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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死,也要死在路上!”巍恩下了狠心,运用最后的精力,开始颂念最后的咒语。伴着越来越弱的咒语声,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犹如沉入了冰冷的湖水中,眼睛失去了光芒,一丝丝的生机慢慢离他远去。
就在此时,巍恩指上的星辰启示录忽然一亮,一股澎湃的力量自戒指中涌出,随着指尖向巍恩的心脉传去。这力量虽不像十字架女郎的力量那般柔和醇厚,却和它有异曲同工之妙,巍恩已经危如悬卵的身体与经脉在经历短暂的不适应后,很快便接受了这股力量,巍恩心里尽管感到有些奇怪,但就算是饮鸩止渴,现在也顾不上太多了。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扇金光灿烂的大门,大门紧闭,上面依稀雕刻着一只正在引颈清鸣、展翅欲飞的大鸟。大门缓缓开启,一线璀璨的光芒从里面射了出来。巍恩只觉得非常刺眼,刚刚转头,异像破碎,一切又恢复了平常。
巍恩心智一清,身体里重新感受到了力量,他不再犹豫,完成了轮回之印最后的咒语:
追逐在往生的魂之意识啊!
请解放众神加诸的枷锁,
呼吸吧!
以轮回的名义,
怜汝悲泣!
赦汝封印!
一道异响忽然自短匕剑身上发出,如清晨的钟声一般清脆,巍恩睁开双眼,只看到身边的狂风突然大减,方才还在疯狂舞动的树枝渐渐萎缩,最后竟变成了如临秋风的战栗。手中一轻,短匕居然轻轻地飞出巍恩早已不堪重负的双掌,竖立在他的眼前,锋刃上的光华闪烁着,仿佛梦醒之人惺忪的眼光。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惊醒?”一道声音自耳边响起。
“我?”巍恩大概明白了点什么:“我是一个人。”
“你是一个人?那你怎么能解开我的意识的封印,让我苏醒?这不是人类具有的力量。”
“那是因为,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记得你的印记啊。”巍恩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它的问题,只能凭感觉信口胡说。
“朋友?”声音里含着几丝惊讶:“哦,我想起来了,我刚才正是听到了朋友之名的呼唤,才能解除轮回的封印,提前醒过来。”
巍恩微笑道:“我就是那个呼唤你的朋友。”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道:“好的,你以后就是诛情的朋友了,诛杀的诛,情欲的情。”
“我叫巍恩,诛情。”巍恩呵呵一笑。
“嗯,巍恩,你把我叫醒有什么事情吗?”诛情道。
“你能看到旁边的这两棵橡树吗?”
“那又如何?”
巍恩道:“它们是一个魔法阵的枢机,我想请你破掉它。”
诛情沉默着没有答话,巍恩有些紧张地问道:“莫非它们非常厉害,就连你也无可奈何?”
“巍恩,我很奇怪,你拥有能解开轮回封印的能力,却为何连这么一个小东西都收拾不了?”
巍恩嘿嘿一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
“那你看着吧!”
第二十九章 水门丑闻
“锵”地一声,两条高速拼杀的身影随着一声剑鸣骤然分开,文森特与黑衣神父互换了刚才的位置,文森特长剑斜指地面,剑锋上轻轻滴落了几滴鲜血。
文森特看着面前的十几名教士,冷冷道:“你们还要上吗?”
教士们面面相觑,面如土色的步步后退,忽然不知是谁突然一声呼喊,顿时做了鸟兽散。文森特转身,看着不远处捂着胸口的黑衣神父,他的指缝间不停地冒出绛红色的血液。
神父呻吟一声,道:“如果不是我的法阵受到攻击,让我精神受损,你赢不了我。”
文森特缓缓道:“干了坏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你去吧,地狱的大门已经为你张开。”
神父眼中凶光一闪,喉咙里咕噜了几个声音,最终只是颓然地呼出一口长气,栽倒在地上。
文森特目光越过神父的尸体,往门外的巍恩看去,神情一愣。
教堂外面的空地上,巍恩闭眼垂首,满头的黑发或短或长,身上的衣服则七零八落,破碎得不成样子。他静静地矗立在两棵橡树的中间,中间笔直悬空着那把碧绿色的短匕,短匕的锋刃被一团光华包住,在黑夜中熠熠发光,光华中隐隐有细细的电流穿梭往复,似乎在不停积蓄着能量,远远看去,如同一把微小而灿烂的火炬。
短匕光芒所照之处,橡树的叶子迅速变黄、枯萎,随风落下,在巍恩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厚厚的黄叶圆圈;橡树树枝正在慢慢开裂,折断,原本粗壮的树干则迸出了无数大小不一的裂缝。
文森特如释重负,收起长剑,走出门外,等待橡树结界最后的崩溃。
“嗡”,短匕发出一声清脆高亢的响亮,直上云霄,锋刃所裹的光彩忽然像一颗凝聚了巨大能量的恒星,在瞬间突然爆发。一时间,璀璨的光芒驱除了文森特眼前所有的黑暗,明亮地让人感觉恐怖,整个教堂区域如同白昼,照得文森特也不由地眯起了双眼。
两棵橡树在光芒中颤抖、粉碎、消弭,没有震耳欲聋的崩坏之声,但橡树在世间永远地消失了。
过了半晌,光华渐渐黯淡,最后敛去,巍恩似乎听到了什么,一睁眼,将短匕重新握在手中,拾起地上的剑鞘,将短匕纳入了鞘中。
文森特走了过来,微笑道:“兄弟,你成功了。”
巍恩呼出一口长气:“但是很侥幸,如果没有它……“巍恩举起右手的星辰启示录,忽然一呆。
指上的星辰启示录已经不再是方才古朴沧桑、平平无奇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玉色指环,玉环里隐隐有几道花纹龙飞凤舞,充满了奇异的美感。文森特看到星辰启示录的变化,也愣了愣,半天方道:“难道星辰启示录也被你唤醒了?看来还真让老图尔给猜对了。”
巍恩摇头道:“别瞎猜,它醒没醒我不知道,但我可没有得到你说的什么灵魂密码。”
“那你是怎么控制‘未名’的?”文森特奇道。
“这个说来话长,我也一时闹不清楚。文森特,结界已破,咱们先把那个该死的卡特主教处理了吧。”
令巍恩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抓到卡特主教。卡特此人老奸巨猾,狡兔三窟,早就为自己准备了另一条退路。黑衣神父刚死,暗室的众教父一看形势不妙便逃之夭夭,巍恩与文森特无奈,只得把姑娘们集合起来,离开已经没了橡树的橡树教堂。
不过,巍恩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教堂的异响和午夜的白光早已惊动了水门区附近的许多居民,而橡树教堂里那些丑恶的秘密在有心人的传播下不久便被传得沸沸扬扬,路人皆知。
这就是康德王国著名的“水门丑闻”。
水门丑闻爆发后,王都的两位红衣主教霍华德与麦卡锡均遭到了教皇的严厉斥责,失踪的卡特主教被剥夺教籍,予以通缉,而一向高调的教会面对来自民间与贵族的抗议时,第一次保持了缄默。
巍恩又一次成为了焦点人物。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位妙手回春的山区青年,而变成了一位智勇双全的孤胆英雄,他独立树下,身边飞叶乱舞的形象被街头巷尾一传再传,不知演绎了多少华丽绚烂的版本,惹得多少热血少年眼红,怀春少女心动,以至于连若拉都怪罪下来,说这么惊心动魄的虎穴救美居然不叫上她,实在是不够义气。
事后,巍恩也道听途说了几个版本,听完他苦笑道:“要是老百姓们知道了我当时口喷鲜血、几乎赤裸的狼狈德行,不晓得会有多少眼镜从此离开人世。”
不过巍恩此时并没有精力关注这些杂事,他要先找箫特借地方,用来安排被救出的姑娘,还要请他帮忙传出消息,让姑娘的亲人来接她们,由于她们所遭受的苦难非同一般,一切都只能秘密进行,好在箫特这次帮忙非常痛快,没提任何条件,令巍恩轻松了不少。
箫特书房
箫特坐在他的书桌后,对面坐着麦斯。
箫特道:“我知道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麦斯道:“我也知道了,是不再对巍恩封爵,只授勋章的事情吧。”
箫特点头道:“不错。巍恩这次让教会和托瑞党焦头烂额,所以他们便在这件事情上作梗,坚决反对授予巍恩贵族爵位,太后陛下只好同意了。另外,麦卡锡急召正在南部布道的唐古拉斯回王都,估计来意不善。”
“看来,托瑞党还是注意上巍恩了,亲王殿下何时回来?”
“我爸已经在路上了,他一知道水门的事情就决定立刻回城。”
麦斯道:“有他在王都,就不怕托瑞党搞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巍恩这两天干什么呢?”
“他管我借了一个教堂,准备让那些女孩子的亲属把她们领回去,说是还要筹备一个什么送亲会,别让她们在面对家人的时候太凄惨。”
麦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感慨道:“巍恩此人做事有始有终,很了不起啊。”
箫特目光移向窗外,悠悠道:“有时候,我突然觉得他的思想已经超越了我们这个时代,令人觉得遥不可及。”
卷一:黑死病 完。
卷二:蓝血人
第一章 七姊妹
里约堡城外,一个村边的小教堂。
教堂座落在一条小河边,周围环绕着青翠欲滴的草地,湛蓝的天空下,晴空万里,河水碧波荡漾,微风穿过教堂的风铃,清脆的叮铛声不绝于耳。教堂的门口停着十多辆马车,一些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女或乘车,或步行,疲惫的神情里含着焦躁和急迫,在门口文森特的告知下,先后进入了小教堂。
教堂正厅,十几排长椅分列排放着,若拉帮着领位,请客人一一入座,巍恩站在弥撒台前,正和卡门说着什么。
巍恩难得换了件正式的白色礼服,刮了胡子,短短的头发倒让他今天显得颇为精神利索。入座的客人们打量着教堂和巍恩,嗡嗡地讨论着什么,一些人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看着他的眼光里便多了一些惊诧:没想到,这段时间风头正劲,能够治愈黑死病、揭发水门丑闻的男主角居然是这么一位相貌平平的年轻男子。
过了一会儿,文森特走进教堂,手里拿着一张名单,穿过正厅的时候,他向坐在人群之中的托尼微笑点了点头。
巍恩问道:“人都来齐了?”
文森特道:“都到齐了。”
巍恩道:“那咱们开始吧。”
巍恩整理了一下情绪,抬头看着弥散台底下的男女宾客,拿起了台上的铃铛,晃了两晃,响声顿时传遍正厅。
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巍恩放下铃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开口道:“
女士们,先生们,
大家中午好。今天,我们请各位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由于我们的力量有限,而你们的孩子又不愿意与王国的官员发生接触,如果让她们孤身返乡,目前王都的瘟疫刚刚过去,路上还不太平,所以只好请各位把她们亲自领回去,不便之处,尚请谅解。
大家可能已经知道,你们失踪很久的女儿们究竟去了哪里,在这段时间里她们遇到了怎样的伤害。在此,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真诚地希望你们能够体谅她们的痛楚和悲哀,用你们的亲情和宽容帮助她们尽早遗忘这段黑色的往事,重新开始明天的生活。”
教堂里鸦雀无声,众人静静地凝视着巍恩,巍恩扫视着大家,道:“如果大家准备好了,我就请她们进来,和你们相见。”
众人默然片刻,一位中年绅士率先站了起来,紧接着,人们纷纷站起,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巍恩他们的回答。
巍恩拿起手里的铃铛一晃,不多时脚步声响起,三十多位美丽的姑娘鱼贯地从弥撒台边的侧门走进了教堂,经过几天的休养,她们苍白的脸庞多了几丝血色,但是眼光却都盯着脚下的土地,可怜的神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