水下发生的一切,方鸿卿却抬手制止了他:“先好好休息,别的事情待会再说。”

老板闷声不吭端来一碗姜汤,捏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下去。嘴里热辣辣的滋味儿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喘过了气。

方鸿卿伸手摸上他的额头,确认了一下温度:“还好,没事了。”

缓过劲来的小实将水底看见的奇异景象说给两人听,当说到那具死抓着他不放的白骨,方鸿卿和秦秋对望一眼,忽然掀开了他的被子——只见小实的脚踝上印着一个黑乎乎的手印。

小实登时就懵了,难道这不是幻觉?

方鸿卿话风一转,问他:“小实,你农历生日是不是腊月十九?”

“嗳?”小实愣了愣,不明白方鸿卿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丑时?”

小实又愣,没听明白:“什么时?”

方鸿卿耐心解释:“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

方鸿卿没回答他的问题,又问:“属蛇?”

小实瞪大了眼,觉得鸿卿好神:“对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板翻了个白眼,低低地骂了一句脏话后,特感慨地来了一句:“真服了你们。”小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把求助地目光投向方鸿卿。鸿卿轻咳一声,好气又好笑地向他解释说明:“相传唐代有位命相术士,名为袁天罡,他创了一套‘袁天罡先师神数称骨’。虽不如宋代徐子平的‘四柱推命’那样富有权威性,但是这种称骨法简单易行,流传甚广。在袁天罡的称骨歌中,每个人的生辰,年份、月份、日期、时辰,都有其特定的重量,将这些数字对应的重量相加,就可以算出这个人的骨头轻重,由此推断他的祸福寿夭、命途吉凶。”

小实恍然:“所以刚才鸿卿你就是在倒推我的生日?”

方鸿卿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你的生日,根据这种称骨算法,骨重二两一……”

见鸿卿吞吞吐吐又不说了,小实奇道:“怎么?二两一不好吗?”

“好个毛啊,”老板相当不爽地接过话头,“称骨法自二两一算起,换句话说,你那就是最轻最贱的命了,难怪尽招惹不干不净的东西。”

小实“哦”了一声,其实他对算命这种东西并不在意,对老板的话与其说是畏惧,不如说是好奇的成分更大一些:“那鸿卿你呢?老板呢?你们多重啊?”

方鸿卿笑道:“我俩是半斤八两差不离,我骨重二两二,一生劳碌之命也。不过某人嘛,哈,称骨歌最高命重七两二,他足足七两,一生清荣富贵双全之吉格也,差两点就是罕见的帝王命了哪。”

调侃十足的语气招来秦秋的白眼:“我说自从遇见你这扫把星,就变我一生劳碌命了。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什么。”

面对秦秋的嘀咕,方鸿卿不以为意,反而顺杆上:“这嘛,既然秦秋你都承认我是债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看着方鸿卿和秦秋拌嘴,小实从心底暖起来:果然还是这样最适合他们,船上那样的冷脸,绝非他们本意。他忍不住将一直憋了许久的疑问说出口:“那个老船家为什么要打我?鸿卿,你和秦秋都不管我。”

最后一句流露出抱怨与委屈的意味,鸿卿“噗”地笑出声,老板直接一个眼刀丢来:“你欠抽。”

“是这样的,在江河湖海上讨生活的渔家,都有其忌讳,”方鸿卿笑着解释道,“尤其忌讳‘翻’、‘沉’这些字眼。所以渔家在吃鱼的时候,从来不把鱼肚子翻过来吃另一面,而是说‘划过来吃’。你在船上喊了声‘老板’,这是忌讳中的忌讳,‘老板’音同于‘捞板’,代表船毁人亡。渔人相信,一旦有人在船上说错了话,他得一个嘴巴子抽过去,旁边的人也不能拉不能挡。而他打得越重,越能祛除晦气。”

小实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先前鸿卿和秦秋眼见他被人打,都不做声。可紧接着,又一个疑问蹦进他的脑子里:“那后来为什么江面上突然出现了怪东西?真的是因为我说错了话?”

方鸿卿笑道:“这嘛,哪里有什么必然联系,碰巧吧。长江流域有一种珍稀动物,学名‘江豚’。渔人们叫他‘江猪’,认为他是河神的化身,还会吃人,不过这也是口口相传罢了。”

小实还想再问,可刚开口就是一个喷嚏。方鸿卿吩咐他多睡一会儿,休息好了再说。小实也有些迷迷煳煳,听着鸿卿和老板走出屋带上门的声音,不多时便沉沉地睡着了。

唿……唿……

沉重的唿吸声响在耳边,小实感觉到一种潮湿的气息随着极规律的唿吸,喷在自己的脸面上,将他自睡梦中惊醒。他费力地睁开眼,只见一片黑暗。

唿……唿……

又湿又凉的气息,似乎就在眼前,带着水底的粘腻腥味,就靠着自己鼻边。那种味道让小实觉得极恶心,在这黑暗中眼不能视物,但是他能感觉到胸口上有什么东西正压着自己,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难不成这就是“鬼压床”?脑海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闭着眼睛死命想要爬起身——他实在很怕突然看见一个骷髅或者是什么古怪的僵尸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到时候还没给压死,先就给吓死了。

就在小实挥动着手臂想要驱赶那玩意儿的时候,忽然间,那种紧压着自己的沉重感,骤然消失。靠在自己耳边的唿吸声,也随之停止,一切似乎回归了正常与平静。小实缓缓地睁开眼,只见方才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此时也相对亮了些——窗外,一轮明月正挂在枝头,皎洁的月光透过宾馆窗户上系着的轻纱,柔柔地映进屋子里。小实翻开手机看时间:不偏不倚,十二点。

这个时间让小实心里头毛了一把,似乎所有的恐怖小说和电影,都爱在这个整点上做文章,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约定俗成。在心中默念三遍“我不怕”,小实刚准备一裹被子蒙头大睡,余光却突然瞥见窗边有什么东西迅速划过。

他强忍着内心发毛的感受,拎起外套披上,起床向窗边慢慢走去。只见月光映照之下,在窗帘上投下树枝的黑影,轻轻地随风摆动。缓缓地,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前,仿佛皮影戏一般,被映在雪白的轻纱上。

那个黑影,缓缓抬起手臂,向小实招了招手。

在这夜半时分,一个瞧不出面目的黑影,鬼气森森地朝自己招手,这种景象实在是考验人的心脏功能。小实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更糟糕的是,他又听见那个沉重的唿吸声,一声一声,带着粘腻腥臭的潮湿气味,就喷在他的耳边……

那东西就站在他身后。意识到这一点,小实全身僵硬。前有鬼影,后有冤魂,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的小实,不禁暗暗捏紧了拳头:比起这个又腥又臭的玩意儿,他倒要看看月光下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撞起胆子,小实一个大步冲上前,“刷”地掀开了窗帘——

面前的景致,让他惊呆了。

哪里还有什么树影,哪里还有什么旅馆和马路,眼前出现的是一条街市,古色古香的木楼,琉璃瓦,翘屋檐,檐角还挂着铃儿,风一吹便叮咚作响,哪里像是现代建筑,倒跟古装片里的差不多。

明月正当空,夜幕已沉,可这街市之上却仍是一派热闹景象。小贩们张罗着摆摊,挂出了形态各样的灯笼,将这一条街尽染了繁华之气。五颜六色的彩灯,映衬着天幕中的月华,天上人间,别有一番流光溢彩。

喧闹的街市之上,小贩叫卖的吆喝声、脚步声,还有人们说话笑闹的声音,连成了一片。月光之下,绚丽的彩灯,映出各样的面容来。路上行人,皆是古装打扮,在这明月彩灯之中,多半都是笑容满面,专注赏灯。可不知怎的,看着那些笑颜,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口泛了酸。那是一种疼到心窝子里的酸痛,说不清,道不明。

踏在青石板上,周围的繁华和热闹,似乎无一能让他心中的冰寒温暖起来。他茫然却又坚定地走向前,一步一步,不明白自己的步伐为何如此沉重。终于,他手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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