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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奥玛里维元帅在总结他的一生时,谈起这件事时,非常后悔,因为正是他的这次行刺激怒了吉乐这头还未成年的雄狮,让他尝到了苦果。
历史学家也公认,要不是因为这次行刺事件,吉乐也不会下了那么大的决心,策划了一盘堪称军事史上大手笔的一盘大棋,不仅仅使得丝城会战以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帝国的失败而告终,还使得北方四国的战略设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实力大损。
奥玛里维总结说:“要不是我的这次愚蠢的暗杀行动,丝城会战在吉乐的参与之下仍不免失败的结局,但是,北方四国境内的战略设施不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不致于实力大损。我策划的暗杀行动,实在是一个非常愚蠢部行动!足以贻笑千年!警戒后人!”
石屋里没有声音,好像没有人似的。
琴心的娘心中一惊,呼道:“老头子。”忙抢上去,想打开石屋。
赫连管家抢先一步寸拐平已垦,屋里摆设极为简陋,一床一桌一椅,全是石制的,做工非常粗糙,显然是匆匆造就的。桌椅上长满青苔,显是很久没人用过。
石桌上放着一碗糙米饭,上面有几块红烧肉,还有几裸小得可怜的青菜,不少蚂蚁正在上演一场搬家游戏,用它长长的触角把米丰反搬走,瞧蚂蚁的高兴劲,肯定是说:“捡了一个大便宜,可以好好地饱餐一顿了哦!”
一张石桌也是青苔横生,没有被褥,一个须发及脐的中年人盘腿坐在石床上,双眼紧闭,呼吸绵长,悠悠不绝,脸色红润,一张光洁的脸蛋虽是有些苍白,也证明了年轻时的英俊,要是走在大街上,足以迷死少女,让少男忌妒得发狂。他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尘垢满布,可以说脏到了极点。
最让人难忘的是,中年人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威严,只有那种终年驰骋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厮杀的人才能有的气势,是一种让人不敢不屈服的霸气,还有一种能够把懦夫变成勇士的英气,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不凡的魅力。
琴心的娘还以为他出事了,才没有答话,见他健壮如昔,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揉着眼睛道:“老头子,你这是造的哪门子孽,要住到这个鬼地方?你说啊!老头子!”
琴心的父亲叫费要多罗,是蓝月帝国历史上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名将,创造了不计其数的经典战例,他最擅长的是以少胜多,曾以二十万飞狮军团击败北方四国近百万联军,而且,全是精锐部队。
费要多罗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仿佛没有听到琴心的娘的说话,要不是他的鼻息微微,肯定把他当作了石像。
琴心的娘还要数说,琴心已经忍不住了,一下扑在费要多罗的怀里,哭道:“爹,都是女儿害苦了你。爹,女儿给你赔不是了。爹,你看看女儿。爹,女儿还需要你疼。”
费要多罗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要是眼力不好的人是不会发觉的,这一抖,只有赫连管家看见了。
赫连管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也是一个高手,这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心里盘算道:“老爷的心里仍然是装着他这个爱女,我要想个办法,促成他们父女尽释前嫌,让老爷走出这地府。”
赫连管家一直追随费要多罗,在战场上建立了不朽的功勋,成了蓝月帝国的一名名将,以他的才情足以胜任五大主力军团任何一个军团的军团长。费要多罗当年因琴心离家出走,心灰意冷,无意于军旅,辞去军职,在马棚里掘了这么一个地洞,自号“幽冥地府”,把自己关在里边,发誓不再离开。赫连管家一直把费要多罗当作自己的兄长,决心追随到底,也放弃了大好前程,来到他家当一名管家。可以说,他对费要多罗忠心耿耿,早就在想办法,想把费要多二罗从地府弄出去,苦于没有机会,有了今天这机会,他自是不会放过的。
“老头子,你少装模作样了。”
琴心的娘拐杖在地上点了好几下,走上去扯着费要多罗的耳朵道:“老头子,你不认我丝黛娜没关系,你不能不认你女儿。你生的哪门子的闲气,古斯那孩子又聪明又英俊,为人又好,心地善良,没有一点毛病,你居然不同意这门婚事。你不同意也就罢了,还把古斯那孩子当狗一样给轰了出去,你做事是不是也太绝了点?”
丝黛娜喘口气,在费要多罗的耳朵上狠狠一狞,继续数说:“你不就是一个元帅,一个只会打仗的元帅,你就了不起了?你要知道,古斯那孩子有多强的政治才干,被人认为是未来的宰相,是帝国的希望,比你强得多了,你心里妒忌,是不是?”
费要多罗眼睛猛的一下睁开,双睛犹如正午红日一样明亮,让人目眩,随即又闭上了。
他是一代名将,才情绝高,念头一转就明白丝黛娜是在用激将法,要他说话,才重新闭上眼睛。
丝黛娜对自己的丈夫当然是了解得很的,费要多罗自视极高,说他不行,他是绝对不服气的。这招激将法确实不错,不过,费要多罗何等人物,哪会轻易上当,可惜了她的一番心思。
一计不成,一计又生,丝黛娜继续说:“现在倒好了,你居然和一个死人呕气。古斯那孩子给普瓦贼子害死了,你女儿一个人孤苦无依,你要她去给古斯报仇吗?”
重提古斯遇害一事,会让琴心伤心,但是,要他们父女相认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费要多罗的眼睛倏的一下睁开了,眼光犀利得像是利剑,说了两个字,“当真?”
丝黛娜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你看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谁会吃了饭没事做,跟你闹着玩?就是看猴子跳圈,也比看你这副邋遢相好看。”
他们之间的夫妻情感挺好,丝黛娜手举得高,落得却轻。
众人以为终于说动了费要多罗,都暗中松了一口气,哪里想得到,他接下来说的话太不近情理,让他们大吃一惊。
费要多罗淡淡的说:“死就死吧!死了好。”又把眼睛闭上了。
第七章 女王诏令
勃英特去香城的大道上,正有一群死囚在前进,正是屠轮率领的三夫军团。以屠轮的打算,准备后天启程,顺便给吉乐捎些东西去,讨他的欢心,哪里想得到,女王突然从宫里传来旨意,要他立即启程,一刻也不得耽搁。并且,女王严令,要他在天亮之前必须离开勃英特一百里路程,不然的话,就军法从事,以贻误军机论斩。
屠轮是个优秀的军人,丝毫没有犹豫,召集死囚,带上女王要他宣给吉乐的诏书,匆匆出发了。屠轮知道,这些死囚长年生活在污秽不堪的监狱里,受尽折磨,伙食给克扣,营养不良,一晚上赶一百里路实在是太难了,不早点赶路的话,完不成任务,女王一道诏令下来,自己和一千死囚死做一道,太不划算了。
为了节约时间,屠轮连伯爵府也没有去,带着队伍,在黄昏时分就出发了。在出发之前,为了鼓舞士气,屠轮简单地说了女王的旨意。
结果适得其反,这些死囚一听要赶一百里,不干了,坐在地上耍赖,原因就太简单了,“长官,我们这么瘦,走路没力气,怎么赶路啊?”
无奈的屠轮只好下令做饭,让他们吃得天饱地饱的,才下令要他们赶路。
死囚还是不走,坐在地上喘气,理由却是,“长官,我们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么饱的饭了,吃得太多了,走不动啊!”
看他们那模样,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因为有不少人坐在地上呕吐,吃得太多了,肠胃不适应,能不吐吗?
长年生活在监狱中的人,基本上都是半饥不饱的,乍见好吃的,还有不狠狠地吃的道理。有些吃不下了,用筷子往喉管里捅,好像是在夯地。
无计可施的屠轮只得调来军队,拿着明晃晃的武器,下令说,要是他们不走,就把他们马上处死。
屠轮不说这话还好,死囚一听,站着的就成了坐着的,坐着的变成躺着的,理由就更直白了,“长官,我们是死囚耶,退早要死,与其死在荒郊野外,给野狗吃了,还不如死在城里好,件作还会给我们收尸,埋在乱葬岗也好,总是落得个全尸,比给野狗吃了好。长官,谢谢你的好,给我们吃了一顿饱饭,你就再行行好,把我们的脑袋砍下来吧!”
刀疤脸不停地用手搓脖子,看着手上像面条儿似的污垢,道:“长官,我的脖子搓得很干净了,你不用担心把你的刀弄脏了。”好像活得不耐烦似的。
屠轮是在战场上打过滚的人,算得上见多识广,就是没有和死囚打过交道,束手无策。对这些死囚儿,打不得,杀不得,骂不得,还得当祖宗一样优待他们,可就算你当祖宗一样优待,他们就会自认为是你的祖宗,你这个孙子孝敬他们是应该的。反正,他们是要死的,早死点,晚死点,有多大区别,心一横,给你耍赖,看你怎么办?
郁闷得想撞墙的屠轮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大声传令:“夏华大人有令,先到香城的可以领到一千金币,后到香城的当奴隶。这金币只发给最先到的十个人,并且,夏华大人要行使领主权力,赦免他们,他们可以获得自由之身。想不想活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摆出一副由你们自己选的模样。
屠轮这一招还真有效,有人不怕死,并不是说他想死,好死还不如赖活着,谁也不愿意去死,有这个活命的机会,谁也不会放过,都从地上站起来,充满希冀地问道:“长官,是不是真的?”
屠轮没好气地说了两个字,“假的!”跳上战马,控缰就走。
一千死囚弄不明白屠轮的话是真是假,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突然之间,呼啦一下,像涨潮的潮水一样冲了过去,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屠轮心中暗暗好笑,心想你们这些可恶的死囚,自认为必死,我就给你们一点希望,不怕你们不上道。他一夹马肚,战马跑得更快了。
为了活命,一千死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的追上去,双腿迈得飞快,一溜烟功夫就是老远一程,比兔子跑得还快。哪里是营养不良,哪里是吃得太多跑不动,纯粹就是精力过剩。
屠轮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摆脱困境而胡诌的赦免,竟然成真,让这一千死囚大多活了下来,而且还载入史册,为帝月王朝的建立立下了不朽的功勋,许多人位在封侯,成为了帝月王朝的名将宿老。当然,战死沙场的人也是有的,不过,就算他们战死了,他们的功勋,帝月王朝也没有忘掉,给他们的亲属发放了优厚的抚恤金,他们的爵位由他们的至亲继承。要是没有亲属,就让他们的好友继承。
最让人们乐道的是,帝月王朝在军事博物馆里另辟一个专馆,就是“三夫军团专馆”,因为这一千人封侯得爵位的比率是百分百,是任何军队所无法比拟的,堪称历史上的奇迹。
历史,有时是由于巧合而发生,这是历史学家们喜欢称道的一条规律,对于“三夫军团”封侯一事,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历史学家是避而不谈。原因太简单了,历史学家无法解释奇迹是怎么发生的。
“爹,女儿最后一次叫你爹。”琴心抬起头来,站起身,在费要多罗的脸上亲了一下,道:“爹,你要保重,女儿走了。”
琴心的声音轻轻的,话里的绝决之意是不容改变的。
她和古斯的伉俪情深,一